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 哄祖宗呢 嘗一下我呀?
靳簡寒沒有說話, 沒有阻止,不動聲色地壓制自己的燥熱,等着看這個膽子不小的小姑娘, 能對他做到什麽地步。
弦歌兒正硬着頭皮按照十娘教她的方法, 以她不擅長的女人的媚态向靳簡寒進攻調戲着,極近可能地營造着暧昧氣氛。
可這靳簡寒竟跟個和尚似的, 一點反應都沒有,顯得她特別沒有魅力似的。
這到底他不是男人, 還是她不是女人啊。
弦歌兒心裏一急,整個人都朝靳簡寒貼了上來,媚着嗓音說:“寒哥哥,你就不想嘗一下,我嗎?”
嘗?
靳簡寒垂着黑沉沉的雙眼看她, 完全沒料到弦歌兒會膽大到發出這樣一個邀請。
吃了熊心豹子膽大概就是這樣吧。
弦歌兒再加一把勁,在他唇間繞着圈的手指, 稍一用力撬開他的唇, 徐緩地向他唇間探入, 踮腳兒靠近他,快要親上他的下巴,上揚着尾音勾他,“想要嘗嘗嗎?”
靳簡寒:“……”
這弦歌兒是吃了多少加酒的熊心豹子膽,給她厲害成這樣。
靳簡寒身體已經發緊, 耳朵也燥熱起來, 沒想到她不是只說不做的人,這會兒竟敢付諸于行動,對他做出這麽勾他的事。
她小舅還在外面,她是覺得自己活太膩命太長麽, 在洗手間裏搞這個。
以及他慢慢無法忽視她放在他唇齒間故意反複進出的柔軟觸感,本能的反應是很想吃和咬,有點要失控。
這個祖宗,靳簡寒忽然很想将她推翻倒在牆上按住她收拾她,任她怎麽喊救命都沒用。
不要命的弦歌兒手指一下下地繼續在他唇間撩着,小聲地呢喃着一些小情話。
靳簡寒逐漸清晰地捕捉到她緊張到在微晃的身體,知道她也在緊張,聽得到她每一次呼吸也都在加重。
但他仍沒有說話,沒有動作。
只有黑暗裏,他雙臂已經爆出青筋,黑沉的雙眼也迸發出猩紅的光,快要失控。
弦歌兒看似自如地撩着,心裏已緊張得快不能呼吸,十娘教她的動作也太讓她害臊了,尤其靳簡寒居然還什麽反應都沒有,這簡直讓她更羞恥。
弦歌兒:【十娘,他沒反應怎麽辦啊?你不是說他會摟住我的嗎?他怎麽一動不動啊?】
十娘也驚了:【我,我也有點意外啊,難道靳簡寒真是個正人君子,是柳下惠?這種方法對他沒用?】
費勁巴力調戲半天的弦歌兒逐漸洩氣了。
原來努力不一定得到回報,弦歌兒洩氣着想。
洩氣間,她手指還在不斷地撩着一直在黑暗裏盯着她的靳簡寒,甚至無意識地又加了手指一起玩他嘴唇。
靳簡寒眼神驟然一深,終于被她給撩出了壓制不住的火,張嘴要咬住她手指,同時雙手向她蠻腰伸過去——
而這時弦歌兒正好抽出手,整個手掌放在他臉上重重一拍,好像在給自己借力站穩,很使勁兒的一個按壓。
接着她從他腳背上撤回她受傷的腳,瞬間和靳簡寒拉開了一米遠——
剛剛要讓她嘗嘗不要命後果的靳簡寒完全撲了個空。
“我想用洗手間,”弦歌兒在黑暗裏悠悠地發號施令,嬌媚的嗓音也沒了,“麻煩靳總你出去一下。”
已經被撩起火并雙手舉在半空的靳簡寒,快要憋得心梗了,也快被弦歌兒氣得想跟她較勁不出去。
他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麽孽。
弦歌兒其實也是臊得慌難以再面對靳簡寒,就急得去抓他衣服,使勁往外推他,“快點快點,我內急,你趕緊出去呀,快點。”
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她什麽都沒做過,只是靳簡寒剛剛陷入了一場他單方面被調戲的幻覺。
“您真是,”靳簡寒終究是對她做了個超出朋友的動作,擡手扒拉了一下她腦袋,氣笑道,“祝您如廁愉快。”
弦歌兒紅着臉:“……那我謝謝您的祝福。”
