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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悠心中一直以來堅決豎起的那道牆,就因為這輕飄飄的兩個字,驟然豁了個口子,有溫熱的液體汩汩流瀉出來,灑得滿心房都是。
距離她和容斐初識已經七年了。
七年前那個家境普通,徒有幾分姿色的明悠還像是一張白紙般單純,躊躇滿志地踏入海城大學,那時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年年拿到獎學金,畢業有個好工作。
她沒想那麽早談戀愛,更沒想會因為機緣巧合,跟海城最顯貴的豪門公子有一段童話般的戀愛。
才上大二的容斐還沒褪去一身風流氣,對于漂亮的學妹總會多看兩眼。
明悠來海大報到的第一天,就被他注意到了。
女孩紮着規規矩矩的馬尾辮,身穿芭比粉連帽運動衣和藍色牛仔褲,配色要多土有多土,偏那張圓潤可愛的臉頰,一雙神采奕奕的杏仁眼,濃淡合宜的自然彎眉,挺翹秀氣的鼻子下卧着一張櫻桃小嘴,未施粉黛,唇色清新可人。這樣的長相不足以讓人驚豔,但每一寸都砸到他心坎兒裏去了。
大約一米六,抱在懷裏正舒服的高度,簡直就是上帝賜給他的小天使。
見過那麽多環肥燕瘦的美人,但這是第一次,容斐真正嘗到了心動的滋味兒。
他趴在跑車窗口,推了推宿舍長相最寒碜的小胖:“那小姑娘,看見沒?拖倆箱子的,過去幫人一把。”
小胖嘴角一撇,“你咋不自己去?”顯然并沒覺得那是個美女。
“本少爺是拎包陪聊的人嗎?”容斐從儲物盒裏随手拿出幾張鈔票,“去,那套PS4也送你了。”
小胖嘿嘿兩聲:“這還差不多。”
“溫柔點兒,別吓着人家,介紹介紹咱學校的風土人情,尤其是最帥氣最優秀的學長我……喂聽到沒?”
這是兩人在一起很久了,胖學長開玩笑講給她聽的。說當初給她拎箱子上樓,換了一千塊加一套PS4,後來他還想撈點兒這樣的好處,容斐就不讓了。
他的寶貝女朋友,其他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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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小姐?明小姐?”
女人低柔的嗓音将她從回憶裏拽了出來。
明悠順着聲擡頭,是一名空乘,她笑了笑:“你好。”
空乘小姐手裏拿着毛毯:“用給您先生披上嗎?當心着涼。”
“他不是……”明悠頓了頓,感覺沒必要跟她解釋,于是接過,“我自己來吧,謝謝。”
一只手有點艱難,但她還是給容斐蓋上了。手不經意碰到男人的臉,竟然有微微的濕意。
哭了?不可能。
她才反應過來,是汗。
應該是戴着帽子捂出來的,怕是對傷口也不好,于是明悠小心翼翼地伸手,想替他把帽子摘下來,反正在飛機上也沒別人看見。
不料她剛碰到帽檐,男人全身就動了一下。
明悠以為他醒了,心髒瞬間提到嗓子眼,正苦惱接下來怎麽面對,結果這人只是挪了挪腦袋,竟還雙手抱住了她的腰,親呢地,撒嬌地,嘴裏迷糊糊地嘟哝:“悠悠別鬧,我再睡會兒。”
她可沒鬧。
現在沒有,以前也沒有。
所以這男人到底在做什麽莫名其妙的夢啊?
