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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便設計殺死文小月全家。王遺風得知後心喪如狂,與蕭沙大打出手以致走火入魔。此人還令教中弟子縱毒全城并嫁禍王遺風,最終導致城中百姓和聞訊趕來的巴蜀武林人士死傷無數。而這設計嫁禍之人,便是現任明教護教法王之—的——血眼龍王蕭沙。”

“竟然是他?!”阿薩辛大為驚訝,“原來當年他是被逐出師門,才會被聖女阿尼蘭達救了回來。”

雲接話道:“屬下剛剛得知時也頗為驚訝,教主打算如何處理?”

阿薩辛略一思索,答道:“穆薩兄剛剛重創丐幫和唐門,聲名大噪,本教就再送一份大禮給他。”

南疆,施浪诏。

阿拉木站在梅園中,現下還不是梅花盛開的,園中的樹剛剛抽了新芽。阿拉木仰望着天空,吶吶自語道:“母親,你會保佑父王的,會保佑施浪的,對嗎。”

半個月前,皮邏閣又一次派兵入侵施浪诏且來勢兇猛。阿尤身為族長,不得不帶兵抵抗侵襲。早在二十幾年前,皮邏閣便歸附大唐玄宗,被封為臺登郡王,在玄宗的支持下不斷擴張,其他五诏不堪其擾。

天空下起了小雨,細細密密的,仿佛斷了線的思念,無聲地訴說着對遠方親人的牽挂。

“月荷姐姐,你說為什麽要有戰争呢?母親因為戰争才會來到南疆,有因為戰争才會一病不起。如今連我們最後的家園也要因為戰争而消失嗎?”阿拉木表情落寞,阿尤臨走前吩咐他好好待在王宮中不要出去,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月荷無法回答阿拉木的問題。戰争……或許從有了人類的那一刻起便有了戰争,究竟為何而戰,勝了如何,敗了又如何,沒有人能夠回答。

梅花開了謝,謝了開,而戰争始終沒有結束。終于,在梅花又一次調零後,前方傳來了戰敗的消息。

唐開元二十五年,皮邏閣大敗五诏,取太和城,阿尤被俘。

阿尤被俘後,唐軍與南诏軍将其押回梅城。唐軍聽說阿尤十分愛戀自己的妻子,将李雲意的陵寝修得十分豪華,便押這阿尤前往陵地,想要搜刮一番。

阿拉木得知消息後,立刻出宮前往。此時的王宮也已經一片混亂,根本沒有人顧忌到一個落魄王子的安危,只有月荷跟着他一塊兒出來了。

一出王宮,入眼的是殘垣斷壁,滿目蒼夷。唐軍在梅城中肆意搶掠,無數家園被毀,無辜的百姓慘死刀下,血流了滿地。阿拉木看見一個士兵手裏提着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欲将嬰兒摔倒地上,孩子的母親跪在地上磕頭懇求,又來一個士兵将那母親拖了開去,拉扯着她的衣服,欲行侮辱。

那母親高聲尖叫,士兵樂得哈哈大笑。女子不甘受辱,以頭觸牆,臨死前望着仍在士兵手裏的,自己那不住啼哭的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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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木看得震驚又憤怒,抽出随身的佩劍向那兩名唐兵砍去。那兩人反應倒也不慢,躲身閃過後便迅速揮刀圍攻阿拉木。阿拉木七八歲時曾跟随阿尤學過一些武藝,後來漸漸荒廢了,自然不是正規軍人的對手,幾招之後立現劣勢。

