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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弦站在原地看着言清歡上樓的背影,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次她很生氣，他想不出什麽辦法去哄她，只能死皮賴臉地跟着她走上了樓。

戰弦推開門進去卧室的時候，言清歡剛躺到床上，雖然她說了讓他到客卧去睡,但是戰弦還是躺到了她身邊，伸出手來緊緊地抱住她,覆在她耳邊，對她說：“清歡,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言清歡從他進來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了，她強忍着怒意,對他說：“你去別的房間睡。”

“老婆……”戰弦不為所動。

“我說了，讓你去別的房間睡。”言清歡用力地掙紮，指甲甚至劃到了他的臉上，可戰弦依然巋然不動。

“我知道這次是戰征不對，我都知道，我一定會給小妹一個交代的，我只是想求你不要生氣了，好嗎？”戰弦這輩子沒說過求別人的話，但面對言清歡，他的男性自尊還有驕傲早就一文不值。

言清歡霍地坐起來，紅着眼睛看着他，情緒激動地說道：“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行了吧！？”她說着就要下床。

戰弦只好拉住她的手，萬般無奈地回答她：“我去，我去。”他一直都知道言清歡有些認床，換了房間之後總會睡不着，她舍不得看她累，舍不得她睡不好。

戰弦從床上站起來，穿好鞋，然後緩步走到門前，拉開門走了出去，他關門的聲音讓言清歡飄遠的思緒回來了一些，她哭得更厲害了。

好不容他們才走到了這一天，好不容她爸才漸漸接受了他，好不容易他們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是這件事情一出，她該怎麽回去面對父母？該怎麽回去面對言清穎？

本來旅途裏的疲憊還沒有完全消失，再加上今天這樣一刺激，言清歡竟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身上的衣服也沒有脫。

**

第二天早上，言清歡起了個大早，洗過澡刷牙的時候就開始不住地幹嘔，她這個月也沒有來事，有了上次的經驗之後，她隐約覺得自己可能懷孕了，于是她換了衣服之後就跑去了醫院，下樓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戰弦。

戰弦是去找戰征了。

昨天晚上他幾乎是一夜沒有睡覺，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該怎麽解決，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帶戰征上門道個歉顯得有誠意，這時候他已經無暇考慮言遠書對自己什麽态度了，只想着不要讓言清歡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戰征一臉不情願，但是迫于戰弦的威嚴，他也不好拒絕，只能跟着他到了言家，開門的是言遠書，他的臉色本來就不好，在看到他們兄弟兩個人的時候更是黑了好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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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戰弦進門之後站在言遠書面前，将戰征拉過來，“我帶我弟弟過來給清穎道歉，給您道歉，不求您的原諒，只是請您給他一個機會補償清穎。”

“我女兒的清白你們用什麽補償！？”言遠書現在別提多後悔了，他就不該讓言清歡和戰弦結婚。“你們家人都是這樣的？”

“爸，你別激動，如果你願意，戰征可以娶清穎。”這是他能想出的最好的辦法，只不過這個辦法，委屈的是言清穎。

言清洛在旁邊站着，見形勢不對，便偷偷地到了衛生間給言清歡打電話，因為言清穎出事，她請了假專門呆在家安撫她的情緒。

言清歡接到言清洛電話的時候剛拿到檢查結果，她得知自己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每一次都是這樣，孩子來的永遠都不是時候。

“清洛？怎麽了？”言清歡一邊下樓一邊問。

“大姐……”言清洛刻意壓低了聲音，“姐夫帶着他弟弟來咱們家了，我看爸好像很激動……你……回來一趟吧。”

“我馬上就回去。”結束通話之後，言清歡将手機塞到了包裏，加快腳步往出走。

言清歡滿腔怒火，她不知道一向精明的戰弦怎麽會這個時候帶着戰征回家，他這是要氣死她爸是麽？

言清歡走得很快，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恰好碰上一個人，胳膊撞上胳膊，兩個人的病例單都掉在了地上，言清歡對那人說了句“對不起”之後彎□子把病例單撿起來塞到包裏，疾步走上前，好不容易攔了一輛的士，報了地址之後她才敢大口喘氣。

言清歡進家門的時候，戰征正好在反駁，“不就是睡了你女兒麽？有什麽大不了的？你大女兒不是就被我大哥睡了麽？大不了我娶她！”他滿臉桀骜不羁，言清歡本來就氣得不行，看到這樣的場景更是噎得說不出話。

戰弦聽了他這通混賬話，也不顧這還是在言家，直接就上前給了戰征一個巴掌：“你給我注意點！”

言遠書此刻早就被氣得喘不過氣裏，言清歡見狀立馬走過去，扶着他關切地問道：“爸，你沒事吧？爸……”

言遠書直接拍開了她的手，怒吼道：“滾，言清歡，帶着你的寶貝老公和小叔子給我滾！我們家沒有你這個人！”

“爸……”言清歡試圖和他解釋。

“我讓你滾！！！”

