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回國都

後來，塗欽雅煙才知道，她永遠都不可能嫁給自己的弟弟，沮喪了很久。

“太子，請您自重。”

“太子，王爺有旨，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太子……”

塗欽王府門外，四名守衛，三名單膝跪地，對硬要闖進的少年攔截。一名守衛眼中豪無波瀾，根本沒将這身份高貴的主放在眼裏。

太子身後侍從見狀，道：

“大膽奴才，見到太子，還不下跪。”

那守衛依然無動于衷。太子侍從上前擡起巴掌，硬生生停在了半空，接着，尖叫連天。

“哎呦……太子，您救救小人吶！”

太子司寇左煜皺眉，他只看到自己的奴才上前打人，并未見到那不動的王府守衛有任何動作，自己的奴才怎麽就這般痛苦模樣？

“沒用的東西，滾一邊兒去。”

司寇左煜上前一腳将奴才踢到一旁，自己上前道：

“本太子願意降尊體大駕光臨，你們這幫狗奴才不好好伺候着，敢這般為難本太子，小心本太子見了塗欽王，讓他們治你們大不敬之罪。”

那名守衛依然毫無反應。

太子面對這般慢待羞辱，惱羞成怒，不顧形象，擡腳踹向那守衛。

“啊……”

好似比剛剛那太子侍從還要慘，太子後腦着地，悲切叫道。

身後随從忙前擁後擠，将太子攙扶起。太子面怒猙獰，寒光乍現，指着那紋絲未動，表情平靜的守衛怒吼道：

“給我打，都給本太子狠狠的打……”

太子這幫随從本就跟着辦了無數壞事，聽罷太子吩咐，早就一個個躍躍欲試，摩拳擦掌，準備展露拳腳。一群人一步步緊逼，慢慢靠近。

接到通報從王府內出來的塗欽玉佩看到此情景，忙伸手要制止。身旁的年愛姝娟神神秘秘拉住塗欽玉佩衣袖，兩人止步，立在王府門口，看着臺階下面，賣力表演的小醜們。

只見年愛姝娟嘴角含笑，塗欽玉佩心中一震。那笑……太過詭異。塗欽玉佩知道，某些人們……要遭殃啦！

“呃……”

“啊……”

“哎呦……”

“是誰打老子。”

“哪個動的手，給老子站出來。”

“……”

太子的随從們一個個叫嚣着，形态各異，毫無往日威風，窘态百出，東倒西歪，甚至有些倒在地上抽搐。

司寇左煜猶如見鬼般，臉色煞白。

“快……快打道回府。”

司寇左煜根本沒看到那名守衛動手，情況太過不正常。如若不是他自己切身體會到，根本不會相信這世界上，還有這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姝娟，這到底怎麽回事？”

看着太子一幹人等落荒而逃，潰不成軍，塗欽玉佩奇怪問道。

年愛姝娟走到那守衛面前，拿下他的面罩，沖塗欽玉佩賊笑。

塗欽玉佩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後，有一下沒一下得點着愛妻。

“你呀！真是調皮。”

其餘三名守衛起身，給他們行禮。

“參見王爺，參見王奶奶。”

三道聲音，聲聲擲地有聲，铿锵有力，讓人聽了精神抖擻。

塗欽玉佩擡手示意他們起身。年愛姝娟笑道：

“你們，都是好樣的。”

三個年輕守衛，竟都同時紅了臉。搞得年愛姝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好。

“姝娟，你什麽時候搞的這東西？我怎麽一點兒都不知道。”

塗欽玉佩還在那無動于衷的‘守衛’身旁徘徊，看了一遍又一遍，百思不得其解。

年愛姝娟對三名守衛互相神秘笑起來。

“姝娟……你又調皮了，快跟我講講啊。”

這淘氣的妻子總有辦法搞些新鮮玩樣兒出來，搞得他毫無辦法，心裏卻喜歡得不得了。

年愛姝娟驕傲的就是不肯說，笑着別過臉，偷笑。

一名守衛拱手彎身道：

“禀告王爺，這是王奶奶命手下們日夜趕制出來的，名為‘木頭人’。表面看上去，他與普通守衛不二，可面罩衣服下，全是神奇的構造。遇人攻擊，會反擊。遇人靠近，會自動發射暗器。”

