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清明時節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臨近清明,老天爺很給面子的下起了雨。蒙蒙細雨打在行傘的人周邊,形成了一連串的滴滴答答的雨戀,天地間忽然便只有這雨聲,安靜的不似人間。
寂靜的街道上忽然傳來腳步身,不緩不急不慢不快,行走在細雨裏。青衣打傘,俊美風流的臉上挂着一抹微笑,走進客棧。
客棧比起往日,要冷清的多,但也不妨礙有客人躲雨或是談天說地。
“公子,您要來點什麽?”
青衣公子收起雨傘,坐在角落處,說了幾道菜,便看着窗外雨不開口了。
真不知道他會怎麽想,希望不要動怒才好。
那天他們一起去看相親大會,不想轉身之後看見容瑾之一直跟着,本不想理他,奈何對方窮追不舍,跟了好久。無奈之下,撈了個離自己近的人,吧唧就親了上去。而且啊,注意注意,吧唧親的是嘴哦,是嘴哦!!!容瑾之一下子就愣住了,而被親的蘭賦辭吧唧了下嘴後,又死死的印了上去,直到恍恍惚惚的容瑾之離開,對方的側頭,蘭賦辭才反應過來,親的是世外高人望扶疏。那一瞬間,蘭賦辭想的不是會不會被對方秒殺,要知道望扶疏可是以一雙筷子就救了他并撕去魚兒半截衣服的高手的高手啊。當時他想的是,這是對方的初吻。不知為何,他就是很确定的認為這是對方的初吻,摸了摸嘴後,他才再度反應過來,笑嘻嘻地用羽扇擋住自己的嘴,換了個位置道:“扶疏,剛剛你的吻挺香的,不過太涼了。”接着擡步快走。
雨變得小了,門口忽然多出了一個影子,蘭賦辭一看到那影子,摸了摸鼻子,淡定喝茶。
影子滑着輪椅來到蘭賦辭所坐的位置,什麽都沒有說,将頭頂擋雨的雨布收起,又讓小二多上幾盤飯菜,和謝峋和吃了起來。蘭賦辭見望扶疏沒有找自己算賬的意思,也放下了心。開口對謝峋和說道:“鹿印和你有關系嗎?”
謝峋和沒有表情,看了一眼蘭賦辭後,淡定吃飯。
蘭賦辭抽了一下嘴角,感情對方已經把鹿印是誰都忘了個幹幹淨淨啊。扶額道:“就是那天去尋蝶蛛成王時,被人看的緊緊的男孩子,和我朋友相識的孩子!!!你沒有印象嗎,真的沒有印象嗎!!!”我是真的感覺那位孩子像個人啊,是誰呢?!
謝峋和搖頭,忽然直視着另一邊的客人。蘭賦辭見對方轉移視線,也不再念叨,在看向另一邊之時,看了眼望扶疏。
那人紅眸平靜,風華絕代,輕輕的吹着杯中茶。察覺到有人看他,側眸,嘴角微勾,竟是有幾分輕蔑。蘭賦辭同樣不會服輸,打開羽扇,笑的更是輕蔑。望扶疏收回眼神,安靜的看着杯中茶葉。沒人和他玩了,蘭賦辭也聽着別人說話。可對方說的話,卻是叫他眼簾低垂,一時間紅潤盡退,蒼白如雪。
“唉,武林大會每三年開一次,比起今年各人猜測的《丹劫》在手的芙蓉齋齋主主人殊玄,戮天宮的宮主無衣豔玉和今日名聲大震的容瑾之外,我還是喜歡前些年武林大會人人贊頌欽佩的風流劍俠蘭君章。一襲藍衣飒爽,青虹劍俠義無雙,加上行走江湖時遇上一生摯愛的上官白歌,共譜佳話,成為當時江湖上的熱議俠士,亦成為名震江湖的絕世俠侶。可惜的是,這樣的人終究不能待在凡間啊。唉.......”
“是啊,那時的江湖沒有趕上,就是一生的遺憾。尤其是那樣的好人,卻是沒有得到好報。不僅被人滅門,連誰是兇手都不知道。該死的,想報仇的機會都沒有,天知道為何不開眼。或許是老天爺看不得人間如此美好,人間也不該有如此美好人物,便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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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有幸去往蘭君章大俠的府上,那是蘭大俠公子五歲生辰的時候,我等有幸見識。可憐那之後竟出現那等慘事,真真...兇狠。”
“可不是嗎.......那上官白歌雖是花雨樓的歌姬,但好歹也是三大美人之一,除卻被人陷害外,不能不說上官白歌的容貌也是有心之人利用的弱點........”
