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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清歡得了命令, 說是南枝姑娘回來?了,她端了新的女人穿的衣服過來?。快到門口了,卻被?冬至攔下了。

他面無表情?的說:“這會兒別進去?。”

清歡的大?眼睛眨了眨, 疑惑的問:“可是這個時間,姑娘應該已經洗完澡了,怎麽能?不穿衣服呢。”

冬至的臉上難得露出了表情?,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解釋這件事。索性?, 他直接從女人手裏把裝衣服的托盤拿了過來?,擋在了清歡的身前, 像對孩子一樣說道:“以後你就懂了, 回去?吧。”

但是,他的話還沒落下來?晃蕩一聲巨響,受過一次摧殘的門在風中不斷搖擺, 風中枯葉一樣搖搖欲墜。

按道理, 主子不應該這麽快啊。

在冬至複雜的目光中,傅景之黑着臉道:“去?請個大?夫過來?。盡量快點。”

原來?不是殿下的問題, 那就好。

冬至終于恢複了正?常, 将裝着衣服的托盤重新塞回了清歡的手裏,快步出去?請大?夫去?了。

大?夫被?揪着衣領子帶過來?的時候,吓得腿都軟了。進屋子以後, 他以為是要給坐在首位的男子看?病, 哆哆嗦嗦的隔了老遠道:“這位公子,您面色紅潤, 身體健壯, 只是心火太盛,我給您開?副去?心火的藥, 您少動怒就好了。”

“讓你來?看?病的,不是看?面相的。病人在內室,若是醫不好她,你也別走了。”傅景之冷聲道。

大?夫這才看?到,內室隔着輕紗的床榻上還躺着一個人。

城裏的貴夫人和小姐看?病的時候,都會避免肢體接觸。他掏出随身攜帶的薄帕子,搭在了女人白皙的手腕上,診斷以後,認真?的說道:“這位小姐應該是初潮方至,又在雪地裏跪了一天,受了寒涼。加上她本身身體底子就弱,所以才會如此嚴重。”

傅景之問道:“對子嗣可有影響?”

這句話讓大?夫刮目相看?許多?。一般男子對女子的身體都不甚了解,最多?是交代?一句“好好用藥”。才不會想到子嗣方面。他并不知道,他面前的是從小浸于深宮的六殿下,成獻帝的宮中就活了三?個皇子,他從小就是見着女人長大?的。

大?夫回道:“一般情?況下,只要好好調養,多?吃一段時間驅寒保宮的藥,不會影響子嗣的。”

大?夫開?了藥單,下人接了去?煎藥。

傅景之淡淡的說:“給我也把把脈吧。”

大?夫小步過去?,也要将手帕搭上去?,傅景之道:“不必了。”

大?夫便直接搭手號脈,臉上的凝重之色漸深,最終退後一步跪地道:“公子的病,老夫實?在是治不了。”

傅景之問:“說說你都號出了什麽?”

一般情?況下,大?夫都不會對重症患者說實?話,但是遇到這麽一尊煞神,他也不敢說假話,便如實?交代?了:“您的身子裏的寒氣?,比內室的夫人體內的嚴重的多?,怕是這些年一直用藥調養,才才......”才吊着命的。

如今想來?,也怪不得他進屋就覺得這屋子裏的爐火燒的格外旺。

大?夫說完這話,面前的男人不怒反笑:“倒是有兩把刷子,下去?吧。”

說完,冬至到了大?夫身邊道:“請。”

受了如此驚吓,如今終于可以走了,大?夫幾乎是撒丫子就跑,溜比兔子都快。

傅景之去?了內室,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就算是在昏迷中,她的眉頭依舊緊緊皺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坐在床邊,用手去?撫平了她的眉宇,卻不曾想女人卻抱住了他的手,哼哼唧唧的撒嬌道:“爹爹......娘親......”

