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剛被紀雲柏氣勢吓得噤了聲同伴眼睜睜看着陳星然做完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登時嘴巴張得能塞進拳頭。
還不等他震撼出聲,就看到那位人五人六頗具霸總氣質的男人額頭暴起青筋——應該是在努力掙紮吧。
同伴看着霸總紋絲不動的胳膊如是想着。
紀雲柏只感覺自己的兩只手腕像被鐵鉗捏着,不疼,但……動都動不了一下。
有那麽一瞬間,他的大腦是短路的。
等他回過神來後,自己已經點了點頭。面前容顏精致的姑娘松開桎梏,微微後退一步。
陳星然揚起眼眸,直視紀雲柏的眼睛,說:“那就說定了,一月十萬,等我這幾天表演結束,你來接我。”
話音落下,紀雲柏感覺自己從她臉上看到了一丢丢……委屈和将就。
紀雲柏:???
——雖然很快消失了,但那也是對他人格的踐踏。
他堂堂紀氏集團總裁,二十四歲就有百億身家,跟了自己還不是要什麽有什麽,面前這人怎麽敢表露出‘我将就一下’的心思?!
紀雲柏惡向膽邊生,心想:既然你覺得跟了我是将就,那麽——
“最少簽五年!”他冷笑着,“你沒意見吧?”
陳星然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五年?”
“是啊,替身合約,最少簽五年。”紀雲柏語速緩慢,死死盯着陳星然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渾然忘了剛才被拿捏的動彈不得的狀态。
陳星然覺得凡人壽命短就是麻煩,他們神仙說契約,都是百年起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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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所謂的點點頭:“都行。”
紀雲柏只當陳星然在強裝鎮定,見程書淑早就挂斷了電話也沒管,先叫秘書捏了合同發過來。
——他最喜歡欣賞美人惶恐不安、緊張的要命卻又假裝若無其事的神情了。
可直到簽字結束,陳星然的表情都一如既往的鎮定。
紀雲柏:……
現在感覺不對勁人是他了。
陳星然看着紀雲柏将手機上的文檔收起來,“這就簽完了?不按爪……手印嗎?”
紀雲柏:“……”聽聽這語氣,是擔心他毀約還是怎樣?
陳星然見自己手機上收到了合同,也不再說‘按爪印’的事情,“我繼續訓練,你忙你的去吧。”
說完,她重回樹下,扶起大石板,對同伴揚了揚下巴,“咱們繼續。”
紀雲柏生平第一次懷疑起人生來——分明他的身份是雇主,可為什麽總感覺自己才是躺平任蹂/躏的那個?
這會兒他們旁系子弟也該沐浴焚香了,不便和陳星然繼續糾纏下去。紀雲柏臨走前,只來得及遠程讓秘書去查陳星然的生平,就匆匆離開。
陳星然的同伴眼睜睜目睹了霸總不可一世出場,最後黯然心酸離場的全過程,默默對小陳豎起大拇指。
小陳,當着威武霸氣。
很快就到了祭神這天,陳星然換上新買的衣服,在濃密的頭發裏挑了幾绺,與彩線一起紮成小辮,然後同其他發絲一樣束在腦後,是一副幹淨利落又不失俏皮活潑的扮相。
她走到院子裏,發際線周圍那圈細而軟的碎發被陽光照成深棕色,給她原本就很有活力的五官添上更多少年氣。
馬戲團衆人忍不住小聲贊嘆——
“乖乖,怎麽會有人這麽好看!”
“我現在覺得咱們小陳跟程書淑一點都不像,小陳太太太漂亮了。”
“不止!程書淑是柔軟的女人味,咱們小陳簡直就是英姿飒爽啊。”
誇自己漂亮的陳星然照單全收,同時還很有禮貌的回應:“謝謝。”
路過窗戶,陳星然看到自己的臉,補充一句,“我也覺得我好看。”
一窗之隔,奚池孤身跪坐,按照規矩默誦祭詞。
大清早至今,來來往往所有人的話語都仿佛被一層看不見的屏障阻隔在外,唯獨一個帶着稍許張揚,又格外清澈的聲音穿透屏障,清晰的傳入他耳多。
——“我也覺得我好看。”
這句話将奚池誦到一半的祭詞打斷,一時間居然忘了接下來是哪句。
他眉間微皺,等外面聲音漸歇,重新默誦。
陳星然興致勃勃的跟着大家去祭神。
她第一回 當祭祀之人,不曉得其中繁雜冗長的流程,只以為在家廟裏轉一圈,祭拜一下神像就成。
結果——她連家廟的門都進不去。
不止是她,所有奚家旁系子弟跟他們這些表演雜耍的外人同樣待遇。
只有直系才有進入家廟的資格。
陳星然:“???”
團長見她不死心的朝奚家家廟張望,吓得一個激靈,趕緊拉住她的手臂:“小陳,莊重!”
說話間,他的額角已經滲出冷汗。
對上團長擔憂和緊張的眼神,陳星然忽然明白了些‘人’情世故——在這種情況下折騰,純粹就是給團長惹麻煩。
她乖乖沉默下來,用舌尖将自己的牙齒數了個遍,才壓住內心沮喪。
她真的好想知道這位志同道合的神仙是誰。
這麽有品味的神仙,不結交一番未免會成為龍生遺憾。
團長将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正預出聲安慰,就看到一個陌生的女生走過來,并且從兜裏抓了一把糖,遞給陳星然。
這個女生看起來十八/九歲,穿着對襟盤扣的藏青色外衫,長發用一根低調的銀簪盤在腦後,頰邊各自留了一縷發絲垂下,配着圓眼睛和稍帶嬰兒肥的臉,乖巧又讨喜。
站在奚家家廟外面,又不是前來表演的,只有一種可能——奚家人。
團長正拿不準這位奚家姑娘的意思,就聽到她說:“陳星然,好巧,在這裏見到你。”
陳星然正從腦海中找尋有關此人的記憶,女生就抓起她的手,将糖全給她,語速快了不少:“我媽在叫我,我先過去了。你的暑期作業還在我這兒,結束後我拿給你。”
女生走後,團裏衆人按耐不住好奇,悄悄跟陳星然打聽:“小陳,你居然認識奚家人!”
