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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感嘆人生灰暗之後，小白郁悶的在床上趴了半個小時之後終于還是起床洗漱下樓吃早餐。

艾爾坐在餐桌邊上，有氣無力的說了聲“嗨”卻沒有擡頭看她。

在小白吃東西的時候，他一直低着頭，用刀叉把他盤子裏的煙肉、煎蛋和松餅切成3x3cm的精确正方形。

蘭尼則捧着咖啡杯露出标準的幸災樂禍式的表情，“你不吃麽艾爾？不吃飽的話怎麽到學校戰鬥啊？”

“戰鬥？”小白有點好奇，“有別的外星人入侵校園了？”

“呵呵，你不知道麽？哦對啊，艾爾還沒有向你宣戰呢。”蘭尼指指小白，“你現在是他的對手了！他要在你愛好擅長的那些領域徹底擊敗你。”

“……”小白看着仍然在切正方形的艾爾，“喂，真的麽？為什麽？”

艾爾沒說話，他默默的把餐盤推開，站起來向外走。

當他從她身邊進過時，小白愣住，然後臉紅了，“啊？變、變态！”

艾爾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和她視線交彙的那處十分明顯就連寬大的爸爸式毛衣也無法遮掩的突起，雙眉緊蹙，目視前方，語氣正直而嚴肅，“請稱呼它我蓬勃的朝氣。”

蘭尼看着他竭力保持端莊和尊嚴的背影捶桌大笑，“蓬勃的朝氣？！！！哈哈哈~”

小白又羞又窘，鑒于變态已經離開了，她只能對着蘭尼撒氣，“別笑了！”

“朝氣！朝氣！哈哈哈哈哈~”蘭尼擦淚，“嗳喲，還蓬勃！蓬勃！”

“喂！別笑了！”小白又怒喝了幾下，也噗嗤一聲笑出來。

為什麽會覺得這樣子的艾爾有點可愛呢？她想着又笑了。

蘭尼還在擦眼淚，“別在意，這家夥其實羞死了，他現在一定跪在房間裏懊惱的捶打地板呢。每次在越是窘迫的情況下，艾爾就會越會努力的去維持皇室成員應當表現出的威嚴。在軍校的時候有一次打賭輸了，他帶着他的‘Royal Supremacy ’在操場上站了一天呢。當時他也是這種正義凜然高貴不可侵犯的表情。”

“等等，Royal supremacy是什麽？”

“和他蓬勃的朝氣是同一樣東西。噗呵呵~還有皇家加長禮炮也是！”

那……不就是……全果着在操場站了一整天麽？

呃。

聽蘭尼的口氣，還有皇家禮炮什麽的，那是說全果站操場其實不止一次？

所以之後養成了果奔的習慣？

不，是全果和穿衣在王子心中已經沒有分別了吧。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小白遙想一下，又忍不住想笑，“……唔。聽起來，你們好像不是特別……敬畏他啊。”

“嗯？敬畏？為什麽要敬畏那家夥？”蘭尼微微一怔，立刻意識到這是個向她灌輸賽德維金文化的機會，“和你們不太一樣，盡管我們的政體和你們這裏的君主立憲制很像，但是皇室成員并沒有許多特權，他們也和我們一樣，按照自己的興趣還有通過考試甄別特長，然後進入學校學習。不過，皇室成員似乎都是天才軍事家和極出色的戰鬥人才，所以大部分最後都會進入軍校，畢業後在軍隊任職。你們這兒的王子不也在軍隊麽？”

“那也是。”小白想想，好像那位在軍隊的王子還去了前線呢。不過，賽德維金的皇室有什麽特權呢？

對這問題，蘭尼的回答是他們擁有優先志願權。具體說來就是在國民、種族面臨巨大危機時他們可以優先作為志願者去應對危機。

呃……小白一陣無力，我沒聽錯吧？這好像是做人盾、炮灰的優先權？

“還有呢？除了這個還有別的麽？比如你看英國的女王可以随便一伸手，說全英國的天鵝都是她的，還有她每年都有一大筆地租什麽的收入而且直到前不久還不用交稅。”大概是一開始見面時艾爾給她的印象只停留在求交尾的果男以及抛個媚眼就能威脅到她生命的外星大猩猩上了，到這時小白對皇室的八卦心才蘇醒過來。即使是外星皇室。