方才他剛抱着她去?床榻,就看?到床上開?始暈染紅色的血跡,女人也緊閉着眼睛,渾身都在顫抖。直到他好好檢查了一下,才知道她沒什麽大?礙。

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他聽到門外道:“主子,藥煎好了。”

傅景之道:“送進來?吧。”

聽雪将藥送進來?以後,就乖覺的放下,同時放下的還有一套女子的衣物。做完這些,她靜悄悄的退出去?了房間。

傅景之輕聲喚了兩聲,女人沒有動靜,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叫不醒的。他只能?親自動手,将她從床榻上扶入自己的懷中,用湯匙舀了一勺湯藥,吹了吹覺得溫度适宜,才送到了女人唇邊。

只是昏迷中的人哪有那麽容易喂進去?藥,試了幾次以後,看?着藥碗裏僅剩一半的藥,他自己将藥含入口中,對着那櫻唇覆了上去?。

這一次終于撬開?了女人的唇齒,将一口藥完整的送了進去?。

他皺着眉,分成幾次,終于将藥碗裏剩下的藥全部喂完。又除去?了女人身上的外衫,将帶血的被?褥一把都扔了下去?,自己栖身入了被?窩。

枝枝只是覺得很冷,下意識的向熱源靠攏。直到一個大?掌覆蓋在她的肚子上,慢慢傳過來?許多?溫度,她才松開?了眉頭,慢慢的沉睡入夢。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空無一人。

她只記得自己被?放到了床上,然後就再也忍不住腹部的疼痛,不省人事了。

身下一股暖流濕漉漉的流淌下來?,她驚慌的拉開?被?褥,看?到一攤血跡,差點尖叫出聲。

正?好這時,聽雪開?門進來?,看?到枝枝笑着跟她說:“姑娘不必驚慌,您只是來?了月事,我已經為您準備了月事帶和新的衣物,那邊的浴桶裏也備了熱水,有什麽需要您随時叫我。”

她們也算是相處過幾天的舊相識,聽雪了解枝枝的習性?,知道她不喜事事被?人伺候,做完這些就去?了一旁等候。

浴桶前有一扇屏風擋着,依稀可見外面的光景,可對枝枝來?說,這卻是可以躲一躲發洩情?緒的地方。

在離開?軍營以後,傅景之沒有過來?找她回去?,她以為他是真?的放過自己了。甚至在顧恒出現的時候,她還有那麽一瞬間的幻想。

但是在得知弟弟被?抓入獄的時候,她便隐約猜到了什麽。

他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呢。畢竟她可是知道他那麽多?秘密的人。雖然這些秘密如今已經不是秘密了,但是她還清楚的明白。

這個男人對她的身子還是很感興趣的。

今天本來?應該是她的及笄禮,由她的母親親手給她簪上提前準備的發釵,然後一家人一起開?開?心心的吃一頓飯。

如今這些都成了泡影。

想着想着,她心生煩悶,憋着一口氣?便将整個人埋入了浴桶裏,只留了一個腦袋尖在外面。

傅景之剛從外面回來?,就瞧見了這副模樣。

他兩步過去?把人從水裏撈了出來?,怒目圓瞪,厲聲質問道:“本王還沒碰你,你就開?始想不開?尋死了?”

枝枝剛出水裏出來?,好久才睜開?眼,她把額前的頭發扒拉開?,還有長長的睫羽礙事的遮住視線,待她睜開?眼,便是一副茫然又委屈的問:“殿下,我只是洗澡,腳滑了一下落進去?而已。”

她總不能?說她是想去?水下靜一靜吧。

男人的眼神帶了猶疑,明顯的不太相信。他将女人從水裏浴桶裏提了出來?,又撣去?了指尖的水,道:“本王明日就回京。”

枝枝扶着浴桶的手猛的一頓。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是要帶她回京了。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

枝枝低着頭喃喃道:“殿下,那我可不可以回去?見一見我的父母兄弟。”

這次,傅景之倒是沒拒絕她:“吃了早膳,我讓聽雪陪你去?。”

她輕輕的“嗯”了一聲,小聲道:“多?謝殿下了。”