唐兵譏笑他不自量力,見他長得美貌,又穿得亮麗,以為是個女孩子,便不再攻擊他,而是起了玩弄之心。

月荷剛剛沒來得及攔住他,此刻見勢不妙立刻擋在阿拉木身前,那兩個唐兵見又來一個美人,更加不肯放過他們。阿拉木看到唐兵狎昵的眼神既羞憤又厭惡,再次提劍與二人打鬥起來。纏鬥中卻不料月荷被其中一人抓了去,阿拉木暗叫糟糕,一時氣憤下竟忘了月荷完全不會武功。只見那名士兵從背後抱住月荷,一手緊緊箍着她的腰,一手便去解她的衣扣。月荷拼命掙紮,奈何力氣不夠。

阿拉木見月荷被擒,自然想要去救她,卻被另一名唐兵糾纏住,而下一刻的場景,阿拉木此後的一生不忘不掉。他從來沒有想到,他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眼睜睜地看着月荷死在了他的面前。月荷的手還握在刀柄上,而刀身已經沒入了她的腹部,從她背後唐兵的穿體而出。她搶下了敵武器,插入了自己和敵人的身體,同歸于盡。

月荷擡眼望着阿拉木,努力想要露出一個自然的笑容,然而卻嘴角都還沒來得及牽動,頭就這麽無力的垂了下去。

“不——!”阿拉木發出絕望地吼叫,淚水一瞬間肆流滿臉。

還活着的那名唐兵顯然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再看着阿拉木通紅的雙眼,居然也有些害怕,丢下同伴的屍體跑了。

阿拉木拔出月荷身體上的刀,抱着她倒在血泊當中,茫茫然望着那個唐兵離開的方向。這短短的片刻,他目睹了兩場死亡,這一秒鐘,他失去了從小照顧他維護他的月荷姐姐。阿拉木沒有哭,甚至沒有再發出聲音,只是有一種名為淚水的東西,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只是一瞬間,又似乎有一生那樣漫長,阿拉木抱着月荷的屍體,緩緩地繼續向陵寝走去。而他身後王宮的方向,燃起了漫天大火。這一刻阿拉木想,他終究是沒有能夠保住母親的那園梅花。也是,人都不在了,要花兒又有什麽用。

“母親,或許今天我們一家就可以團聚了。父王,月荷姐姐,還有我,我們都可以去陪伴您了。母親,我們都不會再孤單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哪堪淚盡空悲涼

阿拉木抱着月荷走到陵宮,便被守在外圍的唐兵攔了下來,“什麽人!”

阿拉木仿佛沒有看着他們,目光空洞地繼續緩緩往前走。守衛的唐兵見他神色奇怪,但又穿着華麗,并且還抱着個已死的人,不敢擅自處理,便拿了他去見統将魏延峰。阿拉木也不反抗,由着他們推搡着陵寝走去。

陵寝的入口圍着一大隊唐兵,為首的魏延峰騎在馬上,對着旁邊的随從說了句什麽,接着阿尤被帶了上來。阿拉木看到他目光波動了一下,仍是沒有掙紮。

魏延峰命令阿尤打開陵寝,阿尤滿臉痛苦與懇求。魏延峰不屑地看着他,惱怒的揮下一鞭,押着阿尤的士兵立刻拔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阿尤卻在這時跪了下來!

“父王!”原本對這一些沒有反應的阿拉木突然沖了過去,“父王,您怎麽可以像這群強盜下跪!”

“阿拉木……”看到阿拉木臉上的憤怒,阿尤有些不知所措,“他們要開你母親的陵寝……我沒有辦法……你不該來的,你也跪下來……”,繼而又看到月荷,有些恍惚地問:“月荷她怎麽了?”

阿拉木的情緒更加激蕩,他大吼道:“月荷姐姐死了!被這群強盜殺死了!母親也是因為他們才病死的,您怎麽能在母親的墳前向他們下跪?!您還讓我也下跪?我不!我寧死也不!!”