“……”
靳簡寒走出洗手間,擡眼看到對面花盆裏似乎藏着一盒煙,徑直走過去抽出煙,煙盒裏還放着打火機,無疑是施子傲藏在這裏的,就此沒收,推開陽臺門去抽煙冷靜。
這小區公寓在學校對面,對面樓裏開燈率達九成,一半以上都有正坐在窗邊學習的身影。
望了會兒萬家燈火,燥熱漸漸降了下去,靳簡寒垂眼左手背,這裏有一圈無人發現的泛紅的燙傷。
是靳厚淮在得知他帶弦歌兒去了他辦公室後,發火用熱茶燙的。
熱茶潑出來的面積太大,他躲開了臉,沒躲開手,就燙出了這大片的紅。
這個弦歌兒,一次兩次的給他帶來不同麻煩。
靳簡寒長長地吐出一口煙的青霧,不自覺地将萦繞在心間的這個名字,輕吐出唇間,落入深夜中。
弦歌兒。
靳簡寒垂着眼,又念了一聲。
靳簡寒不貪煙,抽了一根煙便罷,等夜風吹淨了煙味,轉身回客廳。
弦歌兒已經從洗手間出來,并且要走了,她正背着雙肩包一瘸一拐地走向門口。
靳簡寒看到她仍舊未好的腳踝,默念了聲這個祖宗,眼裏擔心的神色一閃而過,擡步向她走去。
這時忽然另一只手向弦歌兒伸了過去,是弦歌兒的小舅,他穩穩地扶住弦歌兒胳膊,輕笑道:“腳受傷了也閑不住嗎,還每天往外跑?”
有弦歌兒她舅扶她,靳簡寒便沒在過去找存在感,雙手插兜向後退開懶散倚着牆,歪頭看她小舅扶她去門口換鞋。
能看出來她小舅對她很寵,因為她小舅的目光溫柔,語氣也柔和。
弦歌兒擡頭說:“謝謝小舅,不過我腳真沒什麽事,只是扭傷而已,我這還沒骨折呢。”
她小舅失笑着“呸”了一聲,“瞎說什麽呢,別咒自己。快呸一口,收回。”
弦歌兒在她小舅面前還挺乖巧,聽話地“呸”了一聲,笑說:“好的小舅,我收回。”
對于弦歌兒這樣乖巧的模樣,靳簡寒意外地挑起了眉,弦歌兒不應該會伶牙俐齒地頂嘴一句“我才沒咒自己呢,我這是實話實話”麽。
這時弦歌兒好像感覺到他在看她,繞過她小舅看向他,明明距離也就五米遠,她忽然扯着嗓子喊,“寒哥,我們走了,你和施子傲說一聲,小舅順路送我回去啦——”
她雙頰有紅暈,雖然在喊着,眼神還有些發虛,像個剛做了壞事的小屁孩。
靳簡寒鑒于有弦歌兒的小舅在,對弦歌兒的态度很是溫和友好,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嗯,再見。晚上夜黑,注意安全。”
弦歌兒:“……?”
感覺好像哪裏不太對勁兒呢?
怎麽這麽溫柔款款的?
弦歌兒沒想明白,也沒再琢磨,跟着蕭唐就走了。
房門關上,弦歌兒離開,客廳瞬間清淨甚至冷清,靳簡寒倚着牆站了會兒,不禁偏頭看陽臺,一眼又一眼後,終究還是走過去,望向樓下那個腳踝受傷的女孩。
弦歌兒雖有拐杖,但她不喜歡用拐杖,總是單腿蹦着走路,紮着的馬尾辮一起一落像個不安分的小麻雀。
她小舅應是怕她蹦不穩摔倒,快走兩步扶住她,好似他笑着逗了她兩句,而後弦歌兒被逗笑,她特有的富有感染力的笑聲從樓下直傳到了陽臺來。
仍然是精神飽滿的她,總是笑盈盈的沒煩惱,根本讓他難以想象她剛才還在洗手間過分撩過他。
弦歌兒被她小舅扶到車旁,她小舅貼心地給她打車門,扶她上車。
笑聲消失。
弦歌兒的身影消失。
片刻後黑色轎車消失。
靳簡寒雙手搭在護欄上,垂眼望樓下許久,自己都未發現弦歌兒一直萦繞在他心頭,直到他身後響起一道遲疑的聲音,“寒哥,你不會是,在看弦歌兒吧?你都看了有十多分……”
靳簡寒轉過身來,漆黑的雙眸在身後的夜色下襯托出了危險氣息。
施子傲看得背後一涼。
靳簡寒很快收了氣場,嘴角噙着笑向施子傲走來,拍了拍施子傲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留下一句,“偷着藏煙?不錯。”
