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
着她。
“不、不是,我只是想過簡單平凡的生活,不想被太多人打擾,”童舫眼神有些閃爍,然後又低了低頭,“再說,現在外面的這些人和事已經與我無關了,現在我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你們兩了,所以,只要知道你們沒事,其他的我也不想再去管、去過問了。”
“傻丫頭。”李艾的眼眶有些泛紅,在她心裏童舫何嘗不是最好的姐妹。從小她性格就比較古怪,所以真心的朋友其實并不多,只有小舫這個傻姑娘肯一言不發地任她欺負,可忍受她随時随地可能爆發的壞脾氣。
第一次發現爸爸在外有女人時,她跑到他辦公室大鬧了一場,他氣得不行,打了她一巴掌,還揚言要和她斷絕父女關系,從小就在蜜糖中長大的公主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開始玩起了離家出走。
那時信用卡被父親停了,身上什麽也沒有,玩得好的幾個朋友都因父親提前打過招呼,懼怕他的威名而不敢收留她。只有小舫,在知道她離家出走後瘋狂地擔憂着,一個女孩子,淩晨一兩點還在街上尋找她,而且當時她還并不是特別熟悉這座城市的道路,身上也沒什麽錢。
終于在兩天後的淩晨,她在街角找到了瑟瑟發抖的李艾,當時她一把将她抱在懷中,紅着眼不停地說:“傻丫頭,傻丫頭、、、、、、”
以至于後來李艾一想起這三個字就會想到她。
也就從那時起,童舫就成了李艾最好的姐妹,比親姐妹還親,甚至可以為了她不顧一切的姐妹。
作者有話要說:
☆、平靜的生活
回到鄉下,童舫憑借當年在師範大學時考的教師資格證順利進入鎮上的一所二流高中,易凡也因為一口流利的英語,成了這所中學的英語老師。
開學第一天,當易凡一本正經地走進教室的那一秒,全場不禁都倒吸了口涼氣,這、這就是傳說中那個新來的英語老師嗎?
瞬間,女生們全都化為花癡,男生眼中也只剩羨慕嫉妒恨了。
因為剛進校,易凡分到的這個班是全校英語成績相對較差的般,有女老師一般犯花癡一般提醒過他,“上課最好多用中文少用英語。”以這個班學生的水平,大多數都不怎麽聽得懂。
“Good、、、、、、”話一出口他又立即收住了,轉而笑道:“同學們好,我是這期新來的老師,我姓秦,大叫可以叫我秦老師。”
“老師老師,”這時一個女生猛地站起來,“老師,我叫董音,是五班的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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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全班驚訝又豔羨的目光中,老師對着董音微笑着點了點頭。
因為是開學第一節課,所以易凡也并沒有講正課,倒是和學生們互動了一番。
“秦老師您多大啊?”女生們也不管是不是老師,總忍不住想八卦八卦。
早聽說學校這期來了一位新英語老師,那長相那身材,不進娛樂圈實在可惜得緊,但卻一直只聞其名不見其人,沒想到現在這位老師竟然回來教五班,這下他們班可就要從全校最不受重視的班變為全校最風雲、最受嫉妒的班了。
“老師今年二十七了。”在全班女生期待又唏噓的卓卓目光中,易凡淡定出口。
“哇,二十七,那老師只大我十歲呢!”女生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故作驚訝地将自己的年齡告訴了易凡。
“那老師什麽時候生日呢?”又有女生大聲提問道。
“這個可是秘密哦!”易凡故意狡黠一笑,引得全班女生唏噓感嘆不已。
“那老師喜歡什麽樣的女生呢?”突然不知誰問了句。全班暴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然後哄鬧着非要易凡說出答案。
“還有還有,”好幾個女生起着哄站起來又問道:“老師你有女朋友嗎?”
額、、、、、、易凡一臉黑線,現在的學生怎麽都這麽八卦啊!不是應該問怎麽才能學好英語,怎麽才能提高成績的嗎?