阿尤看到兒子對自己失望的神情,顫抖着搖頭,“雲意……雲意……我不想的。”

魏延峰饒有興致地看着,示意把阿拉木帶過來。兩個士兵将激烈反抗的阿拉木押到魏延峰面前,月荷的屍體被無情地摔到地上。

魏延峰依舊騎在馬上,伸手用馬鞭挑起阿拉木的下巴,居高臨下的打量着,對阿拉木的長相頗為滿意,随即笑道;“阿尤,若是你肯把你這女兒送給本将玩兒兩天,伺候的本将高興了,說不定就放過你妻子的陵寝。”

阿尤聽到後立刻看向魏延峰,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随即有低下頭,似乎在猶豫。

“怎麽樣?本将可是很願意做這個交換的。千金易得,美人難求嘛。”魏延峰用馬鞭磨蹭着阿拉木的臉頰,旁邊的士兵聽得一陣哄笑。

阿拉有握了握拳頭,但最終還是看向阿拉木,懇求道:“孩子……為了你母親……”

阿拉木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尤,流着淚搖頭道:“父王……不,你不是我的父王。我沒有這樣的父王,母親也沒有這樣的丈夫……你欺騙了我們!”

阿尤再次低下頭,身體不可抑制地抽搐着。

魏延峰對着阿拉木說:“小美人,你父王心裏只有你母後沒有你。咱們中原有句話,叫做百德以孝為先,不如你成全了你的父王和母後。”

阿拉木冷冷地看着他,片刻後粲然一笑,“好,我答應你。你讓他們先放開我,我的胳膊都被他們弄疼了呢。”

魏延峰料想他耍不出花樣,示意放開他。哪知阿拉木旋即一個轉身,朝陵寝入口的石壁上撞去!

“攔住他!”嚴正海反應最快,立刻将人攔下。阿拉木不斷掙紮,憤恨地看着他。嚴正海是魏延峰的副将,平日裏就有些看不慣魏延峰的所作所為,并不贊同這次搶奪陵寝財寶的行為。奈何他只是副将,而軍人的天職是服從。

魏延峰顯然沒想到這一出,惱怒地吩咐道:“先将她帶下去!準備撞車和火器,本将連整個施浪诏都拿下了,難道還拿不下一個死人住的地方!”

“不要——!”阿尤絕望大吼,發狂地向魏延峰沖過去,卻被魏延峰一刀斬于馬下。

“父王!”阿拉木再一次看到了至親死在了他的面前,不顧一切地掙紮着想要過去。嚴正海怕魏延峰一怒之下将阿拉木也殺了,一記手刀将其敲暈帶了下去。

阿拉木醒來後發現自己置身一處帳篷,帳外有吵鬧的人聲。後頸有些疼痛,阿拉木想起之前被敲暈了,此處應該是唐軍的軍營了。

不久前發生的一切,似乎已經變得很遙遠了。阿拉木目光空洞地躺在卧榻上,或許心已死,過去的種種就都不覺得痛了。

就這麽麻木地躺着,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經黑了。帳外依舊不是傳來吵鬧聲,帳內沒有點燈,一片黑暗死寂。

有人向這邊走來了,帳簾被掀開,來人低罵一聲,點了盞燈。來人見阿拉木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眼睛雖睜着,卻呆滞空洞毫無生色,心下一驚以為他死了,走近了一探鼻息,才知道還活着。

又是一聲低罵,來人拉起阿拉木,推搡着他往外走。阿拉木也不反抗,機械地任由對方推着走到一處空地。空地上圍了一大群人,架着篝火,是唐軍在慶賀此次戰争的勝利。

阿拉木被推到魏延峰面前,魏延峰将他拉到懷裏。阿拉木毫不反抗,只是面無表情,像個提線木偶似的任由擺布。魏延峰覺得無趣,對阿拉木命令道:“去,給本将還有兄弟們跳個舞。”

阿拉木推開魏延峰,卻沒有其他反應,只像個木樁似的站着。可偏偏就這麽站着,毫無動作表情,也掩不住那一身風華。魏延峰看的既心癢又惱怒,伸手推了阿拉木一把,阿拉木一個趔趄跌倒地上,依舊沒有反應。

