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将在今晚0點過了之後馬上發
道:“二少爺到底說了什麽?怎麽少爺這會兒都不叫我們進去啊?”
竹筆神秘兮兮地說道:“肯定是說成婚的事兒呗。少爺這會兒肯定是一個人在琢磨呢。”
石硯不解地撓撓頭:“這件婚事不是早就定下了嗎?還要說什麽呢?少爺又要琢磨什麽呢?”
“石頭腦袋。”竹筆把石硯拉得近些,湊在他耳邊一番細細解釋,其實他自己亦是似懂非懂,只曉得個大概,卻要在石硯面前裝內行。
石硯恍然大悟,大聲道:“原來是……”卻被竹筆在後腦上重重拍了一記。
“石頭腦袋,這是可以大聲嚷嚷的事嗎?”
送走隽毅,冉隽修走回自己房裏,看着四周熟悉的布置。他在這裏再住三個晚上,就要搬去竹綏苑了,他與五月的新房在那裏。
他走到書桌邊,站定腳步,看着桌上那幅已經完成了大半的畫。
從納采問名開始,直到成婚之前的這段時日,按着規矩,他與五月是不能見面的。自從五月離開南延回到瑞平之後,他們也确實不曾再見到對方。這将近兩個月的時間,變得極其漫長而難熬,也讓他思慮良多。
起初他曾想過,她也許是恐懼初夜痛楚,所以才連帶着恐懼一切男女間的親昵。然而她并非膽小識淺的女子,自己又是學醫的,又怎麽會因為初夜的痛楚就連擁抱一下都會緊張甚至懼怕呢?
他反複回想着與她以往相處的點點滴滴,隐約覺得她會如此恐懼男女間的親昵,是因為她在這方面曾有過讓她厭憎的經歷……不是麽?恐懼或者是來自于對未知的想象,亦可能來自于過去的經歷。
她,到底經歷過些什麽?
也許她并非完璧了。
當這念頭在腦中閃現,他下意識地想要回避這個念頭。他希望這不是真的,希望她恐懼只是出于對未知的想象。
他真的該娶她嗎?他亦曾這樣扪心自問。當初他不顧父母的反對,不顧隽毅的反對,不惜以入贅葉家,甚至不惜絕食來脅迫父母答應自己這樁婚事,他是否如隽毅所說,是一時情熱,他是否終會後悔?
畫中人,青裙烏發,長眉婉轉,清澈黑眸一如他第一次見到她時那般純淨無暇。
他望着她,他依然想要娶她。她以前經歷過些什麽,不能改變他的這個願望。
他還記着在安津海邊的那個下午,他在心底暗暗下的決心。她若是經歷過痛苦,就讓他愛惜她,讓她忘記那些痛苦,她若是恐懼未知,就讓他護着她,讓她再也不要恐懼。他想要再次看見她眸中的光華。
作為她的丈夫。
作者有話要說:
T T差點寫哭了,要是有這麽個男人這麽愛我就好了……
☆、新婚之夜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的後半部分我改過了,變動比較大,4月12日看過的妹紙可以再去看一下。
昨晚看了《姜戈》,看得我熱血沸騰,是部好電影!