“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首《天空之城》的音樂即使響起,拯救了水深火熱中的尴尬老師。
“好同學們,今天的課就上到這,下課。”易凡抱起書幾乎是奪路而逃。
“哎,秦老師、老師、、、、、、”身後意猶未盡的聲音還在此起彼伏地回響。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放學,易凡騎着自行車載着童舫從校門口一路穿梭回家。他們鄉下的家離小鎮并不是很遠,騎車大概三十幾分鐘就到了,再加上兩人下午都沒課,于是易凡就故意慢吞吞地蝸牛慢行着。
童舫坐在車後座上攬着他的腰,頭輕輕靠在他結實的後背上,這樣的畫面就是她從小就夢想的吧!
不自覺地腦中又浮現出另一幅場景:那時她還是喜歡坐在他身後,抱着他的腰。每個周五放學不忙時,他總是将車騎得很慢,然後她就會不高興地撅起嘴:“駕,馬兒馬兒跑快一點啊!”
然後他總是很溫暖地微微回頭寵溺一笑。夏日的黃昏夕陽已經落到了山邊,紅着臉像新婦頭上的紅蓋頭,火紅中卻又泛起萬丈金色餘晖,将大片藍天也染成了火一樣耀眼的顏色。
他扭頭的瞬間,童舫總會看到一絲流光輕輕斜下,正好灑落在他堅毅的側臉上,于是那些線條和輪廓也逐漸變得柔和起來。
天地也在那一瞬間因為這柔和而光芒萬丈。
那個時候她也以為,這就是永恒,他就是她這一生最好的歸宿。
直到那天她在C市的街上遇到他和另一個女人手牽着手你侬我侬的時,直到她走過去扇了那女人一耳光卻換來他憎恨厭惡的眼神時,直到、、、、、、她才突然意識到,那樣的時光他們都回不去了。
“小舫,下車。”她正陷入自己的世界時,他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她的思路。
“幹嘛?”童舫不滿地撅嘴。
“買菜啊,你不是說想吃糖醋排骨嗎?”易凡停下車往菜市場走去。
“哎哎哎、、、、、、”雖然心裏喜滋滋的,但她卻并沒有被這點小小的喜悅沖昏頭腦,她連忙三步并做兩步跑上去拉住他,“算了,你還是找個不太顯眼的地方等着吧。”怎麽看長着這樣一張妖孽臉的男生也不像會是買菜的啊!
再說,上次的教訓她還猶記在心。只是帶着他去買個菜而已,一不小心就引起菜市場中的秩序混亂。一個少婦提着剛買的雞蛋不小心就撞到了前面一輛自行車上,一個中年婦女付了錢卻連菜都沒拿就跟在他們身後徑直走了,還有一個陪媽媽來買菜的小學生,非要他在她的校服上簽名、、、、、、
等童舫買好菜出來時,易凡正在一群小女生中笑得開懷。
“就是,沒想到在這裏也能遇上秦老師,真是太有緣了。”其中一女生接過她上幾個女生的話道。
“沒緣怎麽會成為你們的老師呢?”易凡一向都親近随和,也沒點老師的架子。
“就是就是,老師、、、、、、”
“咳咳。”童舫嚴肅地站在她們身旁好久了,可卻沒人注意到她,于是她不禁有些郁悶了。聽說現在的女生都喜歡“大叔”,看來易凡這年齡正和她們口味啊!
“童老師?”所幸,童舫也正好是這個班的歷史老師,那幾個女生倒還認得她。
“董音啊,怎麽這麽晚了還不回家呢?”她故意笑得粲然,然後走過去一把拉住易凡的胳膊,笑道:“我們該回去了。”
幾個女生頓時目瞪口呆。
“老、老師再見。”還是董音先回過神,拉了拉幾個女生的衣袖,連忙告別離開了。
然後不久,童舫就成了學校所有女老師、女學生的眼中釘肉中刺,所幸還有男同學和男老師,他們都對她感激涕零。
作者有話要說:
☆、情敵見面
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下去,直到兩個多月後的一天。
彼時已是夏過秋來,秋老虎的威力還未散盡,小鎮的大地被驕陽炙烤着,想一塊散發着熱氣的饅頭。
教室裏只有風扇在“呼呼”的吹着,雖然已經到了下課的時候,但童舫依舊被一群學生圍在教師問問題。
雖然女生們免不了會對她羨慕嫉妒恨,但畢竟還是一群孩子,大家都不會太往心裏去。
“老師,你和秦老師是怎麽認識的啊?”問題急劇變化,從剛才的歷史難題變成了此時的八卦新聞。
童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偶然,偶然。”
一直期待着聽她們浪漫事跡的女生不依不饒,問題像連珠炮似的向她轟來。
“那童老師,一定是你追的秦老師吧,人家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是嗎?”女生們越發膽大,叽叽喳喳炸開了鍋。
呃、、、、、、童舫額頭上的汗珠密密的排布這,這問題确實夠犀利,要是說易凡追她肯定沒人信,可是說她追他吧,似乎又太丢人,唔,怎麽回答呢?
