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假笑男孩
“好,那本周二上午九點過來彩排,再見。”
“好的,再見。”
挂斷電話,盛嬌忍着眼淚不想讓它們掉下來,她擠出一個笑拍着自己心口,“這麽好的消息,這麽好的事,哭啥呢?應該笑。”
笑着笑着,眼淚就跌落下來,她抱着手機直接倒在啵啵床上心想,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最佳演技》因為盛嬌這次表演視頻而倍受關注,每個看過盛嬌表演的人都深深被她的演技折服,甚至把演對手戲的易凡都帶起了熱度。
娛樂圈的風氣近幾年是只要你紅能念臺詞就可以賣臺詞功底好的營銷,只要你不用替身就可以賣敬業不怕苦人設,很多流量愛豆甚至是演員只想賺快錢快點變現,趁着紅多撈一筆,沒人想着怎麽去琢磨演技體會角色,把角色演好。
盛嬌用短短十幾分鐘的表演為大家演繹了什麽是演員,演員要有底氣哪怕沒多少時間也要盡力演好,演員要不怕毀形象只為塑造好角色,演員要有紮實的臺詞功底和演技。
在所有人為盛嬌演技折服的時候,有人提出質疑,為什麽盛嬌這種好演員的戲份被人無端删掉,節目組是何居心,這個聲音一出,大家都反過味來,是啊,既然叫《最佳演技》那評判标準就是以誰的演技好做标準吧,那盛嬌的表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好吧,那她所有鏡頭被删這個舉動就讓人耐人尋味起來。
《最佳演技》官博下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多,看過盛嬌表演的網友都來官博下留言為盛嬌讨說法。
“不是,我就奇怪了,導演齊芳把盛嬌的表演視頻放出來的,這耐人尋味啊,也就是導演齊芳都不滿節目組的做法呗,那我就奇怪了,盛嬌是得罪什麽人了?在演的這麽好的情況下鏡頭全被删?有人給我解解惑呗?”
“自爆身份,我是盛嬌的粉絲,今天不給說法,那我就去演員工會投訴節目組不公正對待演員,我知道你們勢力大,但大不過理!”
“我有個料,聽說盛嬌這次被删是贊助商做的,而贊助商嘛,大家可以去查查,裏面有評委是他家的代言人,還和贊助商老板傳過緋聞,她家粉絲比較彪悍,不可說不可說。”
“盛嬌這是換了團隊了嗎,這麽能炒,抱走我家薇薇,薇薇獨美,她現在單身OK?蹭熱度死全家,黑子出門火葬場。”
“高薇粉自重,小心反噬,你們這是不打自招嗎?知道了,是你家主做的,大家別被辣雞帶偏,盛嬌只是一個十八線小演員,如果沒有咱們給她撐腰讨說法,那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我來說,樓上贊助商緋聞女友就是評委高薇,高薇演過什麽戲演技如何大家都清楚吧,她做嘉賓合理嗎?”
“節目組不給說法,這事沒完,抵制這種玩潛規則的辣雞節目!”
官博下評論抗議聲越來越大,電視臺一把手李臺長把林芳和張臺一起叫到了自己辦公室,他面色不虞手裏拿着一根筆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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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臺掏出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汗,他看了一眼林芳搶先一步開口:“李臺長,這事兒主要是林導負責,您也知道,贊助商那邊我一直好好伺候着,您看,我最近一個月一直加班到晚上十二點……”
林芳挑了挑眉靜靜的看着他,不置可否。
李臺長聽完冷哼一聲“啪”的把筆扔在桌子上,“這麽說,我應該好好獎勵獎勵你?”
“不敢,不敢……”張臺又擦了擦臉上的汗。
“我看你敢得很!現在還敢甩鍋?如果這次不是人家林芳,這節目就被你毀了!贊助商怎麽了?咱們臺裏的王牌節目還怕沒人贊助?這事兒,你要不給我處理好,就別回來了!”
