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 (2)
“媽,你還在等我?”依萍為了不使傅文佩擔心,一直在外面晃悠到天擦黑才回來,就發現傅文佩坐在門洞前等着她,遂感動的無以複加,她記得自己的母親也是這樣,每天自己下班稍微晚一點,她也會等自己回來,大概是移情作用,依萍覺得自己更加有責任讓傅文佩過上好日子。傅文佩看依萍完好無損得回來,心裏陡然一口氣松了下來,笑道:“做母親的都是這樣,再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自然要等你一起回來吃壽面。”“生日?”依萍有些發愣,然後馬上回過神來,憶起這不是陸雨馨的生日,而是陸依萍的生日,“媽,只是一個生日而已,不用這麽緊張的。”陸雨馨的生日恐怕再也不會過了吧。換好衣服,剛吃了幾口飯,方瑜就找了來,邀請方瑜一起吃了她的壽面,傅文佩去收拾飯桌,依萍拉着方瑜進了她的小窩,開口就問:“你有什麽事情,說吧?”方瑜在飯桌前欲言又止的模樣,必是有什麽事情瞞着自己。方瑜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支吾了半天,才語出驚人的開口:“依萍,我們今天去大上海吧?”“大上海?”依萍覺得自己定是耳朵出了錯,一向乖寶寶的方瑜居然要去大上海?方瑜有些難為情,但還是堅定地開口:“依萍,我有一個好朋友就在大上海那裏唱歌,我想給她捧個場。”朋友?唱歌?若不是她此時是陸依萍,她還真以為方瑜說的就是她呢,再說劇裏的陸依萍去唱歌,方瑜也沒去捧場啊,今天這是怎麽了?“方瑜你說實話,你真的是去給你的朋友捧場?”不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真的是,她叫素芹,本是我的同學,我和她談得來,但她卻因為家裏的條件辍學了。”方瑜說得有些傷感,讓依萍怎麽也不忍心再問下去了。不管方瑜為什麽去大上海,她到那裏就知道了,“好吧,我們一起去,但不能回來太晚。”最重要的是她也想去那裏坐坐,找尋某些東西。依萍他們要出門的時候,李副官正好來依萍家裏拿錢,順便說要送他們去,依萍立馬點頭應允,他們兩個年輕的女孩子出門還是不太放心,讓李副官這個成年男子陪着總是不錯的。當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時,李副官目瞪口呆:“依萍小姐,那個地方,兩個女孩子去不合适。”他也說不出其他的話,只能這麽說。“李副官,你放心好了,我們只在裏面待一會兒就出來,不會出事的。”像這種大型的娛樂場所,裏面要相對安全些,畢竟人家打開門做生意不允許出事故,真正出現問題的是在外面,這也是依萍讓李副官去等在外面的原因。李副官久勸二人無果,只能低頭應是,心想,他就在大上海門口等着,怎麽也不會讓依萍小姐出事,否則就對不起八夫人。大上海的營業時間是在八點,看着外面沸騰的人流,依萍感嘆:“紙醉迷金,歌舞升平。”人多聲大,方瑜沒有聽清依萍說了什麽,當看到門前的大幅海報時,大聲說:“依萍,你看,這就是素芹。”依萍順着手擡頭一看,上面赫然寫着三個大字“白玫瑰”,微微一愣,然後掉轉頭拉着方瑜離開。找到座位坐下,依萍拿着菜單瞠目結舌,啧啧,這裏果然是有錢人消費天堂,一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酒都要十塊。方瑜看到菜單也半晌無語,最後叫了兩杯果汁。“依萍,這裏的東西也太貴了。同樣的東西這裏翻了三倍不止呢?”方瑜拉過依萍跟她小聲的嘀咕。依萍看了看站在門口那些黑衣保镖,确定他們沒有注意到這裏,才跟她一起瞎掰:“當然貴了,來這裏的人不是來喝酒的,人家是來這裏提升品位的。”想當初她曾是菜鳥一枚,最後被老總教育的都司空見慣了,剛才驚訝無非是想到她現在空蕩蕩的荷包。“依萍,你怎麽會來這裏?”一個清朗的男聲叫的依萍莫名其妙,她在大上海似乎沒有什麽熟人才是。看着自顧自坐在旁邊沙發上的男子,依萍恍然大悟,這位不就是下午遇到的那個叫做何書桓的男子麽。“何先生,你怎麽在這裏?”誰和你熟了,竟然開口就叫依萍,不知道女子的名字不是随便叫的?“杜飛,這就是我們未來的同事——陸依萍小姐。”他根本無視依萍對他不熟悉的稱呼,顧自給依萍介紹他身後的同事,杜飛。