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難哄 你是要和我......劃清界限……
趙蔓蔓下午傷心夠了, 此時見他怒了,她反而冷淡了下來,愛情果然是此消彼長的一件事。
她端着郡主儀态萬千的氣度冷淡膩了他一眼, 垂眸一步一步走上樓梯, 她回想着她的前世, 死之前已經丢了很多臉面了, 好在重生後,沒有像前世那般哭求過, 這次也要繼續保持,即便鬧掰了,也要保持郡主的姿态。
她這樣想着,上到最後一層階梯, 冷不丁絆了一跤,鳳唯離得她有點遠趕過來時,她已經自己撲在欄杆上, 郡主的姿态全無, 受了驚吓之餘嬌喘着,擡眼看見鳳唯正冷眼看着她。
奶奶的, 柳若嫣被撞了他都能及時撲過去, 她絆了一跤,他居然冷眼瞧着,哼,她算是看明白了。
鳳唯正想詢問她摔到哪兒了, 誰知她自己已經施施然站好,笑容一絲不茍,只是沒有溫度罷了。
“鳳相今日有空來,不用照顧小表妹嗎?”
鳳唯怔了一瞬, 他心知這件事總要給她個解釋,可總也想不到好的說法,今日聽門房說她去過相府,他便不安起來,沐歌平時不着調,但說的也在理:“管它什麽說法,哄,就完事了!”
然後他來了,等了大半天,結果她晚歸就算了,還一身酒氣,一身酒氣也就算了,居然還穿着一件男人的衣服!
“去把衣服換了,我們再說。”他淡淡說道,方才本能流露出來的關心急切都被隐藏了,瞧着便多了幾許冷漠。
趙蔓蔓踱步往花廳走去,細軟開口:“鳳相好生奇怪,不去管你的表妹病的如何了,卻來管我穿什麽衣服。”她的聲音依舊嬌嬌軟軟,卻是陰陽怪氣,極具諷刺。
鳳唯臉色沉了幾分。
“今日我玩了一天,也累了,要早些歇息了,鳳相有話說便長話短說吧。”
鳳唯的臉色更沉了。
趙蔓蔓裝得也有些累了,正經看向鳳唯,冷聲道:“鳳相既無話可說,便請回了。”
今晚的她實在是冷漠刻薄的緊,有些讓鳳唯亂了分寸,他是來哄她的,不是來跟她置氣的。
他撫了撫額頭,終究妥協,低沉的聲音嘆道:“蔓蔓,我知你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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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蔓蔓的心像是被紮了一下,冷哼了一聲:“我有何可生氣的,都已經習慣了。”
“......蔓蔓。”鳳唯握住了她的手,偏就是她受了傷的手。
趙蔓蔓不察,扯了下手:“別叫我,也別跟我解釋,你若是能解釋,這種事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了!你心裏有她這就是最好的解釋!”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來哄我說什麽喜歡我,都是騙人的!三番兩次被你騙,是我活該,現在我也為我的愚蠢付出代價了!你還來做什麽!”
她的話如尖錐一下一下刺進他的心裏,下意識握緊了她的手,直到聽到她低呼一聲,他猛然驚覺,松開了手,攤到眼前查看,眉頭越蹙越緊。
“何時傷的?如何傷的?”
“不用你管。”
鳳唯擰眉:“我不管誰管?”
“自然有人管。”
鳳唯沒有去管她這句話裏的意思,扶着她坐下,熟門熟路去她的櫃子裏拿了醫藥箱,小心翼翼給她上藥。
趙蔓蔓沒有再動,臉上卻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冷眼看着。
這件事情上,他的确百口莫辯,也讓趙蔓蔓受了很多委屈,他蹙了蹙眉,壓下心底的酸澀,嗓音微啞,緩緩說道:“蔓蔓,我從未騙過你,除了你,我心中再無她人。”
趙蔓蔓眼眸微滞,她莫名想起元起和她說起的,他們的血緣牽扯是一輩子都割舍不掉的,此時再聽他的承諾,都變得虛無缥缈起來,好像都變得蒼白無力了,她也有些洩氣了。
“鳳唯,我累了,想休息了。”
她第一次在這件矛盾上變得沉靜,鳳唯明明感到急切的不安,卻不敢逼她,好在,他已經給柳若嫣服了百裏香,好在,她仍舊是安好的,所以,以後她就不會再因為這種事受委屈而傷心了,那就來日方長了。
**
其實趙蔓蔓一夜未眠,她想了一夜。
沐歌難得起了個大早,進宮來看她,瞧見她憔悴的模樣魂不守舍的,揚起了不懷好意的笑容:“昨晚鳳唯來了吧?”