倒水的聲音打碎了謝峋和和望扶疏的聆聽,蘭賦辭并不知道自己打擾到了兩人,喝着熱乎乎的茶,看着已經晴好的天氣,像是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今天的清明節,有沒有想要去祭奠的故人?我是有的,你們呢。唉,生者當生,死者安息,人生在世不稱意,該醒該做随遇而安;人生在世能幾時,生盡歡,死無憾,方不負這一場人生意。我一會就去,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去?!
張着嘴,看着身邊已經空了的位置,眨了眨眼。
望扶疏無奈嘆氣:“在你說要去看望故人講的滔滔不絕時,謝大俠就已經來去如風了,大概是去祭奠某人了吧。”
蘭賦辭了解的點頭了。不知為何,望扶疏從下山後,話就變少了,時不時的能坐上一整天,連句話都不說,就好像要把自己當成隐形人似的。可問他為何不說話,他只是搖了搖頭,一副我已經被時代抛棄的表情說道:“我先看看,畢竟許久不下山,脫離時代很久了,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麽,讓我在看看吧。”
蘭賦辭撓了撓頭,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為世事都在你的手中呢,你不是世外高人嗎?”
望扶疏好笑道:“但我不是所謂的國師,窺不得天道循環,看不清世間萬物。辭兒,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實的。要不是幾年前就認識了你,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不是一個初入江湖的菜鳥,而...那個人怎麽看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俠義之輩。唉,不說了。辭兒,你有沒有什麽人要祭奠的,現在就去吧。”
蘭賦辭沒有把他所說的眼睛放在心上,他現在在想的是,祭奠的人。
行走在去往祭奠的路上,到處都可以看見前來掃墓的人。或哭或強顏歡笑或面無表情,衆人都去自己的祖墳為已逝的親人上供燒香。蘭賦辭和望扶疏也在前往墳墓的隊伍中,不過蘭賦辭前往的地方卻是徐城的鵲兒橋。
望扶疏在走到刻有石碑就停了下來,看着蘭賦辭手拿着包裹走上鵲兒橋,紅眸一片冷清。
清明時節,鵲兒橋上人冷清。蘭賦辭站在橋上不知想什麽,而後将包裹打開,拿出桃花酒和桂花糕。将酒倒入湖面,笑的溫柔道:“爹娘,兒來看你們了,還帶了你們最喜歡的桃花酒和桂花糕,希望你們可以吃的開心。這麽久了,還是沒有半分當年的情況,對不起,對不起。”拿出桂花糕一點一點掰碎了散在湖面上,蘭賦辭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了:“我還記得爹娘初次見面時的場景,就是在這個地方。鵲兒橋,果真有緣。”
“青楓花開成鴛鴦,鴛鴦一語佳話和。
相思夢中初見月,鵲橋情絲共纏綿。
紅霞錦繡江年偶,一筆書冊問良人。
何來相思皆芳嫣,萬言傾述半音蘭。
玉樓琴弦惹情動,連理流照相見歡。
卿蝶雕癡人雲酒,花桂舞曲盡佳期。
眉間點梅傲青鳥,桃林觞香寫賦章。
花箋如何斷情義,天盡地荒與君老。
落花落淚落思情,寤寐丹拈詩梅歌。
始知暖愛願結發,今夕何夕夜月情。
春華溫笑暮光飛,未忘入骨回眸望。
紙上華翠道思深,傾君天涯問月圓。”