杜飛人長的很斯文,帶着一副斯文的小眼鏡,若他不說話的話,你一定繼續這樣認為下去,“你就是書桓提起的陸依萍小姐啊,久仰久仰,我叫杜飛。”依萍和方瑜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兩人自說自話,就把彼此介紹這一項輕松搞定,都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方瑜最後憋不住笑了出來,依萍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決定以後在申報時還是和這三個不正常人種保持一定的距離,“杜飛,你好,我叫陸依萍,這是我的好友方瑜。”指了指方瑜後,她又不着痕跡地說,“我們就是在這裏玩一會兒就走,你們肯定是有正事的,我們就不打擾了。”聽出來畫外音的,趕緊走人。“我和書桓是來采訪秦五爺的。”杜飛似乎很能聊,欲有大聊特聊的架勢。何書桓接着說:“你們知道秦五爺嗎?他就是這裏的老板,一個傳奇人物,我就是來采訪他的。”既然是傳奇般的人物,你還不趕緊去幹活,在這裏瞎墨跡什麽,“可惜現在秦五爺有些事情要做,我等會兒。”原來是人家有事做,顧不得你這個小記者,所以才從我這裏磨叽,“依萍,等我能采訪了,我一定介紹秦五爺給你認識。”你願意介紹,人家還不一定願意見呢,你自己都是千方百計來,還有臉炫耀,“不用了,我想秦五爺也不是那麽容易見的,還不要攪了你的工作,工作為重嘛。”那個秦五爺怎麽那麽忙,趕快把這個人帶走吧。正當依萍煩透了兩人,要受不了的時候,舞臺大幕拉開,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依萍立刻說,“來了,來了。”舞臺中出現的自然是代替陸依萍做白玫瑰的素芹,一身白色晚禮服勾勒的好身材,加上開口婉轉的歌聲。讓衆人聽得如癡如醉。曲罷,全身起立為這美妙的歌聲鼓掌,依萍鼓得手都有點紅了,難得遇上這麽空靈的好聲音,實在激動。狗血的故事總是發生在人們興奮之中,一個喝醉酒的醉漢一把抓住依萍的手腕,拉着她往外拖,嘴裏還不幹不淨的。依萍看到這只肥的都流油的男子,覺得自己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使勁地掙脫束縛,可喝醉的人手勁很大,她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正在這需要英雄的時刻,一向喜歡當英雄的何書桓沖了出來,一拳就把醉漢打倒,而依萍也連帶着摔在了地上。醉漢搖了搖沉重的腦袋,站了起來,拾起旁邊桌上的酒瓶就往何書桓腦袋上招呼,一番打鬥由此展開。而依萍揉着挫傷的手臂,在方瑜的攙扶下站起來,看着面前狼藉的場景,欲哭無淚,她這是要賠多少錢啊?“不要打了,你們不要打了。”依萍也不管自己還負傷的手臂,放開方瑜,就上前去,欲要拉架,此時何書桓和杜飛一夥,那個醉漢也帶了四五個人一夥,打得難分難舍,痛得依萍心裏狂滴血,“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再打她賠不起啊,就算是雙方均攤,估計她幾個月的收入全部都要奉獻在這裏面。拳腳無眼,依萍再躲過一個拳頭的時候,往後退了幾步,若不是後面有人接着,她恐怕就倒在地上了。還沒來得及說謝謝,她聽到耳邊的話,差點吓死:“依萍,你又不乖了。”耳旁的氣息讓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腳,寒意直接從腳底板傳到四肢百骸。被凍得說不出話來的依萍,被身後人緊緊摟住了腰,半走半拖地拉着走向門口,她還有一點清醒的意識,記得自己的好友,“方瑜,方瑜還在那裏呢?”若是這男人方便,恐怕她一定會被人像夾小雞子一樣夾起來走,“那個女孩子,你看,少勳在善後呢。”依萍順着手指向的方向看到那個自稱少勳的男人在方瑜面前談笑風生,吓得差點心跳驟停。那個少勳她對其了解比身後的莫澤晖還少,話說其實她也不是很了解莫澤晖。被拖進了車裏,依萍非常慫得縮在座位一角。只見莫澤晖輕柔的執起她的右手,溫柔地說:“剛才被握的是這只手吧?”依萍繼續犯慫,渾身顫抖的輕微點頭,只見莫澤晖拿出一方潔白如新的手帕,認真的擦拭她的手和手腕,每擦一下依萍就感覺自己的呼吸窒息一下,“你說這麽漂亮的手,沒了多可惜啊!”依萍感覺自己去南極兜了一圈回來。擦拭完她滴爪子,突然腰被用力一摟,她整個人被扯進了莫澤晖的懷裏,嘴因吃驚張開的口被迅速侵占,一系列的動作昭示着依萍被侵犯了,但右手冰冷的感覺讓她慫得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生怕某人一個不合意把她舌頭給剁了。氣喘噓噓的分開,莫澤晖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做我女人吧。”