魏延峰冷哼一聲,拎起阿拉木,一把扯開他的衣物,想要當衆羞辱。阿拉木的上衣被扯開了大半,露出半個胸膛。魏延峰大驚,随即一陣嫌惡,再次将阿拉木推到地上,“居然是個男人!卻裝成個女人勾引本将。”說着又踢了阿拉木一腳。

周圍的士兵也是一陣驚嘆,有人鄙夷道:“一個男人居然長成這樣,還穿的這樣豔麗,”

也有人可惜道:“這麽漂亮一張臉,居然是個男人,老子還沒見過比他好看的女人呢。”

還有人調笑:“你們懂什麽,據說這種男人的滋味比女人還要好。”

各種調戲辱罵之聲不斷,魏延峰聽得哈哈大笑,說道:“哎,你們說的都不對,也許人家就是女人呢,只不過上半身沒發育好。”

随即有人起哄,“把他下半身的衣服也扒了看看不就知道了!”衆人哄堂大笑。

阿拉木聽了這些話,伏在地上微微顫抖,恨不得立刻死去,卻覺得自己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

魏延峰蹲下身,竟真的去扯阿拉木下邊的衣服,阿拉木絕望的閉上眼睛,然而預料中的情況還沒有來得及發生,有人阻止了魏延峰的動作。

“且慢!”說話的是嚴正海,阿拉木聽出就是之前阻止自己自殺的那人。

魏延峰不滿道:“嚴将軍這是何意?”

嚴正海抱拳道:“末将鬥膽,既然将軍不喜歡他,能否将他交給末将?”

魏延峰一愣,随即一副了然的樣子,拍着嚴正海的肩膀道:“想不到嚴将軍好這口。行,既然嚴将軍喜歡,就送給你了!”

嚴正海聽的心下反感,口中卻說:“多謝将軍。”

魏延峰不以為意,“客氣什麽,正好你要回鄉,就算是本将送你的餞別禮了。”

嚴正海前段日子便遞交了辭表,以常年征戰積勞成疾為由要求回鄉修養。批複的折子已經下來,同意他此戰結束後便可回鄉。嚴正海已決定過幾日便走。

兩日後,阿拉木跟着嚴正海離開軍營,踏上前往中原的路程。嚴正海帶着他從四川進入湖北,沿長江而下,一路上走的不緊不慢。阿拉木幼時曾聽李雲意講起中原的風土人物,那時十分向往中原的富庶繁華。想不到現在願意得以實現,卻是在經歷了國破家亡的痛苦之後,以這樣一種形式。

嚴正海對他還算不錯,并不是魏延峰想的那樣。但是阿拉木看得出,嚴正海其實對他也是鄙夷的,那種因為不能理解無法認同而産生的鄙夷。比如嚴正海看到阿拉木穿着豔麗的衣服總是會皺眉,比如嚴正海不會和阿拉木靠得太近,總是隔着一段距離,或許是不喜歡我身上的脂粉香味吧,阿拉木如是想。但是他沒有地方可以去,他只能跟着嚴正海。

于嚴正海而言,兩次救下阿拉木是出于不忍,但是他無法理解一個男人的行為舉止像阿拉木這樣。本來想把他帶到繁華一些的城鎮就讓他自己離開的,但是嚴正海意外的發現阿拉木十分博學多聞,于是也就默許了阿拉木一直跟着他。

開元二十五年,阿拉木離開故土,随嚴正海前往武漢。次年,皮邏閣兼并五诏,遷都太和城,建立南诏國,玄宗封其為雲南王,賜名蒙歸義。(注1)

從此,沒有了施浪诏,沒有了父母親人,沒有了那滿園的梅花。

作者有話要說: 【注解】有關南诏的歷史,大家可以自行百度。劍三裏介紹說皮邏閣與開元二十五年(公元737年統一南诏。根據我所查到的資料,似乎應該是開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至于具體的戰役時間,沒有能夠查到,所以施浪诏究竟是什麽時候被滅的,筆者也不清楚。

