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但是他極其喜歡
這之後,謝舒就起身離開,她要麽是陪沈娴說說話, 要麽就去餐廳看晚餐準備如何,反正就是不再給陸嘉言機會說些有的沒的。
聽了他的話, 她就會忍不住去反駁,可說多了不過是自己徒增煩惱罷了,還不如避着,躲清淨。
用完晚餐, 謝舒讓阿姨把她要帶走的粽子提前包起來。
“我提前都拿出來晾涼了, 可以直接裝袋子裏, 不會悶壞。”阿姨笑着應下。
沈娴想起什麽,吩咐道:“那蛋黃粽都讓小舒帶走吧。”
雖然陸家沒人吃鹹粽, 但以往沈娴也會多包些鹹蛋黃粽或者肉粽送好友。
謝舒聞言忙要拒絕, 但沈娴笑着堵住她的話, “你不是要送朋友嗎, 剩下的也沒多少,拿回去當早餐。”
上午聊天時謝舒提了一嘴,不過沒說“朋友”就只是一個朋友,沈娴以為是實習地方的同事朋友。
謝舒解釋:“是送給住在附近的朋友,他也是一個人住, 吃不了太多,粽子也放不久。”
阿姨一邊裝粽子,一邊聽着, 點頭:“那也是,而且粽子也不能多吃。”
謝舒想了想,說:“阿姨, 幫我用保鮮盒分別裝兩個鹹蛋黃粽和三個豆沙粽吧。”
這一份便是要送出的。
阿姨心下了然,“好嘞,我挑兩個好一點的,等會兒裝好了放桌上。”
沈娴接了電話離開。
謝舒便也轉身要走,結果剛踏出去兩步,又被一道聲音叫住。
“這是要送給那個傅明遇?”
陸嘉言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倚着牆,站在暖色燈光下,整個人卻散發着一股寒意,他眉頭微蹙,直直地看着她。
“是。”
他眼神剎那間染上一層暗色。
謝舒只覺得好笑,眉眼低斂,走過他身邊時,又不疾不徐地留下一句話:“我想送給誰,是我的自由。”
她提着那袋粽子離開時,陸嘉言也與父母道別,拿了車鑰匙與她一起出門。
兩輛車同時駛出大院,過了一段路,開往東新區時,謝舒卻發現本該開往另一個方向的車子還跟在她後面。
原以為是意外,可直到她快到小區的時候,往後視鏡瞥了眼,陸嘉言的車依舊跟着。
謝舒下意識皺眉,并不覺得這是巧合。
但最終,他又只是在小區門口停下,沒有跟進來。
黑色轎車打着雙閃燈,停在路邊,像是在等人。
又或者,是在等人回首。
謝舒餘光注意着後視鏡裏那距離漸遠的車,一直等到轉彎後看不見了,就好像痕跡被抹去,她收回注意力,神色平靜。
到樓下時,謝舒沒急着下車,先發了個消息給傅明遇,問他在不在家,然後才提着袋子動身。
傅明遇:【在的】
傅明遇:【你回來了?】
謝舒一只手提着袋子,單手打字回複:【那我大概十分鐘後過來。】
傅明遇:【好。】
謝舒只回家放來趟東西,沒停留幾分鐘就又坐電梯上了一層。
門還是虛掩着的,她推開時,傅明遇聽到動靜已經提前走過來。
他又稍稍側身,迎她進屋的姿态。
謝舒擺擺手,說:“我就不進去了,有點晚了,等會兒還要回去洗漱。”
她又将手裏裝了兩盒粽子的袋子遞給他,解釋着:“兩個裝的是蛋黃粽,可以稍微熱一下吃,這樣口味會比較好,三個裝的是豆沙粽。”
“好。”傅明遇認真聽她說着,一邊點頭,臉上露出笑容,“正好可以作今晚的夜宵了。”
“夜宵?”謝舒輕聲提醒,“晚上吃粽子會不好消化。”
傅明遇點頭應下:“好,那我當明天早餐。”
東西送到他手裏,謝舒想早點回家休息,就沒有進屋,笑着和他道別:“那我先走了。”
“稍等一下!”
傅明遇卻忽然喊住她。
謝舒不明所以地停下站在原地,看着他轉身匆匆去了客廳,似乎是拿起了茶幾上的某樣東西。
“這是……”
待他走近,謝舒也看清了他握在手裏的物件是什麽。
“端午安康。”
傅明遇将香包遞給她,語氣頓了半秒,輕聲解釋道,“端午節也有戴香包的習俗,這是我今天做的,裏面是中藥香料。”
包粽子與戴香包都是端午節的傳統習俗。
她送了他粽子,他便也準備了香包。
謝舒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過她遲疑着,是因為忽然想到了另一件含義。端午節時老人戴香包是為了防病健身,小孩佩香包是作為“護身符”,有避邪驅瘟之意,而青年人戴香包最講究①。
香囊在很多時候是作為古代男女之間的定情信物,所以也不能怪謝舒多想。
她擡頭看着傅明遇,他的目光太過清澈,十分坦然,謝舒又覺得是自己想偏了。
現在不是還有什麽驅蚊香囊之類的嗎?
