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向你展示我的忠誠
如果任雀能對楚虞再多上那麽幾分了解,他絕對不會在心血來潮、被莫名的感情支配理智時選擇親楚虞那一下。
因為他早該知道,人魚天生放浪成性,哪怕是一次小小的安慰都會變成求愛的先兆。
轉化為無法逃脫的囚禁,撥開迷霧,投到更深的無法自拔裏。
“哥哥,你是在邀請楚虞嗎?”
任雀跌入寝宮後的熱泉,撲通一聲,水花四濺。水池邊雕刻精致舒展的人魚雕像,所謂熱泉,只是在任雀與楚虞間尋找一個最佳平衡,既不會讓任雀感到寒冷,又能讓楚虞适應。
绡紗帳早已落下,楚虞跳入水中,尾巴一擺,柔軟身體在水下潛游一圈,撈到掙紮中的任雀,把他抵在突起的泉水磚石上。
任雀裏衣僅有一件不足以蔽體的绡紗,由于材質特殊,被水浸泡後變得透明,幾乎和水融為一體。
“楚……!”任雀厲聲喝了一聲,第二個字還沒出,就被楚虞猛地捂住了嘴。
“哥哥,楚虞想要魚寶寶。”
楚虞從水中站起來,巨大魚尾向後擺動,他将跪在水中的任雀抵到卵石壁上,低下頭,危險的眸子眯起,壓迫感強烈而尖銳。
任雀眼神一顫,他本能地別過頭,不敢與楚虞對視。
楚虞眼中毫不作假的強烈欲望和瘋了一般的占有欲,勢在必得的極度索取,直直看透他僞裝的侵略想法,盡數暴露出來。
眼下這條魚,很危險。
“從,還是不從。”
楚虞的手臂曲起,與幼年時期不同,成年的精壯與令人血脈偾張的身軀勾勒着無盡魅力。他的聲線軟而富有磁性,距離拉近,幾乎震在靈魂裏。
他拷問的同時,手掌略微上擡,沒入水面,綻開一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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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區別嗎?”任雀啞聲低語,他察覺自己在戰栗外的奇怪期待,甚至桀骜不馴地想将楚虞踩在腳下。
這很奇怪,但并不讨厭。
“手段不同而已。”楚虞露出被刺激的極端興奮,他狠狠握住任雀的手臂,尾巴卷着梵鳥的腳腕,将他拖入水中。
溫熱水流沒過頭頂,所有呼吸只憑人魚的吻供給,水壓沖擊心髒,讓感官變得與平時不同——像被封閉在一個緩慢變化的箱子中,偏偏水流流經的感覺無比清晰。
撲通——
渾身濕透的任雀用力喘着氣,楚虞野蠻而瘋狂地撕咬。
不加節制的縱情,任雀只覺得恍惚,他仰面望向天空,蒸騰的熱氣掩蓋視線,所有防備放松,有點找不到反抗力量地随波逐流。
随他去了。
任雀閉上眼睛,只覺得碰到了什麽東西。
似乎是珍珠?
“從哪學的?”任雀與楚虞交頸,低垂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只因難耐蹙眉,随後又被楚虞認真親吻。
“哥哥不喜歡嗎?”
楚虞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已動情,所有無法壓抑沖籠而出的欲念和蹂躏欲望只能找到一個宣洩口,不堪的惡劣與蠢蠢欲動的愛慕在血液裏流淌。
“學些旁門左道……嗯……來對付我。”
任雀急促喘了一下,他不太在意地偏過頭,無力攀附楚虞的肩膀,話音被動作截斷。
準确說,不是一顆,是一串。
“只會用在哥哥身上罷了。”
水聲撞擊着沿外石壁,晃蕩的水面連完整的影子都照不出。不多時,水面停了一會,任雀雙手背在後面,手腕沒入水下,額頭抵在楚虞肩上,緊緊皺着眉,仿佛不太舒服。
一截鎖鏈出水,被遠處石壁上凝結的冰牢牢凍住,鎖鏈猛地收緊,任雀悶哼一聲,胳膊向後伸直,楚虞咬着他的頸側。
“三天三夜,哥哥想第一夜就投降嗎?”
楚虞用最親昵的語調,诠釋着什麽叫變本加厲。
“你先能讓我投降再說吧。”
任雀笑起來,熱水淌過他紅腫的頸線,狹長眸子挑起,從未有過的愚弄和飽含戰意的輕蔑讓楚虞更為興奮。
人魚的鱗片蹭過梵鳥,逃不脫的桎梏将任雀捆在狹窄的熱泉裏,楚虞用人魚的威壓逼迫任雀就範,針鋒相對的冷意與梵鳥的摧邪相互對峙,惺惺相惜又分庭抗禮,誰都不服誰。
盡管任雀的處境沒那麽美妙,還是被壓制的一方,他仍不曾低下頭。
水面一蕩,楚虞擰起眉來,随着梵鳥一聲壓抑的長鳴,僵持的局面突然被打破。
全面碾壓的人魚氣息蓋過梵鳥,将任雀盡數捆綁,從頭到尾,楚虞輕輕一笑。
“你輸了。”
“少得意。”
任雀渾身是汗,不知是因重壓還是某種莫名的興奮,他倚在楚虞懷裏,被強烈氣勢追趕到盡頭,頗有些走投無路的意味。
最後,被人魚糾纏的梵鳥虛影一晃,抖動着落入水中,翅膀收縮,細長翎羽柔軟地飄起。楚虞按着任雀的後背,手指恰好抵在肩胛骨中央,疑似翅膀虛影出現的位置。
“嗯……”
曾受過傷的地方泛起疼痛,讓任雀猛然清醒,察覺處境。
任雀和楚虞心口的梵文印記同時閃過,再也忍受不得的聲音壓在嗓子裏,任雀徹底敗陣。
“哥哥,楚虞只向你展示忠誠。”
楚虞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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