“咚咚咚咚咚咚咚、、、、、、”上課鈴聲很給力地響了起來,童舫急忙起身,“我先走了,不然一會兒其他老師還以為我要占課呢!”童舫故意開玩笑道。
“怎麽會呢?既然同學們這麽感興趣童老師可別掃了大家的興啊!”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猶如天籁般動聽的聲音。
所有人都齊刷刷地轉過頭去,然後一張精致小巧的臉便在這一刻映入所有人的眼眸。教室門口站着一位白裙飄飄的年輕女老師,高挑的身材,完美精致的臉蛋有些混血兒的痕跡,一襲長裙穿在身上,配合着她烏黑柔順的長發,不經意間就襯出一股高貴卻不失清純的美。
她高貴大氣地走進教室道:“同學們都先回座位,有什麽問題童老師會慢慢給大家解答的。”說着又轉頭友好地看了一眼童舫。
童舫不好意思地幹笑了兩聲。
見所有人都回到了座位,她又笑道:“大家好,我是剛調來學校的音樂老師,相信同學們已經聽說了,你們的音樂老師李老師調走了,所以以後大家的音樂課就由我來上。”
“哦。”全場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特別深男生的起哄聲和口哨聲愈發嚣張得意。
不久後五班便被評為全校狗屎運最好的班,新來兩個老師都被分到五班,重點是這兩個老師可是絕頂的美女帥哥啊!這不是明顯欺負其他班級嗎?
“童老師,”說完她又回頭看着童舫,笑得一臉真摯道:“反正音樂課也是讓同學們放松的,不如就順大家的意,讓童老師給大家講講大家最感興趣的問題好不好?”
“老師,我們更感興趣關于您的問題。”這時一個男生跟着開始起哄。
然後全班的男生都哄笑起來,女生則全都不屑地鄙視了他一眼。
“就、就是,”童舫尴尬地笑笑,“大家都想和新老師交流,我、我還有課先走啦!”她說完,抱起書拔腿便跑。
後面的笑顏背對着學生,看着落荒而逃地童舫,眼神突然變得不屑,原本以為有多傾國傾城,原來不過是一個土裏土氣的鄉下丫頭,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秦易凡,你遲早是我的。
然後,就在某個夕陽西下的傍晚,由于今天最後一堂是歷史課,所以下課後同學們纏着她問了一會問題,離開時已經比平常晚了半個小時。她匆匆收拾好東西去英語辦公室找易凡。
就在英語辦公室外不遠的一處草坪上,她遇見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一幕:易凡正背對着她和一個女人緊緊相擁着。而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學校新來的老師——冷千夜。
第一次聽到她名字時,童舫就覺得,她的名字真的很配她的氣質,華麗冷漠卻超凡脫俗。但沒想到接觸後才發現,她是一個随和大度、溫婉可親的女子,以至于擁有如此一張臉蛋卻不被女生們所讨厭,反而深的大家喜愛。
童舫絲毫沒有心理準備,手中的書“嘭”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兩個相擁的身影頓時分離開來,易凡轉過身慌張地叫了聲:“小舫?”