七月初六,這個算命先生算定的成親吉日,天色卻有些陰,不見陽光。
因為南延與瑞平離得較遠,若是冉隽修真去瑞平鎮上的葉家迎親,就算是一早出發,不眠不休地趕路,怕也是要直到第二日天亮才能接回新娘開始婚禮了,所以前一日冉隽毅就把五月一家接到南延縣城,住在冉紹峻的某個堂親家裏。
這樣一來,因為同在南延,五月這邊倒不必太早開始準備了。早飯吃過又歇了一會兒後,程青蓮才開始和請來的全福夫人一起替五月梳妝打扮。
一開始還好好的,可到了給五月梳頭的時候,她解開五月頭上的少女式樣發鬟,想到這是最後一次替她梳頭了,心中一時傷感,突然就落下淚來了。
五月在鏡子裏瞧見娘親落淚,被她的傷感弄得自己眼眶也溫熱起來。程青蓮見她也要哭的樣子,趕緊抹了眼淚道:“不好哭的,都是娘不好,月丫頭嫁人了,是大喜事,娘應該笑着送你過門才是。”
全福夫人笑着道:“女兒是娘的心頭肉,哭一哭也是人之常情,是母女情深,有福的證明呢!”她家中父母公婆兩全,夫妻和睦恩愛,又有一雙兒女,常常被人請來做全福夫人的,吉祥讨喜的話自然順口就來。
程青蓮努力彎起嘴角,想要做出一個笑容來,卻終究是難舍。
五月離家去安京,她雖也想念,但這與嫁人不同。所謂嫁作他人婦,那就是人家的女兒了,管教也好,呵護也好,那都是冉家的事。她雖是五月的娘,卻沒有資格去管冉家的家事。他們家又不如冉家勢大,說起來是屬于高攀的,她最怕五月過門之後婆婆偏待她,雖說隽修是愛護她的,可是冉紹峻夫婦卻不喜五月,這她聽昊天說過。
其實這樁婚事,別說冉紹峻夫婦不甚歡喜,連她與昊天都是因為五月堅持,才勉勉強強同意的。如今看着歡歡喜喜要嫁人的女兒,她心中萬般憂慮,都只能壓下,只盼婚後隽修能夠護着她些。
她把五月的頭發都梳理順滑之後讓在一邊,瞧着全福夫人把五月的頭發往上梳,盤出一個高高的發髻,口中囑咐道:“嫁過去後,要好好侍奉孝順公婆,恭讓兄長妯娌,凡事忍讓,別争一時之氣……”
五月知道娘是為着自己好,對她的囑咐都一一應允了,好教她放心。
葉昊天從前一日到南延起就開始坐立難定了。這日一早,知道程青蓮在替五月梳妝,他便等在門外,踱來踱去聽着裏面母女輕聲地說話。聽到這裏忍不住插嘴道:“也不能什麽事都忍了,小事需忍讓,以和為貴。但若是真受了委屈還是要說,如果隽修不能照顧好你,你就對爹娘說,不管是否嫁人了,你總是爹娘的閨女。”
五月輕輕嗯了一聲,之前已經忍回去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午後,迎親的隊伍來了。蒙着紅蓋頭的五月被扶上了花轎。
花轎很快到了冉府門口,五月踩着麻袋鋪成寓意着傳宗接“袋”的路,一路走進前廳。有人交給她一根紅綢讓她拉着,她雖看不見,卻知紅綢的那頭是他。聽着主婚人高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她虔誠跪拜。又聽主婚人高唱夫妻對拜,她轉身,向着紅綢那頭彎腰拜下。
諸多儀式,之前都有教過,又有主婚人唱出來,她一一照做。入洞房後,又是一番儀式,之後冉隽修便要去喜宴上敬酒去了。
當夏季遲遲不來的夜色終于降臨,當漫長的所有儀式終于結束,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洞房裏只剩下這對新人了。
冉隽修坐在五月的身邊,去拉她的手,卻發現她兩手都握着拳,指關節有些發白,顯是極為緊張。他知她是懼怕即将來臨的親昵,便柔聲對她道:“別怕,今晚我什麽都不做。”
剛才他進來之前,竹筆塞給他一個小瓶子,自是他稍早前叫竹筆預備的雞血,看她緊張成這樣子,這東西多半是要派上用場了。
五月搖頭道:“那不好,我,我……”她雖然懼怕,卻決心要做他妻子,這決心她自從在安津海邊大哭的那日就下了,這一關遲早要過的,他愛惜她才忍耐,可這心障終是要她自己去跨越。
她不知該怎麽把這想法說出口,便索性不說,低着頭伸手去解自己喜服上的衣扣,只是手指顫抖,好半天才解開這唯一一個扣子。她脫了大紅喜服與中衣,又去解裏衣的衣帶,衣帶不似扣子難解,一抽即開。夏季衣衫單薄,裏衣之下便只有一件肚兜。
冉隽修見她手抖得厲害,心中暗嘆,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再繼續解衣,接着攬過她的肩将她摟在懷裏:“不急,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五月本來已經下了極大的決心,可聽他這麽說,終究是松了一口氣,放軟了身子靠在他胸前。
靜靜地相擁着坐了一會兒,冉隽修低聲問道:“就給我親一親好不好?”
