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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回京後, 傅景之交代秋至将?枝枝帶回自己?的宅子,便打馬進宮,及至宮門口就遇到了成獻帝派來的人?。
“殿下, 皇上派了奴才專門來尋殿下。讓您回來後就去昭乾宮一趟。”李總管蝦着腰,笑的臉上的細褶子都抖出來了。
常年混在宮廷裏的老油條,看見誰得寵就讨好誰,如今六殿下在邊疆大捷歸來,皇上滿心歡喜的都是他?, 李總管也恨不得使勁渾身解數讨好這位六殿下。他?叫出一旁停着的轎攆道:“皇上說了,殿下勞累, 特?意?囑托了奴才備了轎攆。”
入宮內不許騎馬, 不許佩劍,不許大聲喧嘩。
如今這步攆代表的可不僅僅是怕他?勞累,而且一種得寵的象征。傅景之看了一眼華麗的轎攆, 卻絲毫沒有興趣, 大步向前道:“大男兒志在四方,怎麽?能?随意?坐轎攆這種東西。”
這話說的, 仿佛從邊疆坐着大張旗鼓奢華馬車回來的人?不是他?。
但衆所周知, 六殿下脾氣最為喜怒無常,讓人?琢磨不透。沒人?願意?在這種小事上惹着他?不悅。
李總管帶着擡步攆的小太監小跑跟在六殿下的後面?,到最後累的差點癱在地上。
傅景之到昭乾宮後, 成獻帝激動地自己?下來, 看着自己?似乎滄桑了一些的兒子,心疼的問:“去邊疆那麽?久, 景之受苦了。”
“為朝廷做事, 不苦。”傅景之看起來依舊是吊兒郎當的,仿佛這天大的功勞不是他?的, 說的也淨是好聽的場面?話。對于君臣來說最合适不過,卻不像父子之間的談話。
不知道為何,成獻卻帝覺得,這個兒子離他?愈發遠了。這副淡漠清冷的樣子,竟然有幾?分和他?的母親重疊。
還記得小時?候,他?也曾抱過他?,讓他?叫他?爹,帶他?出宮游玩。甚至後來所有人?都說六殿下纨绔無能?的時?候,他?還後悔過,是不是自己?太溺愛他?,才讓這個小兒子任性妄為。
如今那個小兒子不僅獨當一面?,還對時?事有了自己?獨到的見解,他?卻産生了幾?分悵然。
在昭乾宮待了半個時?辰,傅景之就主動請辭了。
溫嘉貴妃得知了兒子從邊疆回來的消息,早就已經讓小廚房備下了兒子愛喝的茶水。
清兒在門口瞧見一個人?影,慌張的進屋報喜:“娘娘,殿下回來了。”
玉和姑姑聞言趕忙扶起溫嘉貴妃,用手?比劃:“小姐思念殿下這麽?長的時?日,總算是把殿下盼回來了。”
她是從前就跟着溫嘉貴妃的老人?,從頭至尾都只叫她小姐,皇上聽到後沒計較,其他?人?再不敢多說什?麽?了。
看到傅景之進屋,溫嘉貴妃的眉眼間極少?的染上了笑意?,親自動手?替兒子脫了大麾,還吩咐道:“去隔壁多拿兩個碳爐進來,門窗也關上吧。”
“娘親,景之回來了。”
他?坐下後,溫嘉貴妃笑着說:“回來了就好。這幾?個月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吧,快吃點東西,都是你愛吃的。”
清兒把準備好的糕點和茶水都奉上來,乖覺的站到一邊道:“殿下,這糕點可是娘娘聽說您要回來的時?候,親手?為您做的。”
傅景之嘗了一塊糕點,又飲了兩口清茶,誇贊道:“娘親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溫嘉貴妃看着兒子都已經曬深了的膚色,不由得心疼的問:“聽說邊疆風雪冷,可還适應。”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溫嘉貴妃突然把身旁的清兒拉上前來,道:“這麽?多年了,你身邊也沒個侍奉的人?。清兒是娘從小看着長大的,性子活潑單純,也會照顧人?。娘想着,讓她去你府上照顧你。”
六殿下雖然這些年花名?在外,但是卻從來沒有往府上帶一個人?女人?,如今偌大的景王府一個正經的女主子都沒有。如果她進去,至少?也能?得個貴妾的名?分。再者,六殿下芝蘭玉樹,面?容俊美,女人?多看一眼都要心跳快上幾?分的。
這話說出來,清兒先是驚訝的瞪大眼睛,接下來就跪了下來,就等六殿下吐口,她就随着謝恩。
不料傅景之竟是連個眼神?都沒給這邊,直接了當的拒絕道:“此事不勞母親費心了,兒子自有主意?。”
如此拒絕方式,換做旁人?肯定?會覺得折了面?子。但是溫嘉貴妃卻是有些開心的問道:“這麽?說,你是已經有了心上人??”
