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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子時……

微弱的月光從窗戶投了進來,勉強将別墅裏的一角照亮。在這片昏暗中,地面上鮮紅的血跡尤為刺眼。

那血跡在地面上橫七縱八的蜿蜒着,時不時還有幾滴新鮮的血液加入其中,看上去像個案發現場。

而在不遠處,一個只剩了半截身子的少年正拼命朝着別墅的大門爬去。

“救、救命……”少年的聲音裏帶着恐懼,瞳孔因為驚吓過度有些渙散。

他的手指被血污沾滿,每爬一下就在地面留下一個鮮紅的血手印。

在他身後的地面上,還擺着幾具帶血的白骨……以及一些斷臂殘肢。

“噠——噠噠——”

偏偏這時,一陣高跟鞋與地面碰撞時發出的聲響在空蕩的別墅中響起,還伴随着幾聲女人尖銳的笑聲。

少年頓時顧不上其他,忍着巨痛朝那扇門爬了過去。

兩米,一米,半米……

他的手終于碰到了門框,少年仰起頭,仿佛看到了希望。

然而沒等他打開別墅的大門,就感覺自己已經沒有了的那部分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少年連痛呼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又一次聽見那個可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想許什麽願望?”

穿着高跟鞋的紅衣女人手握酒杯,聲音普通兩塊生鏽的鐵片摩擦時發出的聲音一般刺耳。

少年吓得話都說不出來,只一個勁的搖頭,臉上的眼淚與血液混合,一時間也說不出是惡心還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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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許願嗎?”紅衣女人的聲音很輕,但因過分刺耳顯得更加恐怖。

少年哭着往後退,整個背都抵在了牆上,“不……不許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他因為嫉妒自己成績優異的親生哥哥。所以在同學的慫恿下玩了一個名叫血腥瑪麗的西方通靈游戲。

傳說只要在血腥瑪麗的游戲中,在鏡子上寫下自己最讨厭的人的名字,并且成功召喚到血腥瑪麗,就可以對這個人形成詛咒。

少年本來就抱着試一試的心态玩了這個游戲。但沒想到居然真的召喚到了血腥瑪麗。

而讓他更沒想到的是,血腥瑪麗不僅殺了他的哥哥,連他的父母也沒放過。

現在,他也難逃一劫。

“不許願了啊。”瑪麗小姐的聲音又輕了兩分,她的眸子是純白色的,只有中間的瞳孔處有一點黒,讓人看不清情緒。

她忽然笑了兩聲,而後直直盯着少年,一字一句緩慢開口道:“那就該給我報酬了。”

少年的同學沒告訴他的是,召喚血腥瑪麗的人在實現願望的同時,也會付出代價。

“我的腿已經給你了!”少年崩潰大吼道:“你放過我吧……”

他不過是嫉妒心作祟而已,已經為此付出了慘痛代價。

他的腿,可是被這女鬼親手扯斷的。

瑪麗小姐并沒有搭理他,而是直接朝着少年的心髒抓了去,看樣子,她是想生掏心髒。

少年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心想如果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嫉妒了。

不過他等了好一會,想象中的疼痛都沒有到來。就在少年打算睜眼看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砰」的一聲悶響。

緊接着,又是一聲玻璃破碎的清脆聲響。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來晚了。”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少年睜眼,看到了一個穿着黑衣黑褲的背影。

以及旁邊一個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長了一張娃娃臉的少年。

“別怕……”娃娃臉少年察覺到他的視線,伸手指了指那個黑子黑褲的背影說:“捉鬼他是專業的。”

聽到這話,那黑衣黑褲的背影猛然轉頭,直接罵道:“喻清你是狗吧!你出外勤我幹活?你要不要臉?”

“分你十塊。”叫喻清的娃娃臉少年直接坐在了地上,“早打完早收工。”

說完,剛好瑪麗小姐也從地上爬了起來,直接和那個黑衣黑褲打了起來。

少年趴在地上,被這個突然的轉變砸了個暈頭轉向。

他偏頭看了看旁邊那個叫喻清的少年,一臉懵逼,“你們是什麽人?”

喻清正在檢查這別墅的具體情況,聽見這話,擡頭看了少年一眼,“什麽人?我們不是人。”

不等少年說話,他又自己接了後半句,“我們是冥府辦事處的鬼。”

少年:……

一天之內撞兩次鬼,可能也是沒誰了。

“對了……”喻清說着,忽然又想起了什麽,點開了手機上一個名叫生死薄的文件,說:“陳旭是吧?你擅自召喚外國鬼,違反了冥界法則,還害死了自己的父母與哥哥,罪加一等。”

“根據功德計算,你下輩子會投胎成一只豬。”

陳旭張了張口,沒有反駁。

地面上的那幾具白骨還擺在那,當時瑪麗小姐吃人的畫面也一直刻在他的腦海裏。

“那……我的父母和哥哥呢?”陳旭啞着嗓子問道。

喻清翻了翻生死薄,發現這三個人的名字居然變成了灰色,不由得臉色一沉。

“範明……”喻清朝那個黑衣黑褲的男人喊道:“有三個魂魄被這西方鬼藏起來了。”

人沒死的時候,生死薄上的名字是金色的,死了以後會變成黑色。

如果變成灰色,要麽是不歸冥界管,要麽是将死未死,也就是傳說中的未亡人。

“我爸媽和哥哥怎麽了?”陳旭想起之前的那些血腥畫面,抓着喻清的衣角問道:“他們是不是被那個女鬼抓起來了?我之前看到那個女鬼塞了幾個小光團到鏡子裏。”