陳星然略帶茫然的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從犄角旮旯裏翻出點點記憶,說:“只是同學。”
大學一年中,‘她’被那個黑心經紀人使喚來使喚去,跟班裏同學關系都不深。陳星然好不容易才找到點對于那個女生的印象——好像是她室友吧?
她将手裏的糖分出去,自己只留一顆,剝去糖衣,含在嘴裏。
甜甜的。
旁邊人還在悄聲議論:“聽說奚家人都是學霸,一水兒的世界頂尖名校學歷啊。”
有人說:“我看咱們小陳的百科,寫的是T大……就是大家小時候說得要考T大當科學家的T大吧。”
“全國也就這麽一個T大。”
“不是?小陳要顏有顏,要學歷有學歷,那個網紅公司是腦子抽了嗎,給人走黑紅路線?!”陳星然的搭檔十分憤慨。
這些天他們跟陳星然混熟之後,大概都知道她的境遇。
“搶了塊璞玉在手裏,又沒資源捧,給人胡亂糟蹋。”團長也在嘆息,他問,“小陳接下來怎麽打算,你那兩年合約……”
“不回去了。”陳星然含着糖說。
“那、那麽多錢,賠……”
“更不可能賠錢。”陳星然懶洋洋的點了一眼說賠錢的人,登時讓他噤了聲。
團長吞了口口水:“小陳,咱就算天生體魄好、力氣大,也不能做違法的事情啊。”
陳星然:“我知道,您放心。我寫訴狀,跟他們打官司。”
“啊?”所有人齊齊驚訝。
一般情況下,小明星們簽了這種‘賣身’合約,解約時都不敢太過鬧騰,畢竟以後還要吃娛樂圈這碗飯,只好乖乖按照甲方要求,賠錢了事。不然下半生一定戲路坎坷。
而就算真有人不打算再混娛樂圈,鐵了心要掙紮個魚死網破。對于這白紙黑字的合同,官司一般也打不贏。最多只能争取少賠點錢。
陳星然知道他們擔心這官司不好打,長睫遮住眸中兇光,唇角挂起篤定的笑容。
“是他們先惹我的。”
眼看着周圍人的目光愈發惶恐,陳星然補充一句,“我是遵紀守法好公民。”
衆人:“……”
您如果把笑容收一收,可能更有說服力。
約莫半小時後,祭神大典正式開始。
清幽古樸的鐘聲在山林中響起,尾調莊重又肅穆。
所有奚家旁系子弟按照年紀在家廟外站定,雜耍團衆人綴在最後,奚家直系子弟就是在這時緩緩走來。
最前面的男生個子很高,穿着一件暗紅色的長袍,踩着悠悠鐘聲,由遠及近。
這顏色的袍子對男生來說很有挑戰力。
膚色稍微暗一點,穿起來就像黑了臉教訓孩子的大爺;膚色白但是長相清秀的話,就會給人感覺過于陰柔。
奚家這位直系子弟卻将長袍穿出了完美的效果。
他鼻梁高挺,眼眸是龍族最喜歡的丹鳳眼,睫毛又長又直,當目光從睫毛下蔓延出來時,分明是漫不經心的意味,卻讓人齊齊肅靜下來,不敢與之對視。
陳星然雖然喜歡他的眼睛,但對這種……用她新學的詞,就是對這種‘BKing’沒多大興趣。
于是懶洋洋的收回目光,心裏暗搓搓嫉妒這個人能進去參拜神像。
奚池從陳星然面前走過,目不轉睛,踩着鐘聲的韻律,鼻梁、額發、薄唇在陳星然眼中稍縱即逝,走進她很想進入的奚家家廟。
陳星然:“……”咬了咬牙。
接下來的流程就比較通俗,吃飯、看雜耍、玩鬧談笑。
只不過陳星然是耍雜耍的那個。
在一片歡笑聲中,整個奚家老宅重新煥發生機。
陳星然的搭檔使出渾身解數高呼:“走一走看一看,咱們這胸口碎大石可是家傳功夫,傳女不傳男,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了……”
有人看着喜慶,笑着問:“真傳女不傳男啊?”
陳星然最愛熱鬧,見狀早上那點‘龍生遺憾’已經被她抛去九霄雲外,扶着石板,懶洋洋說:“也不是,看我心情傳給誰。”
“真是你表演胸口碎大石啊!你這麽好看,別玩這麽暴力的東西,太危險了。”
奚池看過去時——
陳星然不知道說了什麽,周圍人發出哄笑,圍着他們‘碎大石’的人越來越多。
奚池一向不大喜歡吵鬧,再者,他今天穿了裏三層外三層的長袍,在六月天裏未免太熱。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在祭拜完後回房休息,卻不料,他舉步往過走。
暗紅色的長袍出現在圍觀圈外,所有人自發後退,給他留出一條路。
他們一讓,陳星然就能看到長袍少年,她眸光點在奚池眼尾,笑容都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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