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我做給你看

早六點半,蔣惜窸窸窣窣爬起床。

徐清還在睡,蔣惜沒打擾她,動作一直很小心翼翼。

一直到收拾完畢,拿上書,輕輕關上門蔣惜才緩一口氣。

剛走出宿舍,蔣惜就撞見不遠處站了個人影。

那人背手立在屋檐下,目不斜視眺望遠處灰蒙蒙的天空。

蔣惜仔細一看才發現是校長,校長聽到腳步聲回頭,看是蔣惜,主動揮手打招呼:“蔣老師有早課?!”

蔣惜走上前跟校長寒暄:“校長好。”

校長連忙答應:“好好好。那個蔣老師,昨天新來的英語老師跟你一個宿舍?”

蔣惜聞言回頭看看合上的宿舍門,點頭。

校長搓了搓手,欲言又止道:“昨天晚上本來該我親自去接,但是我家裏臨時出了點事,就拜托周萍老師去接。”

“這老師是A大英語系出身,專業肯定不錯,我很期待她教教學生口語。我們山區的孩子大多是啞巴英語,學英語方面很吃虧。之前來的老師都不是正經英文系出身,孩子們學起來比較吃力,要是新老師在這多待一段時間就好了。好的英語老師實在找不到。”

“新老師還沒起來是吧?”說到最後,校長問。

蔣惜迎上校長期待的目光,猶豫道:“可能昨天奔波一天,有點累,還沒醒。”

校長想了想,搖頭:“啊好,沒事。我就是想當面跟她聊聊學生的現狀,順便做一下安撫工作。”

“先讓新老師适應兩天新環境再給她安排課程,別委屈她。”

蔣惜對此沒什麽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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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問完,急忙招呼蔣惜:“那蔣老師先去食堂吃早飯,不打擾你了。”

蔣惜同校長笑着點點頭,抱着書往食堂走。

走之前,校長還站在原地等。

蔣惜見狀抿抿唇,面色猶豫往食堂走。

走到食堂,周萍已經坐在食堂的小桌喝粥。

蔣惜去早餐鋪要了兩個素菜包和一碗粥。

周萍瞥見蔣惜,急忙招呼人:“我正要找你,快來坐。我有點事跟你商量。”

蔣惜聞言端着粥、包子,不慌不忙走到周萍對面坐下。

“什麽事啊萍姐?”蔣惜擱下碗,問。

周萍放下勺子,咽下嘴裏的粥問:“你上午什麽時候完課?”

蔣惜想了想課表,回複:“我上午兩節課,九點半結束。”

周萍聞言松了口氣,“那來得及。是這樣的,你李兵哥想找你去旁聽一下今天上午的大會,順便幫忙寫篇推文,主要是幫忙宣傳宣傳青田扶貧政策。小蔣,你看——”

蔣惜思索幾秒,開口問:“什麽時候?”

周萍:“十點半開始。”

蔣惜一口答應:“可以。”

周萍滿臉感激道:“那麻煩小蔣了。改天萍姐請你吃飯。”

蔣惜笑笑:“萍姐客氣了。”

周萍又提醒:“這次會議主要側重點在陳老板,你寫推文時記得重點記錄他的話。寫完推文還得拿給他看了再發表。反正你真實描述就行,不用刻意去寫。”

蔣惜遲鈍幾秒,點頭:“好。”

周萍伸手拍拍蔣惜的手背,托付:“那行,這事萍姐就交給你了啊。”

蔣惜拿起勺子盛了口粥喂嘴裏,在周萍的注視下緩緩點頭。

周萍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麽,擡頭問蔣惜:“昨晚我還跟他聊過幾句你的事。”

蔣惜咬了口包子,一臉迷茫:“誰?”

周萍:“陳先生啊。”

蔣惜立馬愣住,“……聊我什麽?”

周萍擺擺手,表情輕松說:“你放心,沒講你壞話。萍姐全誇你呢。”

蔣惜笑笑,緊繃的肩膀肉眼可見松懈。

周萍看她放松,臨時補一句:“陳老板還誇你來着,說你高中就很優秀。小蔣,你看你到現在還單着身,要不跟陳老板試試?”