☆、申報上班
依萍覺得此時自己的心情就如過山車忽高忽低,剛還被毛骨悚然的話吓得張不開嘴,這會兒又被語出驚人的話驚得三魂沒了兩兒。
沒有得到回應,莫澤晖自說自話的宣布:“你不回答我當你默認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此話一出,聽到依萍差點無語淚先流,誰說要當女人了,将将恢複一點說話能力,正要開口拒絕,莫澤晖接下來的話讓她到嘴的話重新咽回了肚子裏,“我記得你的朋友還在少勳那裏吧?”把依萍抱在懷裏好好的安撫着,但嘴裏卻繼續威脅着,“你母親似乎還在等你回去,對了,還有那個李正德一家還要靠你養吧?”
若不是一點理智還在,她都想爆粗口,自己果然被調查的一清二楚,這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本想逃脫他們的束縛,卻不想自投羅網,現在連自己也要搭進去。
腦袋放空了一路,腳步虛浮的下了車,步履踉跄的回到家,傅文佩看到自己女兒小臉慘白,心疼的說:“依萍,你不要吓媽啊?”
望進傅文佩眼底的關心和恐懼,依萍心裏嘆了口氣,把那些不良的想法抛之腦後,對傅文佩說:“媽,你不要擔心,我沒事。”摸了摸臉,不好意思的說,“大概是剛才外面風太大,我不想吹到了。”
傅文佩望了望天,心想今天一點風也沒有啊?但又想到巷子裏的風确實大,也就釋懷了。趕緊拉着女兒回屋給她送上了熱水,在依萍再三保證自己沒事的時候,才緩慢的離開。
依萍躺在床上,想把腦袋放空,卻不得其法。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莫澤晖突然對她有了興趣,也搞不懂大上海裏的事件到底是人為還是意外,但不管哪一方面,都造成了現在她這樣毫無脫身之計的局面。
猛然坐起來,想到了被蔣少勳帶走的方瑜,她又穿好了鞋子,打算到街口那個公共電話處,打電話确認一下。剛走到院子裏,就聽到敲門聲,一開門,竟是李副官。
“依萍小姐,你安然無恙回來就好。”李副官長長籲了口氣,“可雲突然發病,等我弄完,發覺時間已經過了,就特意來八夫人這裏看看,還好還好,依萍小姐平安回來。”
依萍見李副官并不知道大上海的事情,心裏也松了口氣,如果李副官知道了,她就必須找理由勸說李副官不要說,那個更麻煩,現在這樣正好,“李副官,可雲又發病了?”依萍皺眉,可雲發病的時間間隔似乎在變短。
李副官臉上愁雲慘淡,“是啊,依萍小姐。”想到家裏的女兒,李副官心力交瘁,“依萍小姐平安回來了,正德也就放心,家裏就玉珍一人,我不放心,先走了。”看着轉身離開的李副官,依萍在心裏不停的罵個害了可雲害了李副官一家的陸爾豪。
“依萍,外面冷,快進來。”傅文佩發現女兒在李副官走後發呆,馬上拉着她進屋,“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依萍未免傅文佩擔心,搖頭不發一言,她現在渾身上下全是事兒,挑揀着說出一件都夠吓得傅文佩進醫院,她還是做個孝順女兒,只報喜不報憂吧。
第二天早上,依萍剛剛吃完早飯,正要起身收拾東西上班,就聽到了敲門聲,看看天看看表,現在不到七點,誰這麽早來啊?打開門,兩個人牆堵在了門洞裏互不相讓。“你們兩個怎麽一起來?”她最希望碰到的兩個人居然同時來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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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狠狠瞪了陸爾豪一眼,拉着依萍的手進門,進來的時候還随手把門給帶上了,好在陸爾豪是男子不然鼻子或許會撞個大包。“依萍,你平安回來就好。”看着依萍被人帶走,她心裏着實不好受,當初若不是她撺掇,依萍也不會去大上海,也就不會出意外了,“依萍昨天那個帶走你的人是誰?”