五月臉上發熱,細聲道:“好。”
他便俯低了頭,含住她的唇,輕吮淺嘗。
五月不願閉着眼睛。
如果閉上眼睛,在那一片黑暗中,她無法抗拒晦暗記憶。新房內燃着燭火,她睜眼瞧着他滿是愛意的雙眸,才可以勉強讓自己不去回想過往。他低頭親她時,她便瞧着頂上的大紅床幔,一遍遍地提醒自己,這是隽修,這是他們的新房。
這不是他初次親她。
懷中溫香軟玉,卻如彼岸之花,不知何時才可以真正觸及。
他胸中窒悶,有隐約的渴望難解,便越發用力,将她一雙唇瓣都含入口中,接着又頂開她雙唇,只覺懷中柔軟的身軀又是一陣顫栗。
他不舍地離開她的唇,低頭去瞧她神色,然而這一瞧,卻讓他腹中之火熊熊燃燒起來,再也難以抑制。
她張着黑亮的雙眸凝視他,在燭火映照下仿佛眸中氲着水,小巧臉頰上有着淺淺的紅暈。先前她衣衫半解,他将她摟着親時,裏衣半滑下她的肩頭,一塊小小粉色絲料難掩那對豐軟,圓潤的隆起間是優美的深渠,在那蜿蜒曲線間,有個淺淡的白色月牙兒印記。
五月注意到他的目光并非集中在自己臉上,低頭一看,頓時飛紅了雙頰,将滑下肩頭的裏衣拉上,把胸前春光掩了起來。
冉隽修艱難地将目光從那優美的深渠上移開,但是他攬着她的腰,掌中摸到她腰側光滑細膩的肌膚,腦海中便總是浮起她胸前美景,那枚小小的月牙兒在眼前晃呀晃的,讓他的嗓子變幹,渾身燥熱難耐。
他想低頭去親那枚小小的月牙兒,他也想去撫弄甚至揉搓那對豐軟。然而他還記着剛剛對她的承諾,他說過今晚不碰她的。他對自己說,她已是他的妻,終究會完全屬于他,他又何必急于一時呢?
只是心中理智與身體欲望往往是背道而馳的,不管他是怎樣提醒自己,小腹下的昂揚之物已是腫脹得發痛起來。他握住五月的手,将她的小手放到自己腿間,啞聲道:“五月,幫我揉一揉。”
五月滿臉通紅,不過她雖然羞澀,還是彎起手掌,在他兩腿間輕輕揉動起來。
冉隽修發現只要自己不去碰她,她便不會恐懼。他半躺下來,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小手伸入自己的亵褲。她的手掌微涼卻柔軟,握住了他的昂揚,讓他舒服得發出一聲輕嘆。
五月只覺掌中那物灼熱燙手,且随着她撫弄,越發地昂揚起來,又見他熾熱的目光始終盯着自己胸前,便垂着頭不敢看他。撫弄了一會兒,他低聲道:“五月,你把衣衫脫了吧。”
五月大羞,轉開頭不肯理他。雖然剛才她是下了決心要做他妻子才脫衣衫的,可是被他打斷之後,那決心便就此煙消雲散,再也回不來了。
他又道:“我只看看,不碰你。”
五月還是不響。
冉隽修啞聲道:“那我可要幫你脫了。”
她身子顫了一下,卻還是不動,只是那小手還在撫弄,似是默認。
冉隽修再也難耐,撐起上身,伸手去解她半掩的衣衫。她之前裏衣掩上之後,衣帶未系,此時他輕易就将裏衣拉下,順着她光潔的臂膀一直滑到腰下,斜斜挂在她右手臂彎之上。
