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章四十三:始皇陵外
☆、章四十三:始皇陵外
章四十三:始皇陵外
方才經歷一場惡戰,衆人尋了處地方調息休整後,這才上路。
衆人一脫險,陵越便去查看方蘭生的傷勢。雷嚴那一擊雖只是威吓卻也讓方蘭生吃苦不少,他揉着心口疼的厲害,對着陵越時倒是不敢喊疼。少恭面色難看,從懷裏掏出個藥丸讓他服下,這才緩解了那疼。
陵越單手握劍,劍眉緊鎖間死死扶着他,生怕他再出個差池。他才剛尋到這個弟弟,若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
握着方蘭生胳膊的手用力間青筋暴起,直疼的方蘭生青白了臉,額頭不由冒出了冷汗,他深吸口氣看他冷着臉愣是沒有開口讓他松手。
倒是屠蘇,見他龇牙咧嘴的模樣,不動聲色的走到兩人眼前道,“師兄。”
陵越看他臉色憔悴,嘴角那血跡未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一驚忙抓住他肩膀道,“屠蘇?是不是身體有異?”
屠蘇雙眼淡淡的掃了眼方蘭生,那人心下通透,順勢往後退了一步,捏着胳膊揉了起來。
“氣息有些不穩,應是方才擅用煞氣所致。”
陵越心下大驚,屠蘇多年來一直受煞氣困擾,今日一戰妄動煞氣怕是引內息不穩,是他大意了,竟忘了查看他的情形。他蹙眉沉聲道,“讓師兄看看。”
聲一落,便去探他脈象,見他氣息雖是不穩,卻無紊亂之像,猶是不放心般的皺着眉。
方蘭生瞪圓雙眼看陵越抓着屠蘇一副緊張模樣,不由一撇嘴,這手松的也太快了些。不過看在屠蘇為他解圍的份上,他大人有大量不予計較,對着屠蘇一努嘴做了個親近的動作。屠蘇視而不見,方蘭生也不管,自個樂的很,倒是收到陵越一記刀眼。
他吓得一哆嗦,近來陵越對他有求必應甚是溫柔,倒是忘了陵越最護着屠蘇,千不該萬不該把主意打到屠蘇身上。方才陵越銳利如刃的雙眼一閃而過的警告意味,與上次他誤用燭龍之鱗引的屠蘇煞氣大發時的眼神絲毫不差。他摸了摸脖子,覺得冷飕飕的,倒是出了一身薄汗,不由一縮脖子騰的蹭到了紅玉身邊,死死抓着她不放。
紅玉看他那受驚模樣,搖頭直樂。
“猴子,你沒事去招惹屠蘇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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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玉姐,你可別瞎說,我可沒招惹屠蘇,再說我哪敢啊。”
沿着額頭抹了一把汗,見陵越與屠蘇尋了處石塊坐下,他才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道,“紅玉姐,等我們回到了江都,你們是不是就回天墉城了?”
紅玉被他晃的鬓發微亂,不由伸手止住他道,“停!”
方蘭生不情不願的送開手道,“你們走了,我怎麽辦啊?”
紅玉哎呦一聲,圍着他打量道,“怎麽?還想和陵越上天墉城?”
方蘭生直點頭,紅玉語重心長道,“我想你也知道,你不适合修習法術,陵越既許諾讓你上天墉城,又何必急于一時?”
方蘭生一嘆氣道,“他說不讓我久留,這樣我怎麽修習仙法?不會法術,只會拖累大家,若我遇險還需你們相救,我不想這樣。”
紅玉一挑眉,側身垂首注視他道,“你是遇到什麽事了麽?”她人生的嬌媚妖豔,雙眼卻是清秀水靈,望着她關懷的雙眸,方蘭生的話便藏不住,“方才你們都出皇陵了,我還在那拉着機關。一松手那門便合上,我已經盡力跑了,還是不行。”
紅玉神色一變,想到她與晴雪脫險遇到陵越時,他神色焦急奔過來向他們打聽可曾見到蘭生。這時想來,她們與屠蘇彙合時,蘭生确實正在中央棺室拉動機關。她明眸黑亮,微揚眉道,“是陵越救了你?”
方蘭生想到那時的情形,點了點頭。
送出屠蘇後,他便松手想要奔出去,奈何次次皆在咫尺間看那門合上,方蘭生不死心如此反複幾次,直跑的氣喘籲籲累癱在地上。他抵着門垂頭喪氣半晌,猛的跳起又拉動機關,極力大喊,“來人啊!救命啊!”