“那、那個,不小心掉了。”童舫不知所措地将地上的書撿起來,走到易凡身邊,“我們回家吧。”
易凡看了眼身後的女生,然後笑着對童舫點了點頭,“恩。”
“小舫,”一路上氣氛有些沉悶,易凡知道她又多想了。
“恩。”童舫心不在焉地答了句。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什麽也沒有,你會信嗎?”易凡心裏其實有點小小的高興,畢竟她是在乎他的。
“什麽?”童舫反問了句。易凡又重複了一遍。
童舫點點頭,“當然信。”其實她是相信他的,他肯抛下一切和她來這個小山村,肯如此堅定地選擇她,她就沒有理由懷疑他。
至于剛才的事,她相信他是有理由的,她拼命告訴自己,這種小事有什麽值得在乎的呢!
只是為什麽心裏還是會很失落,亦或者說是在害怕。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宇哲憑什麽會娶你啊!”當初顧儀萱找到她時就是這樣盛氣淩人,顧儀萱的态度讓她一時有些恍惚,仿佛她才是插足顧儀萱和阿哲哥愛情的第三者。
“當初他們家不過是看你可憐才收留你,卻沒想到你竟會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顧儀萱睥睨着她:“雖然宇哲現在什麽也沒有,但你不覺得憑你依舊配不上他嗎?”
童舫沒說話,阿哲哥是名牌學校經濟管理系公認的的前途無量的好學生,也是衆多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而她不過是個相貌平平,成績一般的三流師範專業的學生,所以說起來她還真配不上他。
可是只這又有什麽關系,只要他愛她,她也愛他不就夠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出軌
可不久後阿哲哥真的和她提出了分手,他說:“小舫,對不起,我愛上了儀萱。”
童舫正準備夾菜的手停在半空中,好久,她才回過神,“我知道。”
自從上次她撞倒他們在一起,從他為了她打顧儀萱的事好久沒理睬她,從顧儀萱三番五次來找她麻煩,從每次他撞見顧儀萱和她起争執都會毫不猶豫地拉着顧儀萱離開,從他一次又一次誤會她,一次又一次覺得她壞心、卑鄙、、、、、、、開始,她就知道他不再是那個從小愛她寵她的阿哲哥了。
走到這一步也是必然的吧!
她冷眼問他:“那阿哲哥是真的愛她嗎?”他戲做得極好,可再好也不及她了解他了解得好,他真的只是單純的愛顧儀萱嗎?
“小舫,你知道,我不能就這樣過一輩子。”他毫不掩飾地看童舫,“這就是生存規則。”
“我明白了。”童舫知道,自己再不願放手也是徒勞,她并不是輸給了顧儀萱,而是她的愛輸給了顧家的權勢。
所以面對日後顧儀萱的無理取鬧,顧儀萱的故意刁難她也并沒有想過要反擊,她想,她也不過是缺乏安全感,也不過是想守住一個根部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已,所以她也很可憐。
可是她不反擊對方卻越發嚣張,直到最後她才發現,即使自己想反擊也不再是她的對手,直到最後她面對顧儀萱再無還手之力,就算她只有權勢,就算她并不擁有他的愛,可她依舊可以血淋淋的撕開她的傷口,可以讓她像小醜般暴露在光天化日下任人指點。
“易凡。”童舫突然将頭貼在易凡背上,幽幽開口道:“你後悔嗎?”
“什麽?”
“我說,你後悔嗎?和我一起,放棄一切後悔嗎?”童舫慢吞吞地問道,其實她并不想要答案,因為她已經知道他的回答。
這樣的黃昏,這樣的斜陽,一片片收割後的農田在道路兩旁無限蔓延,偶爾還會有幾個村民在田中勞作,日子平淡而恬靜,就這樣她就很滿足了。
現在騎車載她的人這樣真實,他就是為了她放棄一切的人。
“小舫,以後如果不是我親口告訴你的,千萬不要相信,好嗎?”易凡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唔、、、、、、那樣看什麽事了。”童舫伸開手臂,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如此幸福。
可是,這樣的幸福還能持續多久呢?
那天以後,易凡似乎總是很忙。中午他不再陪她一起吃飯,晚上他主動向學校申請了留校給學生上晚自習。
童舫也想留下來陪他,可他卻不肯,非讓她好好回家休息。
雖然不情願,但又不想讓人覺得她總黏着易凡,所以童舫最後還是同意了。
可就在那天,那個難得的陰雨天,童舫給易凡送傘時,在那個陰暗靜谧的走道盡頭,她看到兩個人正吻得難解難分,其中一個是冷千夜,而另一個就是易凡。
她不信,怎麽可能?
