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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宋靜書喚宋靜允為堂姐,其實兩人也就相差幾天,算不得什麽大小不大小的。
兩人雖私底下別着苗頭,但表面上外人倒是瞧不出什麽。
“堂妹。”宋靜允也是笑着回道,只是言語和神态間不見了剛才瞧見宋靜嘉的親昵和嬌憨。
宋靜書就像是未察覺分毫,笑言:“姐姐和堂姐雖一見如故,但可不能在門口擋着,不若去我院子裏小坐一會兒子,等着晚間傳席了,再一起去可好?”
宋靜允聞言,先是瞧了眼宋靜嘉,顯然是要以她的意思為主。
宋靜嘉卻是不想浪費這樣的好時光,正打算拒絕,就瞧見了遠處魏婉兒拉着秦歡朝着這邊走來。
“想來是不必去妹妹院落裏了,咱們拿着紙鳶去飛吧!”宋靜嘉心情明顯很好的說道。
宋靜允自是贊同,等着魏婉兒和秦歡走近了給兩人一說,兩人自無不允。
宋靜嘉側頭瞧了眼站在原地的宋靜書,問道:“靜書你要一起去嗎?”
宋靜書揚起笑臉,語氣甜甜的說道:“我還要收拾一下,院子裏亂糟糟的,就不去了。”
宋靜嘉點了點頭,也不去揭穿剛剛她還說自己院落裏可招待人,如今就是亂糟糟的了。
秋月和其他幾個主子的丫鬟拿上了早就備好的紙鳶,跟在幾個主子身後,朝着一片空着的草地走去。
不遠處,一輛粉色車簾輕輕放下,薛雪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嫉妒。
那宋靜嘉長得實在是太過風流。
不過...她剛才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剛才宋靜嘉和魏婉兒幾人說話之時,那宋靜書眼底的厭惡和豔羨。
嫡親的姐妹,看來關系比她知道的還要惡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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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她不禁想到了自家父親有段時間很是喜愛的姨娘,那姨娘因着受寵,在家很是耀武揚威了一段時間,後來讓父恰碰姨娘和那姨娘的表哥在行扒灰之事,逮了個正着,父親将那姨娘休了出去,聽說不久之後就病死了。
雖然母親沒有告訴她,可她就是知道那姨娘應該是和那所謂的表哥無甚關系,不為別的,實在是那表哥長得過于的難看了些,毫無家底,活脫脫就是一個流氓地痞,那姨娘一副貴妾自居的模樣,哪裏會瞧得上她那表哥。
後來,她讓丫鬟去調查了一下,果然,那所謂的表哥在出事的前幾日莫名多了許多錢,拿着去酒坊裏玩了許久,而那月莊子上的銀錢卻是少了些許。
如今想來,那法子倒也不錯,最親的人才是最毒的刀。
看來是時候借一借宋靜書來給她平一下前路了。
宋靜嘉自是不知曉身後有兩人早已記恨上她了,她拿着自個兒做的雄鷹紙鳶正打算趁着風勢就要起飛。
魏婉兒手裏拿着一只玉腰奴、秦歡拿了只觀音燕、宋靜允拿着一顆仙桃,三人都是平常的紙鳶,倒是宋靜嘉将她的雄鷹拿出來之時,三人紛紛驚奇的圍着這只雄鷹繞了一圈。
“堂姐,你怎麽拿了只雄鷹?”
“是啊,這一般不是只有男子才會做雄鷹嗎?”
“多兇啊,一點都不可愛!”
宋靜嘉笑了笑,輕輕用手指摸了摸手裏雄鷹的翅膀,她說:“或許雄鷹才是真正的能自由的翺翔在雲霄,無拘無束。”
秦歡文言一怔,她随即想到了什麽,拿起自己手裏的觀音燕瞧了眼,笑言:“寄芙所言,卻是小瞧了這微末之中的人物兒,芸芸衆生,即便是微末之人亦可以追求無拘無束。”
“縣主所言不錯,但微末之人能真正的追求無拘無束之後,于過去的他而言也就不是微末之人了,或者說敢于在自己落于塵埃之時追求無拘無束的人,其實他從一開始就已然算不上微末,逆于世道而行,這本身就是一種英勇。”
她們第一次見着宋靜嘉都被她風流妩媚的外貌,和清脆悅耳的少女之聲所吸引贊嘆,讓她們直覺仙人之女不過如此了。
但不知為何她們如今瞧着在日光下侃侃而談,眸光目光明亮的她,她們卻是不約而同的覺着,若是他為男子,那麽終将登上常人所不能及之地。
宋靜嘉身上總有種特質,這是魏婉兒等三人在帝都不曾見過的,那是一種不屬于一般少女的堅定和灑脫。
幾個少女只顧玩樂,但她們若是多走幾步,便會發現在一片繁茂的樹木之後,有一處曲徑通幽處,茂密的樹林裏,有一處溪水,在那細小的溪水所流上方有一座小亭,亭子裏坐着一位身穿明黃色龍袍,雙肩繡五爪金龍的楚策安表情玩味的坐在亭子裏,他随意的把玩着手裏的珠串。
魏瑾瑜說此女文采斐然,他如今聽她所言,此女不光是文采斐然,倒是稱得上心有溝壑了。
可惜,竟做了女兒身。
幾息之後便聽見了幾個女孩兒的嬉鬧聲,他不欲在此處耽擱,便想要離開,剛走出亭子,誰知一只顫顫巍巍的雄鷹就偏偏倒倒的朝着他落下,随之而來的便是跟着跑過來的宋靜嘉。
楚策安腳步猛地頓住,瞧着那張映入眼簾的面容,他下意識的一把捏住了落入他懷裏的“雄鷹”。
“子...陛下。”宋靜嘉本是追着自己的紙鳶,誰知道跑遠了那雄鷹偏不乘風而起,反而朝着地上落,追着跑了一會兒,跑到此處就瞧見了站在陰影裏的楚策安。
他如今倒是越發的能入人眼了,再也不見當初那副可憐小子的模樣,紫金玉冠、明黃龍袍、器宇軒昂、神色堅毅,是多少女子夢中的好男兒。
瞧着他今日身邊無人,恰逢她身旁也無人,她幾欲上前詢問他是否真的要棄她而去,反而去娶薛姑娘,他的表妹。
但剛要問出口時,卻又想到了她那日被他冷淡的喚作“宋姑娘”,心裏氣不打一處來。
就此離開,心裏又不憤,于是她上前說道:“把我的紙鳶給我!”
楚策安瞧着她一番神色糾結,又突然冷下的臉,本以為她就要離開,誰知卻是上前借着紙鳶搭話,他目光掃過那如畫的眉眼,心裏頓時明白,這又是她耍弄的把戲,他問:“永寧侯府就是這樣教養女兒,讓你用這樣的态度和朕說話?”
一句簡單的話,卻是讓宋靜嘉渾身的血都冷下來,她喉嚨間瞬間被哽住,心被人猛地揪住一般,疼的發慌,她甚至問不出口你何為要我用永寧侯府的女兒的身份來說話。
楚策安瞧着她這一副像是被人抛棄的模樣,眉目間瞬間含起了冷霜,啧,這起子模樣倒像是他負了她一般,這等子低劣的欲擒故縱的勾,引手段。
他想起了方才那句雄鷹的發言,或許她的雄鷹是不是就是他?
或者說他的皇位。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男主劣性開始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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