傅景之壓着茶蓋喝了一口水,垂眸笑着道:“兒子此次回來,給母親帶了許多京城沒有的玩意?,晚些時?候會讓秋至給您送來,您看看喜不喜歡。”
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轉移話題了。
溫嘉貴妃也不逼他?,似乎懂了什?麽?,含笑道:“你送回來的兩棵梅樹都已經開了,過兩日娘親做梅花餅,記得過來吃。”
“好。”傅景之将?目光落在窗前的兩棵梅樹上,答應道。
在溫嘉貴妃那裏吃了個晌午飯,又去刑部溜達了一圈。
從前是禹王一人?獨占禮部、刑部、和工部三大部門,幾?乎所有人?都覺得,聖上對他?偏愛有加。
畢竟聖上的三個孩子。
大殿下謙王年長卻魯莽無能?,是個将?才卻非帝王之才。
六殿下景王聰明絕頂,但是纨绔妄為,又常年靠藥吊着身子,怕是個活不長的。
唯獨四殿下禹王,身強體?壯,有勇有謀,可堪大任。
但是如今聖上突然把刑部大權轉交給了從前是個閑王的景王,再加上景王在邊疆的大放異彩,這就讓朝廷的局勢發生了些許偏移。
況且,誰不知道景王是溫嘉貴妃的孩子,若是溫嘉貴妃吹吹耳邊風……
但是也有人?覺得,一個病歪歪的皇子,就算登上大統也蹦跶不了幾?天,覺得皇上不可能?是想表達那種意?思。
就這樣,傅景之剛入刑部,就有人?谄媚的上去獻殷勤。按照“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勁頭,如今是清算禹王勢力的最佳時?機,随便找個由頭來個殺雞儆猴,拔除幾?個禹王心腹,剩下的慢慢收拾幹淨就行了。
結果,傅景之确實是在刑部待了一下午。
喝了幾?杯茶,搬來了幾?個碳爐,還折騰了一個軟塌,睡了一覺,到了散值的時?間,刑部的人?都攢了一口氣準備接受暴風雨的來臨了。
傅景之從塌上懶洋洋的起身,打了個哈欠,成為了第一個走出刑部的人?。
敢情?人?家就是來渾水摸魚、走個過場的。
昭乾宮。
李總管把這件事告訴了成獻帝,靜靜地觀察着成獻帝的神?色。
今日成獻帝把刑部交給六殿下的時?候,他?是狠狠地吃了一驚的。雖然邊疆的事六殿下有功,但是讓一個吊兒郎當自己?都枉顧刑法的去執掌刑法,怎麽?看都不合适。
然而成獻帝聽完傅景之的表現,反而問道:“禹王什?麽?反應。”
李總管答道:“禹王殿下聽說這件事後摔了一個茶碗,但是并沒有做什?麽?。”
“按兵不動,讓小卒先行。”成獻帝拿着黑子在棋盤上落下,笑道:“好棋。”
一時?間,李總管竟然分不出來成獻帝是在說棋還是說人?了。
ー
到了京城後,枝枝就被帶到了一處宅子。依舊是僻靜的一處地方,外面?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宅子,上面?寫了倚梅園幾?個字,進去後卻別有洞天。
入門就是曲水流觞,蜿蜒曲折的小路帶着人?工水徑穿過一片茂密的梅林進入庭院深處,及至第一進,多為待客方便用的。後向內曲徑通幽,才是徹底進了宅子裏,各式花木雖然在冬日裏蓋了雪,卻也能?瞧出是細心修剪過的,這裏有書房,客房,還有茶室等。再往裏才是內院,是主人?居住的地方。
三進三出,在京城內占據這樣大的面?積,就可以看出傅景之的權勢財柄。
冬至将?枝枝帶到這裏以後,就出去了,留下枝枝和聽雪、清歡三個人?。
屋子裏已經通過風,碳火也燒的暖烘烘的。枝枝進去後,聽雪和清歡就去收拾行李。
因為路上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到達京城的時?候已經過了正月十五了。京城的天氣沒有邊疆那麽?苦寒,飄落的雪花都是慢悠悠的,像畫一樣寧靜美好。
閑來無事,枝枝又重拾回了女紅。
時?下女子打發時?間多用女紅,少?數識字讀書了還可以看着話本子。但是枝枝的女紅卻難看的緊,所以從前娘親為了不浪費布匹針線,都是讓她打璎珞的。
如今布匹針線都不缺,還随她糟蹋,她便想着再試試。
倚梅園的梅花最多,幾?乎到處都有。透過窗戶,枝枝選了一顆順眼的紅梅,挑了幾?樣顏色适合的絲線,便開始躍躍欲試起來。
勾稿的時?候還算順利,雖說畫技不說栩栩如生,卻也是能?看出來是一棵梅花的樣子。
但是落針以後,她就發現,這針仿佛不聽使喚一樣,總是跟她作對。加上長時?間沒碰過刺繡了,繡線都被她作弄成了亂糟糟的線頭,簡直是慘不忍睹。