“好像沒有耶。”蘭尼仔細想了想，“但他們是挺有錢的。因為一直以來皇室成員都是最強的賽德維金戰士，所以他們是收費最高的雇傭兵，錢多的花不完，然後，跟你們這兒一樣，錢經過投資會再生錢，而且他們除了愛打架愛吃好吃的之外沒什麽別的特別燒錢的愛好，所以皇室積累了很多財富。”

“當雇傭兵？皇帝也去當雇傭兵麽？”小白不能理解，“那政務誰處理啊？”

蘭尼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當然了！現在陛下就和皇後一起去多羅羅星系為騎塔拉爾人的商務艦隊護航，他們巴不得不理政務滿宇宙亂跑呢，陛下管這叫第二次度蜜月。”

這位陛下聽起來有點像昏君啊……

她又問了一遍，“那國家大事都誰處理啊？”

蘭尼揮揮手，“有首輔大人和議院呢。而且一般也沒什麽大事。最近一百年裏最大的事就是發現了和我們基因有90%相同的地球人，人民都盼望着能夠有一個奇跡嬰兒的誕生，結束我族被詛咒的厄運。”

“你們是希望能夠從和地球人結合生下的混血兒身上提取基因，制造抗體吧？其實這樣的基因工程不一定要真的生下一個嬰兒，很多工作可以在實驗室裏進行，而且——”小白終于坦白自己對賽德維金人跑來地球搞異種繁殖的想法，“把希望寄托在奇跡嬰兒的誕生，還不如多花點力氣在自己的星球上進行研究呢。”

“哦哦你這種說法我并不是第一次聽說！”蘭尼笑了，好像他早就知道她會有這樣的想法，“首輔大人對于與異星人交·配來尋找奇跡療法的方法并不熱衷。他的态度是‘既然連星星都有消失的那一天，憑什麽一個物種會永恒的繁榮呢？’，所以只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就行了。當然了，這只是他私下的看法。面對民衆，皇室成員是一致擁護并積極投身于地球繁殖的。實際上我們整個星球能投入和地球人繁殖事業的，也只有那麽幾個皇室成員。”

事實上首輔大人對與異星人交·配這件事相當排斥，私下裏他曾和蘭尼說過類似“一想到自己和交·配對象之間的智商上的差距有可能比一個地球人和一只猿猴之間的差距還大就會覺得荒謬”的話，當然，他對戰鬥力低下而有些習俗又野蠻落後的地球人沒好感是更主要的原因。

蘭尼怔怔的看着小白想，雖然我很敬重首輔大人，但他對地球人真的存在偏見。如果他和小白交談過，就不會再覺得艾爾背負了太多也太不公平的期望而自己是個不稱職的哥哥了。

小白還在想着連星星都會消失的那句話，這話似曾相識，不知道在哪裏看過呢？是楊威利還是羅嚴塔爾說的？

這位首輔大人會不會就是艾爾的哥哥呢？

按照蘭尼的說法，艾爾之前極不情願的來過地球一次，然後又懷着對地球女性的極端厭惡走了。也許，他其實對艾爾弗蘭德計劃也并不熱衷，只是出于責任不得不來。

她輕輕皺眉，“蘭尼，艾爾不是還有一個哥哥麽？他就是首輔大人對不對？他讨厭地球人所以你們才派艾爾來地球？”

蘭尼完全沒有想到小白在想什麽，他嘆氣，“讓你到亞馬遜雨林裏生活，你會習慣麽？”

“當然不會。”

“那我們也一樣啊，且不說自然環境，你們星球的重力和磁場分布和我們的就很不同，來到你們的星球，我們就是超人一樣的存在，為了生活得像個正常地球人，需要長時間控制自己的力量。”

他頓了頓，“自身力量越大，要收束力量也就越困難，并且要辦到這一點還需要某些特定的天賦。很遺憾，這方面首輔大人并不是很擅長，他來地球的話最多只能控制幾天時間，再久的話就難免會一走路就把他周圍的行人和建築物都震得摔倒。”

小白一下子就想到了金剛，然後是哥斯拉。吼吼吼。

蘭尼有點尴尬的抓抓頭，“嗯，這個嘛，通過攜帶重力磁場适應器可以解決，那個……其實，更重要的原因是內閣中的大家幾乎一致認為他來到地球只會重複親王的經歷。因為……在我們那個女性稀少的星球，居然還有女性為他進行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