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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最後說他會想辦法說服陸媽媽，阮竹就把這件事抛之腦後了。

結果陸川還沒來得及攤牌呢，有天陸媽媽忽然拉着阮竹談心：“小竹，陸陸最近是不是戀愛了啊？”

陸川去廚房做飯了，阮竹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麽回答。

“以前陸陸一年也不見得笑一次，”陸媽媽說，“這~個月我都見他笑了好幾回了，這是戀愛了吧。”

“阿姨，”阮竹猶豫了一會兒，“您反對陸陸戀愛嗎？”

“陸陸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我反對也沒什麽用。”陸媽媽停頓片刻，微微笑了，“而且如果有那麽一個能讓陸陸多笑幾回的人，我為什麽要反對呢？”

阮竹看着她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酸酸的。如果陸媽媽知道兒子的戀愛對象也是個男孩子，她還會這麽說嗎？

阮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敢問出口。陸媽媽對他太好了，他不敢輕易打破兩人間平和的關系。

陸媽媽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善解人意的說：“陸陸不讓說的話就算啦，阿姨就是有點兒好奇。”

阮竹握了握手指，轉頭朝她笑了笑：“也不是不能說，阿姨想知道什麽？”

陸媽媽想了想，問：“那個……人家喜歡陸陸嗎？”

阮竹：“啊？”

他以為陸媽媽會問問對方長得好不好看成績好不好性格怎麽樣之類的，誰知道是這樣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不喜歡能談戀愛嗎？

陸媽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們陸陸嘴笨，性格也不算溫柔，不太會讨人喜歡。”

“……喜歡。”阮竹說，“他特別喜歡陸陸。”

陸媽媽笑着說：“那挺好的。”

“阿姨不關心別的嗎？”阮竹忍不住問，“比如……對方漂不漂亮？”

“這些都沒關系，陸陸喜歡，覺得開心阿姨就放心了。”陸媽媽微笑着說。

晚上阮竹和陸川提這件事的時候還有點兒焉，趴在枕頭上扭頭問陸川：“阿姨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生我氣啊？”

陸川湊過去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說：“放心吧，我喜歡，也覺得開心。”

阮竹睜大眼睛看他，陸川動作一頓，忍不住又親了親他的眼睛。

“陸陸，”阮竹黏糊糊的在他頸窩裏蹭來蹭去，“我有點熱。”

陸川往他背上摸了摸，發現睡衣潤潤的，已經汗濕了。

陸川猶豫了一下：“脫了吧，我拿毛巾給你擦擦，濕着睡明天得感冒了。”

陸川出去拿了毛巾回來，阮竹已經把衣服全脫了，穿着條內褲盤腿坐在被子上。

被子是深色的，襯得他皮膚格外白，陸川在門口停頓了一下，轉身把門關了，感覺嗓子有點幹。

陸川剛坐下，阮竹就像沒骨頭似的往他懷裏靠，找了個舒舒服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裏等着擦汗。

“懶不死你。”陸川嘴上這麽說，手上動作卻不含糊，認認真真給阮竹把上身擦了一遍，才把他裹進被子裏。

阮竹摟着他的脖子撒嬌：“陸陸最好了。”

陸川把用過的毛巾挂到椅子上，伸手把臺燈關了，躺進被子裏，覺得自己也有點熱。

阮竹自發的滾過來，像往常一樣往他懷裏窩。

陸川伸手抱了一下，手下的身體涼涼的，很光滑，阮竹被他摸得有點癢，笑了兩聲，故意把手伸到他衣服裏撓他癢癢。

可陸川不怕癢，阮竹撓了半天他也不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阮竹不撓他了，又伸手去摸他腹肌，邊摸邊羨慕的說：“陸陸，我什麽時候才能有腹肌啊？”

陸川被他摸得身體更熱了，拉開他的手說：“你早上和我一起去跑步就有了。”

“我起不來啊。”阮竹邊說，又在他懷裏動來動去，一會兒摸這兒，一會兒碰那兒。

少了層衣服感覺上完全不一樣了。陸川被他蹭了半天，火都起來了，忍不住壓住他的腿，說：“別動。”

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嗓子都啞了。

阮竹安靜了幾秒，遲疑的問：“陸陸？”

陸川翻了個身，把阮竹壓在下面，低頭吻下去，輕輕舔他的嘴唇。

阮竹一開始還喘不過氣的掙紮了兩下，很快被他吻得哼哼唧唧的，下身也硬硬的翹了起來，頂在陸川小腹上。

陸川松開他的時候他半天沒找着北，也不知道害羞，直愣愣的盯着陸川。

陸川低下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溫聲問：“怎麽了？”

阮竹像是慢慢回過神來，伸手抱他的脖子，聲音小小的，有點兒委屈：“感覺好奇怪。”

“不喜歡嗎？”陸川摸了摸他的臉。

“喜歡，”阮竹側過臉在他手上蹭了蹭，“可是怪怪的，漲得好難受。”