塗欽玉佩聞言，忙後退數步。

“奇怪，我靠近，怎麽未受傷？……我剛剛還摸了他。”他親眼看到，太子那些随從神奇遭殃的。

年愛姝娟捧腹大笑道：

“哎呦我的王爺，您是有被虐待傾向？還是沒被傷到，有些不甘心吶？”

塗欽玉佩攬過年愛姝娟腰身，正經道：

“姝娟，我是說正經的。”

年愛姝娟又調皮別過臉，不予搭理。

一名守衛道：

“禀告王爺，‘木頭人’是有識別功能的。王府中人，都在他的記憶裏，不會攻擊。”

塗欽玉佩汗顏，冷言道：

“姝娟，你是什麽時候有了這般本領，為夫怎不知。”

說着，年愛姝娟已經手背後，神經兮兮消失掉。塗欽玉佩再看那‘木頭人’守衛，搖頭離開。

自從塗欽銘煙跟他們夫妻倆說了關于七皇子與十一皇子的事情，年愛姝娟甚是上心，立馬着手開始鼓搗這個‘木頭人’，為的就是防止這些個皇子們。七皇子與十一皇子是塗欽銘煙的密友私交還不讓進，更何況是這個敗類太子。哼！

三日後

塗欽王府門外

“十四公主，請留步，容許屬下進去禀報。”

只見一個個子矮小，氣勢卻龐大的小丫頭片子趾高氣昂停在原地，不予理睬，等着。雖然無禮，卻也未有冒犯之處。在這些守衛面前，她自然當得起這架子。

司寇頃曦，乃啻蟒國都十四公主，天真無邪，對自己的七哥心儀已久。這小丫頭人小鬼大，眼珠子轉着，想象着七皇子與十一皇子口中的八姐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自己崇拜的七哥這般在意。

塗欽王府花房

“十四公主？”年愛姝娟疑問道。

守衛拱手彎腰回：

“是，門外十四公主求見。”

年愛姝娟皺眉。

“就她一個人過來的嗎？有無人相伴。”

“只有十四公主一人，六名護衛，兩名嫚子。”守衛回道。

年愛姝娟放下手中器具，拍手起身，同守衛一同走出。

見到年愛姝娟，司寇頃曦便撅嘴道：

“塗欽王府好難進啊，不通報，還不讓人家進去。”

年愛姝娟對這些個小丫頭最沒有免疫力，見十四公主撒嬌，便抱起向王府內走去。

“哪個說難進啦？你這會兒不是進來了嗎？”

司寇頃曦鬼機靈摟抱着年愛姝娟脖子奶聲奶氣道：

“塗欽王奶奶，哥哥姐姐們在府中嗎？我是來找他們玩兒的。”

年愛姝娟停住，臉色一變，冰冷道：

“你只是來找哥哥姐姐們玩兒的嗎？”

司寇頃曦眨巴着小眼睛，誠摯點頭。

年愛姝娟嚴肅道：

“真是這樣嗎？”

司寇頃曦吐着小舌頭，小心翼翼道：

“塗欽王奶奶，其實……我是聽七哥和十一哥一直說塗欽王府好玩兒，我才請求父皇讓我過來玩兒的。”

年愛姝娟失笑。

“塗欽王府好玩兒？是這樣嗎？那好吧。歡迎十四公主光臨寒舍啊！”

司寇頃曦高興道：

“咯咯咯咯咯咯，那，塗欽王奶奶，我的到來，是不是讓塗欽王府蓬荜生輝啊？”

“是啊。十四公主的到來，讓我們塗欽王府蓬荜生輝吶！”

“咯咯咯咯咯咯”

待塗欽雅煙塗欽銘煙和司寇妩柔從學堂回王府，年愛姝娟正陪着十四公主在嬰兒房玩兒着他們幾個小時候的玩物，司寇頃曦高興得不得了。在國都裏，她從來都沒有這麽開心過。雖然每天過着不愁喝不愁穿，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被人伺候的舒坦日子，可她從來都沒有感受過母愛。今日年愛姝娟陪她玩兒的半晌，讓她好開心。

