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是的他醋了 別說,這小姑娘玩心怪大的……

靳家有家族規矩, 周六晚上靳家人需要回靳家老宅一起吃飯,當晚宿在靳家,周日再離開。

靳簡寒經濟獨立得很早, 在十八歲生日成年當天, 就買了公寓搬出去自己住,然而到每周這天也一樣要回來。

雖然他不喜歡靳家的一些人, 他也清楚這規矩美名其曰為了讓家族關系更親密和諧,更有凝聚力, 其實不過是為了讓所謂的靳董更方便控制人心,但每周這個時間仍然無法避免見到這些人。

因為靳董靳厚淮的這個規定,恰好遂了靳老爺子希望家庭和睦人全人齊的願,他總要為爺爺回來。

周六晚上的開飯時間在六點鐘,靳簡寒如往常一樣讓曲鐘五點五十五分将他送到靳家, 但還是被父親靳厚淮叫到了書房。

靳厚淮正在與自己下棋左右手博弈,着一身筆挺白色西裝, 看着也就四十歲左右依然壯年的模樣。

然而他已經是五十三歲的年紀, 是深邃五官與深沉氣質, 令他年輕十歲有餘。

靳簡寒脫了拖鞋敲門進來,面上沒表情,聲音沒起伏,“父親晚上好,您找我。”

在這靳家, 靳簡寒的爺爺靳老爺子, 是很新潮的老人,有一陣看電影教父看得入了戲,給自己取了個意大利語名字,讓全家人都叫他意大利語的名字。

而靳簡寒的父親靳厚淮, 卻是個老頑固派,每個人都需要對他極其尊敬,并在家裏保留着一些仿佛舊社會的規矩。

靳厚淮排行老大,下邊還有兩個弟弟與一個妹妹,也就是靳簡寒的二叔三叔和小姑,他們見了靳厚淮,也都需要說些仿佛舊社會的話。

靳厚淮沒擡頭,只擺了下手,示意靳簡寒去窗邊的沙發上坐會兒,等他研究完白字的這步棋再說話。

靳簡寒解開西裝扣子坐下,不動聲色地等着他與之并沒有多少父子情的父親開啓談話內容。

五分鐘後,靳厚淮忽然變臉,猛地甩手将半數棋子推翻,掀翻棋盤,棋子噼裏啪啦落地,有兩個黑棋落到靳簡寒黑襪子前,靳簡寒置若罔聞未動。

随即靳厚淮沉着臉開了口,“靳簡寒,你最近和弦家的女兒走得很近。”

一個肯定句,并非問句。

垂眉看棋的靳簡寒對于靳厚淮開的這個話頭絲毫不意外,靳厚淮對靳家人的控制欲一直很強,他知道靳厚淮一定會時刻了解他動向。

靳簡寒未作言語,沉穩地等着聽靳厚淮接下來的話。

靳厚淮冰冷強硬地說:“當初你和弦家的娃娃親,是你母親說的,現在你母親走了,已經不作數,而且那弦家這麽多年都沒有個改進,還幹着那些糙生意,生了個任性女兒,竟然還叫她去學跳舞那種不入流的東西,難道你還打算娶弦歌兒那種上不了臺面的人?以後不要再和她有來往了。另外,我希望你多和施寧聯系,記住了嗎?”

沉默至此的靳簡寒,終于擡眼看向他專橫的父親。

多年來,靳厚淮都是利益為上,能為利益利用任何人,也為利益而決定每件事。

靳簡寒俯身撿起地上的一顆黑子放手裏攥着,不疾不徐地說:“父親,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打算繼承靳氏,也不想做您的棋子。我的婚姻感情,不想摻雜任何其他利益。”

靳簡寒話音剛落,一只禪意花瓶就向他飛了過去,貼着他左耳飛過。

靳簡寒一動未動。

被打得多了,他已經确信靳厚淮這次打偏了。

花瓶砸到靳簡寒背後的牆上,花瓶四分五裂,碎瓷片被牆壁彈得飛濺出去,有一片尖銳瓷片紮劃下靳簡寒左側脖頸,瞬間劃出一道口子,有血珠滲出來。

靳厚淮對靳簡寒受傷視而不見,冷聲罵道:“靳簡寒你既然生在靳家,是我靳厚淮的兒子,你就該做好為靳家犧牲的準備!不管你能不能繼承靳氏,你未來的結婚對象都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施寧!”

靳簡寒臉上沒有絲毫受傷的神情,将手裏棋子抛擲到地上,側頸摸傷口。

食指抹了道血出來,他用拇指撚了撚,拇指上也染上了血。

他忽而輕笑了聲,輕得很冷。

讀小學時,他每一次去施寧家,便都是靳厚淮帶他去的,靳厚淮很早就打了這算盤。

靳厚淮情緒總是轉變得很快,又緩和道:“你最近不是在給施子傲補習嗎,這個切入點不錯,可以從施子傲入手,施寧便會對你感動萬分。”

“還有,”說着靳厚淮話鋒一轉,直接進入今天的正題,“我知道你明天肯定會去省裏組織的慈善拍賣會,我提醒你一句,你陳叔叔,就是陳岩教授,他明天也會去。你陳叔叔最近拿下了新區的美術館建設項目,是美術館的總設計師,新區的美術館如果最終大範圍采用合作靳氏的産品,對我們靳氏的發展有很大的促進作用。如果明天你看到他若是喜歡什麽,你就拍下來送給他,花多少,我私人賬戶準給你。”