“嗯。”
“你們幹了什麽?這麽疲累的樣子。”沐歌賊兮兮的笑容得到了趙蔓蔓的一記白眼,他才發覺不對勁。
“你們沒和好?”
他這麽緊張的一問,倒讓趙蔓蔓覺得奇怪起來:“以前這種時候你都是站在我這邊義憤填膺的,怎麽這麽态度變了?”
沐歌一愣,支支吾吾起來,幹咳了一聲:“這不是你們都定了婚期了,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
他明顯看出了趙蔓蔓的不信任,趕緊轉移話題:“那你打算氣到什麽時候?”
趙蔓蔓伏在欄杆上,極目遠眺,依稀能看到凝香苑裏的荷花,開的炫光燦爛的,她慢悠悠說道:“昨晚,我想了一夜。”
“嗯嗯!”沐歌趕緊湊過去。
“我知他心裏有我,可他心裏也有小表妹,小表妹受了傷,他就什麽都顧不了了,眼裏也看不到我了,我每次暈倒醒來,他都守在小表妹身邊,其實每次我都想去扯她的頭發,可我不能這樣過一輩子呀!”
“小表妹那樣風吹吹就倒,老是經歷生死劫難,我總不能到老來路都走不利索了還要去扯小表妹的頭發吧?”
沐歌聽明白了,她這是要算了的意思啊,他忙道:“不會了!不會再有下次了!你要這樣想不是讓那個賤丫頭稱心如意了!”
趙蔓蔓也不想去管他為何如此篤定,就是忽然好奇道:“你說柳若嫣怎麽老是經歷生死劫難呢?”
一說到這個,沐歌就咬牙切齒地握緊了拳頭!
為此,她又想起了一件很嚴重的事,忽然抓住沐歌的手臂,緊張又害怕地看着他:“你說我老是暈倒,一暈就暈好幾天,連伍太醫也查不出來,我不會得了什麽隐形的絕症吧?”這麽一說,她立刻就要哭出來的害怕模樣,“舅舅,我是不是哪天暈着暈着就再也行不過來了?嗚嗚嗚......”
“我還如此貌美如花......”
沐歌忙是安慰着她,深覺鳳唯說的對,她這樣自己胡思亂想都能吓得半死,更不要說真想如此......
趙蔓蔓伏在沐歌肩膀上哭了一會,宮女進來說,皇上請她去文昌宮。
**
趙蔓蔓梳洗打扮一番,已經又是嬌俏動人的模樣了,到了文昌宮時,竟意外見到了沈卿瑗,其實也不意外,她進了京,肯定也是住在宮裏的。
“朝華妹妹。”沈卿瑗率先給趙蔓蔓行了平禮,一副親密熱絡的樣子。
那人家面子已經做得這麽足了,趙蔓蔓好歹也要配合一下:“寧川姐姐。”她也回了平禮。
“妹妹多時不見,還是老樣子。”
“彼此彼此。”
不誇對方,但也不能當着盛啓帝的面貶對方,是她們一貫的默契。
“皇帝伯伯今日叫我們來是有禮物要送給我們呢。”沈卿瑗熱絡地走到盛啓帝身邊,顯得尤為親厚,連來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沈卿瑗是何時開始叫盛啓帝“皇帝伯伯”的?趙蔓蔓記得小時候她好像還尊稱一聲“皇上”來着,後來叫着叫着就變成跟她一樣叫“皇帝伯伯”,當時沈顯知還發了脾氣,盛啓帝卻說“無妨”,沈卿瑗便叫的更歡了。
趙蔓蔓不能示弱,跑過去拉住盛啓帝的胳膊歡快道:“是什麽禮物?不喜歡的我可不要哦。”
沈卿瑗的臉色冷了一分,她總是要這樣與自己相争!
