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你們家沒房子住嗎?……
【好的,我知道了~】
蔣惜積極回複完陳越,揚起嘴角、揣好手機,雙手交疊放置在膝蓋,擡起頭,規規矩矩看向大屏幕。
觀影結束,影廳燈光驟然全亮。
喧鬧擠滿各個角落,周小雨抱着吃了大半的爆米花桶,興致勃勃跟蔣惜讨論劇情。
這場電影蔣惜都沒仔細看,聽到周小雨接二連三的問題,蔣惜心虛地嗯嗯應和。
走出電影院,時間已過六點半。
懸挂高空的太陽已經日落西山,漸有頹勢。
西邊天空被橘黃色夕陽染得醒目、耀眼,宛如畫筆濃筆重彩勾勒的一筆。
蔣惜擠在人流中,夠着脖子到處尋找陳越的身影。
好不容易看到他的背影,想再看看,身後人毫無征兆地推了她一把。
蔣惜猝不及防,只能被迫跟随人群走向與陳越不同的方向。
擠出人群,周小雨扒拉住蔣惜的胳臂,皺眉揣測:“跟陳越在一起的妹妹好漂亮、好有氣質啊。她身上穿的衣服鞋子都挺貴的。頭上戴的那只蝴蝶夾子好像都要八/九百。你說她會不會是班長女朋友啊?”
蔣惜之前壓根兒沒注意過陳栖頭上的蝴蝶夾子,聽那夾子要八/九百,蔣惜面色滞了滞,話裏有些不确信:“那麽小的夾子要八/九百啊?”
周小雨努努嘴,表情認真起來:“對啊。我之前也想要同款來着。去商場看了好幾次,我媽嫌貴,沒給我買。”
“我一個月生活費才八百呢。我媽這麽精打細算的人,肯定得把錢用在刀刃上。怎麽可能給我買呢。但是——哎,真的好好看啊。”
蔣惜摸摸周小雨腦袋,自嘲似地安慰:“知足吧你。這發夾比我兩個月生活費還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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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雨聽完臉上劃過歉意,舉起雙手投降:“我發誓,我剛剛一定沒有炫富的意思。”
蔣惜挑眉,故意逗她:“是嗎?我不信。”
周小雨着急跺腳:“哎呀!真沒有!!”
蔣惜憋住笑,繼續逗她:“我有點難過。”
周小雨自怨自艾嘆了口氣,指着自己的腿說:“別難過別難過,來來來,你踹我兩腳撒氣。”
蔣惜噗呲一聲笑出聲,邊跑邊跟周小雨說:“騙你的。”
周小雨反應過來,立馬去追她:“蔣惜!你找罵是不是???”
蔣惜膝蓋疼,跑了沒幾步就被周小雨追到。
她一把抓住蔣惜胳臂,五爪掐住蔣惜脖子,故意撓蔣惜腰肢。
蔣惜怕癢,一個勁地求饒。
“哈哈哈哈小雨……哈哈哈小雨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哈哈哈嗝……哈哈哈不會騙你了……哈哈哈”
蔣惜笑得眼淚掉出眼眶,雙手抱住肩膀,止不住地彎腰。
周小雨見她求饒,手上漸漸慢下來。
還是癢。
蔣惜笑到滿眼淚花,身上的T恤亂糟糟地貼在身上,紮着高馬尾的頭發也散開,洩了一肩膀。
等周小雨停下動作,蔣惜渾身無力地蹲在地上喘氣。
周小雨見蔣惜自己起不來,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早知道你這麽怕癢,我倆吵架那次就該這麽整你。”
蔣惜立馬投降:“別別別,我錯了。周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周小雨鼻子裏哼了個氣音,大方表示原諒她。
蔣惜這才有空重新紮頭發。
馬路對面,陳栖站在公交車站,仰起頭疑惑不解地問陳越:“哥,你在笑什麽?”
陳越從對面那道笑到直不起腰的身影收回目光,摸摸鼻尖,淡定搖頭:“沒什麽。”
陳栖哦了一聲,追問:“哥,剛剛在電影院你中途出去幹嘛了?”
陳越:“洗手。”
陳栖:“你那女同學——”
“車到了。”陳越拎住陳栖的脖子,将她提到身旁,不着痕跡打斷她。
陳栖縮縮脖子,扭頭朝陳越狐疑地看一眼,見他表情平靜如水,探不出虛實,只能作罷。
—
六點半,二娘打電話催促蔣惜回去吃飯。
蔣惜跟周小雨在西街廣場道別。
回去路上,蔣惜坐在公交車後排靠窗處。
取出兜裏老舊的mp3,插上耳機線,順序播放周傑倫的歌。
公交車緩緩穿梭在城市,蔣惜腦袋放在車窗,走馬觀花似地掠過一幕幕景色。
高樓大廈、低矮平房、修整綠化、擺滿攤位的街道、人來人往的人行道,天邊昏黃的晚霞。
這一趟公交車上人不多,只寥寥幾個,後排除了蔣惜沒有其他人。
她雙手攀在前一排的椅背,目光落在窗外,享受最後的安靜。
六點五十,公交車到站。
車門打開,蔣惜站起身,邊下車邊扯下耳機用耳線将mp3纏了幾圈放回書包。
回到家,弟弟妹妹趴在電視櫃前看動畫片,二叔坐在單人沙發喝茶,二娘在廚房煮湯。
蔣惜放下書包,喊了聲二叔。二叔擡頭看了眼蔣惜,放下茶杯查問:“跟同學出去玩了?”
