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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太子殿下回朝, 皇上漸漸的将大權都交到了他手裏, 衆大臣都看得出來皇上有了退位之意。

而借着這次長樂公主大婚, 沉錦等人回來參加婚禮,皇上将衆人召集在一起談論起玄蜀國一事。

皇上這些年雖不熱衷于戰事,對玄蜀也沒有什麽野心, 但是太子之心,他卻一清二楚,劫糧一事更是對大渝的挑釁, 太子想做的他也不會阻止。

沉錦對此事倒是很贊成, 玄蜀國皇帝病重,裕澤回到玄蜀與玄蜀國太子兩人明争暗鬥, 玄蜀現在內憂外患,正是一舉将其攻破的最好時機。

太子需要坐鎮帝京, 那麽這場戰事的大将非榕桓莫屬。

祁允來找祁谙時,祁谙正躲在假山後面的大石上睡懶覺。

祁允脫了外袍蓋在她身上,祁谙微微睜了睜迷蒙的眼睛, 看到是祁允, 便又閉了起來,懶洋洋道,“允之啊,有事兒嗎?”

對這個皇姐,祁允從來沒有把她當做一個不懂世事的嬌小姐, 他的皇姐見識不凡,比之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是皇姐與兄長方成親, 便要因為戰事與兄長分離,他于心不忍。

“是為了玄蜀一事吧。”祁谙懶懶開口,語氣裏帶着篤定。

“嗯。”

祁谙勾了勾唇,睜開眼瞧着他,“允之可還記得那日裕澤說的話。”

祁允不傻,祁谙不過只言片語,他便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他是我的兄長,是皇姐的兄長,是父皇母後的兒子,我信他,就像父皇信任二叔一般,從未起過懷疑之心。”祁允望着祁谙,目光堅定。

祁谙坐起身,跳下大石,踮起腳尖拍拍他的肩膀,“我們允之日後一定是個好皇帝,皇姐與兄長以你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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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允垂眸,聲音有些啞澀,“我希望皇姐這一生都幸福安康。”只是他們生在皇家,注定了不能同普通人一樣生活。

皇姐成婚後,他與皇姐見面的機會便要變成幾年一次了,人生短短幾十載,還有多少見面的機會?

祁允有些落寞的離開,祁谙眼眶忍不住有些濕潤,是啊,生在皇家,得到了旁人沒有得到的榮耀與富貴,便也要承受旁人不能承受的責任與擔子。

有人走到她身邊與她并排而站,“若真如裕澤所說,我選擇了另一條路,你會如何?”

祁谙偏頭看了一眼長身玉立的人,決絕而果斷,“殺了你。”

榕桓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然後再殺了我自己。”祁谙仰頭看他,笑眯眯。

榕桓扣住她的下巴,眸子專注而深情,“你不會有這種機會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轉眼便是大婚的日子,皇上最寶貝的長樂公主與大渝朝的祁王爺之間的婚事,自然是無比盛大的。

大婚這一日宮裏熱鬧了一整天,從前一夜到後一夜,漫天的煙花絢爛的綻放,歡呼雀躍聲不絕于耳,都在恭賀大渝的長公主殿下出嫁。

相較于外面的喧嚣,新房內的祁谙緊張到呼吸都不順暢了。

新房內的枕頭底下放着月谷嬷嬷給她的那本畫冊,月谷嬷嬷說,新婚當夜她與兄長是要做畫冊上的事情的。

想到畫冊上的圖畫,祁谙不由瑟縮了一下。

榕桓是被衆人簇擁着送回新房的,他身後跟了無數人,祁允,沉染,衛葉這都是同齡人,鬧洞房還說的過去,跟在身後的沉錦,花琰,還有年近古稀的定國公?這就有點兒不成體統了。

定國公最後也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裏有些不太對,摸摸鼻子,站在門外,“外公不進去,就站在門外瞧着,不進去,不進去...”

榕桓一身大紅色的衣袍,站在蓋着紅蓋頭的祁谙身邊,無奈的看着洞房內擁擠的人群,“二叔,花叔,還有你...”榕桓看着皇後娘娘的胞弟定國公的兒子葉舟逸,“我叫你一聲舅舅,你們能不能出去飲酒?”