五月只是默默坐着不動,臉上紅暈更深。
他将手伸到她身後,依次解開系在她脖頸與後背上的纖細繩帶,那片薄薄的絲綢立刻滑墜而下,不知飛去了哪裏。
絲綢墜下帶起一陣風,五月覺得胸前微涼,臉頰卻更加發燙,她将空着的那手擡了擡,猶豫着想要遮住胸前,卻還是放下了。雖然她沒有敢看他,但她知道他一定是盯着她胸前在看,只一瞬間,她連耳根帶脖頸都火燙起來。
冉隽修的視線沿着她變成粉紅色的脖頸往下,那鎖骨間優美的小小淺窩下面,一對圓潤軟物陡峭隆起,頂端茱萸嬌豔,随着她手部動作,在瑩黃燭光中輕輕抖動,如膏似酪,美不勝收,卻可望而不可及。他初次見這美景,卻不能觸摸,心中頗有些悔意,幹脆不要瞧見也就算了,瞧見了卻不能碰,實在是自讨苦吃。
小腹中暗火升騰,腿間脹痛更甚,他半阖着眸子,扶着五月的手讓她再快些撫弄,終于在她掌中洩了人生中的第一次。
☆、新婦敬茶
第二日清晨,五月起床洗漱梳妝完畢之後,回頭見冉隽修也已經穿上一身新衣。
他平日雖喜歡穿玄衫,今時卻與往日不同,畢竟是新婚第二日,他換了件淺赭色的斜襟薄綢長衫,比起平時,少了幾分孤傲,多了幾分溫雅。她想起他早就更衣完畢,丫鬟給自己梳頭時,他就一直站在旁邊盯着自己瞧,不由得臉上就是一紅。
冉隽修雙眸湛湛地盯着她瞧,見她頭挽婦人髻,身穿水紅衫裙,臉上薄施粉黛,瞧他的一眼帶着嬌羞神情,突然就想起昨夜的旖旎情景,極想将她拉過來再親一回,只是他們馬上就要去敬茶了,他不好弄亂了她的頭發妝容,心中暗暗想着等敬完茶回來,定要好好地再親她一回,總要叫她早些适應了夫妻間的親昵才是。
夫妻兩人出了房,并肩沿徑往冉紹峻夫婦住處而去。冉隽修走了幾步,轉頭瞧見五月臉上神色帶着幾分緊張,便牽起她的手安慰道:“只是走個過場,一會兒就好了。”
五月對着他笑了笑:“嗯。”
她不是初次面對公婆,但今日敬茶,是她作為新婦拜見公婆的第一次,雖然諸般該說的話該做的事娘親都教過她,剛才也有婦人過來再把過程與她說了一遍,她還是有幾分忐忑,因為她知道自己是不太得公婆歡喜的。
他的掌心溫暖,讓她稍微放松。深深吸了口氣,反握緊他的手,五月讓自己微笑起來。
快到門口時,冉隽修松開她的手,自己先跨了進去。五月也緊跟着他跨入廳門。
稍早時候有丫鬟來通報新人來敬茶了,因此冉紹峻夫婦已經在廳中一左一右坐好,等着他們了。
五月瞧向坐在上首的公婆,發現公公臉帶微笑,眼神和善,但婆婆卻寒霜罩面,不拿正眼瞧向自己,心下就是一緊。
兩人先在冉紹峻面前跪下,各自奉上一盞溫茶,冉紹峻微笑着受了,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紅包。
接着兩人在冉夫人面前跪下。冉隽修舉起茶盞道:“請母親用茶。”
五月亦跟着道:“請婆婆用茶。”
冉夫人接過隽修手中茶盞,淺淺地喝了一口,放在一旁桌上,遞給他一個紅包道:“修兒起來吧。”
