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章

方斯南皺眉,就算對面那群人裏有寧翀他也不想釋出什麽好臉色。好在秦維丘跟着一起來,對面的那群人還不至于讓他難堪。方斯南甚至注意到,丁放仇視自己,但看秦維丘的眼神有股暧昧。

“讓讓路。”秦維丘不耐煩地揮手,壓根沒把對面的一群人放在眼裏。

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了,KULO的這群人與他們YOWE是不共戴天的對手,秦維丘哪可能将丁放放在眼裏。

“憑什麽我們讓?”丁放身後的小弟們開口問,頓時劍拔弩張。

要說幹架秦維丘還真不怕,對方甩臉子,他更不會示弱,一把将看上去瘦弱的方斯南拉到身後,當即就脫下西裝,解了扣子,撸起袖子就要揮拳頭。

丁放見這架勢,心裏多少哆嗦了下,想到自己這邊有七個人,對面只有秦維丘和方斯南兩個人,丁放氣勢也起來了。

“秦總想打架?”雖然丁放對秦維丘有好感,但那也只是有罷了,此刻他是KULO的丁總,可不會因為自己的小心思就打算放過秦維丘和方斯南。

寧翀見狀要起沖突,趕緊上前攔了一步,擋在丁放面前,一邊對方斯南擠眼一邊勸:“至于嗎,一條路而已,大家都讓讓就行。”

其實方斯南遠遠看見丁放的時候就打算繞路了,奈何是丁放迎着他硬要面對面碰上,別看方斯南長得斯斯文文的,小心思可不少。既然丁放要跟他杠,他也不會藏着躲着,一打七又如何,被丁放害的這麽慘,這幾年他早修煉了一顆刀槍不入的心髒,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了。

不過,與之前不一樣,這次方斯南身邊有秦維丘護着,方斯南還沒開始輸出,秦維丘拳頭就要砸到丁放面前了。

“要讓也是你們先讓。”秦維丘舉着拳頭,冷冷掃過對面幾個人,根本不想與這群人好好說話。

秦維丘這句話剛落下,那邊就炸鍋了,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燈,脾氣上來就要開沖。寧翀死命擋着,可他一個人哪攔得住。

方斯南不想拖無關的人下水,誰想到秦維丘這麽護“犢子”,還真要幹架。明明在馮凱圭面前乖的像只大金毛,結果遇見KULO的人就變得像匹兇狼一樣。

“喂,秦維丘,別打架!”方斯南覺得此時此地說這話有點茶裏茶氣的,火是自己拱的,別人要替自己出頭了,結果又讓秦維丘別打架。

秦維丘不在乎,點着丁放對方斯南說:“他當年怎麽欺負你的,現在你不想報仇?得,你不想揍,我還想揍,使了那麽多陰招,從YOWE手裏搶了多少生意,今天不把他們揍個夠本,老子不姓秦!”

說着,秦維丘對着丁放沖了過去,但拳頭沒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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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膀子被馮凱圭抓着,左膀子被沈熙隽按着,腰被曲天帥抱着,秦維丘根本動彈不得。

“放手!你們攔着我做什麽?這群人你們不想揍嗎?”秦維丘喊道。

都說商場上的秦維丘強悍霸道,只要與他談生意,幾乎是壓倒性地讓對方妥協,私下裏卻是個容易炸毛的。

馮凱圭當然也不喜歡丁放這群人,不過這裏是酒店,他們這群人真動起手來就要上頭版頭條。本來YOWE和KULO就水火不相容,那些等着刷流量的營銷號們時刻關注着,他們打起來可沒任何好處。

“你這痞氣怎麽還沒改掉?”馮凱圭搖頭,也沒管丁放,對着秦維丘一通數落,“一桌子人等你們喝酒,在這裏磨磨蹭蹭做什麽?”馮凱圭一邊說,一手一個拽着秦維丘和方斯南往回走,根本沒給丁放一個眼神。