依萍對陸爾豪不問自進挑了挑眉,聽到方瑜的問話,特意轉化話題:“昨天你有沒有事,我都擔心了一晚上了?”蔣少勳此人她也知道他的名,其他一律不知,呵呵,心裏自嘲的笑了笑,她對莫澤晖又知道多少呢?
“我沒有事,那位蔣先生在你走後不久,就把我送回去了。”方瑜笑着安撫依萍,但話中總有未盡之意。
“陸依萍,這是爸讓我給你的,你收下我就走了。”陸爾豪看依萍和方瑜兩個聊天聊個沒完,眼看上班的時間到了,有些着急,把手裏的信封扔下就走了。
依萍喊他他都不曾回頭,疑惑地拿着手裏的信封,打開一看是五百塊錢,依萍嘴角露出嘲諷地笑意,五百塊他打發要飯的了吧。一個動不動就能買幾百塊的手镯,一個卻要為幾百塊錢生活費去挨一頓打,世間還真夠諷刺的,更加諷刺的是,他們之間居然還有不可斷的血緣關系。
“依萍,你不要這樣,要哭就哭出來。”方瑜看見依萍眼裏的諷意心裏很難受,生活在那樣一個家庭,要是她她也得瘋。
依萍收回自己的情緒,認真地看着方瑜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抵毀陸爾豪的機會,“方瑜你看,我為了幾百塊錢的生活費去陸家挨了一頓毒打,連大學都放棄了,再看看人家,連這點錢都不在意,扔下就走,這就是那邊人對我們母女的态度。”本來不想怎麽樣的,畢竟那是陸依萍的仇恨不是她的,現在看來不報複一下都對不起自己。
到申報上班,依萍的心情很忐忑,她倒不是怕見到陸爾豪,而是害怕剛來上班就被辭退,原因嘛,自然是她上一任老板。當她真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時,依萍才回過神來,小心的拍了拍胸口,長長的呼了口氣,莫澤晖沒出手,自己暫時安然無恙。
“依萍,你來了。”何書桓來到依萍的辦公桌前,愉快的打招呼。
依萍低下頭嘴角抽了抽,她真的沒和你很熟,何先生。可惜她這話只能在心裏悶着,畢竟同事關系也是很重要的,她擡起頭揚起笑臉,高興地點了點頭并向他道謝:“昨天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麽辦?”
從小喜歡當英雄的何書桓聽了依萍的贊美,高興地差點找不着北,忙揮手表示不用謝,“對了,冒昧的問一下,昨天帶走你的人是誰?”那人的氣勢他到現在想起來都有點心顫。
依萍想到某人,身體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無所謂地口氣說:“我以前的同事。”上司也算是同事的,憶起那些被砸的東西,依萍對何書桓就有些不耐煩了,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被莫澤晖抓到,也不會有以後的事了。但人家畢竟是好心,她又不能說出不好的話,一時之間異常憋屈,只能變相地趕人:“何先生,今天是我上班第一天,不想被主任罵,你看?”
何書桓聽懂了話外音,也贊同地點頭:“那你先忙,若是又不懂的可以問我。”你又不是會計,問你有個P用。
盡管申報中的“三劍客”中的其二都對依萍表現了莫大的善意,但其中的陸爾豪從驚訝呆滞中回過味來,一把拉過依萍,把她拖到樓梯口,質問道:“你怎麽會在這兒?”
依萍覺得陸爾豪的智商可能有什麽缺陷,才問出這麽白癡的問題,“我為什麽在這兒,你管的找嗎?”她有什麽資格質問自己。
陸爾豪對于依萍的藐視非常不滿,“你現在立刻馬上,走。”
依萍覺得自己要是武力值充沛一定現在立刻馬上把某人K的滿地找牙,“申報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憑什麽走啊?”