蔣惜表情一頓,她尴尬地舔了舔嘴唇,起身告別周萍:“萍姐,我吃完了,先去上課了啊。“

周萍大度道:“行行行,你先去。別耽誤了。”

上完第二節 語文課,蔣惜布置完作業,回宿舍收拾。

今天天氣不錯,陰了足足半個月的天突然放了晴。

氣溫忽然升到25攝氏度,蔣惜脫掉身上的厚外套,從衣櫃裏翻出薄荷綠的衛衣、淺色闊腿牛仔褲換上,紮了個高馬尾。

換上小皮鞋,蔣惜站在床邊猶豫片刻,還是從抽屜裏翻出她久未用過的化妝包。

捯饬出散粉、隔離、粉底、眼影盤、腮紅……眉筆、口紅,蔣惜坐在化妝鏡前一點一點化妝。

畫眉時久沒動靜的徐清突然掀開被子爬起床。

蔣惜吓一跳,手一抖,眉筆突然冒出眉框,畫到了眼角。

徐清也沒想到蔣惜在化妝,瞥見她眉畫歪,徐清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蔣惜的眉:“你眉畫歪了。”

蔣惜抽了張紙巾打濕一丢丢卸妝水,對着鏡子擦過歪出去的那筆。

“你要出門啊?”徐清盤腿坐回床上,耷拉着眼皮問蔣惜。

蔣惜淡淡嗯了個音。

徐清繼續問:“去見人?”

弄好眉毛,蔣惜選了支豆沙色口紅塗在嘴唇。

化完妝,蔣惜對着鏡子檢查一番,等沒問題了才回徐清:“去開會。”

徐清拖長語調哦了聲,問:“……行吧。我去哪吃飯啊?”

蔣惜:“出門左轉就是食堂。”

說完,蔣惜起身拿上筆記本、鋼筆塞手提包裏,又從床底下掏出一個紙箱,從裏翻出四五包幹燥劑一同丢包裏。

得虧她包大,裝這麽多還有剩餘空間。

徐清看她裝幹燥劑疑惑道:“你開會帶幹燥劑幹嘛?”

蔣惜朝她看了眼,搖頭:“沒什麽。”

徐清見蔣惜不肯說,努努嘴,問:“行吧……我什麽時候開始上課?”

蔣惜:“過兩天吧,對了,校長剛剛找過你。你待會有空記得去校長辦公室看看。”

徐清蹲在地上翻出一條裙子,邊穿胸/罩邊扭頭問:“校長辦公室在哪?”

蔣惜擡頭就撞見一片白皙、細膩的皮膚,她愣了愣,想也沒想回她:“宿舍右轉那棟樓,二樓最右邊。”

徐清扣上扣子,換裙子:“哦,知道了。”

拉上裙子拉鏈,徐清叫住要出門的蔣惜:“青田有什麽好玩的地方?我想去轉轉。”

蔣惜開門的動作一頓,她回頭看向站在床邊,穿了條吊帶碎花裙的徐清,猶豫道:“……沒什麽好玩的。不過這段時間油菜花開了,你可以去看看。”

徐清攤手:“我找不到路。”

蔣惜:“可以問問萍姐。就昨天接你那個。”

徐清:“行吧,不打擾你了。我自己去問。“

蔣惜見狀沒再回複,打開門走出宿舍。

出了學校,蔣惜徑自趕往村委會。

等她到村委會,會議剛剛開始。她走進會議室就看見一條醒目的紅幅,上面寫——

【青田鄉村扶貧建設,助農扶民發展産業脫貧】

村長站在主座旁介紹會議出題以及接下來的計劃。

陳越坐在右手邊第一個位置,手裏拿着鋼筆有一下沒一下敲擊桌面。

側過臉時露出流暢的下颚線,腦袋半垂,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穿得很正式,純黑西裝配一條寶藍色領帶,西裝筆挺、剪裁得體,袖口平整、沒有一絲褶皺。