“這首詩是娘寫給爹的,其中的愛意念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兒何其有幸成為爹娘的孩子,亦何其有幸見證爹娘的愛情。”蘭賦辭望着随波而去的桂花糕,笑得有些苦澀:“或許真的是天不開眼吧,這麽美好的人怎麽能受的了塵世的污染呢,所以早早的被收回了天上去。爹娘,你們在那邊要過的幸福,這邊的事,交給兒就好。”拿起酒壇仰頭喝了一大口:“這是娘當初埋在桃樹下的桃花酒,今年拿出,這個味看樣子是不太好了,不過這是娘親自給爹釀的,爹不要介意,豪爽的收下吧。”又拿起一旁最後一塊完整的桂花糕,一向風流不羁的臉上,流露出思親溫暖的悲戚:“娘,我學的不好,不知道這桂花糕合不合您的心意,多少都請吃點。而且啊,這桂花糕還是我第一次做完自己吃呢,希望會有個好結果。”說着吃了一口,雙眸低垂,不知是何味道,只聽得蘭賦辭開口道:“好吃。”聲音中隐隐哽咽。
風輕拂,仿佛要吹走天上的烏雲,将後面的陽光拉出,照射世間。不知是風還是怎樣,太陽真的從烏雲後出現,懶洋洋的照耀在橋上傷心的人身上。
陽光下,波光潋滟,酒香陶醉,桂花暖心,一襲青衣俊美,笑的開心而思念。
望扶疏一眨不眨的看着橋上的蘭賦辭,将對方的一舉一動印在眼裏,随後低眸,看着手掌,漸漸握成拳。
“扶疏,等久了啊。”蘭賦辭錯開羽扇,笑的沒事人一樣,來到望扶疏的身邊。
望扶疏搖頭,直視着風流依舊的蘭賦辭,渾身散發着冷然氣息。蘭賦辭挑眉,不明就裏道:“就耽誤了一點時間,扶疏要是有祭奠的人,大不了我陪你去,反正後面的時間給你用都可以。所以啊,不要老是散發出這種氣息,會夭壽的知道不。”說着擡手拍了拍望扶疏的頭,然後就着手感将那頭銀灰長發蹂躏個遍,順便在離開時“一不小心”摸到了望扶疏的耳朵和臉頰。
“說起來扶疏你有要祭奠的人沒,有的話,現在就去吧。”蘭賦辭裝作若無其事,反正便宜是他占的,他不說望扶疏也沒有理由開口。
望扶疏收回視線,轉移話題:“你剛剛在橋上念叨什麽呢?”手撫上耳鬓旁一縷碎發,随手一揚,碎發随風慣到肩膀後,好不潇灑。
羽扇後的蘭賦辭眼睛盯着湖面,無人看見的嘴角一抹溫柔笑意:“情詩哦,你猜是誰寫給誰的?猜對有獎哦~~~”轉頭看向望扶疏,威脅道:“猜錯了的話,懲罰也是會有的。扶疏,你要加油啊。”
望扶疏閉上了雙眼,再睜眼紅眸內忽然有了一絲笑意:“愛思情絲,念情寫詩。辭兒,你的父母是一對人人羨慕的愛侶,望你不可沉淪複仇的深淵,必要時,吾會出手相救。”蘭賦辭嘴角一頓,繼續嘻嘻哈哈的,不過卻是将頭轉到了另一邊。望扶疏沒有在意,繼續道:“我的故友大多都已不在,去不去上墳都不重要了。好了,說說你的十二章紋現在是多少章了,剩餘的幾章可有下落?”卻是話題轉移。
陽光出來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的,多少可以驅散細雨和清明帶來的寒冷。
蘭賦辭看了眼望扶疏,皺起了眉:“只有兩張。不過這玩意也是急不來的,比起他人一張都沒有,我還算是很好的了。”羽扇擋住,看不見他低眸苦笑的模樣,只聽得他說:“其餘的我沒有下落,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說了,我們累死累活的尋找這十二章紋,鬼知道那老婆娘放的是不是真的,要是假的,嗯,紅谷峰大約會被踏平吧。”尋找了這麽久,真的不希望是假的啊。
望扶疏走在前方,模樣看見蘭賦辭的心不在焉,見遠方緩緩走來幾個人,好似是要去祭奠親人。
“賦辭!你怎麽在這兒?哦,當我沒問。”
被吓了一跳的蘭賦辭瞪了眼一驚一乍的路飲情,路飲情也知道自己過激了,連連賠禮:“賦辭不要生氣,只是好久不見你,有些想念。哎對了,這兩位是....”“賦辭好友,可找到你的那人了?”路飲情張大了嘴,默默的又收了回去。感情人家倆個認識,自己還傻乎乎的去互相介紹,摸了摸鼻子,裝作看風景。鹿印潇灑的笑着,跟在丹岚月的身後,和蘭賦辭打招呼。
“尋是尋到了,不過以後他會過的更好。”蘭賦辭沒有明說事件經過,反正他更希望越少人知道這件事,對容瑾之的未來會有更好的道路。
丹岚月點了點頭,視線看向了一旁寂靜無聲的望扶疏,道:“這是?”