靳簡寒知道這一定不是靳厚淮的最終目的,若單純為了送禮,靳厚淮可以選擇任何人去送,他未出聲。

終于,靳厚淮漫不經心似的說:“對了,還有你陳叔叔的女兒陳佳琪,她前兩天看見你那工作室的宣傳采訪了,你出鏡那兩秒的狀态不錯,她想約你吃飯,轉達給我的是她想投資你工作室項目,但她還問了你是否有女朋友的一些話。簡寒,施寧現在在國外讀書還沒回來,你可以在她回來之前,多認識一些其他對你事業有幫助的女孩子,多交交朋友,明白嗎?爸是為你好。”

聽到這麽兜兜轉轉的話,靳簡寒忽然忍俊不禁,緩緩笑開。

為他好?對他事業有幫助?真是感天動地。

靳簡寒微微颔首,撚着指尖的血站起身說:“父親如此為我着想,那我會盡力争取,讓陳叔叔認可我,最終選擇只和我個人工作室的自營産品合作。”

靳厚淮頓時大變臉色,“靳簡寒你不知好歹!信不信我讓你那工作室破産,讓你一無所有!”

緊接着靳厚淮從桌子後面沖出來,就如靳簡寒搬出靳家之前的每一次一樣,靳厚淮從書架上抓起一本書就用力地往靳簡寒腦袋上砸。

但靳簡寒已不再是曾經未成年的自己,他偏開身子躲開這本書後,在靳厚淮沖過來打人之前,面無表情地摔門離開,只對靳厚淮留下一句“我也可以讓你一無所有”。

這道門一關,靳厚淮就只能憋住這口氣。

靳厚淮從不會當着第三人的面打靳簡寒,因為靳厚淮面上是以德服人的靳董,只有背地裏才做道貌岸然的惡心事。

而靳簡寒說的話并非大話,他只是在等一個恰逢合适的契機。

靳簡寒和靳厚淮的針鋒相對已成習慣,連受傷這種小事都早已無所謂不知疼,創可貼也未貼,等變幹的血封住傷口,就此了事。

隔日下午去慈善拍賣會現場,襯衫領口正好遮擋住他傷口,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如既往的淡然。

這場慈善拍賣會是省裏組建,為偏遠鄉村小學校園建設和為救治重症兒童進行的雙重募款籌資活動。

靳簡寒和謝沭兩人一起到酒店會場,在簽到處領拍賣牌時,寫得一手漂亮好字的靳簡寒低頭簽字,謝沭眼尖還是看見了靳簡寒脖子上的血痂,他“嘶”了聲問:“靳總,您這最近,玩得挺野啊?”

靳簡寒昨晚沒睡好,今天犯懶,懶得搭理謝沭這話茬,順手給謝沭的字簽了,“今天走公賬,公司報銷兩百萬,你看着捐,超出部分你自己補。”

謝沭不在乎這個具體數字,只顧着調侃感情經歷空白的靳簡寒,“最近弦歌兒不是都在跟同學聚會嗎,釣魚劇本殺鬼屋的……我說靳總,那這是哪個小姑娘傷的你啊?你幹什麽了,被被人家傷到脖子這塊兒?”

聽到弦歌兒的名字,從早一直保持雲淡風輕的靳簡寒太陽穴跳了兩下,皺起了眉。

眉間隆起只一瞬間就恢複,靳簡寒扭了下手腕,裝作不在意地問:“陳瑤和她一起玩的嗎。”

“陳瑤沒去,”謝沭提起這個就嘆氣,“她忙着交畢設開題報告呢,都沒跟我發幾條微信。”

工作人員給靳簡寒遞了號碼牌,靳簡寒道了聲謝接過來,看着和弦歌兒年紀一樣的20號號碼牌,随意晃了晃,“那你怎麽知道的?”

謝沭說:“之前我不還說怎麽沒看見弦歌兒嗎,後來弦歌兒給我打了兩回電話,問我哪兒好玩,還挺高興地跟我說,她又認識了好多朋友。”

本來說到這裏就可以了,但謝沭又恍然大悟地加了一句,“你這麽問我,啊,難道她沒給你打過電話嗎?”

一直沒收到弦歌兒任何信息電話的靳簡寒:“……”

“沒有,”靳簡寒手插兜随口扯了句,“我沒給過她號碼。”

然而就在靳簡寒說完這話不久,靳簡寒和謝沭剛走進拍賣廳,靳簡寒手機就響起來,屏幕上正寫着“小祖宗”三個字。

瞥到這三個字的謝沭,“這是誰?”

靳簡寒乜斜了他一眼不要多管閑事,舉到耳邊接起,随即弦歌兒的大嗓門清透地傳過來,“靳總你也來拍賣會啦——你擡頭,我正在你前面兩點鐘方向,你來找我呀——”

之前和弦歌兒高聲對喊過的謝沭,第一時間認出了弦歌兒的聲音。

謝沭了然笑出聲,這靳簡寒還說他沒給過弦歌兒號碼?顯然就是弦歌兒玩高興忘了他,真沒給靳簡寒打過電話。

別說,這小姑娘玩心怪大的。

靳簡寒擡眼向弦歌兒望去,正瞧見弦歌兒穿着小白裙站在人群前。

弦歌兒今天穿的長裙很漂亮,應是設計師定制款,像溫柔的從敦煌飛天壁畫裏走下來的飛天女,很有古典美,和飄着仙氣。

而她身後正站着一個他沒見過的成熟男人。

弦歌兒說話間,那男人舉步走到她身邊,親昵地垂首貼到她舉在耳邊的手機上。

“給誰打電話呢?”

靳簡寒的話筒裏,傳來那男人問弦歌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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