兩個人重新穿好了衣服,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幾樣精致的早膳。枝枝食之乏味,吃的很少,見傅景之放下筷子,就也放下了筷子。

靜坐了片刻,聽雪端了藥上來?,放到了枝枝面前,她才意識到原來?這碗藥是遞給她的。

聽雪貼心的說:“昨日姑娘您昏迷了,主子為您請的大?夫,說您體寒身子弱,要多?喝幾副湯藥調養。”

枝枝端起了藥碗,看?了一眼傅景之,然後皺巴着臉一飲而盡,簡直是一路苦到了胃裏,差點就翻滾出來?。

傅景之這才吐口:“聽雪,你陪她出去?一趟吧,天黑前将人帶回來?。”

終于得償所願,枝枝的臉上一瞬間湧現出欣喜,忘記了謝恩便跑了出去?。

她出去?後沒多?久,冬至就進來?回消息。他道:“殿下,已經查清了,是知府大?人想讨殿下歡心,不曾想會錯了意。”

傅景之冷笑兩聲:“會錯了意,所以将本王也算計了進去??聰明人把聰明人用錯了地方,不過是引火燒身。”

冬至也是服氣?這個知府,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竟然敢揣測殿下的心意,也是活該了。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殿下,您為何不将此事不是您做的告訴南枝姑娘。”這樣興許南枝姑娘會心生出許多?感激來?。

“讓她誤會是我做的,她才會怕着點我。”傅景之轉着桌子上的茶盞,慢悠悠的說:“怕我一點總是好的,免得一轉眼,她就開?始和別的男子相看?上了。”

陳父被?放出來?後就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問林氏,她也是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只是把一個銀簪拿出來?道:“枝兒丫頭給了我這個,讓我幫她好生照料娘親。說是要帶着戶籍去?将您和瑾哥兒救出去?。我讓林旺跟着她,還被?她拒絕了。”

“也不知道枝兒丫頭是尋了哪條門路,你們竟然真?的都被?放出來?了。”林氏道。

陳母接過簪子看?了一眼道:“這是我給枝兒打的及笄禮的簪子。也是我們家僅剩的最後一點有錢的物件了。”

一聽這話林氏也慌了,她連忙道:“東西我是還回來?了,人丢了可不管我的事。”

陳母将東西遞回去?道:“既然枝兒把東西給了你,林家妹子,你就收下了吧。”

待送走了林氏,陳父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沉聲道:“我和瑾兒出去?尋人,柔兒你在家好好休息,也可以讓枝兒回來?後見到家裏有個人。”

這時,沉默了許久的陳瑾突然出聲道:“娘親,爹爹,我可能?知道姐姐在哪兒。”

他仔細地說了那天在酒樓遇到姐姐的事,也将典當的首飾不是貴客打賞,而且是姐姐給他的事說了出來?。最後,他低着頭小聲道:“姐姐,肯定是去?求了六皇子。”

聽到兒子說,帶走枝枝的極有可能?是六皇子的時候,陳父終于忍不住悲怆道:“怎麽會是皇家人呢,我的女兒啊。”

這樣一來?就很容易理解,為什麽枝枝回來?後對軍營裏的事一字不提。也能?明白,為什麽他們都已經惹了官司,陳父還被?輕易的放了出來?,就連陳瑾去?領的救濟銀錢都是帶了金子回來?的,而別人領回來?的是銅錢。衙役還一直跟陳瑾道歉,生怕陳瑾繼續追究。

自己的女兒再次為了救他,把自己都搭上了。陳父越想越氣?,一個大?男人眼角竟然濕潤了起來?。

陳母也是止不住的抹淚:“我的枝兒怎麽這麽命苦。”

若是尋常人家,他們或許還能?上去?理論幾分,然後将女兒帶回來?。但是這是皇室之人親自帶走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枝枝回來?的時候,正?看?到父母一臉愁容的坐在院子裏,她突然就近鄉心切,站在門口遲遲不敢敲門了。

半晌,她又帶着人回了馬車,道:“聽雪,能?給我買些筆墨紙硯嗎?”