“多謝母親。”冉隽修雙手接過紅包起身。
五月雙手舉高,只等冉夫人接過茶盞,誰知冉夫人卻不伸手來接,廳內氣氛一時變得尴尬起來。五月勉強微笑着,又說了一次:“請婆婆用茶。”
冉夫人卻還是不動聲色,甚至正眼也不瞧她。
冉隽修心中一沉,正要開腔,卻見冉夫人向自己瞄了一眼,眼神中有警告之意。他知因為之前逼迫他們同意自己與五月的婚事,她還在生着氣。若是他現在出言相助,只怕她會更生氣,以後難免更加為難五月,倒不如讓她借着這次機會順了氣,才能讓她慢慢接納五月。想到這裏,他強忍着沒有開口,只是一雙拳頭已經捏緊了。
冉紹峻不知冉夫人為何不接茶盞,但他知自己夫人并非量小喜歡拿捏兒媳的女子,估計她這樣做自有她的理由,訝然看了眼冉夫人後便保持默不作聲。
冉隽毅亦詫異萬分,心中有些好奇自己這個弟媳會如何應對,便決定暫時靜觀其變。
冉隽韬夫婦不識五月,自然也不知冉夫人為何要為難她,見此情景亦默不作聲。
五月舉到雙臂酸軟,雙手開始顫抖,茶水潑濺,滴在地上,房間裏一片寂靜,只聞茶水滴落在地上“嗒……嗒……”的聲音。
冉隽修忍不下去了,便是幫腔會讓娘更生氣也不能讓五月再這麽委屈下去了,大不了以後他私下和娘讨饒放軟就是了。他吸了口氣正要開腔,卻聽五月開口說了話。
茶盞已經變得如千斤般沉重,五月亦不是默默忍受委屈求全的性子,雖然起初想要忍下,但忍到這種程度,她心知就算再勉強忍耐下去,婆婆也不會因此就喜歡上她了。
暗嘆一口氣,五月放下茶盞,把自己酸痛的雙臂擱在腿上,輕聲問道:“婆婆,五月是做錯了什麽事嗎?若是五月有疏漏錯誤的地方,請婆婆直言責罵,五月有錯便改。”
冉夫人眉毛一跳,她還有膽子問有什麽做錯的地方?
今晨,天還未亮,孫媽就候在了新房外面。新人起床之後,她便笑着進去,邊說讨喜的話,邊取走元帕,放入長匣後帶來交予這一家的女主人。
冉夫人微笑着接過長匣,打開來按着規矩做勢瞧一瞧,就合上了匣蓋。孫媽剛要拿着長匣離開,冉夫人突然叫道:“等等!”
孫媽依言回身。冉夫人從她手裏取了長匣再次打開,仔細看了會兒,面色就變得極為難看。
匣中元帕上面血量極多,邊緣血跡則是一個個相連的大大小小的圓點,圓點邊緣清晰,周圍幹淨,不似初夜之血量少且有蹭刮痕跡,倒似事後把預先備下的血滴上去一樣。
當時冉夫人便又驚又怒。她本來不喜五月,然而隽修卻執意要娶。她想着五月并無大過,反而隽修如今能夠娶妻生子,她還算是有功的。且她雖然小門小戶出身,對答起來也算謙遜有禮,舉止有度,便接納了這個兒媳。
誰知她竟然有失貞大過!隽修以前不曾有過房事經驗,怕是被她用什麽手段瞞騙過去了!
這樣的兒媳,自己絕對不會接受她的敬茶!可是她居然還有臉問自己她錯在哪裏,還讓自己直言責罵,她不要臉,自己還要臉,怎麽可能直言說出這樣的事?怕是她亦知道這點,才當衆問自己,讓自己下不來臺吧?