他喊了幾聲也沒人來,只好眼巴巴的望着門口處,嘴裏無力的不斷重複着,“屠蘇,晴雪,紅玉姐,陵越大哥,你們倒是來個人啊。”
因扯着嗓子喊,他那聲音便有些啞,有氣無力的将臉貼在鎖鏈上,低聲重複着救命之類的。
忽的,他聽到棺室外傳來腳步聲不由大喜,陵越的聲音随之傳來,“蘭生!你在哪兒?蘭生!聽到我的話,應大哥一聲,蘭生?!”
聽到他的聲音,方蘭生險些要落淚,險中獲救的驚喜沖擊着他,他不由松手高聲嘶喊道,“陵越大哥,我在這呢,這呢!”
他這一松手,棺室之門又合上。陵越聽到極重的一悶聲,倏然超着聲音處奔來。他奔的如此急,腳步已顯的有些淩亂。
方蘭生急急轉身拉動機關,他猛一用力,門又開啓,陵越焦急的一張臉便出現在那。他皺着眉喘着氣手裏的劍緊緊握着,一張臉上滿是焦急。
莫名的,方蘭生一顆心定了下來,望着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陵越擰眉一看,猜想他手中機關應是控制這棺室之門,當機立斷道,“蘭生,松手,跑!”
方蘭生一松手猛的朝他跑過去,陵越縱身一躍,半摟着人從門縫中側身飛了過去。
弗一出門,那門便緊緊合上。兩人不再多話,飛快逃離陵墓與衆人彙合。
紅玉倒是未想到蘭生竟險些困在裏面出不來,此時不由有些後怕道,“幸好陵越去的及時。”
“可陵越大哥說了不能護着我一輩子,若我能習得術法,他日遇險也可自保,不必勞煩大家相助。我知在外闖蕩,兇險之事甚多,我不似屠蘇那般有天賦,可也想盡力一試。紅玉姐,你幫我向陵越大哥求求情,讓我許我多去天墉城可好?”
紅玉曾懷疑過方蘭生的身份,此時聽他這般一說,越發篤定他與陵越之間大有蹊跷。她亦喜歡方蘭生,若是陵越肯教他些天墉法術也無不可,只是......她頓了頓,陵越似是不想蘭生與天墉城有太過牽扯,莫不過方如沁的緣故。
方蘭生見她發愣,不由晃了晃她道,“紅玉姐,你就幫幫我吧。”
紅玉面露憂色,只道,“猴子,這事我還真幫不到你。這是你與陵越的事,求我不如求他。”
方蘭生看屠蘇與陵越仍是坐在那處未有啓程的打算,不由洩氣一嘆。
少恭與巽芳早已走了一段,風晴雪正在勸尹千觞才剛戰鬥過少喝點酒才是,也就他無所事事。紅玉看他雙眼無神,拽着他就走,笑道,“不管你想什麽點子去求陵越,眼下還是趕路要緊。”
“喂,我不走,屠蘇與陵越大哥還沒走呢?”他直囔囔,陵越微一挑眉,揚聲道,“紅玉姐,蘭生還勞煩你照顧。”
紅玉拎着他衣領将人轉了幾圈帶走道,“放心吧。”
“他們怎麽不走?紅玉姐你怎麽也和陵越大哥一樣偏心?”他頗為不滿,氣哼哼的道。
紅玉噗嗤一笑,踢了他屁股一下,掐腰道,“我說你怎麽沒點眼力見?屠蘇身體有恙,你留下來是準備背他回去,還是準備給他調息導氣?”
方蘭生揉了揉屁股,一擺手道,“背人我可不行,調息導氣這事我也不會啊。”
紅玉笑顏如花,忽的一瞪眼道,“既知道,還不走?”
“可屠蘇他......”他剛想說屠蘇無事,卻又猛的閉上嘴。若不是屠蘇幫忙解圍,少不了要遭陵越一頓訓斥。他怏怏的閉了嘴,卻見尹千觞搖着酒壺重重一拍他大笑道,“蘭生兄弟,方才這一架,打的痛快,痛快啊。我這酒喝起來更是痛快,陪大哥喝口酒助興如何?”
風晴雪忙拉着他道,“千觞大哥,蘭生他要是喝了你這烈酒,一口就倒。你看我們都受了內傷,都沒法子再背一個大活人了。”
“對對對,千觞大哥,你就饒了我吧。”方蘭生緊跟着紅玉,紅玉挑眉間雙眼犀利一瞪尹千觞,那人便拿着酒壺笑着離開,直嘆無人知他酒之妙,還是少恭好。
這幾人便又各自啓程,只剩下陵越與屠蘇兩人尚未出發。
雷嚴一死,此處青玉壇弟子早已四處奔逃,他們在此休息倒也安全。
陵越不放心握着他腕間又探了一番才道,“不是說氣息不穩麽?怎麽此刻倒無異樣,屠蘇,可有其他不妥之處?”