這話把張臺直接吓的差點魂飛魄散,他幹了這麽多年,這要被辭退這輩子算白混了,他差點給李臺長跪下,但礙于林芳在場他一咬牙,“李臺長,您放心這事我會處理好的。”
李臺長這邊看了一眼林芳面色緩和不少,“林芳,你有什麽要求建議盡管說。”
林芳的本事,各大衛視都虎視眈眈的盯着她,金牌制作人,如果他們臺把人放走,不知道有多少人搶呢,他可不像老張那個蠢貨,有奶就是娘。
林芳聽完扯了扯唇說:“我就想沒有什麽束縛地辦節目,還有電視臺節目組要公開在微博向盛嬌道歉,好演員要得到最起碼的尊重和咱們節目的立意吻合,至于贊助商,要求提這麽多,讓他們加錢吧,要不然讓他們來做導演吧,還有評委,高薇不能服衆,得換。”
如果高薇沒那麽多歪心眼,她也不追究她德不配位,但現在,這種人在節目組,她怕壞了整鍋湯。
李臺長沉吟了一下點頭:“我這兒沒問題。”說完他看向張臺,“老張,你不是和贊助商熟嗎?你去談吧,那個高薇不也是贊助商塞進來的嗎?你去和她說,請她來不是來毀我們電視臺聲譽的。”
張臺在一旁張了張口,卻什麽也沒說出來,最後頹敗着一張臉點了點頭。
當晚,《最挂演技》的官博,發表了一封致歉信并@了盛嬌,态度十分誠懇。
高薇看到這封致歉信的時候,心裏百味雜陳,從前她因為心直口快被媒體黑颠倒黑白的時候,從來沒有一個人為自己說話,也從來沒有人想過這些東西是否屬實,她也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有粉絲,還會替自己講話,節目組鄭重道歉。
這封道歉信,她看了好幾遍,并截圖保存。
對她來說,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這些年,她為了可笑又可悲的感情丢掉了事業,而現在她靠自己努力有了一個全新的開始。
這一刻,她在心底徹底放下了鐘屹及對他的感情,沒有他的冷漠相待,還沒有她的全新開始。
說曹操曹操到,這時手機響了,是鐘屹。
她第一次能夠平靜的對他,她按下了接聽鍵。
“對不起,夫人,打擾了,有件事想請您幫忙,這是我個人名義給您打的,鐘總并不知道。”
盛嬌頓了一下問:“什麽事?”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傳來啞着的聲音:“鐘總得了很嚴重的病,現在也失憶了,現在老夫人也病重了,說想見你們倆,鐘家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想您可能也知道了,我知道這樣要求您挺過分的,但現在……”
很嚴重的病,有多嚴重?盛嬌心情有些亂,不會是絕症那麽嚴重吧。
“怎麽了,你說清楚。”盛嬌告訴自己,多嚴重也和自己沒關系了。
“是腦瘤,很嚴重的那種。”
盛嬌之前咒過許多次鐘屹,但現在真的聽到他得了腦瘤,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湧上心頭。
“夫人,您能看在老夫人的面上幫一下鐘總好嗎?”
盛嬌想到白發蒼蒼的祖母,自己說好了要去看她卻一次也沒去過,就算沒有鐘屹自己也打算去看她的。
她沉默了一會兒點頭:“好吧,什麽時間?”
電話那頭馬上接口,“今晚7點,我來接您。”
“不用了,七點我們到鐘家老宅彙合。”
“好的,夫人。”挂斷電話,小司把手機遞給鐘屹。
鐘屹接過手機,低頭不語,他換上了病號服,衣服有些短,露出結實修長的手臂,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坐到了病床上。
“她好嗎?”這一句是在問助理,又像是自言自語。
助理不知怎麽就覺的眼睛有點熱,他偷偷轉身擦了擦眼淚,“鐘總,我會幫你把夫人重新追回來的,你好好的。”好好的活着,他在心裏補充了下半句。
鐘屹自嘲一笑,他抿了抿唇,“但願我還有機會。”
說完,他目光看向窗外,天陰沉沉的,有股風雨欲來的味道,這時,天空突然響了一聲悶雷,不知道外面誰說了一句:“要下雨了,春天怎麽也打雷!”
