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 祖宗來咯 粉色噠!

靳簡寒開車送陳瑤和弦歌兒回去的時候,他還冷着個臉。

以及他兀自一個人冷着個臉的時候,弦歌兒還在車後面潇灑睡覺,睡得好像夢裏有滿漢全席似的,偶爾吧唧那麽兩聲,睡得甚香。

剛才他在包廂裏被拖進洗手間受折磨時,謝沭來敲洗手間門問怎麽了,陳瑤叫醒了弦歌兒問認不認識他,其他不明白發生何事的急着問怎麽了,包廂裏亂成一片。

最後是他聽到弦歌兒過來敲門問他怎麽樣,弦歌兒問出“寒哥哥,你還好嗎”這句話時,聲音裏有明顯沒憋住的笑意,他心情是被氣得不行,但肉體瞬間不疼了。

大概是他受折磨,讓祖宗弦歌兒開心了,逗笑到祖宗弦歌兒了,所以他沒事了。

他從洗手間出來後胡扯了個解釋,對謝沭陳瑤說他從奶奶過世後,暈了兩次,身體就産生一些痙攣現象……他說到這裏的時候,謝沭陳瑤兩臉同情,而弦歌兒還在憋笑。

弦歌兒應該是很不擅長憋笑,在那兒低着腦袋撲哧撲哧發出吐泡似的笑聲,肩膀也跟着一聳一聳的,肉眼可見的笑到她雙耳通紅。

這大晚上的,他被折騰成這樣,他心情哪能好。

靳簡寒之前被爺爺訓着加班沒能給謝沭過生日,他既然來了,就沒有再走,一直陪謝沭到時間走過十二點,局散了,給衆人叫了安全車,他開車送剩下的三人回去。

靳簡寒的研究生工作室公司的合夥人之一,就是謝沭。謝沭搞軟件工程,在這方面是天才型人才,也是靳簡寒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謝沭坐副駕駛,回頭看弦歌兒在後面沒心沒肺的睡着,再轉頭看靳簡寒一副想殺了弦歌兒的表情,沒忍住笑了好幾次。

“原來她口口聲聲說在追的男人是你啊。”

謝沭不禁感慨,“寒哥,弦歌兒這小眼光很特別啊,偏要喜歡你這種不知道憐香惜玉的高難度生物,為什麽呢?她喜歡你哪兒啊?”

靳簡寒斜掃了眼謝沭,輕描淡寫地撂下一句,“她追我,但不喜歡我。”

“啊?真的假的?”

靳簡寒按下車窗,夜晚涼風從窗縫吹進來,給人片刻清醒,又在後車鏡看到弦歌兒睡得出汗,才開車窗一秒的靳簡寒,就又升起車窗。

“她和我被指腹為婚過,有娃娃親,她家族應該是希望她能夠嫁給我,所以安排她來幹這個。”

靳簡寒話說得不鹹不淡的,但這事難免讓他心情不好,謝沭聽出了靳簡寒的不悅。

或許弦歌兒真喜歡靳簡寒而追靳簡寒,還不會讓靳簡寒這麽不悅,因為那是靳簡寒的個人魅力吸引到弦歌兒了。

可弦歌兒若是因為靳家的背景才裏追靳簡寒,着實就……顯得靳簡寒很沒魅力。

擱哪個男的身上能高興?

不過謝沭抓到了一個關鍵點,“那你要是不樂意的話,為什麽還大晚上跑來接她啊?我過生日你都沒來。”

靳簡寒被綁定的系統折磨得不輕,聽到這個就情緒不佳,氣笑得磨牙,“我不是說了怕被砸?”

謝沭:“……”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怕被靳老爺子砸?

女生宿舍已關門,靳簡寒沒送陳瑤弦歌兒回宿舍,直接送到她們學校附近的酒店,接着問題來了,弦歌兒睡得太死,陳瑤一個人扶不起弦歌兒。

靳簡寒鑽進車後邊,手撐着座椅,微俯身看她。

弦歌兒睡得着實很沉,她長睫毛在眼下投着安穩的深影,鼻尖兒微濕微紅,嘴角邊像流過口水亮晶晶的,脖頸一圈似也出了汗水霧霧的。

這樣近的距離,弦歌兒身上除了有酒味以外,還混合着一種清晰的甜香飄進了他鼻間,像路過賣草莓牛奶的水果店,不自覺地擡眼看這香味從何而來,不禁又仔細聞了聞,酒香甜香混合着,是容易讓人雙向沉溺的味道。

剛好靳簡寒喝酒也嗜甜,這誘人的味道讓靳簡寒的呼吸不自覺微滞了兩秒,而後他微微皺起眉,調整放緩呼吸,不再聞,再看弦歌兒,就無端來了一股子不順的氣。

這個小姑娘是如何做到不知道危險的,在有很多男人在的包廂裏睡,又在有男人的車上睡,上輩子是沒睡過覺嗎?