“飲酒?”沉錦笑眯眯,“桓兒啊,不是二叔說,你知不知道二叔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怎麽能錯過你這麽重要的日子呢,二叔要在這裏陪着你。”

“花叔也陪着你,花叔也不走。”花琰難得與沉錦這麽契合。

“兄長,我覺得二叔和花叔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麽重要的日子,我們應該陪着你。”祁允也點頭贊同。

“恩恩,我覺得我爹,花叔還有太子哥哥說的都對。”沉染附和。

榕桓無奈,有些累了,便在祁谙身邊坐下,看着這群笑眯眯的人,“你們打算待多久?”

“洞房花燭夜嘛,自然是最幸福的日子,我們怎麽會離開。”

衆人說着各自找了椅子坐了下來,一副要陪着兩人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榕桓揉揉額頭,無奈的開口,“既然如此,那各位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榕桓話音剛落,沉染突然捂着肚子,“我肚子好疼...”

沉錦也皺了眉,“我的肚子也難受...”

“還有我的...”祁允也變了臉色。

花琰忙去給他們把脈,眨眼,“你們什麽時候被人下了瀉藥,本神醫怎麽不知道?這不可能...”

花琰話還未說完,這些人已經捂着肚子沖了出去,哪兒還有心思鬧洞房。

“你下的藥?瞞過了我?”花琰依舊不可置信。

榕桓笑了笑,“花叔是打算我把你請出去,還是你自己走出去?”

花琰看看空蕩蕩的洞房,摸了摸鼻子,識時務者為俊傑,邊走還邊嘀咕,“不可能啊,桓兒這臭小子怎麽可能當着我的面下藥呢?”

終于把這些牛鬼蛇神送走了,榕桓關上房門,松了一口氣。

祁谙倒是有些好奇了,隔着蓋頭問道,“兄長把藥下在哪裏了,怎麽會瞞過花叔的?”

“是父皇下的藥,下在禦賜的酒裏了。”禦賜的酒不得不喝,而且還毫無戒備心,當然花叔的那杯酒是例外,給神醫下藥,是不可能的,但花叔不會武,只要把二叔那些人解決了,只剩下花叔,便不足畏懼了。

祁谙忍不住低頭輕輕笑,下一刻,蓋頭便被人掀了開來。

祁谙的笑意還未隐去,便那般仰頭看過去。

燭火下,她的面前是一個眉目舒朗的男子。

祁谙忍不住紅了臉頰。

面前的女子巧笑嫣然,眸子裏似是帶着星光,看着他的深情似嬌還嗔,榕桓的喉頭不由動了一下。

榕桓略略別開眼睛,伸手除了祁谙頭上的鳳冠。

祁谙的一頭秀發随之散落,滑過榕桓的手,帶來一陣無法言說的熾熱。

榕桓在祁谙身邊坐下,擡手将她臉頰邊的一縷秀發撩到了耳後,指尖碰到祁谙的耳尖,祁谙不由抖了一下。

榕桓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紅燭搖曳,燈影綽綽,屋內的氛圍有些暧昧,也有些尴尬。

祁谙忍不住伸手抽出枕頭底下的畫冊,“兄長,這個要怎麽做?”

榕桓看到那被翻開的畫冊,呼吸一緊,看向祁谙的視線變得熾熱起來。

祁谙瑟縮了一下,下一刻被榕桓抱進了懷裏,唇瓣抵着她的耳垂輕輕呢喃,“兄長教你。”

她會說的第一句話,是他教的。

她會寫的第一個字,是他教的。

她第一次習武,是他教的。

她第一次動情,是他教的。

她第一次為人妻,也是他教的。

祁谙偏頭吻上他的唇,笑靥如花。

全書完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我寫過最痛苦的一篇文,沒有之一,就是最痛苦的。

也算是一個很大的教訓吧,因為當時承諾大家二月底開文,但是因為過年的原因,沒有存稿,沒有大綱,硬着頭皮開文,再加上生活中的雜事,身體上的原因,各種事情摻雜在一起,整個心态崩了,各種抱歉的話也不多說了,給大家深深的鞠一躬吧,真的很謝謝大家一路以來的支持與理解。

沒有番外了,整篇文不長,就算是帝後的一個大番外吧,這個文除了開始申請了兩個榜單,後來就再也沒申請過榜單了,本來想解v,給大家免費看看,但是考慮到會讓編編為難,所以就沒解v,最後給大家發個紅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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