他眉宇間郁結之色不散,擰眉嘆息不止。
屠蘇輕輕抿了抿嘴唇,須臾咬了一下嘴角露出個輕笑,他面容清朗,眼睛亮而有神采,望着陵越時眼裏的笑意好似要溢出來一般。
陵越卻是有些惱,他挑高眉語氣低沉道,“不要以為笑下就沒事。你長大了,師兄讓你無需事事皆依我,你便膽子大起來擅自催動煞氣?”他極重的嗯了一聲,話中大有責怪之意。屠蘇嘴角笑意不斷,陵越只覺火氣騰騰的直往外冒。他向來穩重,鮮少會有怒不可止的時候。此時對着屠蘇,這火氣倒是有些壓不住。屠蘇自小心性便隐忍,苦痛大多一人受着,陵越知他不易,尚未對他說過重話,今日倒是破了例。
眼見他人皆離去,只剩下他們師兄弟兩人,對着屠蘇他便有些惱。
他眯着雙眼,眼如利刃般鋒利瞥了眼屠蘇,微怒道,“近來你修為大有長進,師兄與你一戰也未必能取勝。可焚寂煞氣非同小可,師尊十多年來亦未找到祛除之法,你已能自行抑制住煞氣本是幸事又怎能輕易催動。我知焚寂煞氣威力驚人,若能被你所用,實乃制敵絕殺之招。但你也應比任何人都清楚,正因為他的力量不比尋常,更是不可妄加催動。若是不慎被其反噬吞沒,你多年來苦抑煞氣所下的功夫豈不是白費了?師兄不怕你受苦,就怕你受了苦卻不讓人知道。”
他語氣僵硬冷然,眼神中透過一絲寂寥悲痛,恨其不知愛惜自己。
屠蘇嘴角漸漸止住了笑,他的神色平靜,只是盯着陵越。
陵越尚在生氣,松開搭在他腕間的手,輕撫幾下橫卧在膝的霄河,眉眼間仍未舒展。他着實痛心,肇臨之死屠蘇的冤屈已經洗刷,焚寂煞氣也能自行抑制,若無意外,屠蘇以後在天墉城的處境怕是與往日不同。他知屠蘇一直都想與天墉衆弟子一起修行,此番回山,他的想法怕是能實現。
就在當下,他卻不顧自身安危妄動煞氣,這般同歸于盡的做法他萬般不贊同。
他是天墉城大弟子,一向俠義為懷,說到底也不過是尋常人罷了,自然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師弟衆多,若說到親近,也就屠蘇一人罷了。
屠蘇自小便在他身邊,一直由他照料,十多年來,他見屠蘇由一個會喊疼呼痛的孩子變成一個內斂堅毅的少年。煞氣噬心割膚的痛楚屠蘇承受了十多年,害怕被煞氣迷惑心智操控的惶恐屠蘇也受了十多年,實不該讓他再繼續承受。
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屠蘇催動煞氣相助。
可他卻也明白,當時屠蘇的決定是正确的。
若不催動煞氣,衆人只能喪命。
也正因此,陵越更是覺得氣惱。
他惱屠蘇,更多的是氣自己。
他聲音微啞,語氣中夾雜着悲涼,輕聲道,“若是師兄能更強些,你也不必催動煞氣。屠蘇,師兄不是怪你,師兄只是......”
他頓了頓,聲音透露出一絲無奈。
他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他也有想護卻護不住的時候。
屠蘇一雙眼睛不似陵越那般銳利,有些圓潤可愛。若不是冷着臉,稍帶笑意徑直望着陵越時,倒有幾分讨饒的意味。此時他抿着唇卻不笑,只是一味的看着陵越。他的目光清淺柔和,好似風過綠荷般帶來一絲極淡的風情,雖不明豔卻是舒雅。
他面色平靜,輕聲叫了聲師兄。
陵越便擡頭去看他,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屠蘇卻好似未見到般,波瀾不驚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濃眉如墨,眼神幽深黑暗,豐潤的雙唇因方才一戰顯的慘白毫無血氣,整個人看起來倒有幾分憔悴,卻因嘴角那未擦去的血跡生出幾分豔麗之色來。
陵越眼神微閃,伸手想要擦去他嘴角血跡,卻又強自鎮定道,“我知道。”
屠蘇微微笑了笑,說是笑也不過是揚了揚嘴角,“我不會不顧生死一味拼命。”
陵越直覺反駁他不顧性命妄動煞氣,卻又聽他道,“我們說好要一起活着出皇陵,屠蘇不會失約的。”
這一句說的輕描淡寫,卻在陵越心裏掀起滔天駭浪。他劍眉蹙緊,半阖眼眸間透出一股詭異的情緒,他輕咳了一聲,盡量克制自己以防因太過激動吓到了眼前之人。“若我說,我想要的不僅是這一個約定呢?”