明悠無語了。
确定他睡得夠沉,她毫不溫柔地把帽子扯了下來,放在桌板上。
容斐一覺睡得美滋滋,直到飛機在海城上方盤旋降落,醒來時也沒對她解釋什麽,只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明悠懶得和他計較了。
畢竟借個肩膀而已,總不能問人要錢。
司機早就提前在機場等着了,照常是先送明悠回家。
今天正好是周末,趙娴玉知道她要回來,做了好大一桌子菜。一家三口很久沒吃得這麽盡興了。
明偉華笑着說:“你們倆可真是距離産生美啊,悠悠你是不知道,你出去第三天你媽就坐不住了,天天想給你視頻,我好說歹說勸得她才沒打擾你。”
明悠幹笑了一聲,心想幸虧沒視頻呢,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明偉華緊接着“啧啧”:“平時在家呢,兩天一小吵一周一大吵,誰看誰都不順眼。”
“這不同性相斥嘛,爸我跟您不挺好的。”明悠差不多飽了,夾着花生米一顆顆吃,“照您這麽說,要想我和我媽和平相處,我還得一個人搬出去才行。”
“本來就是。”趙娴玉輕哼,“二十五歲的大姑娘了,還跟父母住一塊兒像話嗎?趕緊嫁出去,別礙我的眼。”
明悠裝模作樣地點頭:“是是是,天天看到我可委屈您了。”
“說正經的啊。”趙娴玉正色道,“你爸單位那個小劉主任,你得見見,真的很不錯。”
明悠撇嘴,含糊地“嗯”了一聲。
“你人都回來了,明天就要你爸去單位問問,定個時間。”趙娴玉道,“你不許沒空。”
“知道了。”明悠揉着耳垂,嘆了嘆,心說有沒有空可由不得她自己。
————
明悠從小一切聽從父母的安排。跳舞彈琴,畫畫英語,乃至義務教育階段在哪個班讀書,雖然有點自己的小性子,不願意的時候會抗争但不徹底,有時候她覺得,這或許也是她一直以來沒啥大出息的原因。
出色的人,都是極有自己的想法的,他們比普通人更早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不會被任何人乃至父母影響。
有時候想想,如果當初她對容斐多一份堅持……就算被傷得體無完膚,但或許現在心裏不會像缺了一塊似的空蕩。
被安排的相親暫時擱置了下來,因為那位最近很忙。其實明悠很讨厭這種我看起來很閑我就該無條件配合的呼之即來的感覺,只是懶得和父母計較。
再說她又不是真的閑。
興發和明泰的合作進行到了白熱化階段,她的事情比剛開始更多也更難了。
好不容易聖誕節可以放松一下,公司在郊外莊園給中高層管理組織了節日轟趴,明悠和秘書室的各位也跟着沾了光。
24日早晨,公司門口停了三輛大巴車。
其餘人都是三三兩兩結伴上車,明悠只有孤零零一個人,她主動坐到了最後一排左側靠窗的位置。
要等人齊才能開車,明悠早上起得太早,等待的過程中就眯了一覺。醒來時,旁邊已經坐下了人。
她轉頭一看,好巧不巧正是容斐。
男人低頭看着手機,似乎沒打算理她。
“容總。”明悠小聲喊道。
他“嗯”了一聲,依舊很認真地打着游戲。
“容總,前面還有很多空座位。”明悠試探着好心提醒,“後面颠得厲害,不太舒服。”
容斐目不轉睛,淡淡道:“我喜歡後面。”
得……千金難買爺喜歡。
可她不想被眼神殺死。如果一會兒和在飛機上那樣睡着了,還靠她肩上,她幾條命都不夠那些女人吃的。
于是清清嗓子,繼續:“容總,右邊也有空座位,還是靠窗的,您……”
容斐突然退出了游戲,轉過頭來盯着她。
他頭傷還沒完全愈合,戴着帽子,穿得也比較年輕随意,可看上去不是特別有精神,估計也是沒睡夠的緣故。
眸子裏仿佛氤氲着薄薄的霧,卻很清晰地映出她的影子,唇角勾着若有似無的笑意:“和司機同側更安全,你不知道嗎?”
“……哦。”現在知道了。
容斐還沒有轉回頭去,霧蒙蒙的眼神依舊望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裏面竟然依稀含着幾分溫柔,讓人禁不住心神晃蕩。
明悠緊攥着手指,默默告誡自己不要自作多情,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一本正經道:“容總,需要我把最安全的位置讓給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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