冉夫人氣得手抖,怒道:“你有什麽過錯,自己心裏清楚!”言畢起身,向廳側門口疾步走去。
五月驚訝地叫了聲:“婆婆?”見她已經走到後面去了,再轉頭看向冉紹峻,見他也是一臉詫異地瞧着冉夫人離去的方向,心中更是莫名,輕輕喚了聲:“公公。”
冉紹峻對冉夫人的突然離去非常意外,聽五月一叫,便對她道:“你先起來吧。”想了想後又道:“隽修,你和五月先回去吧。”言畢起身入內。
五月跪得久了,雖然有軟墊墊着,膝蓋不甚疼痛,雙腿卻已經發麻。她勉力站起,冉隽修已經過來扶住了她,輕聲道:“你沒事吧?”
五月搖搖頭,輕皺眉頭道:“沒事。隽修,我不知婆婆為何如此生氣。”冉夫人就算再不喜自己,為難一下自己倒是可能,但自己只一句問話,她就這麽勃然大怒,最後連茶也不接,拂袖離開,這就太奇怪了。
冉隽修亦不明所以,便輕聲對五月道:“我先送你回房,再來問清緣由,許是娘對你有些誤會。”
冉紹峻回到房裏,見冉夫人氣哼哼地坐在桌邊倒茶,不由得笑道:“兒媳敬你熱茶你不喝,倒是回房裏來喝冷茶?”
冉夫人知他是開玩笑,可是她卻完全笑不出來,怕是他知道了此事一樣也開不出玩笑來了。
她将茶喝了半杯,對冉紹峻氣憤道:“你還認她做兒媳?你可知她與修兒成婚前就已非完璧?她在元帕上做了假,用得是後來滴上去的血!她,她,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竟騙得修兒對她一往情深,剛才進門前他還牽着她的手。我絕不會接受她做我的兒媳!她還有臉問我自己做錯了什麽!叫我當衆直言她的過錯!她是以為我和修兒一樣好瞞騙,還是臉皮厚得不拿婚前失貞當回事情?”
冉紹峻皺眉道:“你确定元帕是作假了?”
“肯定是作假了!”
冉紹峻思忖許久後道:“修兒并非容易被愚弄之人。許是他心疾好了之後,在成婚前忍不住與她有了夫妻之實,所以才堅持非要娶她進門,進門後又是修兒幫着作假的呢?”
這冉夫人倒是沒有想過,她默默想了一會兒後道:“就算如此,那也是大過!修兒是男子,成婚前忍不住也屬正常,她如果守禮,就應該勸修兒忍耐,怎麽能這麽不檢點?”
冉紹峻心中也對五月有些看法,口中卻勸道:“先把事情問清楚,如果确是修兒做下的,那也不算什麽大過。若修兒是被她蒙騙的,就按着七出休了她吧。”他嘆了口氣,心道最好不是這樣的結果,如果剛剛娶進門的兒媳,第二天就又休了,那真是丢臉至極的事!
少時,他們聽見冉隽修在門外問道:“爹,娘?”
冉紹峻看了看冉夫人,起身道:“由我來問他。”
冉夫人點點頭。
父子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小徑上。冉紹峻默默不言在前面走着。冉隽修問道:“爹,娘到底為何生五月的氣?”
冉紹峻停下步子,回頭看向冉隽修,反問道:“你真的不知道?”
冉隽修訝然道:“隽修真的不知。”
冉紹峻緩緩道:“你娘發現,元帕是作過假的。”
冉隽修恍然大悟,細細回想剛才冉夫人與五月的對答,才知冉夫人剛才為何會勃然大怒。他解釋道:“這元帕作假之事……是我做下的。”可是爹娘又是怎麽知道元帕上的血跡是假的呢?莫非他滴得不對?
冉紹峻暗自松了口氣,板起臉來道:“我亦知你年輕易沖動,可再沖動也不該在婚前就做下那樣不檢點的事。”
這于五月來說也是極大的罪名,冉隽修道:“爹,你誤會了,我們沒有在成婚前行事。”
冉紹峻訝異地看着他:“那你為何要做假元帕?難道五月她以前……?”
