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一見鐘情?我不信
白淩帶着我到了一家賣馄饨的小攤,開口說道:“餃子和馄饨差不多吧,吃馄饨怎麽樣?這家我吃過,味道還不錯。”
“餃子和馄饨怎麽差不多?你既不尊重餃子又不尊重馄饨。”
“對我來說,吃的嘛,都差不多。”
“那就吃這家吧。”
小攤的鍋裏冒着熱氣,一個老奶奶正在盛湯,我一吃味道果然不錯,馄饨最講究湯底和馄饨皮了,馄饨餡倒是一般,鮮肉的沒什麽出彩之處,也不出差錯,這個小攤上的馄饨湯非常鮮美,被我一下喝了個幹淨。
“要不,再來一碗?”
“行……”我嘻嘻笑了笑,“老板,多放香菜和胡椒!”
吃飽之後,白淩說她有事回了相府。而我,徑直去了官府,這大早上的,暗衛在第一現場探查,我去第二現場收風。
順便從街上買了一盒糕點提着,官府門口的士兵将我攔住。
“幹什麽的?”
“我找你們袁大人有事。”
“袁大人?”
士兵将我上下打量一番,臉上浮現不明笑容,說道:“我認得你,你不是男子麽?怎麽今日穿了女裝。”
“男子?”我一頭霧水,然後恍然想起那丢臉的一天,“不是,你認錯了,那是我哥哥,你能讓我進去嗎?我找袁大人有要緊事。”
他們二人對視了一眼,将我放了進去。
我進去之後,發現袁北望正在訓人,一群士兵排成排站着,領頭的是吳辛,他們頭都低下去,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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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們去抓人,你們就這麽回來了?”
吳辛說道:“本來打算一沉河就抓人的,誰知他們将人放了,三個姑娘坐船走了,我們也沒有由頭去抓人啊。”
“那你們就回來了?也沒有派人跟着船,真是糊塗。”
“袁大人,這消息是那蛇女給的,誰知道她有沒有添油加醋,她可是連打老婆這種家務事都管的人。”
“你不是眼睜睜看着綁了石頭麽?”
“這……”吳辛語塞。
“如果那三個姑娘這麽走了就算了,如果後面再出現什麽事,吳辛,這罪名你擔得起嗎?”
“能有什麽大事啊?”吳辛小聲嘟囔道。
我倚在牆角聽着,心裏覺得吳辛真不是個好人,秀珠這樁婚事是得趕緊退掉,婚事,白淩是不是回相府退婚事去了?她說了今天就去退的。
我正想着,袁北望迎面來了,“白姑娘,你怎麽在這兒?”
“哦,我今天特地來謝謝你的,上次真是不好意思,我給你帶了糕點。”我揚了揚手裏提着的盒子。
袁北望一把将盒子接過去,道:“跟我來。”
我和他進了他辦公的房間,他将糕點放下,示意我坐,又問道:“白姑娘這才幾日,腳就好了?”
“哦,本身傷得也不重,更何況我也是個大夫嘛,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麽。”
“我這裏最近得了一些專治跌打的藥,早上剛派人給白姑娘送去,誰知你竟已好了,看來白姑娘真是神醫,我從未見過崴傷了腳好得這樣快這樣利索的。”
“你這哪裏的話,治治小傷罷了,剛才我來撞見你在訓話……怎麽了?”
“沒事,就是下面的人辦事不用心。”
“采花大盜不是捉住了麽?長豐城平時也沒什麽事,想來捉采花大盜士兵們白裏夜裏監督巡邏,疲累得緊了,該休整休整了。”
“嗯,不是采花大盜的事,這件事關系宗族,比較複雜,不說了,白姑娘你先坐着,我去叫人沏壺茶來。”
袁北望說着就走出去,我見他走遠了,到他桌子上翻了翻,倒是沒看見什麽蛇女相關的,想來只是吳辛自己在對蛇女耿耿于懷。
我正翻看着,袁北望走了進來,“白姑娘對我的公文感興趣麽?”
我手一抖,擡頭看見他,他走路這樣悄無聲息,看來武功不低,我拿起桌上的一張紙,笑臉贊道:“袁大人真是寫得一手好字,我等得有些無聊,便貿然過來欣賞了,抱歉。”
他見我這樣說,搖了搖手道:“無礙,別緊張,這些能擺在桌面上的公文都不機密,看就看罷。”
所以機密的公文都在哪兒?我看了看旁邊的上了鎖的櫃子。
我坐下喝了口茶,又說道:“袁大人,聽說你和趙小姐定了娃娃親?”
他聽我說了這話,一口茶竟噴出來,道:“你怎麽知道的?不過這樁婚事成不了。”
“哦?”難不成他還嫌棄起白淩?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雖與她定了娃娃親,但她早已向我表明将我當作哥哥看待,別無他意,我自知我是配不上她的,況且……”
“況且什麽?”
他看了我一眼,道:“況且,我已有了心儀的女子。”
“是嗎?甚好甚好。”
我聽見似是秀珠的聲音在附近,大概是又來找吳辛的,我要将她拽回去,好好勸勸她退婚的事。
正想着找個由頭溜走,突然聽見袁北望問道:“白姑娘,可相信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我聽他這麽說笑了起來,“不相信,無非是見色起意罷了。”
“白姑娘也不相信愛情麽?”