“放下，那是奴兒的東西。”

司寇頃曦正玩兒的開心，被一聲怒言吓到。

緊接着，塗欽銘煙飄到司寇頃曦眼前，惡狠狠将司寇頃曦拿在手中的撥浪鼓搶過。

“哇啊……”

不用問，定是咱們可愛的十四公主的哭聲。

年愛姝娟擡腳對塗欽銘煙就是一個鞭腿，塗欽銘煙靈活閃過，臉上依然微怒。

“母親，你怎麽能讓旁人玩兒奴兒的東西。”

塗欽雅煙站在弟弟身後，很明顯，就是和塗欽銘煙一條戰線。司寇妩柔被塗欽雅煙拉着，和塗欽銘煙站在一起。

司寇頃曦鬼機靈，看看剛進來的三個人，回想着七哥說起的話，往司寇妩柔身邊靠近。

“八姐，我是十四啊，我是曦兒。”

司寇頃曦還未得逞，塗欽銘煙便伸開雙臂，攔在司寇妩柔面前。

“我管你是十幾，塗欽王府不歡迎你，給小爺滾出去，越遠越好。”

司寇頃曦就是再大大咧咧，這次也被塗欽銘煙真真給吓哭了。

塗欽雅煙與司寇妩柔畢竟是女孩子，同情心泛濫，從塗欽銘煙身後走出，安慰起司寇頃曦。

“小妹妹，別哭啦，他就是個神經病，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呃……曦兒。”

司寇頃曦直接撲進司寇妩柔懷裏，可勁兒讓眼淚珠子掉落。放聲大哭，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塗欽銘煙，你給老娘過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年愛姝娟最見不得小女孩兒們哭，這下好了，自己兒子不但不待見人家十四公主，還把人家生生給惹哭了還沒有一點愧疚之意。

塗欽銘煙撒腿就跑，每當年愛姝娟自稱‘老娘’時，那絕對是要動真格的要收拾人。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司寇頃曦見狀，破涕為笑，煞是可愛。

待到将要夜幕降臨，塗欽玉佩準備送司寇頃曦回國都時，司寇頃曦天真無邪道：

“塗欽王奶奶，我可以請雅煙姐姐和八姐到國都陪我玩兒嗎？”

年愛姝娟毫不猶豫，立馬回絕。她永遠也不會忘記啻蟒四十二年新年聚會時，司寇妩柔在國都受過的委屈。再則，七皇子與那十三皇子……都不得不防。

“可是……我在國都裏，真的好孤單啊……嗚嗚嗚嗚嗚嗚，都沒有人陪我玩兒。”司寇頃曦淚眼婆娑抽泣道。

年愛姝娟心軟起來。

“不行，絕對不能讓奴兒再進國都。”

塗欽銘煙突然又出現衆人眼前，指着司寇頃曦道：

“你，以後也不準來塗欽王府。我警告你，再來打奴兒的主意……小心我讓你回不去國都，做不成你的公主。”

司寇頃曦被吓得小腿發軟，淚珠在眼中打轉，緊咬嘴唇，瞪視着塗欽銘煙。塗欽銘煙回視道：

“看什麽看，沒見過這般迷人的公子嗎？”

塗欽雅煙與司寇妩柔早已習慣，懶得埋汰他。司寇頃曦聞言，哭笑不得。最後，将希望寄托在司寇妩柔身上。

“八姐，你到國都陪我玩兒吧，每日都是我一個人，都沒有人陪我玩兒，我好孤單。”

“跟你說過不行了，你怎麽沒聽到嗎？要不要我把你打回國都你才甘心。”塗欽銘煙對司寇頃曦的眼淚一點兒都不為所動，心狠厲色沖小丫頭吼道。

司寇頃曦不再糾纏，回身撲到一名護衛身上，那護衛抱起她，轉身就走。

“塗，欽，銘，煙。”

司寇頃曦一行人離開，塗欽銘煙還在得意洋洋，瞬間感覺到後背發涼，只聽地獄中發出四個字符音節，不等回頭，直接輕功閃人。

不用回頭，塗欽銘煙也知道他娘要發飙啦。那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四個字，足夠凍死一頭牛。還好他已經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