這是最後一章存稿……

☆、幸感此生得相見

武昌,石溪村。(注一)

阿拉木來到此地已有好幾個月了。此處是嚴正海的家鄉,嚴正海見他無處可去,便一路把他帶了回來。嚴家在此地算是望族,大夥兒見嚴将軍帶了個漂亮的男人回來,私下裏議論了一陣子。後來知道阿拉木學問不錯,偶爾也有不識字的老人讓他幫忙寫個書信之類的。

此處村落依山而建,溪水從山上蜿蜒而下,在村子的最深處彙集成一池潭水,然後自西向東穿過村落,将村子一分為二。

阿拉木此刻便坐在潭水邊上,依着岸邊的一棵桃樹,望着潭水裏的魚兒發呆。魚兒游得歡快,阿拉木丢一顆魚食下去,便都一股腦兒聚集了過來,争搶了一會兒見沒的吃了,又四散開去。

阿拉木越看眼神越落寞,越來越想念娘親和月荷。來到這裏後的生活,安靜而寂寞。大家看他的目光,始終都帶着探究和不解,平日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嚴正海待他不錯,讓他住在自己家裏,可也只是提供食宿而已。阿拉木知道自己不該要求太多,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他已經沒有了輕生的念頭,然而寂寞,孤獨,卻在每個黑暗的夜晚瘋狂滋長。

風吹起一陣落英缤紛,花瓣飄落在阿拉木的發上、指間,飄落在溪水裏,飄落在草叢間,卻最終零落成泥。阿拉木想起娘親以前說,“花兒要開在樹上才開得長久,若是摘下來,沒幾天便會枯萎。”可即便是開在樹上,也總是要凋零的。

身後傳來一陣悉索聲,阿拉木回頭一看,一個小孩子站在不遠處看着他。阿拉木認出是村裏的孩子,便沖他笑了笑。孩子呆呆地看着他。阿拉木沖他招招手,那孩子猶豫了一陣子,終究還是轉身跑了。阿拉木苦笑一聲,想來是家裏的大人告誡過孩子不要靠近他,是怕孩子沾染了他的壞習□□。

阿拉木在溪邊一直待到太陽下山才往回走。快走到住處時候發現不遠處的廣場上圍了一群人。這個村子中央的一處空地,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會有集市,平時要是有什麽活動,也大都在這裏。阿拉木一時好奇,便走了過去。

“阿裏曼的光輝,俯照大地。聖火熊熊,光明永生”

“陰陽合一,日月共存……”

人群中間,一個身着紅衣的男人仰頭高呼。阿拉木好奇地看着他,同樣是紅色,穿在阿拉木身上勾勒的是妖嬈,而穿在這個男人身上,卻顯出了威嚴。

夕陽下的最後一縷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給那莊嚴的紅色鍍上了一層金光。阿拉木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從哪裏來的,要做什麽,卻不由地心生向往。心似乎被打開了一個缺口,有什麽要破繭而出。

男人口中依舊念念有詞,阿拉木聽了會,明白他是在傳教。可顯然效果甚微,大夥都只是來看熱鬧的,聽了一會覺得無趣,便漸漸地散了,只有阿拉木一直留到最後。此時天已經黑了,男人也停止了宣講。他注意到阿拉木,一見之下,即便是他見多識廣,也不禁驚心于阿拉木的美貌。起初他以為阿拉木是女子,細看之下發現竟然是男子,不可否認,他除了驚訝,還有些驚喜。

“少年人,你留了下來,可是有什麽疑問?”男人走到阿拉木身邊,問道。

阿拉木見他朝自己走來,有些局促地低下頭。聽到他的問題,又疑惑地擡起頭,“你怎麽知道我……”