手腕上戴了塊價格不菲的手表,橄榄綠色日輝系表盤,表殼藍寶石水晶透蓋,不鏽鋼表帶看着大氣優雅。

蔣惜頭一次看他穿西裝。

怎麽說呢,她第一眼覺得他更帥了,第二眼發現他真的成熟了。

那個她記憶裏十分深刻的少年長成了現在這樣成熟、充滿魅力、渾身透着理智的男人。

蔣惜激動之餘,又覺慶幸。

慶幸她見過他意氣風發的年紀,也見到了他長成大人、穿西裝打領帶的模樣。

許是察覺到蔣惜的注視,陳越擡起眼皮,越過一排排人,看向站在最角落的蔣惜。

對視那刻,陳越朝她小弧度地點點下巴,隔空跟她打招呼。

蔣惜回他一個淺笑。

剛落座,村長就介紹到陳越,并率先鼓掌歡迎他作重要講話。

陳越在一衆掌聲中緩緩站起身,扣上西裝紐扣,陳越走到演講臺,目光短暫落在埋頭翻筆記本、鋼筆準備記筆記的蔣惜身上。

等她翻開筆記本,打開筆蓋,一切準備就緒,陳越才不慌不忙開口:“很榮幸站在這裏跟各位講話……”

陳越講話時,蔣惜時不時低頭記筆記。

針對兩千萬資助款,陳越做了詳細計劃,其中包括基礎建設的重點交通以及蠶桑種植等産業發展的推進,針對資金的流向他也給了相應的意見。

陳越說得言簡意赅,要點明确、犀利,估計來之前就做了很多背調,可以說每一項建議都适合青田如今的現狀。

蔣惜記到一半,擡起頭看向站在演講臺中心的陳越。

他站姿随意又不缺禮,舉手投足間都是魅力,講話時會有意照顧底下的人跟沒跟上他的節奏。

遇到專有名詞,他還會用簡單易懂的詞、句重新解釋一遍。

除了提供資金,他還做出相應承諾,會負責整個産業鏈的流轉,給村裏人提供就業崗位,為學校捐贈相應的電子設備,還會定期邀請農業專家過來幫助村民種植産業……

講完話,陳越将主場留給了村長。

會議結束,蔣惜整理完筆記,合上鋼筆蓋,起身走出會議室。

陳越還留在會議室解答問題。

跟幾個認識的村民打完招呼,蔣惜站在村委樓邊上的花壇靜靜看着遠處的山。

陽光下,天空湛藍、清澈,山也寂靜、透綠,遠遠看去,滿是春的氣息。

站了不知多久,背後突然有人喊:“蔣惜。”

蔣惜下意識回頭。

回頭就見陳越從臺階走下,一步步走向她。

看到陳越,蔣惜提着包跳下花壇,站在原地等他。

等陳越走近,蔣惜上下掃視一番,擡手輕拍陳越肩膀,毫不吝啬誇他:“這一身很帥啊,帥得我差點認不出你。”

陳越正在扯領帶,聞言掀眼看了眼人,懶洋洋問:“喜歡?”

蔣惜下意識回答:“誰不喜歡穿西裝的男人……”

說到一半,蔣惜陡然止唇。

瞥到陳越晦澀的眼神,蔣惜摸摸鼻尖,結巴補充:“就……挺好看的。”

陳越松開手,從兜裏翻出手機遞蔣惜手機,漫不經心問:“要不你拍張照留個紀念?”

蔣惜還沒反應過來手裏就多了塊有重量的手機,如燙手山芋似的,拿手裏渾身不自在。

陳越看她半天沒有動靜,湊上前,臉貼在她耳邊,波瀾不驚問:“不會拍?”

熱氣灑在蔣惜脖子,癢得她睫毛直發顫。

蔣惜緊張到不敢呼吸,人跟個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過了好幾秒,蔣惜才緩慢開口:“陳越,我有點……”

沒等蔣惜說完,陳越從蔣惜手裏拿過手機,點開相機,舉起手,說:“我來拍。”

蔣惜猝不及防:“啊?”