啻蟒國都

上書殿外

“七哥，真的有用嗎？父皇會答應嗎？”

司寇左逸沉默不語，靜靜等着總管空谷通報回複。司寇左茶則心中無底，來回渡步。

“七皇子，十三皇子，國主讓你們進去。”

司寇左茶忙拉過空谷問道：

“老空，父皇心情如何？”

總管空谷無奈道：

“十三皇子，國主心情還好。”這老十三皇子，總是這樣。

司寇左逸先一步進去，司寇左茶緊随其後，臨跨進上書殿門檻，沖空谷調皮眨眼道：

“老空，謝謝啦！”

總管空谷無奈搖頭，靜靜守在殿外。

“拜見父皇。”

“給父皇請安。”

司寇左逸與司寇左茶一人一句，司寇元炎擡首望去。

在司寇元炎心中，七皇子司寇左逸是最有能力繼承皇位的皇子。他與十三皇子塗欽銘煙兩人交好，他都知道。國都皇子中，最忌諱的拉幫結派，在司寇左逸這裏，司寇元炎不覺得有何不妥。十三皇子是個毫無心機，甚至有着男孩子不該有的天真。也許有朝一日，七皇子真的繼承了皇位，身邊有個這樣的人時常影響着，會是一件好事。至于塗欽銘煙，那更是錦上添花。

“恩，起來吧。”

司寇元炎注意到，司寇左逸今日是行跪拜禮，而非參見禮。定是有什麽重要的請求。

司寇左茶倒是有眼力價，直接退到一旁。

司寇左逸俯首沉聲道：

“父皇，兒子有個請求，還請父皇同意。”

能讓司寇左逸這般鄭重請求之事，絕未有過。司寇元炎盯着一直認真的兒子，若有所思。

“恩，什麽請求。”

司寇左逸俯首單膝跪地。

“父皇，請您召回八公主。”

立在一旁的司寇左茶心中一驚，他從來都不曾這般放肆與司寇元炎談話。倒是司寇元炎，眼神一聚，道：

“理由。”

司寇左逸直視司寇元炎，铿锵有力道：

“父皇，聽聞最近八妹染上疱疹，塗欽王府請便名醫，終日不見好轉。孩兒前日去探望八妹，八妹骨瘦如柴，讓人心疼不已。……母後曾說過，讓兒子好生照顧嫄母後的孩子。兒子想将八妹接到孩兒宮中，悉心照看，還望父皇成全。”

嫄母後？

年愛嫄，那個司寇元炎摯愛的女人。

司寇左逸一段話，司寇元炎又是欣慰又心疼。

“準了。不過，住在你宮中有所不便，還是先接過來，與五公主同住。”

“謝父皇！”

“謝父皇。”

那一刻，司寇元炎甚至在七皇子臉上看到了笑容。

得到應允，二位皇子馬不停蹄，帶着聖旨，直奔塗欽王府。

“七哥，八姐真的染上疱疹了嗎？何時的事情，我怎麽不曉得？還有啊七哥，你……前日去塗欽王府了嗎？”最近，他們不要說進去塗欽王府，就是塗欽銘煙，最近都很少與他們來往。司寇左茶策馬奔騰，邊奇怪問着司寇左逸。

司寇左逸回道：

“到了塗欽王府，你什麽都不要說。如果想讓你八姐回國都，你配合我就好。”

司寇左茶疑惑，卻也不多想，在他心裏，只要聽着七哥的，什麽都是對的。

塗欽王府

待司寇左逸宣讀完聖旨，塗欽王府中人，無人不驚。

“這是什麽情況。”

“怎麽回事？”

“好好的，怎麽會召奴兒回國都？”

“七皇子，這……是何意。”

數塗欽玉佩最冷靜，恭恭敬敬對司寇左逸行禮問道。

司寇左逸挑釁看向塗欽銘煙。

“父皇的意思是……讓八妹回家。”

塗欽銘煙第一個不同意，跳起來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召奴兒回去。哦，我知道啦，一定是今日十四公主在這裏受了氣，所以，回去告狀了吧！”

司寇左逸與司寇左茶相視一眼，聳肩搖頭。

塗欽雅煙道：

“那為何突然要召奴兒回國都，你們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們是不會讓奴兒回去的。”