愛情?我當然相信,不過有關男人的愛情麽……倒是……
我在月老祠聽衆小仙們聊八卦的時候,不免會聽他們聊到愛情的話題,我對那個場景記憶地很深刻,有個女仙君先是喝了一口酒,接着意味深長地說:“寧可相信天庭馬上覆滅,不願相信男人談論愛情。”
然後白胡子老頭又接着她的話茬将那天上地下發生的負心漢一一數落一番,還回過頭對我說了句:“孩子,你要是看上了誰家兒郎,将他叫過來我給你把把關,情網可以墜入,但記得帶把剪刀,必要時把網剪破,不可深陷。”
昭月在旁邊說了句:“男的有這麽可怕麽?”
女仙君一個淩厲眼神掃過來,拉着昭月的手帶着他去塵世盤惡補了古往今來負心漢的種種行徑。
昭月回來之後就跟我說:“你和白淩好好的,哪天你若是愛上了哪個男人,告訴我,我将你和他的紅線狠狠剪斷,男人,不值得!”
我當時還問道:“我和白淩生生世世都會在一起的,除非她不愛我。你不也是男人嗎?”
昭月彼時眼裏還帶着淚花,說了句:“我跟他們可不一樣,行,你倒提醒我了,不能叫他們男人,得改個稱呼,以方便天底下如我般的好男兒和他們割席。”
“白姑娘?白姑娘?”袁北望問道。
我回過神來,擡頭望向他,說了句,“不相信。”
袁北望的頭低下去,沉默了片刻又走過來坐在我身旁,說道:“即使白姑娘你不相信,我也想将我的一腔情意說清,我……我第一次見你就……”
“第一次見我?什麽時候?你會在不了解對方的時候就愛上人家麽?那你愛的究竟是什麽?”
“我……”
“袁大人,請恕我直言,我只是一個小小醫女,身份地位上與大人并不合适。如果我之前做過什麽讓大人誤會的事,今天就向大人說清楚,我對大人毫無企圖,況且,我也有心儀的女子了。”
“你……”
“袁大人,話已至此,我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我未給他說話的機會,便從房裏退了出來,本想去叫上秀珠一起回府,可在附近看了看沒見到她的身影,只能作罷。
我回到相府的時候,白淩正在我房中坐着喝茶,我心下一股雀躍,立刻向她撲過去,觀衆們,你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我的話,總想貼貼抱抱喜歡的人,總想到她懷裏去,說出來還怪不好意思的。
“回來了?”白淩問道。
“你今日不用練功麽?”
“我将退婚的事情說了。”
我拿起杯子,不停摩挲杯口,過了一會兒才問道:“如何?”
“父親母親自是不同意。”
“啊?那怎麽辦?”我抓住她的袖子,“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
“去哪兒?”
“我不知道,你願意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她見我一副着急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來,“哄你的,怎麽會不同意,袁家如今失勢地厲害,父親巴不得我早早退婚呢。”
“那太好了。”我長舒一口氣。
“對了,我剛才來的時候,小梅說這是袁北望送過來的?”白淩眸光一指桌上的藥。
“應該是,我去官府的時候他說了。”
“你們何時走得這樣近了?”她的聲音有些不悅。
“嗐,扔了便是。”我作勢要扔,白淩只冷冷看着我,我将那藥連着盒子扔到門外,她才笑出聲。
來,“你看你,都扔壞了,這藥可以拿去給祁風。”
“祁風?他可有消息送回來?”
“還沒……”她說着捏了捏眉頭,“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眼皮一直在跳,跳得我心緒不寧的,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了,晚上再來找你,秀珠,你多勸勸她。吳辛一心想抓我立功,我擔心他接近秀珠別有目的。”
“我今天還撞見他了。”
正說着,秀珠來了,她神情失落地走到我門前,一看見白淩臉色驟沉像是見了鬼,轉身就走,白淩上前拉住他道:“你別走,我走!昨天跟你說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
秀珠坐在我桌前,一言不發,臉色慘白,任誰看了都覺得不對勁,我上前握住她的手,不知怎麽開口與她交談,只能靜靜在一旁陪着她。
她一直在我房裏坐到黃昏也未發一言,怔怔的,也不吃東西,只手捂着肚子,我當她是身體不舒服,想給她把脈時,她卻驚醒過來一般,跳将起來,回了自己的住處。
按照秀珠的性格,她有什麽事是藏不住的。所以我并不擔心,她早晚都會自己說出來。
祁風是在天快黑透的時候回來的,渾身是血,為他治療頗費了我一番心思。
因為他身上的傷口細細密密,像是用極其細密的刀鋒剌出來的,集中在背上,剌的不深,更像是一種标記,他的頭被人從身後擊打,傷得不輕。
“那三個女孩兒呢?”白淩問道。
“按您的吩咐,我早就備好了船在一旁等着,女孩兒們進了船篷,我便跟上了,不知怎地走到一片林子那兒,船突然停了,那船夫從船上跳下來進了林子,我感覺有點奇怪,便下船去查看,誰知有一個黑衣蒙面人突然從林子裏出來與我纏鬥了一番。”
“黑衣蒙面人?”
“應該是個女子,她開口說話了。”
“說的什麽?”
“她說,讓你家主子今晚子時到城裏的望月亭見我。”
“那三個女孩兒呢?”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她,便被人從背後偷襲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想把之前發的格式改改,感覺自己格式放得太近了會看得不舒服。
所以章節會陸陸續續審核哦,很快就好了,謝謝大家看我的文,麽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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