冉隽修雖然自己亦有這種推測,卻清楚絕不能讓父母知曉此事,無論五月實際是否完璧,只有他知道即可,他不能讓她從此背上不貞之名。
他輕咳一聲,解釋道:“因為她太疼了,所以我就……停下了,沒有真正行房。只是為怕你們擔心才把元帕做了假。”
冉紹峻一時無語,想了一下後又皺起了眉頭:“昨夜倉促之間,元帕你怎麽做的假?”
“半夜裏,我讓竹筆去取的雞血。”
冉紹峻聞言,挑眉看了他半天,遂搖頭道:“你太寵她了,不是為夫之道。”
五月等在竹綏苑,坐立難安,一見冉隽修回來,便出門向着他迎過去,急着問道:“隽修,到底是為了何事?你可問出來了?”
冉隽修不言,拉着她去院子裏,身邊沒人的時候輕聲把緣由告訴了她,一邊仔細瞧着她的神情。
五月恍然,發現元帕作假,婆婆當然會極不愉快,偏偏自己當面問她自己錯在哪裏,那也怪不得婆婆發怒了。好在隽修已經解釋過了,五月至少不必擔心被公婆誤會失貞。然而因着此事,怕是公婆對她更生隔閡。
原本,當着衆人的面被婆婆這樣羞辱,要說五月心裏沒有一點氣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昨夜之事,确實是她有所虧欠了。
她不曾想到隽修也在懷疑自己,只顧低頭沉思,因為感覺虧欠隽修臉帶愧色,卻不知冉隽修正瞧着她的側臉,雙眸黯淡。
作者有話要說:求花花,如果妹紙覺得這篇文還能看得下去,求打分支持!
☆、房事艱辛
這天夜裏,兩人都洗漱完畢後,五月還在磨磨蹭蹭地不肯上床。
今早敬茶時發生的事,五月知症結還是在自己身上,只要她一天不與隽修同房,公婆的态度就難有改變。她不是不願,雖然一再地對自己說鼓起勇氣來,卻又想拖得一時是一時。
冉隽修想去吹熄燈火,心想一片黑暗中,也許她會較易放松。誰知他剛走到燈旁,卻聽五月急道:“別吹滅燈。”
他回頭見她一臉緊張神色,不由笑道:“你怕黑?”
五月點點頭:“點着燈好些。”
冉隽修心道難道她以前都是點着燈睡覺的?可昨夜事了之後,不是熄了燈睡覺的嗎?也許是因為她過去的經歷讓她害怕黑暗中行房?
黑暗中分辨不清對方是誰嗎?
他心中突然窒悶煩躁起來。在燈旁靜靜站了會兒,反複地深深呼吸,好讓自己的心緒變得平靜一些,接着他擡頭看向五月。她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他目光變得柔和起來,這不是她的錯。就當他這個小妻子有怪癖好了,行房之時要點着燈才行。這樣一來,雖然他不能碰,至少他可以看,然而只能看不能碰,讓人更為難耐,實在是種煎熬!還是要早日讓她适應了親昵接觸才行。
五月起初見他在燈旁低頭站着,臉色陰沉,不由得心中惴惴。這會兒又見他臉色古怪瞧着自己,心跳便又快了幾分,嗔道:“你看什麽?”
冉隽修走過去勾着她的腰将她摟進懷裏,輕聲調笑道:“你讓我看什麽我就看什麽。”
五月臉上發熱,他這話勾起她關于昨夜的回憶,她突然覺得身上不自在起來了,胸前癢癢的好像被他盯着瞧時的感覺。她轉頭避開他的視線道:“那我不讓你看了。”
冉隽修低聲問道:“那用親的好不好?我把眼睛蒙起來不看。”
五月悄聲道:“怎麽可以,可以親……那裏……”聲音細如蚊蚋,幾不可聞。
冉隽修将食指按在她唇上道:“我說的是親這裏,為何不可以親?”