道長未說在包廂裏是系統對他的警告,但他也能猜到是有系統在實時監測,這會兒他不敢再碰這祖宗了,只手撐座椅,出聲通知她,“弦歌兒,我是靳簡寒,我要扶你起來了。”

頓了頓,他又莫名輕聲加了一句,“行不行?”

弦歌兒不只是熬夜的困,還因為喝了酒,她腦袋被酒灌得迷迷糊糊的,身體似躺在懸崖邊上,還時不時地突然往下掉,旋轉着掉。

聽見靳簡寒問她的話,她難受得沒睜眼,纖纖玉手卻向他伸了過去,無意識交待一句,“那你要扶穩本宮。”

靳簡寒:“……?”

謝沭和陳瑤倆人同時笑出了聲。

好在弦歌兒這話說得雖然很貴氣,聲音還軟糯糯的,靳簡寒的表情只有片刻的涼而已,很快就恢複,還沒忍住的氣笑了聲。

靳簡寒這回經過了弦歌兒的同意,握住弦歌兒手腕時,沒有再狂顫抖,反而更直接的感受到弦歌兒手腕的輕軟,觸感的皮膚也細嫩,讓他下意識的松了些力量,好似他若用力,就會将弦歌兒的手腕給捏碎了,她會哭着喊疼。

上次在機場背弦歌兒的時候,都未發覺她這麽柔軟。

但靳簡寒終究沒與弦歌兒再有太多接觸,和陳瑤兩人一左一右架屍體似的拽着弦歌兒胳膊,将弦歌兒送進客房。

弦歌兒這小姑娘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就只是趕巧,他剛将弦歌兒給放到床上,弦歌兒就清醒了過來,揉着眼睛迷糊着睜開眼。

然後弦歌兒就迷迷糊糊地看到——

一個男人正站在她身前,俯身看她,距離她很近,讓她在剛醒過來還眯着眼睛時,就已經看清楚男人的英俊五官,他皮膚好到像加了濾鏡,眼眸好看得像桃花,他身上的味道也是迷人的香。

“我這是進,”弦歌兒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還是回到了千年前,顫抖着聲音激動問,“進象姑館了嗎?”

靳簡寒:“……”

象姑館,是古時的鴨店。

陳瑤看靳簡寒表情很詭異,被點穴了似的定在那兒,眼睛眯得像把要抹人脖子的刀,透着寒氣。

“寒哥,什麽是……香菇館?”陳瑤問。

靳簡寒推着弦歌兒腦門,将弦歌兒推倒,抖着被子蓋到她身上,又上移将弦歌兒的腦袋臉也都給蓋上了,淡淡說:“賣菜的。”

陳瑤:“……哦。”

可為什麽還是感覺怪怪的,不像正确答案。

謝沭憋了一晚上的煙沒抽,正靠着車拼命抽煙解勁。

靳簡寒從酒店出來,看見謝沭在吞雲吐霧,他出聲要了根煙,也抽上了。

靳簡寒平時不抽煙,不喜歡煙的味道,但偶爾熬夜晚了也會抽上一根解解乏。

靳簡寒和謝沭倆人站在車邊抽煙,街邊車來車往車流未斷,今晚夜空是個殘月,又起了清涼的晚風,路燈落在兩人身上,頭發都被吹得輕微缭亂,畫面染出了文藝電影裏的特別夜晚之美。

不過兩人聊的話題就不那麽單純了,謝沭說:“這個莊高明,和那天跟施子傲一起飙車的莊高明他哥。寒哥,你這一次性惹了倆啊。這倆都不是吃了虧往肚子裏咽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下手搞你。”

剛才靳簡寒在洗手間裏和莊高明遇見了,莊高明跟被鬼打了似的渾身挂陰彩,靳簡寒得知前後情況,順便踢了兩腳莊高明,警告莊高明不要亂撩弦歌兒,莊高明跑出去後留下句老套的“你給我等着”。

靳簡寒無所謂的表情彈了彈煙灰,“想搞我,他們智商夠嗎?”

