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明悠驚覺再這麽多看一秒,她就要完了,慌忙垂下眼睛,盯向桌上粗糙的木紋。
這家店的格調,說實話不怎麽适合容斐。
他感覺卻似乎還好,轉頭望着窗外,很自然,不像明悠這麽局促,語氣也十分輕松愉悅:“今天這雪,下得好大啊。”
“嗯。”明悠托起腮,窗外雪越來越密了,過往車燈和城市的霓虹燈都射不過來,看上去只有毛茸茸的模糊亮光。
恍惚間,就好像時間也靜止了。
兩人都沒再說話,直到服務員把菜品端上來,還算和諧地共進晚餐。
容斐以前是吃鴛鴦鍋的人,現在已經可以跟她一起面不改色地吃麻辣鍋了。
天知道她有多煩每次都來個清湯礙眼,由衷贊嘆:“可以啊容總,您這不是進步,是脫胎換骨了。”
臉上笑得沒心沒肺,心中卻不由想着,是因為自己嗎?
她晃晃腦袋,甩掉這個荒唐的念頭。
容斐勾着唇角望過來,輕飄飄的,視線又移向鍋裏:“有些東西,一輩子都不會變的。”
心髒被砸了一下。
明悠調料盤裏的那片肉,被她攪了不知道多久,才機械地喂進嘴裏。
自從那次她當着他面接了媽媽那通電話,被他從相親宴上帶走之後,有些東西就隐隐要破土而出了。
明悠不傻。
一次兩次可以是偶遇,每天都要來一次兩次,就讓人不得不深思了,更何況,他還總對她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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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正經追她,還是僅僅想泡她而已,戴着前男友濾鏡,她就更偏向于後者了。
吃完火鍋,明悠鬼使神差,居然答應跟他去城郊看雪景。
車子開過去就用了兩個小時。
這會兒才九點多,卻因為大雪和嚴寒,感覺像深更半夜一樣。
明悠是個乖乖女,截止二十歲唯一一次對父母撒謊,就是大二那年聖誕節和容斐一起在山上看雪,過了一夜,卻騙媽媽是和紀葉子她們開Party。
現在他們沒有理由過夜了,只能看一看晚上的雪景。
山體還沒白透,有的地方被雪覆蓋,有的地方裸露着,借着附近某個高奢會所的燈光,看得一清二楚。
坐在車頭,容斐遞給她一瓶粉色的RIO,“喝點兒,暖暖身子。”
明悠娴熟地拉開易拉罐環,表情享受地抿了一口,習慣性地提醒男人:“那你不能喝啊。”
“知道了,我不喝。”他豎起帽子把她的腦袋捂起來,手掌隔着帽子貼住她耳朵,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她沾酒後發着光的唇上,有點懊惱地嘀咕:“早知道也不給你喝了。”
他還得開車回去,自然不能再親她。
明悠被捂着耳朵沒聽到,挑眉,“你說什麽?”
“我說,”他放開手,轉頭對着漫天飛雪,聲調揚得極高:“你長得真漂亮。”
“……”明悠不想理他了。
她不喜歡容斐撩她,心會忍不住悸動。沒準兒哪天腦瓜一熱,就變成了自己最鄙夷的那種人。
像五年前的潘媛媛那樣。
十點多,那家會所還不間歇傳來音樂聲。
他們所在的位置巧妙,和會所離得很近,卻宛若兩個世界。對面聲色喧嚣,這裏是僻靜一隅。
不過他們該走了。
明悠捂着凍紅的臉頰鑽進車子,系好安全帶,容斐掉頭往山下駛去。
車裏暖氣烘得人很想睡覺,明悠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
後來她是被冷醒的。睜開眼,發現車子沒有在動。
“到了嗎?”她揉着眼問容斐。
“沒有。”他望着她,很無奈地笑了一聲,“車子抛錨了。剛打過電話,拖車過來得兩個小時。”
因為沒有暖氣,車窗上的霧淡了些,明悠看見外面一片漆黑,顯然還是在山上。
好冷。
她瑟縮了一下,抱住胳膊,才發現身上早就披着容斐的外套了。可畢竟是下雪天。
“還冷啊?”男人意味深長地望着她。
明悠下意識地把身子往車窗那側歪了點,咬唇,“你車裏……有其他的衣服,或者被子什麽的嗎?”
