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 祖宗來咯 誰都不可以碰祖宗!……
弦歌兒的罵人技術其實已經到她的能力極限了,到頂了。
千年前她是公主的時候,沒罵過身邊的人狗奴才之類的詞,被死侍保護當魂祖宗的時候,她也連鬼都沒罵過,不只是她不喜歡罵人,也實在是從小到大沒人惹過她,身邊人都順着她疼着她。
可弦歌兒的這兩句靳撿屎和臭王八聽在靳簡寒耳裏,靳簡寒已經合理推測到這個很會折騰人的弦歌兒,後面肯定還有很多難聽的髒話,甚至是罵人不帶髒字的高級罵法,不知不覺高估了弦歌兒。
靳簡寒扯開領帶松了個大圈扔到桌上,“啪”的一聲扣上電腦蓋,手指在桌上連連敲擊,被這個所謂的祖宗給氣着了。
靳簡寒心煩地問道長:【我又怎麽惹到她了?】
八藏:【一些女孩子生氣,是沒有理由的。也或許……是因為這一個多星期,你沒主動聯系她?】
靳簡寒:【我們并不是男女朋友。】
八藏:【那确實,但你們是主仆關系哦。】
靳簡寒:【……】
靳簡寒給氣笑了,這系統是從動漫裏來的嗎?
弦歌兒還在那邊重複着罵靳撿屎和王七的兄弟,口條不是很利索,聽着像喝多了的口齒不清,而且弦歌兒那邊并非完全安靜,有說話聲笑聲,也有唱歌的背景音樂聲。
“弦歌兒,你喝酒了?”
弦歌兒好像忽然提起了身子,氣沉丹田一本正經說:“沒有,絕對沒有。”
說完,肚子脹氣的弦歌兒打了個,“嗝。”
他都快聞到她酒氣了,“你在哪。”
弦歌兒說:“哦,我在天堂。”
“……”那她這天堂的酒還挺多的。
弦歌兒那邊傳出了看熱鬧的鼓掌聲,弦歌兒好像還挺得意,對那邊說着謝謝。
那邊笑聲裏有男有女,催促着弦歌兒挂電話,繼續玩。
靳簡寒也不想再多問什麽,等着祖宗弦歌兒挂電話……他現在已經可以想象他主動挂弦歌兒電話的後果。
但是弦歌兒似乎沒意識到這微信通話未結束,她吆喝着去玩了,他這邊仍能聽見那邊亂哄哄的笑鬧聲,群魔亂吵得好像都剛被從圈裏放出來,拔嗓子吼唱的歌聲也跟着一起吵鬧傳來。
片刻後,靳簡寒聽到弦歌兒那邊傳來一聲男人調戲小姑娘似的聲音,“小美女,你剛才給打電話的那人是誰啊?你男朋友?這麽晚了,你男朋友還放心讓你出來玩啊?他也沒說要來接你?”
弦歌兒沒聽出危險,還醉傻地跟人說:“他不是我男朋友,不過我在追他。但是他好像不喜歡我,還挺讨厭我的。”
是喝多了酒後吐真言的架勢。
“真的假的呀?你長這麽好看,人見人愛啊,我看了都喜歡,還有人不喜歡你?那個人肯定沒長眼睛,你不要追他了,好不好?而且女生追男生,男生也不會珍惜你的,也不知道心疼你啊。”
“啊,”弦歌兒說,“不好意思你能往那邊一點嗎?你個子太高,擋着我光線了。”
靳簡寒:“……”
這小姑娘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男人都往她身邊湊着說這些放屁的話了,她還沒意識到危險?
靳簡寒問道長:【我若是現在給她爸打電話,讓她爸接她回家,她會生氣嗎?】
八藏:【這還用說嗎,肯定生氣啊!告狀告到她爸頭上,她還不被氣得半死啊!】
靳簡寒:【她若很生氣……我的死法會是什麽?】
八藏在那邊安靜了一會兒,似在做算法預算,然後回答:【啊,那您明天死法不算疼呢,比之前都好很多,是被突然掉下來的重物給砸死。】
靳簡寒:【……】
靳簡寒今天在公司被爺爺小訓了一通,是因為他将廚房電器交給靳文斌的事。
爺爺氣得不輕,但他能看得出來,爺爺是理解他為何這樣做的。
被訓之後,他又被爺爺要求加班多了解靳氏,他就不得不推了很多事,包括輔導施子傲,在公司加班事無巨細地了解公司。
現在整個公司只有他一人,他隔着辦公室透明玻璃,半眯着眼睛擡頭看公司棚頂的燈,若有所思地想象大燈掉下來砸他的畫面。
似乎是不會太疼,因為能直接給他砸暈了、不知道疼了,還給他附帶一個腦袋開花半毀容。
靳簡寒揉着太陽穴感覺腦袋都氣大了,管一個施子傲不夠,現在還要再管這整日惹事的弦歌兒,他上輩子究竟是做了多少孽。
靳簡寒終于拿起車鑰匙,大步向外走。
身上綁定了個系統也不是全無壞處,至少想找這祖宗就能找到。
微信通話始終未結束,靳簡寒不斷聽到對面那男生圍着弦歌兒轉,問弦歌兒還想要喝哪瓶酒,問弦歌兒平時在學校宿舍喜歡做什麽,都會什麽舞種,說希望有幸能看到弦歌兒跳舞的樣子。
弦歌兒大多數時間不說話,沒怎麽回應這男生,但偶爾也跟這男生說兩句話,都是讓男生往旁邊坐,不要擋她光線視線。
