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搞快點,真的趕時間

宋寧鋒看到,光腦上已經跳出了緊急新聞:ABC三大星系的多個星球遭遇了突然襲擊,首都星附近的多艘星艦信號失聯,目前聯邦已經進入緊急狀态,加急搜救中。請各位公民不要擔心,聯邦一定會盡全力保障大家的生命財産安全。

網友們的擔憂已經快刷屏了:“聯邦有沒有搞錯啊?出這麽大的纰漏?”

“根據內部消息,是叛亂軍團跟星盜聯手了。”

“現在聯邦內部也很亂,因為人手不夠……”

真真假假的消息讓人分辨不清,宋寧鋒唯一肯定的是,“師父和阿止的星艦,也在失聯名單中。”

幾個人對視一眼,開口:“希望對面人沒事。”

活得好好的,為什麽想不開要去劫那艘星艦呢?

許沂所在的星艦上,機甲單兵們魚貫而出。

四艘小型星艦裏也鑽出了多臺機甲,雙方絞殺成一團。對方有備而來,根本不慫這邊的機甲單兵,将那十臺機甲纏住之後,又有幾臺機甲直直地往星艦這邊沖來。

對方大規模殺傷武器一直沒有動用,而是瞄準了星艦。在沒把杜康博士和他的研究搞到手之前,星盜暫時不想讓整艘星艦灰飛煙滅。但如果他們敢跑,那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艦長手心冒汗,他不是那種專業的軍艦艦長,這種戰鬥場面他是真的不适應。他瞄準了那幾臺星盜機甲發射了幾炮能源炮,但那幾個星盜經驗豐富,輕輕松松地躲過了能源炮,甚至給星艦艦尾造成了不小的打擊。這樣下去,艦尾被擊破,星盜就要登艦了。

客艙裏的乘客随着星艦的颠簸發出一陣陣驚呼,這時候,客艙的廣播裏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各位乘客,無意冒犯,我們只是想要找到一個叫杜康的乘客,如果他能自覺地出來,你們所有人都能平安。我想應該沒有人傻到讓一個陌生人連累自己吧?杜康博士,難道你忍心連累無辜的陌生人嗎?

客艙內一片嘩然。

乘務員及時地出面安撫大家,“大家不要相信星盜那些蠱惑人心的話。星盜窮兇極惡,如果真的被他們得手,他們只會毀屍滅跡,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現在就是要團結起來。”

但也有人出聲反駁,“可是我們确确實實被連累了呀?那個叫杜康博士的,既然這麽有本事,為什麽一定要連累我們?”

許沂和程止旁邊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嘆了一口氣,正準備說什麽,就突然有個人說:“你就是那個杜康博士吧。”

三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那人是對着許沂說的。

真正的杜康,也就是戴着眼鏡,溫文爾雅的男人,“……”

許沂和程止:……

指認許沂為杜康的男人看到這個反應,更加篤定,“你就是杜康吧?難道你想害死大家嗎?”

許沂和程止的氣質明顯不同常人。程止又隐隐以許沂為首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保護許沂的保镖。別以為他們僞裝成了普通人,他就看不出來了。

其他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在了兩人身上。

許沂冷淡地看了那人一眼,“想害死大家的難道不是星盜嗎?跟杜康有什麽關系?”

在許沂的目光下,那人瑟縮了一下,卻還是梗着脖子說,“如果不是你,不會招來星盜。我還準備去首都星做生意,家裏的孩子就等着我撫養,你忍心看着我們這些無辜的人因為你去死嗎?”

有人開始附和男人的話。杜康偉不偉大是一回事,他的研究重不重要是一回事,平時在星網上膜拜一下大神也就算了,真要讓他們為一個不相幹的人犧牲,一般人可沒有那樣的節操和情懷。

但也有一些人不贊同,“這就是星盜故意為之,想要分化我們。大難臨頭,還是一致對外比較好。”

“星盜可不會管我們是不是被連累的。別相信他們的話。”

杜康忍無可忍,他直接站了起來,說,“你們別逼迫這位先生了,我才是真的杜康。”

“騙誰呢?你看有人相信嗎?”

“兄弟,我知道你不想讓真正的杜康博士出事。但是吧,你這氣質差得有點遠。”

“坐下吧兄弟,你也別一個人逞英雄了。大家一起想辦法。”

杜康:……為什麽現在說真話大家反而不相信了?他的氣質差的有點遠?哪裏遠了?他就是杜康本人好不好!