“那師兄想要什麽呢?”他語氣歡快,似與陵越說笑般反問道。
“是不是我說什麽,你都能應下?”陵越雙眼一眯,眼中閃過一道火苗,快似流星般燎原而去。
屠蘇咬唇笑了聲,微搖頭打趣道“師兄還說我下山後會耍嘴皮子了,眼下這不是在和我耍嘴皮子麽?”
陵越心想耍嘴皮子這種事有很多種,可不是輕易能做的。不過也許他可以試一試,不是此時。他挑了挑眉,斟酌半晌這才開口道,“若我說.....”他似是下定了決心,哪知弗一開便被打斷。
屠蘇的一只手停在他嘴角,指腹極輕的擦去他嘴角血跡,就如陵越無數次為他做過的那般。他的指尖溫熱,觸碰間帶着不易察覺的輕顫,他自己尚且不知,陵越卻感受分明。
“除了生死,屠蘇一切皆能應下。”他的目光悠悠,帶着點不可言明的遺憾看着陵越。
陵越心口一顫,只覺渾身一冰,冷的他不由發顫。
“你.......”他澀澀開口,卻再也說不下去。
陵越心中既酸又澀,尚未感受到澎湃湧入的欣喜,卻又被悲怆纏住了心扉。他與屠蘇皆是果斷之人,亦心存高遠,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因彼此而陷入困局。
除了生死,陵越微微苦笑,可他想要的也不過就是他能有生機。
“師兄放心,雖說生死由命,屠蘇卻也不是輕言放棄之人。師兄還記得麽?我曾問過你,若我死了,是不是就不必再受煞氣困擾。而今,我再也不會說那樣的傻話了。那時不懂事,未想過師兄聽到得多難過。師兄,你別怪我。待我回天墉城,師兄下山除妖時可不要忘記帶上屠蘇,我可還記得師兄說要帶我一起行俠仗義。”
屠蘇收回手,指尖染了他的血跡,紅的刺眼。他并不在意,而是順手亦擦去嘴角血跡,對着陵越笑了笑。他這笑中帶澀,讓陵越一顆心都亂了起來。
陵越目光悠悠的注視着他,好似回到了當年,他低聲感慨道,“你那時候還小,師兄雖是難過,卻從未怪過你。答應過你的事,自是算數,你沒忘記便好。”
屠蘇嘴角一勾,輕笑道“師兄是不是本想讓我一人去見那山河美景,賞那春風夏雨?”他雖是笑着,話中卻帶有一絲極淡的埋怨。
“人生一世,許多事皆是一人去做,若有人相陪自是甚好,無人做伴獨享也是一樁樂事。師兄只是覺得,你也該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自己的路,莫讓我那時的承諾束縛了你,那般美景你也可獨自去看。”他的聲音低沉,心情極為複雜,屠蘇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絲蕭索以及無奈。
陵越的心思他懂,師兄想要他能随心所欲的生活,去看看世間美景,遇見各色朋友,體驗這人世間的美好。至于陵越自己,則無需同行。若哪天他看盡風景,參透人生,想起了天墉城,想要歸家,尚有師兄一直都在。
“那般美景屠蘇一直都想去看。”他頓了頓,忽的笑道,“屠蘇好似忘了說,屠蘇一直都希望那時師兄能在身邊。”
陵越望着他如春風般輕柔的笑容,微微晃神,一瞬間好似飄上了雲端又似迷失在雲霧之中,讓人不由沉迷其中。
他半阖眼眸掩去眼角鋒芒,低醇渾厚的聲音緩緩飄散開來稍顯迷離道“如果這是你希望的,師兄定會相陪。”
屠蘇眼角一挑微微笑開,黑亮雙眸輕輕一瞥間撩人攝魄。
陵越忽的轉開眼,起身道,“該啓程了。”
屠蘇望了眼已然走遠的衆人,一掀衣袍,極為潇灑的站起道,“師兄,我們走!”
陵越聽他聲音清亮,不由露出一絲喜色,靜靜的看他一眼。
屠蘇微一扭頭便迎上了他的目光,陵越眼中有一絲驚慌,他卻是極為鎮定,只是抿唇一笑,兩人這便追趕衆人。
作者有話要說: 哦呵呵呵,我就說我不靠譜吧,說好的回江都客棧呢?我又亂開腦洞,這兩人還在秦始皇陵外墨跡,你們兩趕緊的啊,趕緊回去啊,回去啊。
大師兄,我知道,你忍的很辛苦,我也不想的,我總覺得怎麽也得給你們來個花前月下才好進一步的激化感情,現在青天白日的還是趕路吧。
回到江都客棧,什麽都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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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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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