施子傲:“……”
有點瘆人,害怕。
弦歌兒最近在了解即将舉辦的新科技峰會。
那天蕭唐送她回去,在路上和她談起新科技峰會即将開始在川中舉辦,建議她有空可以去看看,如果她的項目要用上人工智能方面的技術,可以去看一些産品展示,多認識一些智能科技領域的公司,對她會很有幫助。
她把這事兒記在心裏,回去後就讓王全幫她彙總已公開的新科技峰會的主題內容,參展企業和開幕日程等信息。
至于蕭唐會不會幫她一起做設計這件事,蕭唐并未輕易答應,說還需再多做考慮,先微信常聯系。
她也知道這事急不得。
王全處理工作速度迅速,弦歌兒半天後就收到峰會所有公開及大部分非公開的信息。
新科技峰會開幕的前兩天,弦歌兒又收到王全發給她的峰會邀請函,她便給蕭唐發了微信,說她會去峰會。
這種大活動,王全作為弦歌兒的首席并唯一助理,自然是要跟弦總一并出席的,并且在出席前還硬拽上弦總去化了淡妝,給弦總選了适合她的小黑裙晚禮服,帶她去峰會。
今天很意外的,弦歌兒剛和王全進了會場,她就看到了蕭唐,她立即舉着手包向蕭唐揮舞,“小舅!你也來了?我以為你不來了呢,好巧呀,我剛進來就看見你啦。”
蕭唐正從裏面往外走,擡眼看到精心打扮的漂亮女孩子沖他笑着揮手,他心跳突然就重重地起落一聲,她璀璨的笑容像一顆鑽石投落進他心裏,瞬間蕩起波瀾。
她今天很美,皮膚白到發光,像從光裏走出來。
漂亮的晚禮服将她腰細腿直的優點都表現了出來,櫻桃色的口紅襯得她皮膚都嬌豔起來,淡化了她之前素顏時的可愛,加深了她的嬌美。
弦歌兒笑起來總是毫無顧忌的笑,笑進她燦亮的眼裏,使周圍都黯淡失色,叫人忍不住陷進她真實燦爛的笑眼裏。
蕭唐壓下悸動,笑着走向她,“我也是臨時決定的,你腳好了?”
弦歌兒晃腳給他看,“好了,只要注意點不再崴腳就行了。”
“那還是得小心點,”蕭唐還是手伸到她胳膊處虛扶了一把,“走吧,我先陪你逛逛,之後再介紹兩個科技公司的經理給你認識認識。”
弦歌兒笑着答應,跟在蕭唐身側散步逛展。
謝沭和靳簡寒正站在智能展區樓上,看到了弦歌兒和蕭唐進來的那一幕。
謝沭看到漂亮的弦歌兒心裏一驚,接着皺眉問靳簡寒,“寒哥,那男的是誰啊?你認識嗎?你家弦歌兒這是被別的男人給釣走了嗎?”
靳簡寒在眯眸看弦歌兒的漂亮黑裙,不知是誰給她選的這張揚裙子,鎖骨與肩處的肌膚露得未免太多了些。
不适合她。
還是長袖長褲的運動服适合她。
“沒有,”靳簡寒對弦歌兒與她舅自然沒有擔心,“那是她小舅。”
謝沭松了口氣,“哦,吓我一跳,你要不說那是她小舅,我都以為他們倆是情侶了,這男才女貌又你逗我笑的,氣氛也太情侶了。不過寒哥,弦歌兒今天也太漂亮了吧?這峰會雖說都是名企業來的,可名企業裏也有很多不正經男人啊。”
靳簡寒手指敲了敲護欄,也知道謝沭的擔心不無道理,弦歌兒今天必定會被一些男人盯上。
微蹙眉,靳簡寒拿出手機給弦歌兒發微信:喂,我建議你披件衣服。
他剛打完這句話,還未發出去,道長就出聲阻止了他。
八藏:【住手啊靳總!靳總注意!系統檢測到您今天可能有危險!】
靳簡寒打字的手指停住:【什麽危險,說。】
八藏:【就是,您今天如果惹祖宗生氣,後果是癱瘓。】
靳簡寒:【?】
八藏:【以及在您癱瘓之前,您的肢體功能障礙症狀的表現是,您只能橫着走路。】
八藏:【要不靳總,您現在就先去貼牆站着?方便一會兒橫着走?】
靳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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