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陰毒
鐘屹調整了下呼吸繼續圍笑地看着盛嬌,“那我們進去吧。”
盛嬌點頭看向身旁的顧子衡,“要不然你先回去,我不确定會待多久。”
“沒關系,我沒什麽事。”顧子衡含笑的望着她,眼神專注且溫柔。
“鐘總,看人家多會放電,看人家笑的多麽使人如沐春風,您可得學着點……”
鐘屹只看了助理一眼,他立馬就閉上了嘴。
鐘屹看向顧子衡,只覺得心裏堵的難受他眼底沉了沉開口:“我們可能會很晚,我會送她的。”
顧子衡頭轉向他挑了挑眉稍,“我們晚上還要研究劇本。”
挑釁的意味很明顯,鐘屹表情微微一滞抿起了唇,助理覺的自己周圍氣壓明顯變低,他悄悄碰了碰了鐘屹,然後拼命給他使眼色。
鐘屹心裏像憋了一口氣,他想去解領帶,手擡一半發現自己穿的是夾克,手僵在半空,這時盛嬌已經朝他走過來,看到他的動作,有些疑惑,他擡起手就“啪”的一聲拍到臉上,“有蚊子,咳……”
助理四處找着,“哪有蚊子,這剛過冬哪來的蚊子?”
鐘屹:……他真得換助理了。
盛嬌站在他一米處停下來,像是刻意拉開彼此距離,只見她轉身對還站在車旁的顧子衡笑了下,“我會盡快出來的,麻煩你了。”
顧子衡揚唇笑,眼睛裏像帶了光,“等你,怎麽能說麻煩,這是我的榮幸。”
盛嬌尴尬地笑了笑,有些奇怪顧子衡是突然怎麽了,說話好奇怪,她對他點點頭轉身就對上一雙深邃冷冽的眼睛。
她愣了一下,那雙眼睛馬上彎了彎語氣帶着一絲親昵,“我有兩天沒有看到你了……”
她看着鐘屹的笑臉,後背發冷,這不愛笑的一笑吧,是挺瘆人的,她淡淡看了他一眼問:“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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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屹深吸一口氣面不改色的說:“你變的更好看了。”
盛嬌:……這不是失憶吧,是精神出了問題。
“進去吧,別讓祖母等着。”
她沒再理鐘屹,直接站在門口按了門鈴。
鐘屹僵了僵,看到助理抿着嘴,臉漲紅像是強忍着什麽,他閉了閉眼忍住要掐死他的沖動站到盛嬌旁邊。
很快,鐘家大門就被打開,開門的是個生面孔,不是鐘家之前的傭人,傭人目光在盛嬌臉上及身上巡視了一圈兒,眼神亮了一下有些猥瑣的問:“美女,找誰啊?”
盛嬌皺了皺眉剛要說話,眼前一暗一道高大的背影橫在她和傭人之間。
“來看祖母。”
開門的男人看着鐘屹,被他的目光震懾住,好半天他才恍然大悟指着鐘屹說:“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冒牌貨!”
鐘屹蹙眉,姜寶雲的動作還挺快,連家裏傭人都換了。
他像沒聽懂似的,往前又邁了一步徹底把盛嬌遮住,他對着那男人笑了笑說:“祖母叫我們來的。”
那男人這時反應過來,自己怕一個冒牌貨幹什麽,之前太太讓他看過冒牌貨的照片,說要留意着這人,他擋住門口目光十分不屑,“這是鐘家,可不是什麽來歷不明的人都能進來的,我得問問我們家太太,等着吧。”說完又忍不住想往鐘屹身後瞧。
鐘屹唇抿住,目光沉了下來。
“你狗仗人勢幹什麽,你也說這是鐘家,你夫人姓鐘?我們是老夫人請來的,老夫人現在還病着,如果有什麽閃失你吃不了兜着走!”助理指着傭人鼻子拔高音量。
傭人一聽臉色變了變,立刻撥通了對講機。
姜寶雲正坐在房間裏的梳妝臺前,她目光落在眼前的首飾盒上,裏面裝滿了各種金銀首飾,她拿出一顆祖母綠鑽戒,目光癡迷起來,“太漂亮了,現在終于屬于我了,都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這個老家夥,這次如果不是用鐘屹來威脅她,這些東西她還藏着呢,從前總說這些是她的嫁妝,我呸,嫁到鐘家還想私藏?