聽雪很快就帶了東西回來?,還在一旁研磨。

枝枝窩在馬車裏寫了一封家書,簡單的交代?了自己的去?處,還特意在結尾囑托道:女兒如今過得很好,爹娘不必擔心,改日女兒再與你們通信。

寫完,她靠在車壁上道:“送過去?吧。”

聽雪不是個多?話的人,心中雖然疑惑為什麽南枝姑娘不下去?,但是她還是下去?将書信插在了門上,又貼心的敲了敲門。

陳瑾去?門外左右看?了看?,都是空無一人的。他這才發現了上面的書信,看?着熟悉的自己,他激動地說:“爹,娘,是姐姐。”

陳母追出去?問道:“她人呢?”

陳瑾将信遞上去?道:“沒有看?到人,只有一封信。”

看?完了信,院子裏的人卻沒有一個舒展眉目。

陳瑾目光堅定的對陳父說:“爹,你從前說,出仕朝廷令人心寒,一直勸孩兒三?思?而後行。但如今,孩兒已經決定好了,明年秋闱,我一定要去?京城。去?找姐姐。不能?将他帶回來?,我就去?做他的靠山。”

陳父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欣慰的點頭:“只要你有自己的目标及志向,爹同意你去?闖一片自己的天。”

陳母卻更?加悲傷了:“就是可憐了顧恒那孩子,還好我們并未與他丢定,一切都可以挽回。”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陳父站起身子道:“起來?收拾東西,我們起身去?你揚州祖父家。”

從甜水巷回去?後,枝枝就鑽回了房間,睡了長長的一覺。

從寫那封信開?始,她就知道,以後的日子,她極有可能?一輩子都在待在京城裏度過了。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這确實?是她自己選的路。

總體來?說,只要她不逆着傅景之的意願,大?體上也是吃不了苦頭的。

依着他的性?子,怕是也用不了多?久就會另尋新歡。

她要做的就是對自己好一點,尋機會拿到自己的身契,還自己自由。

想清楚這些以後,以後的日子也就沒那麽難熬了。

因着前面兩天心裏一直壓着事,事情?突然放空,沒了壓抑感,她這一覺睡得格外長,等到晚上傅景之回來?的時候,她才悠悠轉醒。

傅景之不知道坐在床頭多?久了,看?到她轉醒,才問道:“怎麽今日沒和父母話別?我還以為你要哭成一只兔子呢。”

枝枝糯聲道:“沒什麽話好說的。”

傅景之将香香軟軟的小美人攬入懷中,在她的頸間蹭了蹭道:“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再見。”

枝枝沒搭他這句話,只是順從抱住他的窄腰,貼在他胸口軟聲軟語:“殿下,我餓了。”

男人似乎很是消受她乖覺的樣子,攔腰将人抱起來?,對外面道:“傳膳。”

吃飯的時候,傅景之還難得好心情?的說:“今晚多?吃點,往後回京的路途中可沒有這麽好的夥食。”似乎是怕枝枝委屈,他又添了一句:“回京以後再補償你。”

“知道了。”枝枝低頭挑了自己喜歡的吃食,細嚼慢咽吃完了這頓飯。

吃完飯,傅景之又抱着她回的床榻,枝枝本以為他又要直接睡下了,卻不曾想,男人從身後拿出來?了一支玲珑剔透的玉簪,樣式秀美好看?,一看?便不是凡品。

他拿起枝枝的一撮頭發,挽成了一個簡單的啾啾,然後将玉簪插入其中,滿意的笑道:“女子及笄時都會有家中長輩或者貴人幫忙加笄,如今父母不在,我便送你一個。”

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期盼了好幾年的及笄禮是這樣的。

而且,及笄禮過了,月事也已經來?了,以後他再想對他做那種事,就再也沒有由頭和借口了。

翌日一大?早,身邊有了動靜,枝枝就睜開?了眼。随便用了早膳,枝枝就迷迷糊糊的被?抱着進了一個特別大?的馬車裏。

馬車與她曾經住在甜水巷的小卧房差不多?大?,裏面竟然堂而皇之的放了一張床,上面還有一個小木桌被?固定在車窗的一側,剩餘的地方也都鋪了軟軟的暖暖的絨毯。馬車裏燃了兩個金絲楠木碳爐,溫暖舒适,卻沒有一點煙氣?。奢華至極。