陸爾豪還要說些什麽,這時候主編走了過來,“你們在這兒幹什麽呢?”他本來是不想過來的,剛開始以為是小情侶吵架,但聽內容不像啊。
“主編,可能陸先生對我有誤會,才”依萍說得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隐,“若是陸先生不喜歡,那那我還是離開吧。”
依萍這樣的話讓主編以為依萍在委曲求全,頓覺陸爾豪是一個公私不分,心裏已有不悅,當他聽到陸爾豪說“那你快去收拾收拾走人”時,心裏的不滿達到頂峰,覺得陸爾豪完全是一個沒有大局觀的人,主編這樣先入為主的想着,就對依萍愈加的溫和起來:“不用聽他的,這裏我說的算,你不用離開,辭職還得我開口同意呢。”說完狠狠瞪了陸爾豪一眼,拂袖而去。
依萍瞬間轉換了臉部表情,下巴一擡,高傲的說:“你看不是我不走,是主編不讓我,有能耐你去和主編說去吧?”既然一開始她和陸爾豪不能和平的在申報相處,那她也不需要費什麽事去搞好同事關系。
陸爾豪看着依萍唱作俱佳的表演,氣得七竅生煙,站在那裏直喘氣。
☆、阻礙陸爾豪
“哎,陸爾豪跟你很熟?”依萍旁邊坐的同事文芳用手肘杵了杵她,好奇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
依萍注視着文芳的眼睛,苦澀地笑了下:“大概是我不受歡迎,陸爾豪趕我離開,幸好主編來了,才救了我。”
文芳似乎對陸爾豪的意見很大,“你不受歡迎,他就更不受歡迎,不就是家裏有幾個臭錢嘛。”說完,四處看了看然後鬼鬼祟祟地接着說,“大多數同事都對陸爾豪看不上眼,還有那個什麽三劍客,三劍客除了外表長得好點,其他廢物,你看報上有幾個是他們的文章。”
依萍佯作奇怪,與文芳繼續八卦:“既然他們這麽沒用,報社還要他們幹嘛?”既然陸爾豪本來就不受歡迎,那她就再加一把火。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文芳挺起胸脯,有一種老先覺的自豪感,“我跟你說,這個陸爾豪據說是某個軍閥的兒子。”
“軍閥?兒子?”依萍還真驚訝了,他們不會連陸振華是黑豹子都知道了吧。
“哎呀,你一驚一乍幹什麽。”文芳很瞧不起依萍的樣子,“不過這個軍閥也是虎落平陽,窮得只剩錢了,所以陸爾豪也就算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文芳又指了指陸爾豪旁邊的何書桓,“何書桓,外交官的獨子,厲害吧,天天自以為,每天做夢想當英雄,切。”
依萍聽出來了,文芳有仇富情節,“那三劍客還有一個呢?”
文芳撇了撇嘴,輕揚下巴點了點何書桓左邊的杜飛,“杜飛,據說是安徽一個雜貨鋪的二兒子,沒什麽特殊的背景,但人家會靠啊,瞧瞧,靠得都是有背景滴。”
聽着文芳嘴裏發出的怪音,依萍徹底了解了她同桌的個性,不動痕跡地繼續往陸爾豪身上引:“我聽說陸爾豪有很多女朋友?”
“他的女朋友不計其數,恐怕連他自己都不記得有誰了。”說這話的是依萍前座的女人,“我跟你們,前天,我還看到他和一個濃妝的女人走在一起呢。”
依萍看着越聚越多的人,這裏不乏男同胞的身影,忍不住感慨八卦是人共有的天性。不過,陸爾豪将在報社又一次聞名遐迩,等陸爾豪發現報社的同事看他的目光怪異,開始還以為是旁人羨慕的目光,等他無意中聽人聊天聽到他的輝煌史時,已查不出是誰最先放出的口風,只能憋屈地忍着。
此時陸爾豪大概是心裏憋着一口氣撒不出,掙紮了一下,拿起包就往外走,依萍看了趕緊跟上他,把裝錢的信封扔給他,就跑回去工作。陸爾豪看到這個信封就生氣,揚手就要把他扔了,後又想到今天的約會,擡頭看周圍沒人就把信封理所應當的揣進了自己懷裏,然後哼着歌走了。
依萍躲在門口看得清清楚楚,她挑了挑眉,走回座位,對同桌文芳:“陸爾豪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不怕被辭退?”