喻清臉色頓時更難看了,他站起身,低聲回了句「知道了」,而後朝着正在打架的兩只鬼走了過去。

不過還沒走兩步,他又停下了腳步,側着頭說:“你還能搶救一下,建議打個120。”

“不必了……”陳旭靠着牆,臉上露出了一個悵然的笑,“一個人活着沒有意義。”

親人都被自己害死了,就算搶救過來,餘生也只會活在愧疚中。

喻清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麽。

那邊瑪麗小姐和範明打得難舍難分。雖然看上去不相上下,但還是範明占了上風。

只是這瑪麗小姐居然不講武德,她知道自己打不過,居然一溜煙躲進了鏡子裏。

“靠!”範明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打不過就跑的,他偏頭看着喻清,“怎麽辦?”

喻清沉思了一下,說:“砸鏡子吧。”

鬼鑽鏡子這種情節雖然在恐怖片裏經常出現,但那些都是外國鬼的本事。

東方冥界的法律條文十分苛刻,并不允許他們做出鑽鏡子或者鑽電視裏的事情。

時間久了,他們還真就忘了怎麽鑽了。

“要不……在搶救一下?”範明看了看不遠處的陳旭,“他應該還有血吧。”

被瑪麗小姐帶走的魂魄是陳旭的血親,如果有陳旭的血為引子,也是不難找回來。

喻清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陳旭就自己朝他們爬了過來。

“我有,我有血。”他手腕上的傷口還在淌血,只是在這片黑暗中并不明顯,“求求你們,救救我爸媽和哥哥。”

喻清啧了一聲,語氣中帶着淡淡的不耐煩,“還真是麻煩啊。”

本來只是抓個鬼,結果現在還要救人。

工資也不翻倍,太虧了。

一旁,範明已經拿着鏡子去取血了。

陳旭的傷不算致命,但如果再不止血,就算是華佗在世都救不了他。

“你真的不打算打個120搶救一下?”喻清最後問了一次。

和剛剛相比,陳旭的臉色蒼白了好幾個度,再加上又放了一次血,已經快到極限了。

“我不配……”陳旭搖了搖頭,努力朝喻清露出一個笑,“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父母和哥哥。”

這已經不知道是陳旭第多少次說這種話了。

雖然喻清不太能理解,但還是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滴了血以後的鏡子在月光的照耀下變得更加刺眼,範明食指與中指并攏放在胸前,嘴裏念着些什麽。

大概過了三十秒的樣子,那染血的鏡子上發出了一道刺眼的紅光。緊接着,瑪麗小姐的慘叫聲從鏡子裏傳了出來。

只見那道紅光一閃,一個紅色的東西飛速從鏡子裏蹦噠了出來,不過下一秒就被喻清捏住。

“把魂魄交出來。”喻清雖然長了張娃娃臉,但性格一點都沒和長相沾邊。

瑪麗小姐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喻清就指尖一縮,在地上留下了些紅色的齑粉。

“诶你……”範明也是沒想到喻清這麽簡單粗暴,“魂魄怎麽辦?”

“在這呢……”喻清攤開手,掌心多出了三個白色的小光球。

範明嘴角抽了抽,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你就這麽把她殺了,萬一到時候西方鬼借口挑事怎麽辦?”

“是她先擅闖東方地界的。”喻清倒是一臉無所謂,他偏頭看了看,發現陳旭已經咽氣了,“而且還殺了人。”

範明想了想覺得也是,他看着喻清收了陳旭的魂魄,繼續吐槽道:“你說你堂堂一個鬼王,跑來抓鬼,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

最重要的是,喻清這鬼又窮又懶。

他想賺錢又不想動手,所以每次出外勤的時候都會把範明帶上。

對此範明也是敢怒不敢言。

“有點……”喻清應了一聲,點開了手機圖庫,“所以我打算換工作了。”

範明看着喻清手機上的字,慢吞吞的念了出來:“死了沒APP誠招配送員,一單五十,日結?”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被死對頭飼養後》求收藏呀——

白夙作為世上最後一只九尾狐,為了不去妖管局過上996的社畜生活,決定去找個人類當鏟屎官。

找鏟屎官的第一步,收起八條尾巴,僞裝成一只普通的薩摩耶。

找鏟屎官的第二步,找一個長得好看(劃掉)有錢又會做飯的高質量人類。

找鏟屎官的第三步,鎖定目标以後,直接上去碰瓷。

經過白夙好幾天的觀察,終于鎖定了鏟屎官人選——妖管局隔壁某公司的總裁,戚淮。

戚淮不僅人傻錢多有別墅,還寬肩窄腰大長腿。最重要的是,他長的好看(劃掉)做飯好吃。

作為一個資深顏控(劃掉)吃貨,白夙果斷選擇了碰瓷戚淮。

而戚淮,也如白夙所願,把他撿回了家。

從那以後,白夙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偶爾還能拆拆家的神仙日子。

直到某天一個大妖蘇醒,白夙不得不前去妖管局支援。

而在某個山頭,白夙才剛變回原型,就看到了他柔弱的不能自理的鏟屎官,和鏟屎官身後的……龍尾巴……

白夙?你不是人?

戚淮:……你也不是狗?

白夙:不對,你他媽就是當年拔我狐貍毛的那條混蛋龍?

戚淮:……不是你先摳我鱗片的嗎?

#大概就是一個找鏟屎官結果找到死對頭然後真香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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