司寇左逸心中腹語：真是麻煩，一家頑固。

“是這樣的，父皇上了年紀，甚是想念八妹，于是，剛好十四妹今日去找父皇哭訴，父皇便下旨，召八妹回家，以便八妹承歡膝下，父皇此生不留遺憾。”

聽罷七皇子話，一家五口，均不言不語。

司寇左茶在一旁看着他們一家人別樣的離別情懷，心中不忍。

司寇左逸适時提醒道：

“咳，只是回國都，八妹想回來的時候，我會幫她請旨，陪她一同回王府的，還請大家放心。”

許久後，塗欽玉佩道：

“好吧，請七皇子十三皇子稍等片刻，我們幫奴兒收拾些東西，然後便讓奴兒随你們入國都。”

不等司寇左逸回答，年愛姝娟，塗欽雅煙，塗欽銘煙已經圍着司寇妩柔朝內室走去。

“嗚嗚嗚嗚嗚嗚……”

“他大爺的，一定是司寇左逸那家夥在搞鬼。”

年愛姝娟早已控制不住，進屋後就只管掉眼淚。塗欽銘煙更是罵聲連天，恨透了司寇左逸那小子，怪自己交友不慎。

塗欽雅煙鼻音厚重道：

“母親，你這是幹什麽？奴兒又不是去赴戰場，你不用這樣哭喪。還有你啊塗欽銘煙，都是你，如果你不那麽過分，說不定，七皇子還不會這般無情，忍心将奴兒帶離王府。”說着說着，眼淚也掉了下來。

塗欽玉佩走進來，環抱住他的四個寶貝，眼圈猩紅。

“都別哭了，這是好事，奴兒回到了自己父親的身邊，能替嫄兒給他溫暖，這是好事。這麽多年來，他太孤單了。”如果不是因為太過舍不得奴兒離開王府，他早就該将司寇妩柔送回去，畢竟，奴兒是公主。

“奴兒，回去以後，要小心身邊的人，不要輕易相信別人。有時候，連身邊最值得信得過的人，都可能是會出賣你的人，你一定要記住。”

塗欽玉佩言畢，眼淚也不由落下。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跟司寇妩柔說這些話，可說了出來，又覺得，奴兒似乎不會理解。

從司寇左逸與司寇左茶的眼神中，塗欽玉佩判斷出，他們倆，應該是能信得過的人，所以只有在臨走時，拜托七皇子照顧司寇妩柔。

塗欽銘煙狠狠瞪着司寇左逸。司寇左逸同樣不屑回視着塗欽銘煙。兄弟倆誰都不甘示弱。

“塗欽王奶奶，您……您不要難過。八姐進國都後，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她，你們放心好啦！”司寇左茶認真對年愛姝娟承諾道。

聽罷十三皇子的話，年愛姝娟破涕為笑，心裏卻還是難受。

“十三皇子，謝謝你啦，以後，奴兒在國都裏，就拜托你了。”

說完，年愛姝娟對着司寇左茶深深鞠了一躬。司寇左茶忙上前攙扶。

“塗欽王奶奶，您怎麽跟我還客套起來啦，這是我應該的，她是我親愛的姐姐。”

年愛姝娟感謝過司寇左茶，走向司寇左逸，誠摯道：

“七皇子，你知道，奴兒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離開過塗欽王府的視線範圍。……以後，奴兒還請七皇子多擔待。她沒有接觸過什麽人，還請你多多幫扶着她。如果她在國都中犯了什麽錯，請七皇子多多替她說話。如果她不小心得罪了什麽人，還請七皇子多多照顧……”

實在說不下去，年愛姝娟緊緊抱住司寇妩柔，只是哭泣。

塗欽銘煙塗欽雅煙見狀，也上前抱住。

司寇妩柔強裝鎮定道：

“姨娘，我已經十二歲，不再是小孩子，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你放心吧。”

一旁的司寇左茶差點也跟着掉眼淚，鼻子酸酸的。轉頭看着從始至終都一如既往的司寇左逸，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告別塗欽王府，司寇妩柔跟着司寇左逸和司寇左茶，踏上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