“有什麽疑惑都可以說出來,或許本座可以為你解惑。”

“我……”

“你随我來。”

二人來到客棧,男人将他領到自己的客房,“有何疑問,盡可以提。”

阿拉木猶豫了一會,擡頭道:“教主剛才說,陰陽合一,相互融合。我自幼就被當做女孩子養,我心裏也是想做女孩子的,可是卻偏偏是男兒之身……別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真的可以陰陽融合嗎?”阿拉木有些期待地問。在來客棧的路上,男人告訴阿拉木他叫阿薩辛,是阿裏曼聖教的教主。

阿薩辛道:“陰陽相生相互轉化,若男子體陰過陽,便會行為陰柔,婀娜有态,行動有若女子;若女子體陽過陰,便髥須暗生,頸中有節。若是加以修煉,便能兼有陽剛之力與陰柔之和,這恰恰是暗合天地陰陽相融之道。只是此等情形萬中無一,世人無知,才會被引為異類。況且男子污穢,女子潔淨,你以男子之身而入女之心性體态,乃是十分難得……”(注二)

阿拉木聽得入了神,眼中懷着向往,亮得惑人,吶吶道:“以男子之身而入女之心性體态……”原來自己真的可以入女子的品行,原來自己真的可以像母親那樣,原來我并沒有做錯什麽的。阿拉木此刻心中十分激動,多年的困惑痛苦,終于在此刻,因為這個素昧蒙面的男人得到釋懷。在他最孤獨寂寞之時,他帶他給光明和希望。

阿拉木感激地看着阿薩辛,阿薩辛坦然地接受他崇敬的目光,并且回應他可以稱之為溫和的目光和微笑。之所以說是“可以稱之為溫和”,是因為這個男人的氣勢太強,但阿拉木感到他對自己是友好的。

阿拉木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地低下頭去。阿薩辛笑了聲,道:“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阿拉木聞言更加窘迫,連忙起身告辭。

“等等。”阿薩辛叫住他,拿了件披風給他披上,“夜晚風大,別着涼了。”

阿拉木心中一陣感動,自離開施浪诏之後,再也沒有人在這種細小的事情上關心他。

“謝謝教主。”阿拉木猶豫了下,還是鼓起勇氣說,“今日能夠遇到教主,是阿拉木畢生之幸。”

月上中天,阿拉木從客棧裏出來,望着浩瀚的星空,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真正開心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解】(一)地名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二)地段內容摘自劍三官網,略作調整修改。

為什麽所有的後引號全部變成了單引號呢?

☆、此身如何得兩全

接下來的幾天,阿薩辛依舊在此地傳教。阿拉木每天都會去聽,之後還會私下去找阿薩辛請教關于陰陽合一的問題。幾次談話下來,阿薩辛也發現阿拉木頗有才會,因此越發想要把他留在自己身邊。

阿薩辛本是雌雄共體之身,自從修習《大光明典》後,身分陰陽,□□之念随着增長。紅衣教崇尚女性,然而他發現自己對女人竟沒有感覺,起初自己也很詫異,但阿薩辛本就見多識廣,又是一個遵循自己心念的人,也沒覺得這個是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 從第一次看到阿拉木,他就有想要占有這個人。開始是因為阿拉木的美貌,現在還因為他的才華。這樣的人留在身邊,可以排解欲念不說,還很有用處。

這天,在最後一次宣講結束後,阿薩辛號召衆人加入紅衣教。然而大家沒有人理睬,只是竊竊私語,指指點點。這時,阿拉木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來到阿薩辛身前,虔誠地拜服在他的腳下,然後仰頭注目着他高呼道:“真主,請允許阿拉木接受您的召喚。願聖火的光輝指引我前進的路途!”

阿拉木的行為引起了更大的議論。大夥不解地竊竊私語:“這不是嚴将軍帶回來的那個人嗎?”

“他這是要做什麽啊?”