謝沭:“……”倒也是。

靳簡寒在靳家那種複雜的大家族長大,而靳簡寒他爸一生結過三次婚,娶過三個老婆,每個老婆都有孩子,靳簡寒是中間那個最不受寵的,但如今靳簡寒還是被靳老爺子最看中,就可想而知靳簡寒和氣的表面下藏着如何深邃與敏銳的心思與能力。

“行了,走吧,”靳簡寒掐滅煙頭彈垃圾桶裏,“你宿舍也回不去了,睡我那。”

半小時後,兩人到靳簡寒自己的公寓。

謝沭在客房洗了個澡出來倒頭就睡,靳簡寒将在公司沒辦完的事繼續辦完,終于淩晨兩點,洗漱完畢準備睡覺。

然而他手機微信通話邀請突然響起來,是弦歌兒。

靳簡寒将自己摔到床上,深呼吸一口氣勸自己認命他和弦歌兒确實是主仆關系,接起電話。

“怎麽了。”靳簡寒沒情緒地問。

弦歌兒小小聲的,怯兮兮的,不好意思地說:“小寒哥哥,你睡了嗎?”

靳簡寒莫名其妙忽然想要讓弦歌兒對他産生愧疚,嗓子一瞬間裝得啞了,“沒睡,被你吵醒了。”

弦歌兒真挺抱歉的,低聲說:“對,對不起。”

這麽讓祖宗跟他道歉,靳簡寒還挺不适應的,傾身關了床頭燈,咳了一聲清嗓,“什麽事,說吧。”

弦歌兒支支吾吾說:“那個,我好像睡多了,睡不着了。”

靳簡寒:“……”

靳簡寒啪的一聲按開床頭燈,倚着床頭坐起來,揉按太陽穴,不知道第多少次嘆息自己上輩子究竟造了多少孽。

弦歌兒聽靳簡寒不說話了,她問:“小寒哥哥,你還在嗎?”

靳簡寒:“嗯,沒死。”

弦歌兒:“……”

弦歌兒其實對今晚的事,也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歉意的,所以特意打電話來道歉。

原書作者只提了靳簡寒有個合夥人是和施寧與靳簡寒是正兒八經的發小,叫傅正誠,沒提靳簡寒的其他合夥人叫什麽,更沒提他其他合夥人的女朋友叫什麽。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謝沭居然是靳簡寒的合夥人,也沒想到陳瑤居然也認識靳簡寒。

原書只有二十萬字,着實不可能事無巨細的講很多。

而她現在處于這本書的平行世界裏,可就太龐大了。

也太巧了。

還有那個包廂裏的莊高明,她本不知道他叫什麽,剛剛聽陳瑤說叫莊高明,她想起來這莊高明是那天施子傲飙車時的對手莊少的弟弟,這兩位姓莊的下場都不太好。

當然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除了打電話道歉,失眠睡不着也是真的,就在十娘的建議下,順便打來電話撩人。

“小寒哥哥,”弦歌兒将嗓音捏得柔柔軟軟的,“我就是想跟你說聲謝謝,謝謝你今晚來接我。還有對讓你這麽晚來接我,跟你說句抱歉。”

靳簡寒:“……”

不适應,對弦歌兒這麽通情達理似的溫柔極其不适應。

“還有就是,我想跟你解釋一下,”弦歌兒繼續溫溫軟軟地說,“我家裏沒人逼我來追你,而且我爸還總跟我說不讓我把娃娃親的事放在心上,說二十年前大人的玩笑話都是不作數的,讓我不要圍着你轉……真的是我自己想追你的,你不要誤會,好不好?”

靳簡寒:“……”

很奇怪的,他心情好像忽然好了許多,像被羽毛給撓了心窩,有點癢,有點軟。

但緊接着弦歌兒又說:“哦對,還要跟你道歉罵你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罵你的,都是他們讓我罵你的,你別放在心上哈。”

靳簡寒還真沒法不放在心上,靳撿屎和王七的兄弟這兩個詞,他是給記得死死的了。

聽過弦歌兒的道歉後,靳簡寒多少還是将聲音放得溫和了些,“嗯,還有事嗎。”

弦歌兒結巴,“有……有。”

十娘飄在浴缸上面,一頓給弦歌兒使眼色打氣,讓弦歌兒大膽地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十娘:【男人都可賤啦,表面裝得跟正人君子似的,其實特不要臉。公主你就趁喝了酒趕緊說,明天要是實在不好意思,就當醒來斷片忘了就行!】

弦歌兒心道為了任務,她豁出去了。

兩眼一閉,給自己一個大勇氣,然後弦歌兒挑着個勾引人的小嗓音柔柔說:“那個,小寒哥哥,我穿的是粉色小內褲哦,你想看嗎?”

說完弦歌兒就激動地等靳簡寒的回話。

但是等半天,她都沒等到靳簡寒的聲音,她低頭看手機,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語音通話被挂斷了。

弦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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