現在好了,都是她的,包括鐘家!
她正一個個把玩着各種珠寶首飾,這時梳妝臺上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把手裏的祖母綠戒指小心的放回去,然後把對講機拿起來不耐煩的開口,“又有什麽事?”最近她為了安全把家裏裏裏外外的傭人全部換了,這些人笨手笨腳的,什麽都要問她,煩死了。
“外面人說他是鐘屹,要見老夫人。”
聽到這個名字,姜寶雲的臉色一變,她冷哼一聲眼底爬過一絲陰狠:“讓他進來。”
傭人挂上對講機,臉上谄媚的笑還沒落去,他看了鐘屹和助理一眼十分鄙夷的打開門:“進來吧。”
鐘屹轉身對身後盛嬌說:“你小心一些跟着我。”他聲音很低也很溫和,是盛嬌從前從沒聽過的語氣。
她看了鐘屹一眼,壓下心底的複雜點頭,“嗯。”
從進門鐘屹一直在盛嬌旁邊,他身材高大挺拔,剛剛好把傭人的視線遮住,傭人點着腳,想再看看盛嬌的臉,太漂亮了,比明星還好看。
明星?他是覺的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只是鐘屹利用身材優勢一直把他的視線遮住,嚴嚴實實一點不露,直到他們走遠,他也沒能再看一眼盛嬌。
在往鐘家主院的路上,鐘屹和盛嬌并肩走着,兩人默默走着誰都沒說話。
這時夜幕已經降臨,鐘家安裝了路燈,一到晚上燈火通明,現在到了春天萬物複蘇,很多植物都開始冒芽開花,鐘家又一直有人打理園林,晚上的院子更是漂亮,可盛嬌不太喜歡來這兒,之前不是來看祖母她是一步也不想踏入這個家。
姜寶雲,是個像魔鬼一般的存在,想到之前她給自己簽的協議和嘴臉,那種丢臉和屈辱感從心裏湧上來,還好她及時懸崖勒馬,要不然……她視線移向身邊的人,那人也正看着她,深邃的目光裏有着難掩的情緒,她愣了一下,卻沒看懂他眼底的情緒。
“你冷嗎?”鐘屹問她。
盛嬌回過神搖頭:“不冷。”
相視無言,盛嬌和鐘屹真沒什麽好說的,畢竟她一點也不了解他。
鐘屹抿了抿唇嘴角緩緩揚了揚:“待會兒在祖母面前,還有其他人面前,別說咱們離婚了,我怕刺激到祖母,我知道這樣要求很過分,拜托你了。”
盛嬌沒說話看着他的笑怔了一下,“你是剛剛學會笑嗎?”為什麽笑的那麽假……鐘屹的笑又僵在臉上……助理在一旁默默在心底給盛嬌點了個贊,不愧是夫人,一眼就看出鐘總剛開始學笑,厲害了。
鐘屹手指壓了壓太陽穴,神情有絲恍惚,“好多事都記不得了,包括怎麽笑。”說完他看向盛嬌眼睛直直的落在她身上,“但我記得你,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盛嬌被噎住,鐘屹這樣好吓人!
助理在一旁搓了錯手臂,鐘總這晉江小說真沒白看,肉麻的他渾身發冷。
一陣風吹來,盛嬌打了個哆嗦,今天溫度挺高,但她覺得冷。
她無語的看着鐘屹,半天擠出兩個字,“到了。”
鐘屹停下來他看着面前的房子,三層仿古別墅,他看向绛紅色的大門裏,門開着,像只張開口的猛獸,他眉心蹙了蹙垂眸,“頭……很疼……”
然後身體晃了晃,像是要站不住了,盛嬌在一旁聽到他說頭疼下意識的要扶住他,被人捷足先登。
“鐘總,您怎麽了,別吓我啊!”助理一把摟住鐘屹的腰,表情十分關切。
鐘屹嘴角抽了抽咬牙,“頭疼而已……”
助理收到一記鋒利如刀的眼神,他立刻反應過來,“哎呦,鐘總我最近日夜伺候你,腰疼,哎呦腿疼,哎呦,您腦子沒事吧?‘’聲音之大,語氣之浮誇,好像在場的除了他都是聾子。
盛嬌猶豫了一下上前扶住鐘屹的手臂,“我來吧,你沒事吧?”
