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愚昧的女人

“媽，這件事情你先不要聲張，一定要先弄清楚了究竟是怎麽回事……”織錦看着母親，幽幽地說：“這種事情是最傷人的，千萬不能弄錯了，況且姚倩倩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一旦錯了，她也會當真，會用這件事折磨大哥一輩子的。”

“我就怕事情是真的，那該怎麽辦？”母親憂心忡忡地說：“我自己拿不定注意，所以來找你合計，也怕你大嫂知道後鬧起來，在把孩子拿掉，那就更完了。”

“沒确定事情的真假之前，先不要慌亂。你找個機會，先問問我大哥，把事情搞清楚，如果真是我大哥背叛了婚姻，那大嫂怎麽做都不過分。”

“只能這樣了？我真希望不是真的。”見母親有點黯然傷神，織錦急忙勸解：“媽，興許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麽糟糕呢，何必自己吓自己。”

“都是成年男女了，不是真的，手拉着手？”母親陷入了糾結。

又說了一會話，天色越來越晚了。母親起身，準備回去。織錦堅持去送，索性跟着回了家。

進門，剛好姚倩倩從卧室走出來，見織錦在玄關換鞋，皮笑肉不笑地說：“織錦，好幾天都沒回來了。怎麽，母親想你了、去接你了？還是自己的親閨女親，但我喜歡兒子。”

姚倩倩一手叉腰，一手摸着肚子，雖然她才懷孕一個月，卻擺出一副孕婦樣子。

“無知的女人！”織錦小聲嘀咕了一句後，才回答她：“我和我媽散步時遇上了。”

說話的時候，織錦注意到大哥躺在沙發上，沒睡覺，沒玩手機，眼睛望着電視。

但電視卻關着，臉上卻帶着夢幻般的笑容，似乎在回味什麽值得他高興的事兒，一看就是思緒飄搖着，心裏想着的一定是快樂的事兒。

這表情以前的确沒見過。

織錦心裏一陣發涼：估計大哥真出軌了，真成了婚姻的背叛者。

織錦坐下來半天了，大哥才好像才發現她，半晌說了句：“織錦回來了，這反射弧長得仿佛能繞地球一圈。”

“大哥滿面春風，雙眉舒展，看起來是心裏有喜事呀！”織錦笑着，試探地說了一句雙關語後，繼續觀察。

大哥竟然笑得合不攏嘴，和剛剛戀愛的小夥子似的。姚倩倩腆着肚子晃過來：“織錦，你還不知道吧，你大哥要做爸爸了，能不高興嘛。天天樂得不要不要的，都搬出來住了，就怕影響了我，影響了我肚子裏的他的兒子，織錦，趕緊給你侄兒準備大紅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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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錦發現，姚倩倩用這種語氣自戀地顯擺的時候，大哥的眉頭皺起來，勉強忍住的樣子。

織錦看了她一眼想：這蠢女人，還以為自己懷孕了，就有多了不起呢，說不定你和你的孩子，都成了你丈夫的負擔，還不自知呢。

“織錦，你沒懷過孕你不知道，懷孕的人身子沉，人也愛犯困，這不，我又困了。”

姚倩倩說完，故意打了個哈欠，雖然剛從卧室裏走出來，卻又慢慢挪到卧室去睡覺了。

看着她的背影，知己想笑，懷孕一個月，身子就沉了，走路就這樣挪了？那懷孕到好幾個月時怎麽辦呢？這愚昧的女人。

孕婦睡覺，也沒有人打開電視看。父親在陽臺鼓搗他的那些花兒，海洋還沒回來，織錦和母親還有大哥坐在沙發上閑聊。

“大哥，我昨天看見你了，上午的時候，我上街時看見的，你和別人一起。”織錦壓低了聲音，再次小聲試探。

大哥顯然吃了一驚，急忙問：“你在哪裏看見我的？看錯了吧？”說完，還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卧室門，很顯然是怕姚倩倩聽見。

織錦輕輕說出了一條街道，是母親看見大哥的那條街道。

這回大哥的臉色徹底變了。母親和織錦對望一眼，她們都明白，那件事一定是真的了。

大哥看着織錦，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似乎在思考該怎麽回答。

有鑰匙轉動的聲音，接着海洋帶着一身六月的夜風沖進了客廳。

見到織錦，高興地笑：“姐，你回來了。”

沒等織錦回答，又說：“我昨天看見你了，你逛街了吧。”

“是的，我昨天逛街了，買了兩條裙子。”織錦笑着說：“看見我，怎麽沒叫我呢？”

“你不是和別人一起嘛，打擾你們幹嘛。”海洋說完，又對着母親嚷：“媽，我還沒吃飯呢。”

聽了海洋的話，大哥海鷗心一沉，他暗暗想：不好了，原來昨天織錦真上街了，也一定真看見自己和小蓮了，不用說，織錦猜到了他們兩個人關系，所以今天回來反複試探。

不行，得把織錦的嘴堵住，不能讓她跟家裏人說。

海鷗看着織錦，正想着用什麽樣的借口，把織錦從家裏調開、他好和織錦單獨談談時，姚倩倩又腆着肚子出來了。

“海鷗，你老婆餓了，想吃玉米豬肉餡的馄饨，你下樓去買給我吃。”姚倩倩站在丈夫面前，不顧家裏其他人也在跟前，只顧撒嬌。

“哎呀！大嫂，別這麽嗲呀！太惡心了，你再這樣，我吃不去飯了，要吐了。”海洋插嘴進來。

“你又沒懷孕，你吐什麽吐？”姚倩倩挪過去，「啪」地打了海洋一下：“海洋，不許還手，吓到了你大哥的兒子，你大哥絕饒不了你。”

“我的天啊，大嫂，你能不能正常點，我真吃不下去飯了。”海洋看着姚倩倩：“況且，你怎麽就知道是兒子，說不是一胎兩個兒女呢。”

“哎呀！呸呸呸，你這個烏鴉嘴，烏鴉嘴！”姚倩倩重重地打了海洋好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