杜康忍不住瞥了許沂一眼,他面無表情地端坐着,這也自帶一種出塵的氣質。

……好像确實差的有點遠。

“阿止,你出去看看。”許沂就像沒有聽到他們的議論一樣,對程止說。

程止面色肅然地答應下來。他沒穿機甲,竟然直接要跳出艙外!

“啊啊啊!外面是太空啊!”

“瘋了吧瘋了吧!”

客艙裏面的人驚呼,想要阻止程止卻沒來得及。還有人不忍心地閉上了眼睛。

可是大家想象中的慘劇卻沒有發生。星艦外,一個男人就像憑空漂浮着。他腳下踩着的是虛空,卻像如履平地。

星艦內衆人:???

難道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夢?不然為什麽會出現這麽玄幻的場景?

而許沂本人,則是往駕駛艙走去。因為大家都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哪怕有注意到許沂的動作的,竟然也沒有人提出異議。

艦長看着能源炮的儲備越來越少,可星盜還沒有打倒兩個,心裏已經陷入了恐慌。

就在這時,有一個清淡的聲音說:“我來吧。”

艦長愣愣地看了許沂一眼,從他篤定的态度中,莫名感受到了一種安全感。他下意識地讓出了位置,然後想:這大概就是高手的氣質吧。

“大佬,你以前是開軍艦的嗎?”

“不,這是我第一次試。”

“哦第一次啊,挺好的。”艦長不帶腦子地應和了一下,然後突然瞪大了眼睛,“啥?第一次?”

許沂沒搭理他,打開了廣播,“星艦駕駛中,請各位乘客務必系好安全帶。”

然後像是為了證明他确實是第一次開星艦一樣,許沂将每個按鈕都試了一遍,星艦就像醉漢一樣劇烈颠簸着,随時有傾覆的危險。

艦長很想抽自己一耳光:什麽都不問就交出駕駛權,你有病吧!別星艦沒落在星盜手中,就先被自己人搞沒了。

艦長抓着扶手,避免自己被甩出去,他語氣焦急地說,“你快讓開!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一定是對方的态度太篤定了,讓他下意識地信服。誰能想到這不是因為他胸有成竹,而是因為他個瘋子呢?

“唔,我會了。”

艦長很想爆粗口:你會個屁啊會!

沒想到星艦突然平穩了起來,如同一條靈活的游魚一樣,避開了星盜的攻擊。而在許沂的操作下,他的能源炮就像長了眼睛一樣,精準地打在了那幾臺星盜的機甲上。

四艘星盜的小星艦像是剛剛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組織起了對這艘星艦的攻擊。但是許沂操作越發熟練,他駕駛着星艦吸引火力的同時進行閃避,星盜的能源炮打在了他們自己人的星艦上,然後許沂再放出一個能源炮,徹底擊沉那艘星艦。

因為許沂一直駕駛着星艦進行精準走位,星艦內部一直在晃動。但這是駕駛星艦造成的晃動,而不是被武器攻擊到造成的颠簸,客艙中的乘客也慢慢安心下來:有點刺激,但沒那麽恐慌了。

艦長作為一個專業開星艦的,将許沂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他的三觀已經被颠覆了。

星艦上剩下的能源炮不多,但許沂也不浪費,每個能源炮都能精準地打在敵對星艦的中樞位置,用最小的能量造成最大的打擊。

而且,對面開星艦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可是不管怎麽打,他們的攻擊都沒辦法有效地落在這艘星艦上。

艦長看得分明,有時候只差那麽一點,這艘星艦就要被擊穿了。可偏偏就差一點,最後星艦卻能完美的躲過攻擊。

這踏馬就離譜!

這叫做第一次開星艦?

他這個開了幾十年星艦的人是不是不要活了?

你還不如告訴他,這是星艦自己生出了自我意識,所以能形成自動躲避和自動攻擊。

許沂讓出了位置,“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收尾吧。”

就在這時,巡邏軍發來了消息。大意就是他們已經趕到,請放心星艦讓他們上去。

艦長注意到不遠處确實停了幾艘标着巡邏軍标志的軍艦,看到巡邏軍的人終于來了,他還挺高興的,但沒有想象中那麽激動,因為問題都解決的差不多了,外面出戰的十臺機甲也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這時候出現的巡邏軍,好像有點多餘。

他默默地咽下心裏的這口吐槽。

回到星艦上的十臺機甲都還處于恍恍惚惚的狀态中。

像那幾個臨時征召起來的機甲單兵,其實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他們這種程度的機甲單兵就屬于最底層的存在,哪裏打得過兇殘的星際海盜們?