童舫扭頭便走,一定是看花眼了,怎麽可能是易凡,一定不是!
雨還在瀝瀝淅淅地下着,童舫手中握着兩把傘卻都忘了打開,臉上有什麽冰冷的東西滾滾流下,她伸手胡亂抹了一把,真讨厭,這雨下得真讨厭,怎麽這麽大呢,眼前都被淋得一片模糊了,真讨厭。
童舫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她胡亂洗了個熱水澡,換了睡衣,連頭發都忘了吹就直接上床躺下,好累啊,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什麽都忘了。
可為什麽睡不着呢?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淩晨了,易凡怎麽還沒回來呢?以前就算補課補到再晚他都會回來的,可是為什麽今天他都沒有回來呢?
她想,一定是雨太大了他又沒有雨傘所以今晚去住學校宿舍了吧。
第二天,雨過天晴。
今天是周五,童舫沒課可以不用去學校,不過她還是騎車去了趟小鎮,易凡今晚沒晚自習,一定要給他做一頓好的,這段時間他這麽忙,一定累壞了。
買了菜回到家童舫突然覺得好想睡覺,貌似今天一整天頭都是暈乎乎的,哎,看來晚上睡太晚果真有後遺症。
額、、、、、、那還是先去把覺補好吧,反正現在還早,易凡要下午才回回來。
可是這一覺卻睡了好長,等她醒來時卻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
“醒啦?”易凡正端着一晚清粥走進來。
“你回來啦!”晴天下意識地想從床上蹦起來。
“哎哎,別動。”易凡趕緊放下粥将她按在了床上。
這時童舫才發現,原來自己手上一直插着輸液的針管。她大叫一聲:“媽呀!”
“你說怎麽我就一夜沒回來你就把自己弄成這樣了,也不知道以前二十幾年你是怎麽活過來的。”易凡坐在床邊一邊調侃一邊端起清粥為她。
“昨、昨晚是因為雨太大,所以才沒有回來嗎?”晴天突然想起昨晚在走廊看到的場景,不自然地問道。
易凡端着一勺清粥的右手突然抖了抖,下一秒他卻溫和地笑着看她,道:“是啊,雨太大了。”
“哦。”童舫一口一口地喝着他送到嘴邊的清粥,卻再沒說話。
那一瞬間易凡的表情和眼神她一不小心全看在了眼裏。心突然莫名地一疼,一種莫名的恐懼開始爬上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出軌(二)
雖然這段時間真的很快樂,可她知道,她和易凡之間依舊有距離。他們的愛注定是不被祝福的,她不在乎他是不是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婚姻,也不在乎他們沒有夫妻之實,但她在乎他的态度,他的一舉一動,他的一悲一喜都能讓她的神經跟着顫動。
雖然已經從阿哲哥的感情中走出來,但那段感情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所以留下的後遺症也太嚴重。她的感情再也經不起任何波折。
“還要嗎?”喝完一碗易凡寵溺地問道。
“不要了。”她搖頭,用空閑的手摸着肚子,“沒你熬得好喝。”
“現在知道我好啦!”易凡拿着碗起身,“乖乖躺着啊,我去把碗洗了。”
“恩,快點啊!”童舫嘟着嘴。然後又問道,“那我什麽時候能出院啊?”
易凡看了看她的吊瓶,“就這瓶了,中午回家給你做好吃的。”
“恩恩,”童舫一副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樣子。
易凡笑着走出了病房。
童舫正準備躺下休息一會兒,門倏地又被推開了。
“怎麽、、、、、、”童舫擡眼,話卻哽在喉頭。
“童老師。”冷千夜抱着一束鮮花出現在門口柔柔地叫了聲。
她依舊是那麽美麗從容,那麽高貴典雅。
“冷老師。”童舫尴尬地笑了笑,然後趕緊請她進來坐。
“聽易凡、、、、、、哦,秦老師說,你住院了,所以正好過來看看。”冷千夜笑得恬靜。
“謝謝。”童舫看着她将花放在床頭櫃上,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第一次見到他們在草坪上相擁時她就猜到了什麽,冷千夜并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生,但卻甘于留在這小山村,這裏一定有對她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可是,是什麽呢?既不是家人,也不是事業,那就是愛情,女人的直覺一向都是很靈敏的,冷千夜的愛人在這裏。
可她卻不願去想,更不願去相信——那個男人就是易凡。
易凡說過會和她在一起的,他們會永遠在一起,他說他會緊緊拉住她的手,他說他再也不會放手。
所以她相信他。
“童老師,”冷千夜突然叫她,她的臉上似乎有歉疚,眼中卻是冷冷的理所當然,她對童舫說:“周一有空嗎?我們抽個時間談談好嗎?”