沈熙隽和曲天帥護在秦維丘身後,生怕秦維丘憋不住火轉頭回去繼續揍人。

丁放眼睜睜地看着YOWE的一群人無視自己走了,心裏憋了一團火卻無處可撒。

寧翀倒是松了口氣,他依依不舍地看着被馮凱圭拽走的方斯南有些難過,方斯南找到了關心他的同伴,似乎不是只有自己一個朋友了。

“丁總,就這麽讓他們走?”丁放身後的幾個人問道。

丁放其實也不想鬧大,要不是秦維丘剛要動手,他也只是想口頭上怼幾句方斯南。

“你們想鬧大,明天上社會新聞?”丁放冷冷反問,吓得一群人不敢再說。

別看秦維丘彪悍,其實他最聽馮凱圭的話,一遇到馮凱圭就變大金毛,乖得不得了。馮凱圭把秦維丘丢到椅子上,擡手指了指他,然後又無奈地搖頭。雖說他們跟丁放那群人有過節,但平日在商場上遇見,秦維丘還是能不挑事就不挑事的,今天這麽沖動還是頭一次。

“沒事找事。”馮凱圭也讨厭丁放那些人,可還不至于在公衆場合動手,他主張商場上的事就商場上對決,不像丁放還會私下裏玩陰的。

秦維丘松了松領帶,意識到自己剛才确實沖動,不過一瞥見文文弱弱的方斯南,就替方斯南咽不下這口氣。

方斯南見秦維丘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這事因他而起,但他剛來YOWE,馮凱圭照顧他不想對他說重話,只能數落秦維丘。方斯南心思多,卻不至于讓秦維丘替自己挨罵,他端起面前的果汁敬向馮凱圭:“馮總您別怪秦總,他是為我出頭。”

“我知道。”馮凱圭端起酒杯與方斯南碰了一杯,緩和氣氛,“丁放是什麽人我們都清楚,這事怪他不怪你們。不過你們也要看下場合。”說完,一仰頭就把酒喝光了。

YOWE的人不是一般的護犢子,方斯南剛來YOWE就感覺到了,YOWE裏沒有KULO的爾虞我詐,所有人緊緊抱成一團一致對外,尤其對KULO的人态度出奇的一致。在KULO待了近十年的方斯南頭一次感覺到什麽才叫做一家人、好兄弟。

“謝謝馮總。”方斯南抿唇一笑,喝光了果汁。

用馮凱圭的話說,今天是團建,大家随意吃吃喝喝。一桌席吃了快三個小時,除了不能喝酒的方斯南,大部分人都醉醺醺的。

秦維丘酒量不錯,至少和方斯南走出酒店的時候還算清醒,知道把車鑰匙遞給方斯南。

不過沒喝酒的方斯南卻是一頭霧水了。

“秦總不叫代駕嗎?”方斯南問。

秦維丘笑笑,摟着方斯南的肩說:“你沒開車又沒喝酒,我的車給你開。”

方斯南對外稱酒精過敏,秦維丘雖然沒喝醉,可一開口酒氣撲面,方斯南稍稍撇開了頭,結果秦維丘還追了上來,在他耳邊說:“開回你家或者開去我家都行,我不挑床。”

這話說的……要不是知道秦維丘是個鋼鐵直男,他一定立刻馬上丢下秦維丘自己叫車走了。

“行吧,那就去秦總家。”方斯南打開車門,請秦維丘坐到副駕上。

秦維丘坐在了副駕駛座上,氣定神閑地看着方斯南開車。

車燈在璀璨街道上劃出耀眼光芒,大奔很快彙入川流不息的車流中。

丁放望着駛入車道中的大奔,神色不悅。

瞥了眼丁放,寧翀臉上沒什麽表情,心裏有些暗爽,又有些失落:方斯南不是直男,如果秦維丘動真格地追起方斯南來,只怕方斯南會心動。畢竟,大直男秦維丘在他們這些精英的gay圈裏,是數一數二的攻。

把車開到秦維丘公寓的時候近十二點了。方斯南走下車把車鑰匙遞給秦維丘,拿出手機準備叫車,似乎并不打算住在秦維丘家裏。

秦維丘按住了方斯南的手,二話不說就把方斯南往公寓裏拽,邊拽還邊抱怨:“怎麽,看不起我秦維丘的家?”