陳越手落在蔣惜肩膀,提醒她:“看鏡頭。”

蔣惜本能擡頭。

只聽咔嚓一聲,畫面定格,速度快到蔣惜來不及反應。

蔣惜甚至來不及擺姿勢做表情。

拍完照片,陳越點進相冊查看,看完遞給蔣惜看。

蔣惜接過手機看向屏幕。

照片裏,陳越手搭在她的肩膀,側着臉看着她,神色認真自然。

而她手攥緊包帶,抿着唇,渾身不自然地看向鏡頭。

純黑西裝與薄荷綠衛衣,明明那麽不搭,卻在這張照片裏顯得格外和諧。

幾秒後,屏幕自動變黑。

蔣惜緩了緩呼吸,故作鎮定問:“拍挺好的,能發給我嗎?”

陳越秒回:“能。”

蔣惜輕輕點頭,別過眼,裝作平靜地轉移話題:“我給你帶了幹燥劑,待會給你還是現在給你?”

陳越點開微信,将剛拍的照片發給蔣惜,發送成功那刻,陳越自然而然回:“待會吧,我回去換套衣服。”

蔣惜又将拿到一半的幹燥劑放了回去:“行。”

陳越收好手機,瞥了眼她鼓鼓的手提包,主動問:“包裏裝的什麽,重不重?”

蔣惜搖頭:“裝了幾袋幹燥劑和一本筆記本,還有些小東西,不重。”

說到一半,陳越主動伸手拿過蔣惜的包提手裏。

蔣惜措手不及,等反應過來,手已經空了。

她擡頭看看走在前面的陳越,愣了愣神,加快步伐跟了上去,“陳越。”

陳越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

他沉默片刻,忽然開口:“有句話忘記告訴你了。”

蔣惜疑惑詢問:“什麽?”

陳越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蔣惜臉上,低笑道:“好久不見。”

蔣惜驟然失神。

她極力忍住翻滾的情緒,仰頭朝陳越笑笑,跟着開口:“好久不見。”

陳越若有所思點點頭,在蔣惜的注視下,陳越弓下腰,與蔣惜平視。

他擡手輕碰蔣惜的腦袋,低聲呢喃:“終于又見到你了。我很高興,你呢?”

蔣惜遲緩點頭:“嗯……”

陳越出聲問:“嗯什麽?”

蔣惜咬了咬唇瓣,一字一句說:“陳越,我也很高興再見到你。”

陳越若有所思點點頭,站直身,張開雙手,故意問:“那這麽久沒見面的同桌要不要來個擁抱?”

蔣惜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她眼裏閃爍着淚花,仰起頭,在陳越的眼神安撫下,一頭栽進陳越的懷抱。

擁她入懷那刻,陳越不由自主笑了一下。

他雙手用力摟住蔣惜,下巴落在她的頭頂,柔聲喟嘆:“長高了啊。”

蔣惜噗嗤一聲笑出來,“我168cm了,你呢?”

陳越故作遺憾道:“188cm?好像比你高來着。”

蔣惜不淡定地翻了個白眼,說,“你可以不加後半句。”

抱了三秒,陳越主動松開蔣惜,跟她開玩笑:“行,下次不加。”

蔣惜跺腳:“沒有下次了!”

陳越看着人,毫不克制地笑出聲。

下午去爬後山。

陳越那身西裝确實不搭,蔣惜雖然跟村長認識,但是是第一次去村長家。

他家住在街道最東邊,房子去年剛重建。

二層樓的木房,建築風格偏現代,類似原木風民宿。

還用石頭圍了個院子,院子裏種了幾顆李子樹,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

蔣惜還怕他過來住不慣,看到房間她才松一口氣。

她從包裏翻出幹燥劑遞給陳越,又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被子。

被子确實有些潮。

趁陳越換衣服的間隙,蔣惜将被子卷成一團,拿到陽臺晾曬。

等蔣惜晾完被子,陳越已經換完衣服。

他挑了件深灰色衛衣、一條闊腿牛仔褲,腳上的皮鞋換成了運動鞋。

整個人少年氣十足,看起來特年輕、陽光。

出來那刻,仿佛回到了高中。

蔣惜愣了愣神,從包裏翻出幹燥劑、電蚊香、殺蟲劑……遞給陳越。

陳越接過東西,低聲問:“這麽多?”