蔣惜彎腰從鞋櫃取了雙涼拖換上,又将自己的板鞋放回鞋櫃,站起身回:“嗯……就在西街,去看了電影。”
“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女同學。”
“別出去到處跑,待會吃完飯要是沒事給蔣俊補補數學。”
“嗯好。”
蔣惜回完看了眼電視跟前的蔣俊兄妹,轉頭鑽進廚房。
二娘見她進廚房,吩咐她把筷子拿出去。
蔣惜輕輕嗯了聲,抽了五雙筷子放在飯桌,抽完又進去幫忙端菜端飯。
飯桌上二叔時不時說幾句工作的事,他是油漆工,幫人刷刷櫥櫃、衣櫃、桌子啥的。
這次是個大雇主,一單下來可能掙個兩三萬。
二叔在商量要不要租個大點的房子,說現在的房子住不下五個人。
二娘扒口米飯,擡頭瞪向二叔:“你兒子上學學費、生活費要兩三千,你媽今年生病進醫院也花了四五千,還要日常開支,哪來那麽多錢給你租個大的?”
“你當你錢是槍打來的,不費事是吧?蔣惜就周末來住兩晚,平時都在學校吃住,這房子住我們一家四口綽綽有餘。還要租大的,蔣均,你家大啊?”
蔣均被媳婦這一頓噴也不再說什麽,端起碗不停扒飯吃。
蔣俊、蔣燦年紀小,聽不懂父母在争吵什麽,雙手撐在在桌上問李梅要肉。
李梅放下碗,拿過兄妹倆的碗,給他們各自夾了一小山堆的瘦肉。
蔣惜這個唯一的外人坐在蔣均對面大氣都不敢出。
她端着碗,目光落在那碗她一片都沒夾的肉菜裏無聲無息刨碗裏的白米飯。
吃完飯,蔣惜主動收拾碗筷。
碗洗到一半,卧室裏突然傳出李梅的怒吼聲。
“蔣均,我嫁你這麽多年白伺候你了是吧。家裏這麽困難看不見?你媽躺病床上兩個月我沒日沒夜伺候,敢情我現在白幹了。沒讨到你一點好還被你嫌棄說話難聽。”
“你要對不起你侄女那是你的事。我李梅可沒對不起她。她來我這兒住,我讓她住蔣俊蔣燦的屋,伺候她吃喝還對不起了是吧?”
“老子懶得跟你這婆娘說。”
“怎麽!被我說穿了心虛了?她哪次來我不是好好對待?洗衣服我這有洗衣機不用她手搓,洗頭洗澡我這有熱水器不用她燒水,吃的有我做飯。咋滴,我哪對不起她了?”
“你他媽少說兩句行不行,孩子還在外面。聽到了你有臉?”蔣均氣急敗壞,高聲罵了句。
李梅情緒一觸即發:“我少說兩句??要不是你打腫臉充胖子要租大房子,我至于跟你這吵……蔣均,我嫁給你當牛做馬這麽多年,你就這麽對我?”
“李梅,你他媽別給我扯這些,信不信老子抽你一巴子?”
“來,你來!今天你抽不死我算我的!”
蔣惜濕着一雙手站在卧室門口,滿臉無措。
裏面半天沒動靜,蔣惜想要敲門,手指碰到門上遲遲不敢動。
直到聽到裏面傳來蔣均妥協的聲音,蔣惜才快步走回廚房裝作啥也不知道。
洗完碗,蔣惜歸置好廚具,擦幹手上的水漬,默默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洗了個冷水臉。
水嘩啦啦地流動,蔣惜不停捧水撲在臉上。
臉上水滴順着額頭一路流過眼淚、臉頰、下巴掉在脖子裏,打濕大半領口。
鬓角頭發被水淋濕死板地貼在皮膚。
蔣惜擡頭看着鏡子裏狼狽的自己,默默抽了張紙巾擦幹臉上的水痕。
擦淨,蔣惜彎起嘴角僵硬地扯出一絲笑容,轉頭擰開洗手間的門把手,若無其事走出衛生間。
“蔣俊,別看電視了,寫數學作業吧。”走到客廳,蔣惜伸手輕輕扒拉兩下趴在電視機看動畫片的蔣俊,小聲催促。
蔣俊一把推開蔣惜:“不要,我還沒看完。”
蔣惜蹲下身,哄蔣俊:“寫完再看好不好?”
蔣俊:“不!”
李梅摔門出來,一把提起蔣俊,厲聲催促:“蔣俊,馬上把電視關了寫作業。”
蔣俊被李梅吓到,不情不願拎起書包跟蔣惜到陽臺寫作業。
剛走到陽臺,蔣惜還沒來得及說話,蔣俊突然轉過腦袋,滿臉不滿地質問蔣惜:“姐,我爸媽剛剛吵架是因為你吧?”
“你幹嘛要住在我家?你自己家沒房子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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