而跟随杜康博士的幾個機甲單兵心裏也不樂觀。雖然杜康博士早就有過預案:如果實在不行,其中一個最強的機甲單兵帶着研究跑掉也行。剩下的人都還有最後的致命武器,大不了跟這些星盜同歸于盡。

可是,真的只能迎來最終的悲慘結局時,心裏的無力感還是非常重……

他們的腦海裏已經響起了悲怆的背景音,可就在這時,一個男人憑空出現,劍光閃爍,一劍竟然擋住了粒子炮的轟擊,一劍就将星盜的機甲挑翻出去。

機甲單兵能愣愣地看着這一幕,開始懷疑自己:難道我已經死了?不然怎麽會看到這麽玄幻的一幕?

在這些人的眼裏,程止的劍光,比燦爛星河還要更直擊人心。

那,就是神嗎?

他們恍恍惚惚地産生了一個錯覺。

最後,那些星盜們都被卸了機甲,捆成一團送上了星艦。他們一個個目露恐懼,顯然,程止的出現,給他們的沖擊力也不小:他們跟巡邏軍都交戰過,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強者,但一柄劍就能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無視能源炮的攻擊,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嗎?

可惜,程止不喜歡吵鬧,早早給他們貼上了禁言符。這些俘虜們一個個驚恐莫名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跟程止一邊的機甲單兵們只敢用敬畏的眼神看着程止,不敢出聲詢問。

然後,他們就聽到了程止嘆了一口氣,“唉,為什麽一個個都喜歡舞刀弄槍的?我只想安安靜靜地搞研究,為什麽非要逼我用武力解決問題?這樣不好,不好。”

機甲單兵們:……

程止回到了許沂身邊,“師父,已經解決了。”

其他乘客熱情地朝他們擠了過來,将真正的杜康擠到了一邊,“杜康博士,謝謝您救了我們!”

“我就知道,杜康博士肯定有後手,不會讓我們白白送死的。”

“杜康博士,這是我的名片……”

杜康:……

你們高興就好。

就在這時,巡邏軍登上了星艦,為首的上校對星艦艦長說,“我們需要接手這艘星艦。”

“是是是,沒問題。”

艦長讓出了星艦駕駛權。只是看着有個軍艦駕駛員上位,艦長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裏嘀咕:好像開軍艦也沒啥稀奇的,還沒有之前那個第一次開星艦的人開得好。

上校走到了外面的客艙,目光在乘客堆裏逡巡了一周,然後走到了杜康面前,“杜康博士,後面的情況由我們第七軍接手,你跟我們走吧,這樣安全有保障。”

乘客:?

“長官,你認錯人了,這位才是杜康博士。”衆人指了指許沂。

上校:?

這些人在玩什麽把戲?難道……

他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善了起來。

上校看了看杜康,又看了看面色平靜的許沂和程止,“你們三個一起過來吧。”

他本來以為局面都在掌控之中,但這三個人的出現,卻讓他隐隐覺得有些不妙,只能先把三個都帶走再說。

“不去。”許沂冷淡地說,仿佛沒有感覺到對方的兇煞之氣。

其實杜康也不知道許沂和程止是誰。但他大概明白,這兩位是高手。

比起不認識的上校,他更信任這兩個。他躲在了兩個人身後,說:“我就在這艘星艦上,哪兒也不去,先到首都星再說。”

上校的額角跳了跳,“杜康博士,我們這是要保護你的安全。”

杜康就說:“我在這裏很安全。”

就在這時,星艦的駕駛員匆匆趕來,在上校的耳邊說,“星艦偏航了。不對,應該說我沒辦法掌控星艦。”

星艦根本就沒按照他設定的航向開,不管他怎麽操控都沒用。

上校面目猙獰,“是那個狗X艦長哄我們!”

沒等他們趕向駕駛艙,許沂說話了,“不是艦長幹的,是我幹的。我要去首都星,明白嗎?”

他嘆了一口氣,“我們已經在路上耽擱了很長時間了,就不能安分一點嗎?我們真的趕時間,飒飒他們會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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