“是不喜歡這個香味嗎?”傅明遇見她沒有接過,臉上還露出了猶豫,他垂下眼,遮住了失落,聲音低低的,“抱歉,是我沒考慮到。”
“……不是。”
謝舒心軟了,覺得自己歪解了他的一番好意,急忙伸手接過,“我就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香包,有點驚訝。”
見她收下的這一瞬間,他眼神裏明顯漫開笑意,謝舒愣愣地盯着他看,差點以為是錯覺。
心中情緒奇怪,她想不明白,慌忙低頭去看手裏的這個小粽子香包,下綴的流蘇在指間穿過,她能聞到淡淡的清香。
“好香!”謝舒認真觀察着香包,真心感嘆,“而且做得好精致啊。”
傅明遇目光落了下來,眼底泛過若有似無的笑意,語氣也在不覺中柔和,“現在很少會有人随身佩戴香包了,可以把它挂在屋裏,也有驅蚊的功效。”
“好。”
謝舒彎了彎眸應下來,等回到樓下,她沒急着去找地方把香包挂起來,而是又低頭聞了聞。
香包的香氣并不濃郁,淺淡而清透,彌散開在這一小片範圍內,給人一種治愈又安神的感覺,無法忘懷。
謝舒一邊好玩似的輕晃着香包,一邊在尋找屋裏哪處可以挂這個。
走到客廳,剛好發現木架上有一處專門設計了用來懸挂東西,她走過去仔細看了看。
這木架本是花架子,不過上面除了兩盆多肉就沒有其它綠植,空位都被謝舒用來放周邊擺件了。
香包是桔紅與孔雀藍作底,周邊點綴着金絲刺繡,又因是粽子形狀,極有立體感。
此時它被挂到木架頂端,兩邊是文創擺件,色彩相應,遠遠看去,這一處竟是沒有一絲違和感。
謝舒越看越合心意,忍不住打開相機,挑選角度拍了幾張照片。
她沒有發朋友圈的習慣,照片更多時候是自己欣賞,不過這次又多了一個人分享快樂,她挑了不同角度的兩張照片發給了傅明遇。
【好看吧?】
【沒想到香包和我的擺件這麽配!】
謝舒又放大圖片欣賞了會兒,嘴角的弧度全程上揚着,等看手機的電量實在支撐不下去了,這才走回卧室,把手機放床頭櫃上充電,然後抱着睡衣去洗漱了。
樓上,謝舒走後,傅明遇正要去把粽子放進冰箱時,就先接到了江城來的電話。楊子默用傅女士的手機打來的,問他有沒有吃粽子,跟他聊了好一會兒,然後又忽然噤聲,他猜手機大概是被人拿走了。
通話還在繼續,傅明遇知道電話那端換了人,也知道是誰。
他輕聲道:“端午安康。”
默了片刻,那邊的人才回:“你也是。”
傅女士沒有和他多聊,或許是不知道該聊什麽,最終只是為這通電話畫下一個句號。
“那我挂了,你早點休息。”
“好。”
平淡的對話,和往常一樣。
從傅明遇有記憶起,他就是随外公一起生活。面對每年可能才見上一次的父母,他也曾想過要去維系親情,但他也逐漸發現自己改變不了任何事情的發展。
後來他終于明白,有些事情注定只能維持現狀。
或許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室內歸于安靜,傅明遇放下手機,靠着沙發,出神地看着前面的茶幾。
茶幾上還有謝舒剛送來的粽子。
他收拾好情緒,起身拿着兩盒粽子進廚房,從其中一盒裏拿出了一個,剩下的又都放進冰箱保存。
傅明遇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粽子了。
過去端午節的時候,外公也會包粽子做香包,後來外公離開,他試着自己包粽子,但是失敗了,就店裏買了一次,只是那些粽子都沒有他喜歡的味道。
他喜歡什麽味道?
其實傅明遇自己也不知道。
他将拿出的那一個豆沙粽剝開,放到盤子裏,又撒了些白糖。
其實粽子的味道沒有太大差別。
盡管沾了白糖的豆沙粽甜到發齁,但是他極其喜歡。
從廚房出來,傅明遇又去客廳收拾茶幾上的布料與中藥香料,等清掃完這一切,他才坐回沙發拿起手機。
看到新消息提醒,打開後發現是謝舒,他連忙點開來看。
他沒想到她一回去就把香包挂上了,還尋了個好位置。
傅明遇垂眸認真看着屏幕上的圖片與她發來的文字,好似怎麽也欣賞不夠,嘴角也不自知地輕勾。
他也沒忘記要回消息:【嗯,很好看。】
謝舒剛護膚結束躺上床,拿過正充電的手機,也看到了傅明遇的回複。
她又想起了挂在客廳的那個香包,那股香氣仿佛是刻在她腦海裏,讓人難以忘懷,但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謝舒捧着手機想了想,打字發過去:【傅同學心靈手巧啊/微笑】
她是真情實感地在誇人,之前他送來餅幹、蛋糕,還請她吃了頓海鮮面,現在又開發了一項新的技能——縫制香包。
不過才兩三個月,他就給了她好多次驚喜了。
謝舒忍不住回憶起來,眼眸裏彌漫着笑意,嘴角上翹的弧度逐漸明顯。
忽然手機震動了下,她連忙低頭看,是傅明遇回複:【謝謝,那我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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