容斐下巴點了點自己身上,只有單薄的一層白襯衫,微蹙眉:“你覺得呢?”
明悠語塞了。
答案顯而易見。
男人見她一副自我保護的模樣,就好像他是匹狼似的,淺淺地勾唇,煞有介事:“我知道有個地方不冷。”
明悠四周觀察了一下,再次确定除了漆黑一片什麽也沒有,懵懵地望向他:“哪裏啊?”
“我懷裏。”他一本正經地張開雙臂,因為車內狹窄沒法完全展開,彎向前,就像要把她摟進去似的,“來嗎?”
他嗓音很低,也很輕柔,仿佛在故意誘哄。
微微前傾攜來屬于男人的體溫,就像雪地裏的火源,着實讓她心神晃蕩。
明悠好不容易才抵制住誘惑,搖頭:“不用了。”
“那就算了吧。”他也不介意,端坐回去,“反正我不冷。”
明悠開始看手機打發時間。
容斐的西服外套被她反穿着,胳膊從袖子裏伸出來。容斐胳膊長,衣袖也長,正好讓她的手能躲在袖口裏握手機。
可是時間久了,手還是僵了。南方的冷,從暴露在外的一寸肌膚就能蔓延到四肢百骸,侵入到五髒六腑,明悠覺得她的心肝脾肺腎都要被凍壞了。
咬了咬唇,做足了心理準備,艱難地向駕駛座上的男人開口:“你,能不能,幫我暖暖手?”
話說出來,她就恨不得當場咬舌自盡。
男人輕笑了一聲,星眸轉過來睨着她,含着笑,帶着點戲谑:“暖手啊?”
尾音上揚,戲谑的意味更濃了。
明悠面皮薄,有點賭氣地望向窗外:“算了,當我沒說。”
話音剛落,一片炙熱将她袖子裏那兩只冰涼的小手包了起來,緊緊地揉搓,揉搓進掌心。
她的身體也被扯向他。
一時間,兩人之間的空氣有點怪異。車裏,好像,不那麽冷了。
兩部手機的屏幕先後熄滅,車裏徹底暗了下來,但眸光是亮的,他們甚至能看清彼此眼中的自己。
明悠突然有種奇特的錯覺,她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還是在這座山上,她還堅信着容斐愛她。
“我給你暖手了,你也給我暖暖心?”容斐輕輕地說着,好像生怕打破這片寂靜。
暖心?
明悠皺了皺眉,不太懂。
她等着他解釋,他卻什麽都沒說,只是低頭,用額頭貼住她的額頭。
随即,額頭以下也逐漸靠攏,直至冰涼的鼻尖相碰。兩人都頓了一下,然後他笑了,似乎很開心。
明悠剛要問,微張的口忽然被含住了。
唇瓣緊貼的那一刻,靈魂也緊跟着一顫。腦子裏再也沒有什麽冰天雪地,刺骨嚴寒,只有在熱情裏漸漸爬升的體溫。
荒郊野外無人之地,攜着女孩唇齒間的酒香,自然而然的,容斐不會這麽容易被滿足。
原本只想親親抱抱,解解饞,他突然改了主意。
明悠半推半就,卻還是被哄到了駕駛座。興許是夜太黑,雪太大,黑與白的交織,吞噬了她素來秉持的理智。
外面是狂灑的初雪,裏面是狂肆飙升的溫度,連車窗都迅速蒙上一層厚厚的霧。
容斐把座位放平,滑到最後,兩人已經調換了位置。
他俯視着她,眸子裏有什麽東西快要噴薄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入V哦,很便宜的小短文,而且已經完結了,希望大家支持正版,給作者加個雞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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