開車的靳簡寒逐漸皺了眉,無意識的加踩了油門。
弦歌兒玩累了,也喝困了,坐在陳瑤旁邊,抱着個抱枕靠在沙發上眯着睡覺。
陳瑤兩次問弦歌兒要不要走,弦歌兒都是搖頭。
陳瑤和謝沭不是一個學校的,謝沭在讀軟件工程碩士,倆學校距離三十多公裏,雖然不遠,可也不是總能見到,一兩周一回。
弦歌兒顧及着謝沭過生日,陳瑤應該想陪謝沭到十二點過完這一天,她就沒說要走的事,都是搖頭。
十娘看弦歌兒太困,讓弦歌兒躺沙發邊上睡覺,反正她能時刻看着弦歌兒。
但弦歌兒覺得不太好,萬一有誰不是故意的碰了她一下,警惕的十娘就立即伸手掐人脖子什麽的,再吓着這些人,隔天她清醒了會內疚,所以就坐着眯着。
莊文明見着弦歌兒坐在那兒眯着睡覺,包廂裏燈光暗,他那點心思逐漸抑制不住,悄聲聲坐到了弦歌兒身邊,歪頭看弦歌兒。
喝酒後的弦歌兒臉頰潮紅,嘴唇嫩紅,睡得熱了鼻尖出着小細汗,而且她不化妝,特別清純幹淨精致的美,就讓他有了想動手動腳的沖動,比如摸摸她頭,捏捏她臉,還想牽她小手,想要碰碰她。
莊文明擡頭看了眼周圍,沒人在看他,他就竊兮兮地将手逐漸向弦歌兒伸了過去,打算先握弦歌兒手腕,再一個用力,順勢将弦歌兒摟進懷裏。
然而就當莊文明的手要碰上弦歌兒時,答應女朋友照顧人的謝沭敏銳察覺到,冷臉阻止,“住手,莊……”
謝沭話未說完,就突見莊文明的手不受控制的狂抖起來,喝醉似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仿佛被人拖着似的腳步沒力虛着往前沖,直奔向洗手間。
莊文明自己明顯能感受到被外力拽着,更驚恐的是還感覺有人捂着他嘴似的,讓他喊叫不出來,吓得大腿都在都,快吓尿了。
但沙發上的衆人看莊文明背影,就好像莊文明是喝多了加尿急,着急地往洗手間沖,誰都沒發現莊文明的異樣。
不僅如此,莊文明沖進洗手間後,衆人又聽到裏面傳來悶哼聲,聽着像莊文明被打了似的,然而他們再仔細聽,又像是莊文明喝多了在裏面吐。
于是衆人都沒覺得這事兒不對勁,還都笑着調侃莊少這是喝了多少,喝大成這樣。
謝沭向洗手間方向看了會兒,摟着陳瑤肩膀在她耳邊低聲說:“莊少可能看上你朋友了,我安排車先送你們回去?”
莊高明和謝沭的關系其實并不近,只是兩人本科時都在學生會同個部門待過,研究生又是同個導師門下,謝沭生日會若不叫莊高明的話,莊高明可能去導師那兒說些什麽,謝沭懶得解決這種麻煩,就順便叫莊高明一起來了。
陳瑤轉頭看弦歌兒睡得挺安穩的,她一時猶豫要不要叫醒弦歌兒,然後扭頭就責怪謝沭交友範圍又廣又濫。
謝沭冤枉不已,失笑着說:“這不也是你喜歡熱鬧,還說想在KTV裏玩劇本殺,我就順便給叫上了嗎。要是按我自己想法來,我就叫上朋友一起打牌了,不過靳簡——”
謝沭話未說完,包廂的門突然被敲開,服務員推着又叫一輪的酒和零食進來,而服務員身後還跟着一個雙手插兜的高個子男人。
謝沭看着突然出現的靳簡寒,将“寒說有事來不了”這後半句話給吞了回去,驚詫問靳簡寒,“你不是說不能來嗎?”
靳簡寒不知不覺竟學會了弦歌兒的腦回路,他看着倚着謝沭女朋友睡覺的弦歌兒,輕描淡寫說:“因為怕被砸死。”
謝沭:“?”
靳簡寒在說什麽玩意兒?
“叫她起來,”靳簡寒下巴朝弦歌兒那方向一擡,“我送她回家。”
陳瑤認識靳簡寒,但她萬萬沒想到靳簡寒和弦歌兒居然也是認識的。
随即陳瑤忽然想起弦歌兒打電話罵人的話,她驚得站起來捂嘴巴,然後她松開嘴,小幅度做了一個拉臭臭的姿勢,指着他問:“寒哥,你,你就是那個……竟撿屎的臭王八?”
靳簡寒:“……”
陳瑤和這弦歌兒算是物以類聚吧。
“我是你男朋友的寒哥。”靳簡寒斜睨着謝沭說。
靳簡寒看陳瑤和謝沭還要反應一會兒的模樣,直接走過來準備把弦歌兒拽起來。
他想速戰速決,就沒叫弦歌兒名字,直接向她伸手過去。
然而就在他冷着臉向弦歌兒伸手過去的下一秒,謝沭和陳瑤同時看到——
靳簡寒的手突然不受控制的狂抖起來,靳簡寒仿佛被人拖着似的腳步沒力虛着轉身,頭都沒回一下的直直往洗手間走。
謝沭和陳瑤:“?”
怎麽靳簡寒沒喝酒也醉了?接下來靳簡寒是不是要在洗手間和莊高明彙合,一起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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