“剛剛這個什麽紅衣教好像是說只收女子啊,他不是個男人嗎?”

“誰知道,這孩子真是古怪的很,你看他,不男不女的。”

“為什麽只收女弟子啊,剛剛講話那人不也是男人嗎?”

阿拉木沒有去理會大家的猜測和議論,他只是虔誠地注視着阿薩辛,眼中充滿向往與渴望。阿薩辛蹲下身拉起他,道:“我美麗的孩子,真主願意接受你的信奉,阿裏曼大神會永遠祝福你。”

“教主……”與阿薩辛一同來的雲欲言又止。前些日子她在離這裏不遠的另一個村子傳教,昨日才與阿薩辛彙合。見到阿薩辛單獨見阿拉木,還聊了很久,只以為阿薩辛看上了阿拉木的美貌。她是知道阿薩辛喜歡男人的,但是沒想到阿薩辛居然要讓阿拉木入教,紅衣教向來是只收女子的,這是阿薩辛自己定下的規矩。

阿薩辛用眼神制止了雲,雲恭敬地退到了一邊。阿拉木從這幾天的宣講中也知道了紅衣教是只收女子的,但是他克制不住對阿薩辛所描述的那個世界的向往,克制不住想要跟随阿薩辛的心願。當阿薩辛同意他的加入時,他一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忘乎所以地笑看着阿薩辛,甚至激動的有些顫抖了。

阿薩辛很享受阿拉木崇敬而興奮的目光,伸手替他理了理額角微亂的發,道:“回去收拾一下,明早來客棧,随本座走吧。”

“是,教主。”阿拉木躬身告辭。因為太過激動,他轉身走了幾步才想起阿薩辛剛剛的動作,不禁又回過頭去看阿薩辛。

阿薩辛朝他笑了一下,示意他快走。等到阿拉木轉回頭,阿薩辛盯着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直達阿拉木得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阿薩辛才對着雲吩咐道:“走吧。”

“是。”雲跟在阿薩辛身後回了客棧。

半個時辰之後,雲再次從客棧出來,往嚴府的方向而去。

阿拉木一回到嚴正海家裏後,便開始收拾東西。吃晚飯的時候便把要走的事和嚴正海說了。嚴正海也聽說了些這幾日的事,稍微問了幾句,便也沒有多做挽留。

倒是嚴正海的兒子說到:“怎麽突然就要走了,住在這裏不是挺好的嗎?”此人名叫嚴鐵唐,是嚴正海的獨子,比阿拉木小一歲。

阿拉木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嚴鐵唐會開口挽留他。其實阿拉木在嚴家一直是一個尴尬的存在,嚴家的人,除了嚴正海,基本沒有人和他講話。只不過有幾次他發現嚴鐵唐會盯着他看,被阿拉木發現後就沖他笑一笑,然後就走開了。所以此刻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嚴鐵唐。

所幸嚴鐵唐也沒有再說什麽,似乎也覺得自己問得突兀了。嚴正海看了兒子一眼,不動聲色道:“既然你願意,就跟他走吧。以後自己照顧自己,忘了以前的事。”

阿拉木點頭道:“嗯,我明白。嚴将軍,謝謝您這些日子的照顧,阿拉木感激不盡。”

入夜後,阿拉木興奮的睡不着。好容易躺了一會,天不亮就又醒了。阿拉木起身收拾了一下,又确認了一遍要帶走的東西。也沒什麽好帶的,就幾件衣服幾本書。

收拾好了就坐在床邊發呆,想着以後的日子。阿拉木自語道:“母親,我就要離開了。我感覺自己就要獲得新生了。是不是您在天上指引着我?指引着我遇到教主?”阿拉木又想到阿薩辛,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正胡思亂想着,忽然有人敲門。“誰?”阿拉木詫異地問。天還沒有亮,怎麽會有人來找他。

“是我,嚴鐵唐。”門外的人回答。

“嚴少爺?”阿拉木更加不可思議。昨日晚飯間嚴鐵唐的話就讓他很意外,這會居然又來找他,

阿拉木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正猶豫着要怎麽應對。

嚴鐵唐卻在外面催促,“開門。”語氣有些不耐煩。

阿拉木無法,只得開門,“嚴少爺找我何事?”