童舫的心一滞,她們有什麽好談的,對,沒什麽好談的。
“對、對不起,周一我、、、、、、”她有些慌張地找着借口。
“沒關系,童老師什麽時候有空都可以,我随時奉陪。”冷千夜眼中閃過一絲冷冷的光芒,那樣冷冽,那樣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小舫、、、、、、”正在童舫覺得呼吸困難時易凡突然推門走了進來。“你怎麽在這?”見冷千夜也在,他的臉立即有些不自然。
這些都被童舫捕捉在眼裏。
“我來看看童老師啊!”冷千夜笑得妩媚,“秦老師幹嘛這麽緊張?”
“看完了嗎?”易凡的氣息突然冷下來。
“我也只是順便路過,等一下還有點事,正準備離開。”說着,冷千夜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哦,對了。”走到門口時她又轉過頭,“童老師一定要好好休息啊!”回頭時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易凡。
易凡撇過頭裝做沒看見。
“周一再見。”童舫突然對着離去的冷千夜道。
也許有的事逃避并不是辦法,該面對的遲早都要面對。就像阿哲哥的事一樣。
“好啊!”冷千夜并沒有回頭,聲音中含着明顯的輕蔑。
“易凡、易凡,”童舫叫了好幾聲易凡才回過神來。
“怎麽了?”他收斂好情緒,溫暖地對她笑着。
“唔,再過幾天就是我生日了,你準備好生日禮物了嗎?”童舫仿若無事地對他笑。
“哪有這樣的,生日還問別人要禮物!”易凡敲了敲她的腦袋。
“我就這樣怎麽啦!”童舫理直氣壯。
“知道你臉皮厚,可也不要這樣明顯吧?”易凡故意戲谑道。
“你才臉皮厚呢!”童舫反駁。
“是啊,不過我可沒讓某人送禮物。”
“那、那你生日時那些女老師、女學生的送你那麽多禮物,所以你才把我忘了的。”童舫詞窮。
“、、、、、、”易凡無語。為了這件事,這小丫頭可吃了很久的醋呢,但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一直憋着。
周一很快就到了,下午放學和冷千夜約了在學校附近的一處小咖啡室。但童舫到時,冷千夜已經早等在那裏了。
“請坐。”她放下手中的咖啡,臉上是陽光般和煦的笑,眼中卻是冰山般寒冷的輕蔑。
“冷老師有什麽事就快說吧,我還要回家做飯呢。”這樣的氣氛讓童舫有些膽怯,卻依舊面不改色地在她對面坐下。
冷千夜伸出手,修長的手指一覽無餘地展現在童舫眼前。而她手上那枚戒指更是讓她心中一滞。
“童老師應該認識這枚戒指吧?”冷千夜眼中盡顯得意之色。
童舫點頭,這枚戒指那天她在醫院,冷千夜來看她時,她便注意到了。可她不願也不敢去問,因為在這之前,這枚戒指一直呆在易凡手上,任何時候他都一直帶着,除非迫不得已,否則他絕對不會取下來
可那天後她就再沒見易凡戴過。
“冷老師想說什麽?”童舫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她想,如果此刻有鏡子,鏡中那個人一定是面無血色吧。
“童老師還不明白嗎?”冷千夜笑,“易凡已經和我在一起了。”
“不、不可能!”童舫慌張地從位置上站起來,一不小心手邊的杯子被她帶到地上,摔出“砰”的一聲清冽的脆響。
易凡說過,不是他親口告訴她的她不能相信,所以現在她一定不能相信,冷千夜一定是騙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
☆、挑撥離間
明明是冷千夜坐着她站着,明明是她俯視冷千夜,可為什麽童舫卻覺得冷千夜的眼神那樣遙不可及,那樣高貴,她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都能讓她無地自容,都能讓她覺得自己不過是個跳梁小醜。
“童老師一定還不知道這枚戒指的來歷吧!”冷千夜看了她一眼,又将眼神轉向了手上那枚戒指,“易凡不忍心,那就由我來說吧。”
童舫依舊站着,在冷千夜勢在必得的眼神中她幾乎快落荒而逃,可她不能,不知道為什麽她知道自己不能,這不是易凡告訴她的,她一定不能相信。