“你啊!”盛啓帝寵溺地用奏本敲了敲了趙蔓蔓的頭,擺了擺手,讓高傭呈上來。
是東海晶珠制成的手鏈和南山翠石點制而成的發簪,稀有的貴價貨,最是難得,又如此漂亮,趙蔓蔓眼睛都在放光。
盛啓帝瞧着她這幅模樣,滿意問道:“喜歡嗎?”
趙蔓蔓頻頻點頭。
“那你們倆各自挑一個。”
此話一出,兩人神色都變了變,相互看了看,趙蔓蔓很快拿起了晶珠手鏈:“我要這個!”
沈卿瑗失落了一瞬,道:“倒也巧了,讓妹妹先拿了,我是瞧着這條手鏈配我那件霓裳裙正雅致奪目......”她欲言又止,很明顯是想搶了。
趙蔓蔓知道她會和自己搶,本來她可以用假意戰術,但她偏不,沈卿瑗喜歡搶,她偏不讓她搶。
她挽着盛啓帝的胳膊道撒嬌道:“皇帝伯伯,可是我也好喜歡這個。”
盛啓帝為難了一瞬,拍着沈卿瑗的肩道:“她是妹妹,這次你就讓着她,這支翠玉簪也很符合你的氣質。”
沈卿瑗的笑容僵了僵,“噗嗤”笑了一聲,道:“皇帝伯伯,我跟妹妹開玩笑呢,看她急的。”
趙蔓蔓心裏猛翻白眼。
永遠都是這樣,趙蔓蔓受盡寵愛,就能恣意妄為,而她卻要在盛啓帝面前裝乖巧,她看着前面的趙蔓蔓,臉色逐漸陰沉,跑了過去撞開了趙蔓蔓身邊的彩音,經過趙蔓蔓身邊時,細長的手指劃過了她的手腕。
伴随着一陣驚呼,那條晶珠手鏈被生生扯斷,晶珠掉了一地,趙蔓蔓錯愕地看着地上彈跳的晶珠,都來不及心疼。
“哎呀,妹妹,是我大意了,我正急着出宮,沒注意到,妹妹的手沒事吧?”沈卿瑗拉着趙蔓蔓的手腕關心着,看向趙蔓蔓時卻是一抹得逞的冷笑。
趙蔓蔓小火苗蹭地燃了起來,她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沒事。”
然後猝不及防憤力一推,沈卿瑗身後正是一灣湖泊,湖面濺起偌大的水花,宮女內侍們全都圍了過來喊救命,趙蔓蔓看着撲騰的沈卿瑗,涼涼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彩音呆愣愣看着,到現在也沒反應過來。沈卿瑗的丫頭是會水的,立刻跳了下去,會水的幾個宮女也都跳了下去,這湖本來也不深,沈卿瑗只是嗆了幾口水,被宮女們簇擁着回宮了,不過這臉算是丢大了。
趙蔓蔓心情很好,從拱橋上走下,就見元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倒是半點委屈不願受。”元起笑道。
趙蔓蔓點頭,有幾分驕傲:“那是自然,我憑何受她的委屈?”
元起低頭執起她的手,趙蔓蔓愣了一下,想要抽回,卻聽元起說道:“她這次回京,是來向皇上請命,許我回燕都給父王賀壽的,皇上已經準了。”
趙蔓蔓微訝,原來這就是沈卿瑗的來意啊。
“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看來昨天也是我處理的及時。”
“嗯?”趙蔓蔓還在想他回燕都的事,他怎麽又扯到她的手傷了,但還是笑道,“嗯,全靠你的藥。”
她擡眼看向元起,卻見元起并沒有看她,而是掠過她的側身微微擡眼,看向她的身後。
她狐疑,轉身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怔住了。
鳳唯正站在橋上,玉樹仙姿,遺世獨立,只是平靜的眼眸冷若冰霜。
他冷眼瞧着她二人的姿态,瞳孔緊了緊,想起昨晚她說的氣話,現在看來并不是氣話,早已有人先他一步管過了。他緩步下橋,在他二人跟前停下,未曾多看元起一眼,也未在意元起并沒有向他行禮,拉回趙蔓蔓的手。
趙蔓蔓這才後知後覺她的手還搭在元起手心上,可她也只是愣了一瞬,并沒有因此感到窘迫內疚。
“今日鬧夠了?我送你回小樓。”鳳唯将音調壓的平穩,壓的低沉,聽出來就有一絲冷意,這樣就能掩飾他的怒意和痛苦。
手心忽然落空,連着鳳唯的心也空了,他看着趙蔓蔓往元起身邊站了一步,冷淡又疏離地看着他:“鳳相日理萬機,就不勞煩鳳相了,元起會送我回去。”
元起勾了勾唇角:“還請鳳相放心。”
鳳唯依舊沒有理會元起,看着趙蔓蔓眸中終于染上一抹痛苦:“你是要和我......劃清界限嗎?”