嚴鐵唐沒有回答,徑直進了屋。

“嚴少爺?”阿拉木不得不再次開口。

嚴鐵唐卻道:“在府裏住了這麽久,怎麽還還一口一個嚴少爺叫得這麽生疏。叫我鐵唐吧。”

“……”阿拉木再一次不解地看着他。兩人平日連話都說不上一句,怎麽也沒有熟到這個地步,阿拉木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嚴鐵唐也沒有糾結于此,他打量了一下屋裏的陳設,看到阿拉木收拾好的包袱,突然就覺得一陣惱怒,質問道:“你真的要走?!”

阿拉木被他突然提高的聲音吓了一跳,擡頭看到他眼睛裏居然有着怒火。阿拉木覺得有些不對勁,剛想問他怎麽了,卻被嚴鐵唐一把抓住胳膊。

“你不準走!”嚴鐵唐怒喝,把阿拉木的胳膊抓的生疼。

阿拉木終于覺得事情太過蹊跷,嚴鐵唐斷沒有理由對一個可以說是不相幹的人如此失态。但此時阿拉木沒有時間細想,他感覺到了危險,想要掙脫嚴鐵唐往門外跑。嚴鐵唐察覺到他的意圖,掌風一送便把門關了起來,随即将阿拉木拖到床邊扔到床上,自己也跟着壓了上去。

嚴鐵唐此刻的行為讓他想起了在唐軍軍營裏魏延峰對他的羞辱。阿拉木奮力掙紮,奈何嚴鐵唐力氣極大,怎麽也掙脫不開。

阿拉木的掙紮激怒了嚴鐵唐,嚴鐵唐還不客氣地開了他一巴掌,五條指印瞬間就印在了臉頰上,血也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阿拉木被打得一陣頭昏,清醒後發現嚴鐵唐已經把他的外衣剝了開來。“放開我!”阿拉木拼命反抗,腦子裏不知怎麽就想到了阿薩辛,“教主救我……”阿拉木帶着哭腔喊道。

嚴鐵唐卻是一點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繼續扯着阿拉木下身的褲子。混亂之中嚴鐵唐摸到他兩腿之間,往下一看,頓時愣了一下,暫時停止了動作。

阿拉木趁此想要推開他,然而嚴鐵唐瞬間便回過神來,再次制住了阿拉木,并且看上去比剛剛還要暴怒。

“你為什麽不是女人!為什麽!!”嚴鐵唐一手扣住阿拉木的下巴,眼中的怒火更甚。

阿拉木說不出話,紅着雙眼憤恨地瞪着他。嚴鐵唐并非不知道阿拉木的性別,因此在阿拉木看來,嚴鐵唐這麽說,分明就是為了羞辱他。

嚴鐵唐也沒有想要阿拉木回答,繼續重複道:“你為什麽不是女人?為什麽?”說着像是在思考,片刻後似乎想到了答案,激動道:“我把你變成女人,變成女人你就可以留下來了。”

嚴鐵唐扯下腰帶将阿拉木的雙手綁在床頭,将他的雙腿用力分向兩邊。此刻的嚴鐵唐已經近乎瘋狂,阿拉木害怕極了,大聲喊着救命。可這個時候天将亮未亮,他又住在嚴府較為偏僻的地方,哪裏會有人來救他。

只見嚴鐵唐一手按着阿拉木,一手從靴子裏拔出一把匕首,想也不想地刺向阿拉木的雙腿之間。

“啊——!”阿拉木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血一瞬間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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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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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