望扶疏輕點頭:“望扶疏,普通藥師。”冷漠清寂,眉間淡然,紅眸如枯井般無波無瀾。
丹岚月施了一禮,向望扶疏介紹了自己和鹿印。
蘭賦辭挑眉:“好友啊,你們是要去祭奠嗎?那快去,有空我們在詳聊。”說着轉身離去,好似真的有急事要做。
路飲情向蘭賦辭擺手,丹岚月卻是盯着望扶疏的背影皺眉,末了還是鹿印将他喚回。
“今天是清明節,你也是祭奠親人吧。有緣相聚,無緣陌路,切莫強求。”話是對鹿印說的,但聽得進去的非是他一人。路飲情十分贊成的拍了拍手道:“是這樣的是這樣的。交友也是看有緣無緣,強求不得的。唉,今天的清明節好像過得分外孤單啊。啊啊啊,好沉悶,我要轉移話題了啊。”丹岚月沒有異議,鹿印更是叼着個草根走在後面晃晃悠悠的。
“無衣豔玉重出江湖了。”
路飲情等着看丹岚月和鹿印發出感慨或是驚訝的神情,可惜對方兩個人一副“你倒是繼續說下去”的表情。為了不掉面子,路飲情輕咳一聲,繼續道:“無衣豔玉你們可能不認識是誰,但一定知曉《丹劫》的芙蓉齋主人殊玄,而戮天宮的無衣豔玉就是和他平起平坐的。據說《丹劫》裏的《芍藥少情》原本是在無衣豔玉的手中,不知為何後來消失,再出世跑到了紅谷峰紅娘的手裏,這次無衣豔玉重出江湖大概是為了奪回《芍藥少情》。”路飲情打開扇子,扇了扇沉悶的空氣,好奇道:“這個江湖平靜好久了,除了一天到晚的小摩擦,唯一可以讓人提得起精神的也就是武林大會了。好在今年的武林大會沒有讓人失望,我有預感,并肩的兩大邪派——殊玄和無衣豔玉,一定會到場。而且,兩個人一定會動手,就為了《丹劫》。不過,是兩人并肩對戰各大門派還是兩人各自為戰,有的看了。你說,到時候會不會有人買賭注?”
丹岚月看着風雨欲來的天邊,搜索着腦海裏知曉的《丹劫》主人的訊息。
殊玄,十歲名揚天下,《丹劫》中的《優昙婆娑》的主人,據說殊玄已經将《優昙婆娑》修煉至頂峰,無人能敵。不過就現在來說,《優昙婆娑》在手的他,已經是無人能敵了。至于其他的消息,十歲到二十一歲,偶爾也就傳出一點,像是如今這麽大的動靜,還是在震驚江湖後的第二次了。幾乎沒有謠傳,因為那些已成事實,真的那硫酸潑都洗不掉。
無衣豔玉,比殊玄早一年創立門派在江湖立足。比起偶爾出現點動靜的殊玄,無衣豔玉可算是有病。偶爾出現弄出點大動靜,然後在正道人士反應過來時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此往返,不得不說有病,病的和正道人士玩起了貓捉老鼠。而無人真的見過無衣豔玉真實面容,故此被戲耍了的正道人士開始謠傳,無衣豔玉長得非常難看,一雙招風耳,銅鈴般大的雙眼,黝黑癟瘦的枯骨身材;還有人說無衣豔玉善蠱,他的身體就是由蠱蟲組織的,而且啊他身上飼養這些蠱蟲,身體早就壞掉了。其實一半身體已經被青藍色紋痕蔓延,不是人已成怪物。
嗯,說起來,比起丁點消息都沒有的殊玄,無衣豔玉可謂是躺着也中槍,都快被打成篩子了。雖說謠言止于智者,但對正道人士來說,邪派邪得天高皇帝遠,那麽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說你點謠傳也好過你們動手殺人。
正道就這點不好,黑的能說出白的,白的能說成黑的,只要擋到了他們所謂的正義,管你是自己夥的名門正派還是更加深惡痛覺的反派,統統封殺。而所謂的讨伐,往往都是從小事開始的,小事也絕不了,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撥離間,于是和這件小事本沒有關系的衆多正道就開始以讨伐開始的正反厮殺。
正道也有很多好處,可以當盟主,帶頭挑戰反派;為天下清平起一個很好的作用,前提是這個帶頭的是個正人君子,是真心實意為天下江湖謀福利的。不然,表裏不一的何止是反派。