“這樣的戒指秦家的每個男子都有一枚,每一枚上面都會沾有主人出生時所攜帶的血,他們會在結婚的時候親自給自己的另一半戴上,這樣他們就會永遠在一起,生生世世。”冷千夜轉頭看童舫,笑得粲然。
“不會的,這一定是有什麽誤會,易凡、、、、、、”童舫搖頭。
“易凡覺得你可憐不忍心對你說。”冷千夜打斷她,“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所以這個惡人我不得不做。”
“易凡說當初是你把他從他父親手中救出來的,所以他不忍心傷害你。他還說你曾被人抛棄過,如果再失去他你一定會崩潰的,所以他才會一字不忍心對你開口。”冷千夜淡笑道。
“不會的,他明明放棄了一切,他明明是、、、、、、”
“當時他一時頭腦發熱,現在他已經清醒過來了,他早後悔了,只是不願對你開口。”冷千夜打斷她。接着她又道:“但如果你真的愛他就不該這麽自私,你們根本不可能,而我才是他應該娶的名正言順的妻子。”
“你是?”童舫突然想起那天,易凡的父親對他大發雷霆時曾提到的一個名字,他說:“千夜才是你該娶的妻子。”
“對!”冷千夜眼角閃過一絲凜冽的寒光,“我就是另一個純血——獲得所有族人認可的易凡的妻子。”
“本來我可以直接殺了你的,不過那樣就太沒意思了,既然他是我的,那我就要堂堂正正的得到他的心,我知道,總有一天他也會愛上我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冷千夜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
後面的話童舫不想再聽下去,她跌跌撞撞地摸索着朝門外走去。
“你真的覺得你配得上易凡嗎?”在她踏出大門的一剎那,冷千夜在她背後有又問了句。
童舫的腳步頓了頓,然後頭也沒回地走了出去。
失魂落魄地在小鎮上逛了好久,她才找到回家的路。
秋天的傍晚已經有了一些微涼,童舫推着破舊的腳踏車走在一片片荒蕪的農田阡陌間,一陣微風吹來,夾雜着些許的冷意,路上飄落了幾片枯黃的樹葉,一瞬間,仿佛一切都已變得蕭索。一瞬間,那些努力構建起來的城堡似乎已然崩塌。
入夜,易凡回到家時,童舫已經沉沉睡去。他以為她又不舒服,輕輕走到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直到指尖傳來她如常的體溫,他才輕輕舒了口氣。
“易凡、、、、、、”他正準備轉身回自己房間,突然聽到她幽幽地叫了一聲。
他立即轉身,她依舊睡得深沉,只是眉間已微微蹙起,“、、、、、、我不愛你了,一直都不愛你。”
易凡正準備去拉她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她說什麽,是他聽錯了嗎?
他準備繼續聽下去,她卻再沒開口,許久後,他終于轉身走出了房間。
原來千夜說得都是真的,千夜具有攝取人心理的能力,雖然每個血族成員都可以讀取人的大腦信息,可卻無法得知人類隐藏在內心深處的潛在的心理活動,但千夜卻有這樣的靈力。
每個血族都有一樣自己的專屬靈力,比如易凡,他擁有瞬間讓傷口愈合的能力,但僅限于對其他血族。于自己,若是傷及了心髒,就連他也無可奈何了。
而千夜,她擅長的就是讀取人內心深處潛藏的欲望和想法。
那天,在他辦公室的草坪前,她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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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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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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