在她盡力補救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聲響:“你在幹嘛。”
聽到聲音,她第一反應就是将?繡架藏起來,慌亂的收拾着,手?指突然尖銳疼痛,讓她驚呼出聲。
将?手?從身後拿出,她看着手?指上沁出的血珠,下意?識的用嘴含住。
嬌嫩的櫻唇上沾染了血珠,看起來殷紅誘人?,偏生她似乎也察覺到了唇上的血跡,丁香小舌探出來吃掉了血跡,又害羞的縮了回去。
傅景之方才在路上遇到狐朋狗友,他?飲了酒,這會兒看着窗前的美人?景色,只覺得渾身熱得難受,口幹舌燥的。
他?喉結上下滾動兩下,兩步走到了女人?身前,一只手?扶着她的腰,用力的探入她的檀口中。
微微帶甜,就像小時?候喝的糖水。
呼吸突然被奪走,枝枝的眼睛猛的瞪大,對于未知的異物,她抗拒性的用牙齒阻攔,然後就嘗到了腥甜的味道。
這自然不是她的血。
男人?悶悶的哼了一聲,擡起頭來,漆黑的眸子裏泛着兇狠的光,輕聲呵道:“學?會咬人?了?”
“不......不是。”枝枝剛用力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說話軟的不帶力氣,因為害怕還帶着尾音。
清純又誘人?。
他?呼吸加重,用拇指摸了唇角的血跡,将?血塗到她的唇上,看着那豔麗的顏色,又覆了上去。
這一次,枝枝學?乖了很多,閉着眼睛順從他?的動作。從決定?跟着他?回京城的時?候,她就知道,兩個人?遲早有肌膚之親的。比在軍營中同榻而眠更進一步的那種。
窗外的天還沒有完全黑透,蛋殼清色的天際連着皚皚白雪,讓沒有點燭火的屋子看起來朦胧不清,卻平添暧昧暖色。
瑩白的肩頭撞上窗外襲來的涼氣,泛起了細密的雞皮疙瘩,也讓她忍不住繃直了脖頸,禁不住向後仰去。
這股涼氣讓男人?也清醒了一些,在窗前大開之處行這事确實不太好。
他?攔腰将?瘦弱的女人?,放下時?,手?遺落在了她的腰間。
女人?的腰很細,他?大掌對起來就能?環住,不盈一握,溫軟怡人?。
屬于男人?的冷冽氣息再次席卷而來的時?候,她只能?無力的攀附在他?身上,就算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用力的咬緊下唇,但是劇烈的疼痛還是讓她的嘴角遺漏出清淺的喘息哼唧,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好在男人?還算憐惜她,w去了她眼角的淚珠,也稍停了一會兒,給了她适應的時?間。
蛋青色的天色漸漸被黑夜蓋住,又聽聞雞鳴。
枝枝看着窗外的枝杈迅速顫動,枝杈上的雪花被紛紛抖落,彙成溪流一樣砸在了地上。來回不知道幾?次,才終于看到枝杈原本的顏色。
撥開枝杈,才瞧見雪白的地上開出的那朵朱紅的梅花,隐有暗香襲人?。
傅景之看了一眼床上那紅梅,将?已經昏睡的小人?抱了起來,又将?床單掀開,抱着人?打開了內室的一處門,裏面?竟然是一池溫泉,在正月的天氣裏冒着氤氤熱氣。
浸入溫熱泉水的瞬間,女人?似乎有所感知,乖覺的用手?臂環住他?的脖頸,生怕自己?滑入水中。
她的四肢像蛇一樣纏在他?的身上,讓他?沒忍住深喘兩口氣,又在看到她腰間峰前的青紫時?忍住了。
傅景之稍微用力拍了她一下,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響亮。
枝枝委委屈屈的睜開濕漉漉的雙眼,小聲哼唧道:“痛。”
傅景之目光幽深,提醒道:“別纏着我。”
那一瞬間,枝枝猛的跳離,卻沒意?識到自己?是在水裏。吞了好幾?口水,在水底摸索着抱住了一個支撐物,這才慢慢的将?小腦袋探出水面?。
這下她是徹底的醒了。
可憐巴巴的在男人?兇狠的眼神?中,小聲道:“我不會泅水,不要松開我,求你了。”
傅景之覺得他?有些自作自受。
帶着她回到了岸邊,兩個人?也幹淨了。這次他?不用提醒就主動将?她抱了起來,放在了床榻上,擁入懷中。
女人?還想說什?麽?,被他?惡狠狠的警告道:“閉嘴,不許再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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