趙蔓蔓擰了下眉,似乎不願意談起這個話題,她皺眉的這個瞬間就顯得有些煩躁:“鳳相銳眼,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明白了。”
“我不明白。”他很難得這樣執拗。
趙蔓蔓低了一回頭,擡眼看他時眼底已經一片清明:“我累了,想結束了。”
鳳唯遍體生涼。
她偏過頭不願再看,拉起元起的手,低聲說道:“我們走吧。”
元起微怔之餘颔首。與鳳唯擦肩而過時,他拉住了趙蔓蔓的手,趙蔓蔓回頭,他的背脊挺拔,她擡眼望去只看到他精致的下颚線。
“我只當你是氣話,當不得真。”
趙蔓蔓收回目光,依舊同元起離開:“随你吧。”
**
已經走出好一段路了,趙蔓蔓才停了腳步,松開了元起的手,她的心跳還有些快,看着元起的目光卻是抱歉:“對不起,我利用了你。”
元起不在意地笑了笑:“樂意之至。”
趙蔓蔓只當他在玩笑,也沒有在意,元起問道:“你當真要和鳳相劃清界限?”
“......嗯,真心的,我想過了,我總不能和別的女人争他一輩子吧,柳若嫣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我不行,我怕疼,也怕死,肯定争不過她,所以還是算了。”
元起探究地看着她:“你說着輕巧,可樣子卻很難看。”
趙蔓蔓捂着臉,瞪了他一眼,問道:“你何時回燕都?”
“三日後啓程。”
“我陪你一起去吧?”她看到元起眼中閃過一抹狐疑,強顏歡笑道,“只當是散心了,也好避一避鳳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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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唯慢悠悠出了皇宮,又慢悠悠走在長街,他像是有目的,又像是走到哪算哪,目光遠視,卻是空洞,這炎熱的夏日,他只覺得冷。
行至醉霄樓,樓上客官聊到正興之處,揮手掃落了一盆盆栽,直直朝鳳唯頭頂砸去,他還渾然不知。幸虧沐歌及時拉過他,看着及地碎的四分五裂的花盆,不由感嘆,就算不砸死他,也得給砸傻了。
樓上客官也吓到了,探頭出來詢問,沐歌揮了揮手,然後轉頭看向鳳唯,他依舊神思不屬的模樣,沐歌推了他一下:“你想什麽呢,素日一根針都能警覺,今日怎麽這麽大花盆你都沒反應過來?”
“我在想......蔓蔓和元起牽着手。”
沐歌驚大了眼睛,拉着鳳唯要了醉霄樓的一間包廂,有幾分難以置信:“你是說蔓蔓和元起那小子好了?”
鳳唯終于神思歸位,冷冷瞥過來,沐歌咳了一聲:“是我用詞不當。”
想着,原來鳳唯正因蔓蔓傷心,那他作為長輩還是要安慰一番的,于是他給鳳唯倒了杯茶,老氣橫秋道:“蔓蔓這丫頭是個死心眼,她喜歡的東西是不會輕易放手的,放心吧,她不會喜歡元起那小子。”
鳳唯目光冷淡,沉吟一聲:“她喜歡的東西常常一腔熱,過後熱度就消失了。”這顯然是在反駁沐歌的話了。
沐歌卡了一下,挑着眉反問:“你是東西嗎?”
“......”