五月滿臉緋紅,才知他是故意逗弄她。
冉隽修用指腹在那兩瓣嬌紅上輕輕摩挲,還追問她:“原來你不是要我親你嘴,是要我親哪裏?”
五月拿拳頭捶了他肩膀一下,不答他的問題。
冉隽修瞧見她嬌羞的樣子,心中情動,不耐再與她說這些調情的話,捧着她的頭便親在她唇上,含糊不清地說道:“還是先親這裏吧。”他感覺她在被他摟着親時變得放松了,便比之前幾次更肆意了些,很快将舌尖探入她口中,逗弄着她的舌尖。
他聽說過,女子也會有欲望,若是将她逗引起來了,她就不會緊張,那就可以順利行房了。可是不一會兒,他自己的火倒是被逗引上來了,便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腿間。
五月撫弄着他那處昂揚,沒幾下後卻見他伸手上來脫自己衣衫,她忍着羞意任他把自己衣衫脫了,只是轉過頭,既不敢看他,也不敢低頭看自己的身子。
然而胸前始終有種異樣之感,他只是看着卻讓她有種被他視線撫弄着的感覺,于胸前的頂端處起了細小的麻癢感覺。
他剛才開玩笑說要親她那裏的,她一直提心吊膽地怕他真的會親上去,可是他終究是沒有,直到他在她手中越來越灼熱堅硬,直到他傾瀉了所有的欲望,他也沒有碰她一下。她松了口氣,心中有對他的感激,也有些許說不清楚的失落。
初八一早,五月去向公婆請安。冉隽修本是可去可不去的,但因着昨日的不愉快,有些擔心的他便陪着她一起過去。
冉夫人從自己丈夫那兒得知了五月并非不貞,只是隽修因她第一次痛楚,所以就中途停了,沒有真的和她行房,心中五味雜陳,難以言表。
她自己亦是從新婦過來的,當初冉紹峻對她算是好的了,卻也沒有寵溺到這種程度。新婚那一夜,剛剛熄燈脫衣,他就急着行事。她強忍疼痛,即使淚下,也沒讓他停下過半分。他又不知餍足,稍加休息後,又要再來,直把她折騰得下不來床,第二天腰肢酸軟不說,兩腿之間更是腫痛難言。而就算腰再酸,腳再軟,那處再脹痛,她還得強撐着去給公婆下跪敬茶。
隽修自小身體不好,是她關心最多的一個兒子。然而她二十多年的小心照顧,卻抵不上這個兒媳一年的功夫,隽修現在對她如此寵溺,新婚之夜居然只因她怕疼就不行房,哪有初夜不疼的?難道因為她會疼就一直不行房了?
她也曾懷疑過是五月裝作害怕,瞞騙着隽修,然而誠如自己丈夫所說,隽修不是個容易被蒙騙之人,他再喜歡五月,也不可能接受妻子失貞之事。
冉夫人心裏堵着氣,再見早晨又是隽修陪着她來請安的,心中更加不豫,臉上便冷冰冰地,亦不拿正眼瞧五月。五月向她請安,她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一天是他們成婚後的第三天,亦是回門的日子。請過安之後,冉隽修便與五月出發去瑞平,天快黑了才到。
下車後,冉隽修命竹筆石硯把回門的禮品搬入葉家。葉昊天夫婦早就在家中預備好了一切,等着他們回門,聽到門外動靜便迎了出去。
程青蓮見五月臉龐青稚依舊,烏溜溜的眸子瞧着自己時,還有做女兒的依戀之情,分明還是個少女模樣,腦後卻挽着個婦人發髻,不由得笑着落下了感傷的眼淚。她将五月拉着進屋,端來了水盆讓她洗去臉上的細塵,一邊輕聲問她隽修對她可好。
五月點頭道:“他對我很好。”若是他這樣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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