陸川的表情古怪起來，他把手伸進被子裏，隔着一層布料摸了摸阮竹的性器，阮竹抖了一下，然後朝他貼了過來，聲音又軟又糯，黏得不行：“陸陸，好舒服……”

陸川有點震驚：“你沒自己摸過？”

阮竹不理他，挺着腰把那玩意兒往他手裏送，陸川幹脆拉開他的小短褲，握住了它。

只揉捏了幾下，阮竹的陰莖已經硬硬的流出水來，滾燙的呼吸噴在他肩窩裏，喃喃的喊他名字。

陸川幫他撸了沒一會，阮竹就射在了他手裏，腰也軟了下來，抱着他的脖子直喘氣。

陸川撐着胳膊起來扯紙把手擦幹淨，縮回被窩裏親了親阮竹還在發燙的耳朵，問他：“你自己沒試過嗎？”

阮竹把臉埋在他懷裏，搖了搖頭，小聲說：“又沒人教我。”

陸川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又覺得這樣的阮竹格外可愛，讓人很想逗弄。

于是他把阮竹抱到身上，讓他趴在自己胸膛上，認真問他：“現在學會了嗎？”

“……”阮竹不想吱聲。

“就你這樣還想日我呢。”陸川像摸小動物一樣摸他的頭發，“你是不是傻啊。”

“是是是！”阮竹自暴自棄的使勁把臉往他懷裏埋，小狗一樣四處亂蹭，陸川笑了兩聲，說：“你真可愛。”

陸川出櫃那天是個周末，天氣特別好，秋高氣爽，阮竹的爸爸回國了把他叫回去住，家裏只剩下陸川和陸媽媽。

吃完早飯後陸川在房間裏看書，陸媽媽在廚房做桂花糕。桂花是前兩天剛從樹上摘下來的，宴遇家的花園裏有幾棵桂花樹，阮竹提了提想吃桂花糕，他就打包了一大袋新鮮的桂花帶過來。

阮竹家裏沒人做，陸川就自己帶回來了。陸媽媽會做很多小點心，他從小沒錢買零食，吃的都是陸媽媽做的點心。

陸川在房間裏看了兩個小時書，把作業寫完了，外頭陸媽媽的桂花糕也蒸的差不多。陸川戴着手套把裝糕點的盤子從蒸籠裏拿出來，趁熱拿小刀來切塊。

陸媽媽邊收拾廚具邊問他：“今天小竹怎麽沒過來？”

阮竹說請他補習之後很長時間都住在陸川家裏，只偶爾回去拿東西。陸媽媽每天看着他倆待在一起學習，乍不見了人還挺不習慣的。

陸川笑了笑：“媽，你很喜歡小竹？”

陸媽媽把裝糯米粉的袋子系好，臉上帶着笑容：“小竹很活潑，不像你，年紀輕輕的悶得像個老頭子。”

“媽，”陸川細致的把桂花糕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塊兒，“我有喜歡的人了。”

陸媽媽絮絮叨叨的埋怨他：“媽媽早看出來啦，你從小就有主意，什麽都不和媽媽說，但你媽好歹也養了你這麽多年不是，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陸川取了個碟子把切好的桂花糕整整齊齊的碼好，繼續切大盤子裏的：“小竹說您說我自己喜歡、高興就行。”

陸媽媽說：“可不是嗎，媽又不能替你結婚生孩子，以後過得怎麽樣，權看你倆。”

陸川把壓在心裏的那句話說了出來：“媽，哪怕對方不是女孩子您也沒意見麽？”

陸媽媽愣了愣，半天沒反應過來。陸川嘆了口氣，把小刀放下，揉了揉臉頰，認真的看着陸媽媽：“媽，我性取向可能和正常人……有點兒不一樣。”

廚房裏安靜了片刻，陸媽媽顫抖着問：“什麽……意思？”

陸川拉着她到客廳沙發上坐下，無奈道：“媽，我對異性沒有生理反應。”

他深吸一口氣，手也有點抖。

“您知道的，青春期的男孩子，總會看些……嗯……不大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玩意兒。”陸川笑了一下，聲音很平靜，“我第一次看就沒反應。”

“會不會是第一次看不适應？”陸媽媽急急的問他，“會不會……”

“媽，您別急。”陸川的聲音很穩，陸媽媽也鎮定了不少，“我之後也試着看過，但性向這東西……就是天生的，我也沒辦法。”

“我一開始想反正還早，沒必要告訴您惹得您傷心，”陸川低聲說，“我也沒指望着能遇上一個喜歡的人，說不說好像也沒那麽重要。”

他說完之後就不再說話，留時間給陸媽媽消化一下。

陸媽媽沉默了很久，久到陸川都開始有點忐忑了，才終于嘆了口氣：“陸陸，是媽媽不夠關心你。”

“您別這麽說，”陸川說，“您已經給了我很多，這不是您的錯。”

陸媽媽拍了拍他的手：“陸陸長大啦，媽媽只是一時有點兒震驚。”她停頓了片刻，接着說，“但不管喜歡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你都要認真對待自己的感情，好嗎？”

“我會的。”陸川認真道：“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