要說反派,也是蠻慘的。要是真的做出點喪心病狂的事情也就罷了,這樣被定位為邪派,人家肯定也不會說什麽,大不了将邪派的名號繼續做下去。可沒有做什麽,也被定為邪派,那真是...不作死都會死的節奏。
路飲情嘆氣,揉了揉眉心:“好了不說了,再說都煩悶了。到這兒,就分開了,今晚有空嗎?去喝酒吧。”
花開的正香,可惜卻也争不過飛舞鼻下的燒紙錢的味道。
丹岚月打開扇子,扇了扇随風而來的紙錢道:“可以,不過會晚一點。”說着對路飲情道別,轉身離去。而鹿印直接跟了上去,卻留了一米的位置。
路飲情搖頭,幸好我是家裏最小的幺兒,不然天天跟着這麽個孩童.....恩,照自己的個性,會直接飛起一腳,然後在老爹暴怒下扔的硯臺和熱心老哥的攔阻下悠哉離府。
望天,多謝老天爺沒有送給他一個小老弟,不然家裏一定比現在還雞飛狗跳。
路飲情搖着扇子走遠,卻在不遠處忽然又停了下來。收起扇子,轉頭看向身後。他的身後正有兩個人中年人走來。而且這兩個中年人看樣子好似江湖中人,一看見路飲情,便開始了拍馬屁和恭維。路飲情也還禮,裝作看不見兩人非常明顯的谄媚。随後兩個人邀路飲情一起走,路飲情見自己要走的和那兩個人有一段是同行,便同意了。而那兩個人更是笑得眼睛都不見了。
而遠去的三人不會知道,在客棧的一處角落窗戶前,有人将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蘭賦辭撓了撓頭,随後左手裝作揉眉心捂住左臉,放在桌下的右手緊緊的握着羽扇,臉上卻是笑的開心,開心的有些誇張。
“為什麽武林大會你不去啊,好想看看你威震武林的模樣。”
“辭兒希望我去?”望扶疏低眸說道,一派溫和。少了冷漠,溫柔似乎更适合身為世外高人的他。
蘭賦辭輕叩着桌子,點頭:“當然。武林大會哎,那可是人才濟濟的群英聚集啊。扶疏你要去的話,說不定還可以撈着個什麽盟主啊正道頭鋒之類的,運氣好的話,跟邪派的..無衣豔玉和殊玄對戰,都是可以名揚天下的。”話不停,手也調皮的用羽扇将望扶疏的面紗左扇扇右扇扇,看着面紗在風的作用下一顫一顫的,蘭賦辭笑的好不開心。
望扶疏挑眉,眉間多了幾分柔和:“看看吧。”沒有不同意,也沒有同意,說的真的好似世外高人所說的話。
蘭賦辭了然的皺眉。
望向漫天飛舞的花朵和紙錢,聞着鼻息下的飯菜香和燒紙味,蘭賦辭沒有半分不耐煩,卻是好像想到了什麽,笑的更加開心。這一開心,風流勁兒也就上來了。
猛地傾身探向望扶疏眼前,在她沒有反應過來時,手上的動作越加的快了。
待回到座位上,蘭賦辭的雙眼微微的眯了起來。而手裏除了那把羽扇外,還多了一個黃金飾品,正是望扶疏頭戴的。
而對面的望扶疏卻是好似變了個樣。
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因為被蘭賦辭拿走了一個飾品,一半的銀灰長發落了下來,随意垂在肩上,而另一邊卻是幹淨整潔,兩者相對照,比起剛剛淡然安靜的模樣,這樣的造型顯得望扶疏有了一絲淩亂的美感,尤其是望扶疏非但沒有動怒,還将右邊的散發攏了攏,然後給了蘭賦辭一個重擊。
望扶疏将散發攏了攏,然後微微歪頭,一個俏皮的眨眼。
于是,蘭賦辭被那畫面閃瞎了狗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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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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