鐘屹身體往她身上一歪,語氣有些虛弱,“頭裏面很疼……”
他幾乎半倚在她身上,貼的很近,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氣息把她包圍住,和從前一樣還是一樣好聞,重到不重,就是太近了,讓她十分不适。
“我是看你不舒服才扶你別誤會。”
鐘屹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大眼睛裏依舊是防備和距離,只是這次多了一絲別扭,他抿唇輕輕笑了笑,“我知道,多謝你。”
他離她很近,說話時呼吸她都能感覺到。
盛嬌耳朵一紅身體往外挪了挪了想與他保持一定距離,“進去吧,別讓祖母等着。”
她扶着鐘屹進入房子。
一進大廳,就聽到一聲冷笑,“喲看看誰來了,我也就奇了,怎麽還有臉來家裏?”
鐘思源也在,他看了一眼鐘屹,眼底閃過複雜,他拍拍身邊的人,“小輝,這就是鐘屹,和你一樣大。”
他身旁是個和鐘屹差不多年紀的男人,長相不錯只是油頭粉面有些陰柔。
這個叫小輝的上下打量一番鐘屹,目光裏閃過一絲驚豔,然後說:“長的還挺英俊。”
語氣輕佻,讓人十分不适。
盛嬌看着這三人,眉頭皺起來,這個不會就是傳說抱錯那個吧?她看看這人又看看鐘思源,長的還沒鐘屹和鐘思源像,也太扯了。
鐘屹臉上沒什麽多餘的情緒,他垂下手找到那只小手猶豫了一下輕輕握住,“我們是來看祖母的。”
盛嬌的手被被他包住,她愣了一下沒有掙開,因為她感覺到那只手有些發抖。
算了,不過做個戲而已。
鐘思源點了點頭目光游弋到盛嬌身上停住,這目光讓盛嬌十分膈應,她蹙着眉看向別處。
鐘屹把她往自己身後拉了拉往前邁了一步,“我們見完祖母就走。”
說完拉起盛嬌往樓梯走去。
姜寶雲站在樓梯口擋住兩人的去路,“聽說你失憶了?腦子被撞壞了?怎麽搞的?好歹我當了你這麽多年媽,怎麽也不打個招呼?”
語氣裏有絲試探,盛嬌都聽出來有些不對勁。
鐘屹看着姜寶雲有些抱歉的笑了笑說:“是的,很多事的忘了,包括怎麽受的傷。”
姜寶雲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端倪,但鐘屹對她笑着,和從前冷淡的樣子完全不同。
她勾了勾唇語氣有些惡毒的說:“忘了也好,畢竟你做了許多對不起鐘家的事,公司的錢補上就不追究你了,要不然……”她往鐘屹這邊湊近了一些用只有兩人能到的聲音說,“要不然她就死定了……”
說完身體站直咯咯咯的笑了,聲音很大,也很刺耳。
盛嬌覺得自己的手被捏痛,她看向鐘屹,他側臉繃的很緊表情卻有些迷茫,他感覺到盛嬌的目光轉頭對她扯了扯唇,“走吧,我們看祖母去。”
說完他對姜寶雲點點頭,拉着盛嬌上樓。
姜寶雲狐疑的看着鐘屹背影,難道真的這麽巧弄壞了腦子?不,她得謹慎一點。
鐘屹和盛嬌來到老太太的卧房時,老太太正靠在床上等着兩人。
看到盛嬌和鐘屹挽手進來,她眼睛立刻彎起來沖兩人招手,“嬌嬌,快過來,祖母想死你了,這麽久也不來看祖母,壞丫頭。”
盛嬌松開鐘屹的手拉着個椅子坐在老太太床邊,她拉着老太太的手撒嬌,“祖母也壞,也不和我打個電話,我以為祖母根本不想我。”
祖母嗔怪的看她一眼笑罵道:“你真會倒打一耙,祖母還不是怕你分心,我知道你最近在忙,祖母知道嬌嬌忙着參加節目呢。”
盛嬌剛想說什麽,手裏就被塞進一個東西,像是疊着的紙,她看向祖母,後者對她使了眼色,她沒說話把紙握在了手裏。
鐘屹在房間環顧了一周目光落在牆角,那邊有個落地燈,他眯了眯眼,發現落地燈裏面隐約閃着紅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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