蔣惜點頭:“反正用得着,你先拿着吧。”

“幹燥劑你放衣櫃裏,蚊香的話你可以先放着,殺蟲劑可以随時噴……”

交代完,蔣惜又指着陽臺說:“我把你被子曬在了陽臺,晚上記得收。”

陳越答應:“好。”

蔣惜交代完,問陳越:“……還有什麽需要嗎?”

陳越勾勾唇角,打趣:“你都交代得這麽詳細了,我還能提什麽需要?”

蔣惜別過臉,故作淡定道:“那行,我們出發吧。”

想着快到飯點,上山前蔣惜又去小賣部買了點零食、水果以及水。

到後山有兩條路,一條大路一條小路,蔣惜怕陳越走不慣,帶他走那條路程遠點但是好走的大路。

看着近,走起來半天到不了頭。

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山頂。

上面修了八角亭,已經有些年份,八角亭柱角的木頭油漆被磨損出了原本的顏色。

山頂面積窄,八角亭旁三面懸崖環繞。從上往下看能瞧見連綿起伏的山脈,斷斷續續、大小不一的梯田以及一小塊一小塊的油菜花田。

蔣惜從包裏翻出野餐布,将買的零食、水果、水全擺放在野餐布,又取出一本詩集擱在一旁。

陳越站在八角亭環視一圈周圍的環境,又取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留着做考察。

拍完青田整體面貌,陳越又對着蔣惜拍了幾張。

蔣惜一直以為他在拍風景,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陳越在拍她。

“你拍我幹嘛……”蔣惜立馬捂住臉,問。

陳越那時已經拍好了。

他收好手機,蹲下身坐在蔣惜對面,撿起蔣惜放在一旁的詩集,随手翻了兩頁,視線定格在其中一首詩。

他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念出那首詩。

……

—當我和你一起穿過田野來到河畔我看到的河流更美麗

—坐在你身邊看雲

—我看得更清楚

—你不曾把自然從我這裏帶走

—你不曾改變自然對我的意義

……

讀完,陳越翻到扉頁,瞥到作家費爾南多.佩索阿,以及書名《坐在你身邊看雲》,問蔣惜:“你喜歡這個詩人?”

蔣惜還沉浸在陳越的聲音裏沒反應過來,她緩慢地眨了眨眼皮,點頭:“挺喜歡……”

陳越擱下詩集,目光落在底下那片油菜花田,歪頭問她:“我想在那片修個度假山莊,你覺得怎麽樣?”

蔣惜一臉迷糊:“哪裏?”

陳越站起身,走到蔣惜身邊,蹲下膝蓋,握起蔣惜的手,指向他看中的那塊地:“那片油菜花附近。”

蔣惜順着看過去,滿臉驚訝:“……工程有點大吧?”

陳越點頭承認:“是有點。”

“青田最大的問題就是交通不便、市場沒打開。”

“你看,如果那裏建了度假山莊。再将周邊的土地規劃化、片區化、合理化,一定會改變青田的現狀。”

“青田的土壤完全可以種茶葉、果樹還有蠶桑,如果……”

那天下午,蔣惜聽陳越講了足足一個小時的規劃。

其實蔣惜很多東西都聽不明白,但是聽陳越說完,她莫名覺得陳越一定能做到。

他說想把青田打造成一個集旅游、特色農業一體化的村落,幫助青田人脫貧的同時,徹底改善他們的生活條件。

修建度假山莊也是他回國經手的第二個項目,他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蔣惜聽完他的暢想,肯定他:“陳越,你可以做到的,我相信你。”

陳越看着人,低頭笑笑,問:“這麽信我?”

蔣惜毫不猶豫點頭:“對啊。”

陳越沉默幾秒,說:“好,給我五年時間,我做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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