言清洛沒辦法，只能上來，拉了拉言清歡的手，對她說道：“大姐，你先回去吧，我會勸爸爸的……”

言清歡站着不動，言遠書怒氣一上來，直接伸手推她：“滾！”

戰弦見她就要跌倒，趕緊接住她，沒有辦法，這個時候再說只會讓言遠書更憤怒，他只好帶着言清歡和戰征離開，戰征下樓之後就一個人走了，言清歡一直被戰弦抱在懷裏，她見戰征離開之後便從他懷裏掙出來。

“清歡……對不起。”戰弦和她道歉。

言清歡沒有說話，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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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回到家之後，言清歡将手中的包扔在沙發上，然後轉身就質問他：“戰弦，你告訴我你到底想怎樣？”

“對不起，”戰弦知道自己今天的事情做的欠考慮了，“我只是想帶着戰征去給爸媽道歉的，我并不是故意要……”

言清歡冷笑一聲，打斷他：“你以為道歉有用麽？”

“清歡，我只是想解決問題。”

“解決問題？”言清歡反問，“那你解決了麽？你覺得有用麽？這就是你的方法？呵，事實證明，你的寶貝弟弟把問題弄得更糟糕了。”

“……”戰弦無話可說，因為她說得都是對的，他沒有辦法辯解。

言清歡又想起了自己剛才剛進家門聽到戰征說的那句話，她繼續說道：“什麽大女兒也被他大哥睡了，我真佩服他。”

“清歡，戰征他說話就是那樣。你別多想……”

“在你們戰家人眼裏，我們家的女兒是不是都活該被你們強奸？你當初對我用強，現在又輪到你弟弟對我妹妹用強，戰弦，你們讓我惡心，真的。”言清歡的眼眶已經紅了，因為情緒太激動，肚子也有些痛，但是她還是繼續說着：“戰弦，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戰弦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為什麽？給我個理由。”

言清歡的聲音裏滿是疲憊，“我們或許真的不合适。”

“言清歡！”戰弦被她這話激起了怒意，這句話曾經當過無數次她拒絕他的理由，原本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了。可是現在……

“我們分開一段時間，我會搬到職工宿舍去，我們都想想，到底該不該在一起，能不在一起。”

“我不同意。”

言清歡絲毫沒有理會戰弦的拒絕，沒有給他留下一句回答，一個人上了樓，戰弦頹然地坐在沙發上，緩和了一會兒情緒，準備上樓去哄她，看到她的包還在樓下，便想着給她拿上去，可是剛一拿起來就看到包裏有一份病歷。

他以為她病了，于是便将病歷本拿出來，裏面掉出來一張單子，正好落在他腳下的地板上，戰弦彎下腰撿起來，看到上面的字跡之後渾身一震，額頭上的青筋都突起來了，他将包扔到沙發上，拿起那張單子上樓。大力地推開卧室的門，進去之後看到言清歡正拿着行李箱收拾東西，更諷刺的是，那個行李箱是他們度蜜月的時候用過的。

戰弦怒氣沖沖地走上去，直接一腳踢翻了她的行李箱，一手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壓到衣櫃上，毫無溫柔可言，“言清歡，你好樣的！！”他說着便将手中的單子摔到她臉上。

言清歡被他突然的粗暴吓到了，“你又發什麽神經？”

“我發神經？呵。”戰弦看了她一眼，繼續說：“清歡，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們家的人做錯了，我承認，我道歉，你要我怎麽樣都可以。可你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一次還不夠？”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言清歡推他。“你放開我，我要收拾東西。”

戰弦将她拽地更緊，掐起她的下巴，問道：“為什麽要做掉孩子？你告訴我，為什麽？”

“你到底在說什麽？”言清歡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你還不承認？”戰弦只覺得諷刺，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她竟然還能這麽淡定，她究竟是多不在乎和他的孩子？“我看到你去醫院做流産的單子了，清歡，難不成你要跟我解釋這一切都是假的？”他笑，“你覺得我會信？你是不是覺得我愛你愛到你撒什麽謊我都願意無條件的相信你？嗯？”

言清歡知道戰弦誤會了，但是她卻絲毫不想和他解釋，相比起他的激動，她顯得異常平靜：“我沒有。”

“呵呵，你沒有。”戰弦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說完這句，他将她推倒在床上，低着頭，繼續問她：“清歡，我們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了，你怎麽忍心？你告訴我，你怎麽忍心？你還是女人麽？”

“我沒有。”言清歡依舊是這三個字。

戰弦自嘲地笑笑，她對他永遠都惜字如金，是麽？

言清歡閉上眼睛，緩緩地開口對他說：“戰弦，我們離婚吧。”

“離婚？你做夢！”

“這樣沒意思，我們何必再耗下去？”言清歡的聲音很低，但是卻足夠讓他聽見。

“耗下去？！言清歡，你把我們的婚姻當什麽了？”戰弦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行，既然你這麽認為，那我告訴你，我就是要耗下去，我他媽就是要跟你耗下去！我耗得起！”說完這句話，戰弦便摔門而去。

☆、五五 晉江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