這個問題實在不好回答,得到鳳唯的另一記冷眼,沐歌又讪讪咳了一聲,立刻轉移了話題:“牽個手也算不得什麽,你別往心裏去。”
“倒也沒怎麽往心裏去,就是想剁了元起的手。”鳳唯淡淡說着,沐歌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又聽他道,“我又在想,每次她看到我丢下她去救柳若嫣時,她心裏是怎麽想的。”
“哦,她想去扯光柳若嫣的頭發。”
鳳唯輕笑一聲:“倒像是她的性子。”
沐歌皺了皺眉:“其實你們之間只是個誤會,等日後蔓蔓身上的蠱解了,她就又會蜜裏調油地纏着你了。”
鳳唯端着茶杯的姿勢十分優雅,目光卻是放空的:“誤會是解了,可是曾經受到的傷害也是真的,我傷了她,又如何能等到誤會解除的那天。”
沐歌呆住了,慢慢拍了拍手:“小鳳啊,沒想到你也是個癡情種啊。”
“別說廢話。”鳳唯有些不自然,耳垂也有一點點紅。
“好好,不說廢話,其實蔓蔓就是在氣頭上,也很傷心,你就哄呗,一直哄到她不氣為止,別逆着她,什麽都順着她,蔓蔓我最了解,她最是心軟,當然你哄着她的時候,也要一邊霸道地宣示主權,說白了就是既要霸道也要溫柔。”他說的繪聲繪色的,卻惹來了鳳唯的狐疑。
“蔓蔓說你沒有一段感情是成功的。”鳳唯涼涼說着,顯見的是質疑他說的可行性。
沐歌魀了一下,眼神躲閃:“是龍輕霧的愛情寶典說的,她說姑娘家就喜歡這個道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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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唯這個“霸道的溫柔”還沒有施行,趙蔓蔓要代表盛啓跟着元起去燕國賀壽的事就傳遍了朝野上下,頓時朝中大臣看着鳳唯的目光就多了幾分探究和同情。
盛啓帝自然是舍不得她去的,可她一面來硬的,一面來軟的,就是非去不可的樣子,盛啓帝拗不過她,只得答應,好在沈顯知在燕國,他也放心些,就讓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沐歌風風火火趕到小樓時,趙蔓蔓正在吩咐彩音收拾細軟,沐歌一來就把彩音趕了出去,按住趙蔓蔓,氣道:“我知你在生氣,可也不能跟別的男人走吧。”
趙蔓蔓打開他的手:“什麽跟別的男人走,我是跟元起同行,給燕國國主賀壽。”
“意思差不多,我這兩天都沒見鳳唯,他一定氣炸了,其實他救柳若嫣這個事,你該這樣看,怎麽說她也是小鳳的妹妹,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不提這個事還好,一提,趙蔓蔓就本能的覺得煩躁,一個字也不想聽了,正在此時,彩音在外頭說道:“郡主,太子殿下請您去過一趟。”
正是及時雨,趙蔓蔓一邊朝外跑,一邊喊道:“太子哥哥找我呢,我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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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蔓蔓到了東宮時,東宮很靜,往日當差的宮女內侍也沒見幾個人影,宮女說,太子殿下在內殿等她。
內殿靜的可怕,只有太子趙焯獨坐案前,看到她進來,臉色沉靜緊繃。
“你馬上去跟父皇說,取消燕國之行。”他單刀直入冰冷開口,是不容趙蔓蔓反駁說“不”的語氣。
趙蔓蔓娥眉微蹙,因為他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悅:“皇帝伯伯已經答應了,我已經長大了,出去走走也沒什麽不好,燕國之行我非去不可。”
趙焯震怒地看着她,因為她的拒絕怒意到達了鼎沸,趙蔓蔓見他不說話,也煩了,據了一禮道:“太子哥哥無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站住!”趙焯喝道,拍案的聲音響徹內殿,趙蔓蔓打了個激靈,轉身時,趙焯迎面而來。
怒意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我做這麽多事,不是讓你跟別的男人去燕國的!”
趙蔓蔓看着他憤怒**的模樣,想起先前令羽在牢裏受到的鞭笞之刑,給皇帝伯伯建議貶小皇叔為庶民之事,她忽然覺得眼前的太子十分陌生,也讓她不滿。
“太子哥哥,你雖是我的哥哥,卻不能管束我,我和誰一起,是我的事。”她靜靜說着。
這一聲“哥哥”讓太子猛然一滞,是他失态了,他看着趙蔓蔓眼裏的平靜,緩緩轉過了身:“注意安全,早日回來。”他說的很沉,壓住了那些波濤洶湧。
趙蔓蔓最後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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