枝枝進去?後就被?帶到了大?床上,男人把她代?入懷中,溫聲道:“繼續睡吧。”

不得不說,六匹馬一起拉的馬車,還坐了防震處理,只要不是遇到大?的坑窪地方,一路上都平穩的很。

按照他們的速度,一路趕回京城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路上他們一直走的官道,并未在地方上過度停留,基本上都是補給一下就繼續出發了。

路途無聊,清歡騎着馬追到了冬至身後,神秘兮兮的問道:“冬至,你說姑娘這次回來?後,為什麽和殿下鬧了那麽大?一場脾氣?啊。我看?殿下對姑娘寵的很,實?在不理解這是怎麽回事。”

龐大?的馬車在前面行駛,冬至不遠不近的跟着,道:“出了籠的鳥兒被?重新圈養,又怎麽能?甘心習慣呢?”

若是她從來?沒有機會回家走一趟,怕是也不會逆反這麽一次了。

清歡似懂非懂的說:“你是說殿下是鳥籠子,南枝姑娘是鳥兒。”

冬至的臉瞬間僵硬了,勒緊缰繩留給她了一個馬屁股。

清歡還要追上去?,卻被?聽雪攔住了:“冬至大?人去?忙了,你別跟去?搗亂。”

籠中鳥的雙翅此刻被?反剪着禁锢在腦袋下面,身子也被?壓制着,絲毫動彈不得。而那鳥籠子一個用力,就将鳥兒那處最豔麗處的羽毛扯碎,籠口鉗住那處粉紅,一個用力就讓鳥兒痛吟出聲,身子也随之顫抖了兩下。

被?鳥籠困住的鳥兒不經意的掙紮,漸漸的,自己一身的鮮亮的羽毛皆被?褪去?,露出雪白的肌膚,被?鳥籠子用力收緊,留下了幾條不規則的紅痕。

除卻最後一步,她的每一處都被?他像神秘的探索者一樣,開?墾并留下了痕跡。

枝枝面色潮紅,像剛喝醉酒一般,眼底帶着還未消散的朦胧霧氣?,可憐巴巴的被?他攏進懷裏。

男人的衣物卻還完整如初,甚至連褶皺都不存一處。

不知為何,枝枝就想起了一個詞叫做衣冠禽獸。

在她“兇狠的”目光中,男人的手指卻不老實?,一路向下讓枝枝猛的揪緊他的衣襟,合并雙腿跪坐在男人身旁,嘤咛求饒,帶着哭腔道:“殿下,我的月事還未走幹淨呢。”

傅景之湊在她耳旁,聲音嘶啞壓抑:“那枝枝是否知道,除卻那處,還有的是伺候人的法子。”

枝枝身子瑟縮了一下,她曾經被?面前的男人帶着看?過一次畫本子,自然是偶然瞟了一眼,看?到了有關這一幕的事。

但是真?讓她實?踐起來?,卻好似無頭蒼蠅,纖細的指尖好奇的輕觸了一下,聽到男人的悶哼,又害怕的逃開?。

這時,他聽到男人啞聲道:“繼續。”

平穩的官道上,馬車卻搖搖晃晃的,偶爾吱呀幾聲,驚飛了停留在上面的鳥兒。

直到最後枝枝實?在沒了力氣?,軟着身子半依偎在床榻上,耳邊的頭發濕噠噠的挂在一旁,眼底水氣?氤氲,猶如剛出水的妖精。

馬車的兩面窗簾掀開?,內裏的悶熱氣?息才漸漸消退。

就在枝枝已經累的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時候,他聽到男人附在她的耳邊道:“過幾日到了京城,可不許你這麽糊弄我了。”她的身子又微不可聞的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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