文芳鼻子差點氣歪,“特權階級,咱嫉妒不來。”說是這樣說,但她左右看看,瞅準了一個目标,開始和她敘述剛才從依萍那裏得來的消息。依萍勾起了嘴角,她忽然覺得在申報似乎比在遠洋那裏有趣多了。
這天,依萍休息在家,打算去美專找方瑜,她記得陸爾豪就是這段時間糾纏方瑜的,這幾天陸爾豪來報社上班的時間屈指可數,她怕陸爾豪趁她不在進攻方瑜這個薄弱環節,與陸爾豪這個花花公子相比,方瑜就是一張白紙,他随随便便幾招就可以把方瑜拿下,她還是好好看着吧,對于這個在她重生後幫助她的女孩子,她心裏存了最多的善意。
早上的好心情就在開門的那一霎那破滅了。打開門看到那張臉,依萍想要立馬把門再甩上,可惜頂住門的那雙手,讓她把這個心裏美好的願望眨眼破滅。
“依萍,你不乖哦,見到我不高興嗎?”男人笑得眉眼彎彎,依萍聽了冷汗涔涔,離上次大上海事件已經一個多星期了,莫澤晖都沒有來找她,她原以為他是把這件事給忘了,卻不想老天讓她這個美夢碎的也太快點了。
依萍斂了斂心神,忙勾起自己認為最甜美的笑容,對于莫澤晖說的事情給予堅決的否認:“我以為你忘記我了。”此話一出,莫澤晖還沒怎麽樣了,她卻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卻在莫澤晖逼人的目光下,不敢去搓。
正當這陣詭異的沉默進行時,傅文佩出來發現女兒堵在門口,微嗔道:“依萍,你堵在門口幹什麽,是有客人嗎?”
依萍剛要說話,莫澤晖就搶在前頭開口了;“陸伯母,我是依萍的男朋友,她不想讓你知道,所以把我堵在門口,不讓進呢。”不得不說莫澤晖溫文爾雅的形象,如水般溫柔的笑容是很容易俘獲人心的。傅文佩臉上堆起了笑容,忙把依萍拉開,讓莫澤晖進去,“不了,伯母,我想帶依萍出去走走,你看行嗎?”
傅文佩立馬露出了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狂點頭:“可以,可以。”看依萍撅着嘴有些不樂意,便又說,“你先等等,我和依萍再說會兒話。”然後拉着依萍的手進了屋,關上門,嘆了口氣,“依萍,你年紀也不小了,媽一直擔心因為媽你的婚事被耽誤了,若是遇到好的,你也不要管媽,嫁人就是了。”她像依萍這麽大,早就找好婆家了,可依萍連個像樣的嫁妝都攢不出來,要如何嫁人呢。
依萍本來不情願但聽到傅文佩的話,想到她爸媽曾經做的事情,也就可以理解了,“媽,你不要擔心,緣分該來的時候它就來了,它不來咱還能強求不成。”依萍望了望站在門口的莫澤晖,注意到他拄拐的手,想着晚上回來在解釋,“媽,不說了,我先走了。”
看着依萍和莫澤晖笑着走出去,傅文佩心裏空落落的,自己養了十八年的女兒就要離開自己了,後又憶起依萍的身份,笑得有些苦澀,她不知道現在新思想是如何,但女孩子總要有一份嫁妝才好,無力地望了望這個住了十年的屋子,她到哪裏去拿錢給依萍置辦嫁妝,猛然想到陸家想到王雪琴,盡管心裏有些發怵,但複又更加堅定起來,女子在婆家的地位跟嫁妝有很大關系,等依萍定下來,她就是死也要給女兒讨到一份像樣的嫁妝,随後又沖出房間,把依萍存在家裏的工資取出來,立誓從現在開始要攢錢了。
依萍坐在莫澤晖旁邊,根本不知道她的婚事讓一向軟弱的傅文佩堅強起來。她此時懷着忐忑的心情,小心的瞄了一眼莫澤晖,磕磕巴巴地開口:“莫少,你能先送我去美專看一個朋友嗎?”方瑜的事情刻不容緩,她可不希望方瑜傷心步可雲的後塵。她此刻開口是看到了副駕駛上莫澤晖的保镖,有他在,陸爾豪不是問題。
莫澤晖沒有正面回應依萍的問題,只是吩咐司機:“老陳,去美專。”
依萍聽了之後笑逐顏開,嘿嘿,有了後盾她就不怕陸爾豪情急動手了,“莫少你真好。”這話絕對的真的,真的不能再真。莫澤晖指了指自己左臉,依萍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後臉紅了,但想到他的作用,立刻又慫了,耳根兒泛紅的親吻了一下他的左臉,被莫澤晖順勢摟在懷裏,她承認她果然就是一大慫人。
