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你亂說什麽

姚倩倩打了海洋好幾巴掌，下手還挺重，嘴裏還不依不饒：“你現在不敢還手吧？否則動了胎氣，你大哥絕不饒恕你。”

海洋哇哇叫着，還真不敢還手，只沒心沒肺地在語言上反抗：“得了吧大嫂，真以為我大哥多在乎你？我看未必，說不定此刻我大哥心裏，想着他的紅顏知己呢！你算哪棵蔥。”

“海洋，你亂說什麽，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海鷗像被火突然燎了一樣，皺着眉頭訓斥海洋。

“你看，你看，你大哥替我出頭了吧？”姚倩倩得意洋洋：“餘海洋，從今以後你給我老實點，否則我每天都給你幾巴掌，打得你哭爹喊娘。”

海洋被海鷗訓斥得莫名其妙，他看了看織錦，剛要叫織錦幫他一起對付海鷗，織錦卻用輕微得幾乎沒有動的眼神兒制止了他。

海洋楞了一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卻閉了嘴，趕緊低頭吃飯。

“倩倩，我去幫你買包子。”海鷗站了起來：“織錦，你今晚回不回去了，如果回去的話，大哥送你吧。”

“回去，家裏這麽擠，不回去大家都睡不好。”織錦說着起身，對母親和海洋說：“我走了……”

六月的夜風，一點都不涼，吹在身上，汗全消了。路燈很亮，路邊的店鋪都開着門，打烊還早着。

兄妹兩個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織錦明白，大哥是不知道如何開口，或者說不好意思開口。

畢竟他跟其他女人的不正當關系，被自己妹妹看見了，怎麽想都有點丢人。

“大哥，你給大嫂買包子去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不遠的。”

織錦微微低着頭，亮晶晶的眼睛并不看大哥，她知道，如果她看他，他會更難堪，更沒有勇氣說出來。

海鷗看了一眼織錦，又沉默了一小會兒，才緩緩說：“織錦，今天和我一起的女子叫小蓮，想必你也能明白我們是什麽關系了。”

“大哥，我不猜測，我讨厭猜測，你自己說她和你是什麽關系。”

海鷗看着妹妹，夜空下，織錦的眼睛半眯着，沒有看他，雪白的肌膚，在月光下看，竟有些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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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想，這個妹妹，從小就要強，做事果斷，不像自己，否則也不會到進退兩難的境地。

海鷗知道，織錦最恨背叛婚姻的男人，因為那樣焚身焚心的痛苦，她體驗過，所以那個人就算是她大哥，大概她也是恨的吧！

“織錦，我承認，我和小蓮是情人關系……”海鷗艱難地開了口；“我婚內出軌，背叛了倩倩。可是織錦，這不能怨我！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能怨你？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織錦驚訝地看着海鷗，勉強壓抑着憤怒：“難不成是誰用刀子逼着你、讓你背叛婚姻的？大哥，我到好奇了，說說你的苦衷聽聽。”

“織錦，你聽我說……”海鷗急忙為自己辯解：“我知道你的婚姻也遭遇了背叛，但是我和高寒宣不同。你踏實，穩重，愛家守家，懂得什麽人面前說什麽話，高寒宣背叛你不應該。”

海鷗一臉痛苦地看着織錦：“倩倩就不一樣了。她膚淺，貪婪，一張破嘴像破鑼一樣，整天瞎說。在家裏，父母煩她，海洋煩她，你不也煩她嗎？因為她，我都被家人給孤立了。”

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織錦被氣得站住腳步，看着海鷗。

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長睫毛如停在空中的蝴蝶翅膀，大眼睛裏全是怒火：“大哥，世上有一種男人最無恥，就是把自己出軌的理由賴在妻子身上，你就是這種男人。”

“的确，姚倩倩膚淺，貪婪，瞎說，家裏所有成員都煩她。但是，當初家裏人還都反對你娶她呢，你不也頂住了壓力，和姚倩倩結婚了嗎？

你現在出軌，不是因為姚倩倩的不堪，也不是因為家裏人的不喜歡，而是因為你自己的欲望，因為你不安分的本性。沒有誰的出軌是正确的，姚倩倩和家裏人不幫你背這個鍋。”

“不愛了，坦蕩說出來，把婚離了，你再去愛別人，這樣不好嗎？”

“我沒想過離婚。”海鷗理虧地說了一句。

“大哥！”織錦被這句話氣得差點跳起來：“你沒想過離婚，就想讓姚倩倩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丈夫？你享受齊人之福？這對她來說，是多大的羞辱和不公平啊，別說永遠隐瞞，紙裏包不住火，你這樣的行為，如果遇到偏激的妻子，是非常危險的。”

織錦突然有些悲傷：“大哥，當初母親反對你娶姚倩倩，她是自己倒貼着跟你結了婚，沒有婚禮，沒穿婚紗，什麽都沒有。

就算她再怎樣不堪，就算你真愛不下去了，就不能看在她曾經不顧一切的份兒上，坦蕩點兒，明确告訴她？

現在她懷着孕，日後孩子生下來，她再知道了，你讓她何去何從？相愛一場，你還真沒替她考慮過一星半點。”

“織錦，我知道我出軌不對，可是小蓮是個可愛的女人，我和她的感情非常深了，我不會和她分手的，但也不想和倩倩離婚，起碼目前沒有離婚的打算。”

海鷗一副豁出去的架勢：“我只希望，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和家裏人說，你也不要摻和了，就當不知道，更不要同情倩倩，厭惡小蓮，你哥和誰過，誰就是你的嫂子。你讓我自己處理好嗎？”

“每個人都有權利按照自己選擇的方式生活，我當然不會幹涉你。但是，并不是你和誰過，誰就是我的嫂子。”

織錦知道海鷗無藥可救了，她看着他說：“不過有一句話我得告訴你，看見你和那女人逛街的不是我，是咱媽，她已經知道了。”

“媽知道了？”海鷗吓了一跳。

織錦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她已經很累了，她不想再和海鷗浪費唇舌，招手攔了出租車，回家去了。

海鷗獨自在夜風裏站了好久，他明白，母親知道了這件事就麻煩了，母親不會允許他，倩倩，小蓮，這種不倫的關系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