他收回目光,清隽的臉上沒什麽情緒,他看着助理淡淡地開口:“是該把事解決了,快三十年了。”
————
盛嬌在家裏收到了節目組給的第二期的劇本,這次的表演是由節目組給安排的助演,助演嘉賓名叫李盛,算是老演員,不過出道即巅峰,演技不錯不過從開始的主角慢慢淪落到配角,出了名的脾氣大,盛嬌倒沒覺的有什麽,她從前不也傳脾氣大嘛,她打算第二天和李盛見面對一下詞,最好定好排練時間,這次的劇本他們飾演一對父女,年齡跨度比較大,要好好做準備。
她把劇本翻了幾遍,又把自己的臺詞背熟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晚上去鐘家老宅,她想着要不要給祖母帶些補品,正在某東逛着,接到了一通電話。
居然是消失許久的顧子衡,自從上次戲拍完之後,他和自己就聯系的很少,聽說他到了國外拍戲。
盛嬌有些奇怪,他來電話會有什麽事?電話響了幾聲之後她按了接通鍵。
“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充滿磁性。
“赫赫有名的顧大影帝,我怎麽會記不得呢?”
手機那頭的背景音有些嘈雜,顧子衡輕笑了一聲說:“我有事和你說,方便出來嗎?我去接你。”
盛嬌蹙了蹙眉,她好像和他談不上什麽交情吧,雖然他人不錯,但盛嬌還是想避嫌,她事業剛有起色,不想節外生枝被傳什麽,她斟酌了一下剛要說話,手機那頭傳來,“有部戲,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葉楓導演的新作品。”
盛嬌愣住,葉楓,《最佳演技》的評委之一,斬獲無數獎項頂級導演之一,他的作品,就是讓她跑龍套她都願意。
她眼睛有些熱,語無論次,“有,太有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顧子衡輕笑出聲,輕快的聲音傳過來,“我開着車,你告訴我地址,我很快。”
————
鐘屹和助理到鐘家的時候,盛嬌還沒到,助理開了自己的車,一輛破捷達,一路上壞了三次,鐘屹蹙着眉,眉頭跳了幾下,“我給你那麽多工資獎金,都哪去了?”
助理把車停好,嘿嘿一笑,“存起來了,車是消耗品,可不能陷入消費主義陷阱。”
鐘屹開門邁下長腿下車,他蹙着眉剛要說話,一兩黑色卡宴橫在他面前。
他眯了眯眼,發現了坐在副駕駛的盛嬌,她眼睛彎着正對着別人笑。
而駕駛這輛車的是那個陰魂不散的顧子衡。
“鐘總,夫人桃花運不錯啊,您的勁敵來了。”
一個眼刀飛來,助理後脖子發麻馬上把自己嘴巴閉好。
顧子衡下車後繞車一周為盛嬌打開車門,他含笑望着她微微彎腰把手臂伸給她。
他這樣子逗笑了盛嬌,這次她沒猶豫手搭着他的手臂下車。
盛嬌穿着駝色的羊絨大衣,收腰款的,顯得細腰不堪一握,長發如瀑,她轉過身對上一雙黑沉的眼睛。
她看到鐘屹愣了一下,他沒有像平常一樣穿着西裝,穿着一件很普通的黑色夾克,米色長褲,颀長挺拔,有種說不出的灑脫帥氣。
他對着她彎了彎眼睛,眼底溢出笑意,“你來了。”
說實話,盛嬌對鐘屹的笑有點不适應,試想一個從來不笑的人突然對你笑,誰都适應不了。
想到他的病,她頓了一下點點頭,“嗯。”算是打了招呼。
“你的包,我在這等你。”顧子衡把包遞給盛嬌,語氣略帶一絲親昵,他說完有意無意的看向鐘屹,兩個人的視線對上。
他嗅到了很強的殺意,顧子衡摸摸鼻子不怕死的對殺意的來源輕輕笑了,“好久不見,鐘先生。”
鐘屹眼睛彎着,嘴唇卻抿了起來,假笑來不及收起挂在臉上。
助理在一旁壓低了聲音提醒:“鐘總,你不想笑就別笑了,忒假。”
鐘屹的眼皮跳了幾下,他默默在心裏寫了個忍字,他不但沒有收起笑反而加深了這個笑,但因為對笑這個業務過于不熟練,笑的比剛剛更假。
“假笑男孩。”盛嬌看着鐘屹的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場面陷入尴尬……顧子衡摸摸鼻子望天,助理咬着嘴唇身體顫抖。
鐘屹:……他默默的在心底又刻了一遍“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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