懷抱着依萍軟軟的身子,滿足地嘆了口氣,鬼使神差地來了一句:“依萍,以後叫我阿澤。”他的話音落地,讓包括他在內的周圍人都愣住了,莫澤晖有些懊惱他怎麽就這麽不防的說出來了呢。
依萍也有些懵了,她和莫澤晖之間的關系說白了只是從屬關系,這樣親密的叫着是不是不妥當,嘴無意識地叫道:“阿澤。”莫澤晖原本有些後悔的心立馬又恢複了從容。
“乖,再叫一聲。”引誘依萍重新喊了他的名字,他覺得被這樣叫着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依萍窩在莫澤晖的懷裏,大腦一直處于暈眩狀态,直到車開進美專,直到她看到陸爾豪糾纏方瑜,她才從混沌的神志中驚醒過來,馬上從莫澤晖的懷裏起來,吩咐司機:“這裏停車。”然後也不管車上人如何表情,車一停就推開車門氣勢洶洶地走出去。
有句話說得好,好女怕纏郎,陸爾豪這幾天一直守株待兔,在美專這裏死守,弄得方瑜苦不堪言,偏偏他又不是糾纏着不放,這樣若即若離的,讓方瑜這張愛情上的小白紙只差一步就被塗上顏色了。就差這麽一步,依萍來了。
依萍暗自慶幸,還好她來得快,要不然方瑜這小妮子怎麽能躲過花花公子的三招兩式,到時陷進去了,再發現可雲的事,那時更加傷心,與其将來傷心難過,倒不如現在就抽身離開。依萍走到方瑜面前,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陸爾豪,拉着方瑜說:“方瑜,走,我送你回家。”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給方瑜否決的機會。
陸爾豪從小到大也沒有發生過別人無視他的事情,這次被陸依萍的行為給氣到了,他大吼一聲:“陸依萍。”擡起手就要拉回方瑜。
☆、成功攔截
陸爾豪大吼一聲:“陸依萍。”擡手就要拉回方瑜。
依萍怎麽會怕陸爾豪這個虛張聲勢的紙老虎,她也跟着回吼過去:“陸爾豪,我勸你适可而止。”兩聲吼叫,引來周圍人無數。陸依萍很滿意這個效果,接着加大聲量質問,“怎麽,你追女人追不到手,就要打?”聚集過來的路人其實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從簡短的兩句話和陸爾豪揚起的手,路人無窮的想象力腦補着動人的場景,不約而同地對陸爾豪投以鄙視的目光。
陸爾豪自然也注意到路人火辣辣的視線,氣得七竅生煙,他還從未遇到過像陸依萍這樣的人,“你不要含血噴人。”他哪裏有打人。
依萍不甘示弱的回瞪着陸爾豪,眼角餘光瞄了一眼方瑜,發現這孩子都傻眼了,心裏微微搖了搖頭,小女孩經過的陣仗太小了,卻不想想她也是小女孩,“哼,我含血噴人,你說你是不是要追我朋友,你是不是在兩人還陌生的時候就拉拉扯扯,雖然咱們現在是新社會了,但陌生人之間也不行拉拉扯扯吧,而且你追不到還揚起手來,幹嘛想打人啊?”
孔老夫子說得好“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古龍大大也提過,“得罪誰也別得罪女人”,本來依萍就對陸爾豪給陸振華遞鞭子之事耿耿于懷,現在又加上陸爾豪扔錢時的高傲和在報社不問原因的讓她走人,最最後又看到他對方瑜的不規矩,種種加起來,依萍能對陸爾豪有好顏色那才叫聖母呢。
“我認得他,他在門口等方瑜等了好幾天了,而且一下課就走過來纏着方瑜,真可惡。”這個女生一看就和方瑜認識,而且關系似乎還不錯,她說的時候還跑過來拉住方瑜另一只手,以前她還覺得有這麽個男的來追方瑜是一件很讓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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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