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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親
泉州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要交給新上任的知府大人了。
皇後娘娘的壽辰快要到了, 他們要趕回去為皇後娘娘祝壽。
離開前的那一日, 祁允來祁谙這裏來找她,想要從祁谙這裏要一樣東西。
祁允雖比祁谙小,但從小到大祁允都很懂事, 也許是因為生在皇家,也許是因為他是未來的皇帝,父皇對他比較嚴苛, 是以他打小就有不同于他那個年齡的成熟。
在祁谙的記憶當中, 祁允從來沒有問她要過什麽東西,更不要說如此直白的開口了。
祁谙很是好奇, “允之想要什麽?”
祁允輕咳一聲,似是有些窘迫, 卻也沒有隐瞞,“不知當年父皇送給皇姐的玉牌,皇姐可還留着?”
玉牌?祁谙想了片刻才記起祁允說的是什麽。
有一年她生辰時, 父皇要她自己選擇禮物, 她在父皇桌案上的小匣子裏發現了一個小巧的玉牌,看着喜歡,便要了來。
父皇說那個玉牌象征着他的身份,要她不可亂用,只是父皇給她的東西太多了, 而且這些年她也沒真的用到過,所以擱在那裏倒是忘記了。
“你要那個玉牌做什麽?”祁谙有些好奇, 不過還是轉身往妝臺那裏去給他尋。
祁允張了張嘴,卻最終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道,“若皇姐沒什麽用處,便送給我吧。”
只是一塊玉牌,對祁谙來說沒什麽,更何況那人是允之,只要他想要的,只要是她這個皇姐有的,她都不會吝啬的。
拿到那個玉牌,祁允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然後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祁允自祁王府離開後便來到了溪府,溪棹的身體需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加之那日去了一次刑場後,更是躺在床上起不來,所以這些時日,霍香薷一直待在溪府為溪棹調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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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允在後院裏找到了正在為溪棹煎藥的霍香薷。
祁允在霍香薷身邊蹲下來,接過她手中的扇子,“我得到公主的賞識,公主希望我同她一起去帝京。”
“是嗎?”霍香薷很開心,“能夠得到公主的賞識,你以後就可以完成你的抱負了。”
祁允看着爐火,似是不經意道,“你要同我一起去嗎?”
“我?”霍香薷想了想,搖了搖頭,“我還是算了吧,相比于帝京,還是這裏更需要我。”
祁允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霍香薷偏頭看他,“你不開心了?”
祁允搖搖頭,擡頭看了她一眼,眼睛慢慢往下移到她的脖頸上,那裏挂着一根紅繩。
“你能再把你的玉牌給我瞧瞧嗎?”
霍香薷點頭,絲毫不介意的把玉牌拽出來遞給祁允,“給,你看吧。”雖然母親告訴過她除了生死之際不可以給旁人看,但是祁允也不是外人,看看也無妨,更何況早在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她的玉牌掉在地上,便是他撿起來還給她的。
祁允摩挲着那玉牌半晌,從自己懷裏掏出另一塊玉牌放在手中,将兩塊玉牌放在手心裏托着送到霍香薷面前,“你看看。”
霍香薷露出驚訝的表情,“怎麽會是一樣的?”
霍香薷将兩塊玉牌放在手中對比着,從材質到做工,兩塊玉牌一模一樣,就連上面的‘烨’字都是一樣的。
“怎麽會?”霍香薷望向祁允,覺得不可思議。
祁允垂眸躲開她的眼神,“我爹告訴過我,打小給我訂了一門娃娃親,便是用這個玉牌來作為相認的憑證的。”
“啊?”霍香薷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小聲道,“為什麽我娘沒有告訴過我?”
“也許她是覺得你還太小,不方便告訴你吧。”祁允握着扇柄的手無意識的收緊。
霍香薷握着手裏的玉牌,不知該說什麽好,祁允的話來的太過突然,她心中并未做好準備。
“霍大夫,我們少爺的藥煎好了嗎?”一個聲音打斷了這份尴尬。
“馬上好了,這就給他送過去。”霍香薷心慌之下竟是直接伸手去端那滾燙的藥罐。
祁允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手,輕聲道,“我來。”
将湯藥倒入碗中,霍香薷紅着一張臉端着藥碗飛快的走了,祁允站在原地擰眉思索着。
“太子哥哥什麽時候定了娃娃親,我怎麽不知道?”葉知翎背着手從回廊處走出來,臉上帶着消遣的笑容。
祁允倒是沒有一絲被人撞破的窘迫,淡淡看她,“你怎麽在這裏?”
葉知翎噙着笑容走過來,“公主姐姐要插手溪家的事情,我自然先要搞個清楚明白,不過倒是沒成想竟碰到了太子哥哥在這裏招搖撞騙,若是被姑母知道太子哥哥自己給自己訂了一門娃娃親,不知道會是什麽場景?”葉知翎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祁允輕笑一聲,擡手敲了她腦袋一記,“外公知道你來泉州嗎?”
葉知翎小臉頓時垮了,“你知道祖父疼你,就用祖父來壓我,算我怕了你還不成。”她來泉州,是對她爹死纏爛打才得來的機會,祖父還不知道,若是被祖父知道了,一定會親自來逮她回去的。
“母後的壽辰要到了,我和皇姐要回宮看望父皇母後,你自己一個人在泉州,一定要自己多加小心,遇事不可莽撞,明白嗎?”他這個表妹很聰明,但作為兄長,該叮囑的還是要叮囑。
“知道了,啰嗦。”葉知翎對他撇撇嘴,還是有些不甘心,“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太子哥哥睜着眼說瞎話的本事這麽強,這麽想來,我小時候一定被你騙了許多。”她與祁允年紀相當,打小在一起玩,這麽想來,她興許被他騙了不止一次兩次了,竟然到了現在也毫無察覺。
回帝京的路上,祁谙坐在馬車裏托着腮看着對面的霍香薷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霍香薷被她看得心裏發毛,只能正襟危坐,這個公主有些奇怪,雖說她賞識祁允,但是未免對他們太好了,還要她同她乘一輛馬車。
車窗被人敲響,傳來榕桓的聲音,“谙兒,要出來騎馬嗎?”
祁谙并不想下去,但是兄長難得開口,她怎麽能拒絕呢。
祁谙掀開車簾,榕桓的馬就在馬車旁,伸手一扯,祁谙便騰空而起落入了他的懷裏。
祁谙跨坐在馬上,靠在他的胸前,小聲道,“兄長,我告訴你,允之拿父皇給我的玉牌給自己訂了一門娃娃親。”葉知翎那小妮子昨日跑到王府去全都告訴她了,她才知道大渝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去欺騙一個小姑娘。
“娃娃親?”榕桓皺眉,這事兒他倒真不知道。
“對啊,你說為什麽霍大夫也有一個同我一樣的玉牌?上面還有父皇的名字,兄長你知道嗎?”祁谙若有所思,“難不成是父皇在外面還有一個女人?霍大夫是父皇的私...呀...你打我幹嘛?”祁谙撅着嘴捂着腦袋仰頭看着榕桓,兇巴巴。
榕桓垂眸看她,“這話若是被三叔聽到了,一定把你關進大牢。”
祁谙輕哼一聲,“那你說是為什麽?”
這麽一說,榕桓倒是想起一個人來,霍香薷姓霍,莫不是那人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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