那倒也不是……方斯南心道,秦維丘的公寓是京南黃金樓盤,可不是一般人能買得到的。

“我沒帶換洗的衣服,有點不方便。”方斯南愛幹淨,還喜歡噴些清淡的香水,不太能接受一天不換衣服。

秦維丘笑了:“我家裏有新的。”

方斯南還想再掙紮下,奈何他力氣沒秦維丘的大,話沒說出口就被秦維丘拉進了屋。

把方斯南帶到客房後,秦維丘轉頭就去給方斯南找換洗的內褲,弄得方斯南不太好意思。

一個人坐在客房沙發上的方斯南盤算着一會還是和秦維丘說不住這算了,還沒想好怎麽開口,手機微信提示音響了起來。

方斯南看了一眼屏幕提示,發微信的人是寧翀。

“到家了嗎?”寧翀發微信問。

方斯南拿着手機,猶豫了會才發出去:“在秦維丘家裏。”

“今晚住他那裏?”

“打算走。”

“他留你的?”

“嗯。”

“丁放要是知道,又會記恨你一次。”

“無所謂,我現在是YOWE的人,他不恨才怪。”方斯南笑笑,他和丁放做同事的時候丁放都恨得他牙癢癢,現在他在KULO的死對頭公司裏,丁放不得恨死他。

“我一直以為丁放喜歡斯文些的,像是馮凱圭,而且馮凱圭還是圈子裏的。”

看着寧翀發來的微信,方斯南心裏有點悶,他喜歡馮凱圭,可惜馮凱圭心裏有個白月光,他恐怕沒法走到馮凱圭心裏去。

“馮凱圭有喜歡的人。圈子裏的人不都說秦維丘是一等一的攻,他們變口味了?”

“我哪知道,自從你離開YOWE我也沒關注過圈子了。不過,想想丁放知道你被秦維丘留下來‘過夜’,我還是挺期待的。”

“……別胡說八道,他宇宙直男。”

“你不心動?”

“我喜歡斯文的。”方斯南寫這條微信的時候,腦子裏又浮現出了馮凱圭的臉。雖然馮凱圭在圈子裏也很受歡迎,人家心裏有人,方斯南可不想插一腳。

“喏,睡衣和新的內褲。”

方斯南和寧翀聊得投入,沒發現秦維丘走了過來,等聽見秦維丘的聲音,方斯南才擡起頭。秦維丘脫了西裝外套,扯了領帶,松開了襯衫最上的兩顆紐扣,稍稍低頭就能看見淩厲如刀的鎖骨,厚實的胸口微露,刺激着方斯南的感官。方斯南确定自己是不喜歡秦維丘的,可秦維丘的荷爾蒙太過強烈,撩撥得方斯南心髒劇烈跳動。方斯南喉結微動,險些沒忍住撲進秦維丘的懷裏。

“謝謝。”方斯南終究還是克制住了,沒真鑽到秦維丘懷裏。他慌忙接過睡衣和內褲,丢下手機就沖進了浴室。

秦維丘看着慌不擇路的方斯南,不知道對方什麽情況。躺在沙發上的手機又傳來了一聲微信提示音,秦維丘低頭瞥了眼,就看見寧翀發過來的微信:“可惜秦維丘不是彎的,要是你追到他,準能氣死丁放,我天天拍他表情包給你看。”

啥玩意兒?秦維丘看着微信愣了一兩秒鐘,拿起方斯南的手機劃拉了幾下,之後又将手機放回了沙發上,離開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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