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節

所不惜。”

Act 9

月色已籠罩在了名為日本的城邦之上，卻沒有為這座帶來夜的寂靜。火光照亮了城中各處的街道，人聲、馬蹄聲、犬吠聲的嘈雜昭示着今晚對于日本城中的人而言，将是一個不眠之夜。

趁着騷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魯路修一行人加上半路加入的朱雀偷偷潛進了城堡。巡邏隊已經趕去城中各處鎮壓動亂，城堡門口只有寥寥數人看守，被朱雀和卡蓮輕而易舉地放倒了。

留下C.C.和傑雷米亞拖住援軍的腳步，魯路修和其他二人匆匆地穿過城堡的走廊，很快他們便對上了在城堡中留守的守衛。

“這些家夥我一個人就能對付，”卡蓮向前邁出一步擋住守軍的攻勢，扭頭對魯路修道，“你們快去找克洛維斯。”

“魯路修，這樣真的好嗎？”将兵刃相交的響聲抛在身後，朱雀一邊跟着魯路修向城堡高處跑去，一邊不忘擔憂地回頭，“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騷亂了。”

“現在已經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了。”

克洛維斯所在的房間已經出現在兩人面前，在魯路修出聲之前，朱雀已經先一步替他解決了守衛，小心翼翼地将人平放在地毯之上。魯路修瞥了眼朱雀，換上了一身普通白色衣服的他現在看上去和普通的少年別無兩樣，只是望着被自己打倒的守衛時不忍的表情讓他看着有些厭煩。将手放在了房門的把手上，魯路修輕聲囑咐朱雀：“替我守住門口。”

“可是你只有一個人……”

“不用替我擔心。”說完，魯路修打開房門，獨自走進了房間。

房門開關帶起的微風吹滅了屋裏的蠟燭，只剩下從窗口灑下的月光帶來一絲明亮。昏暗中坐在房裏的金發男子驚恐地向門口擡起頭，厲聲質問：“你是誰？怎麽進來的？”

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克洛維斯的表情，魯路修嗤笑了一聲，“就這裏簡陋的防備，進來又有何難？”

“你是……魯路修？”逐漸适應了黑暗，克洛維斯猛地瞪大了眼睛，“魯路修，你怎麽會在這裏？”

慢條斯理地從腰間拔出一把裝飾精美的燧發槍，将鍍金的槍口對準了華座上的男人，“受日本人之托，從你手中讨回被侵占的土地以及信仰的自由。”

“魯路修！你是想殺了我嗎？”克洛維斯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瞠目瞪視着近在咫尺的槍口，“就算我們感情不深，但我好歹是你的堂哥啊！”

“不，暫時還不。因為你還有用。”

魯路修跌跌沖沖地撞開身後的落地窗，一陣狂風吹起了他身上的鬥篷。落地窗連接的是一個懸空的露臺，而露臺之下則是城堡背側所靠的萬丈懸崖，魯路修咬着牙退了幾步，背脊已經撞到了露臺的欄杆。

“你已經沒有退路了。”金發的男人手持利劍，不疾不徐地跨過被魯路修撞倒的燭臺，“這就是你反抗我的下場。”

“可惡！”魯路修再次舉起火槍對準克洛維斯扣動扳機，然而響起的只有幾下無力的“咔咔”聲，就算手指已經麻木，這一切也都只是徒勞。

面前是銳利的寶劍，身後是萬丈懸崖，魯路修已被逼上了絕路。

一陣劇烈的震動阻擋了克洛維斯的追擊，從城堡下方飛射而來的火炮準确地擊中了魯路修所在的位置。随着轟然的一聲巨響，魯路修瞪大眼睛發現自己正同被擊碎的露臺地面一塊兒向下墜去。

身下是深不見底的山谷，魯路修下意識地向着露臺的殘壁伸出右手，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擦過斷石的外緣。絕望爬上了魯路修的雙眼，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閃電般從露臺的殘骸上撲了下來。

“魯路修！”

魯路修的視野被巨大的白色羽翼所占滿，下一秒失重感戛然而止。被人緊緊地摟在懷裏的溫暖，讓魯路修怔怔地擡起頭，朱雀堅定的面容映入他的眼簾。

“朱雀！你是……天使？”

朱雀沒有回答，應該說他無暇作答。周圍是嶙峋的峭壁，黑夜中凸出的巨石如同淺海的暗礁一般，讓經過之人時刻暴露在危險之中，而從上砸落的露臺殘骸更是截斷了天使能夠選擇的飛行路線。

“魯路修，抓緊我！”将魯路修護在身下，朱雀的白色羽翼周圍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如同一面無形的盾牌，擋去了峭壁與落石的夾擊。

與峭壁和殘石的數次碰撞都因為朱雀的全心相護只給魯路修留下幾次緩和的震感，仰頭瞥見朱雀吃痛地皺起眉心，魯路修的心仿佛被什麽抓住了般驀地一緊。

白色的羽翼滑翔過漆黑的深谷，朱雀抱着魯路修繞回到城堡的空地上，小心翼翼地将懷裏的人放下。空地周圍正在交戰的援軍和反抗軍全都停下了砍殺，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神跡。

不知什麽時候也加入了城堡外混戰的卡蓮瞪着朱雀背後的天使羽翼，只覺仿佛被巨石砸中，失聲喊道：“什麽？那個白癡竟然是天使？”

仔仔細細地将魯路修由上至下地打量了一番，朱雀這才松了一口氣，嘴角又泛起了如同散在羽翼周圍光芒般和煦的微笑，“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站起身，魯路修瞪着朱雀周身的細小擦傷，皺起眉間，“我當然沒事，倒是你，剛才為了護着我……”

搖了搖頭，朱雀的眉眼笑得更彎了，“沒關系，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神的使者！這是神給予我們的指引！”

“這是神跡！神跡啊！”

在周遭逐漸嘈雜的歡呼和祈禱聲中，朱雀收起了身後那對潔白的翅膀，徒留被撐破的衣服上留下的兩個大洞，他眼中的笑意轉為歉疚，“對不起，魯路修。把你送我的衣服給弄破了。”

Act 10

“這一次十分感謝您對我們日本的援助。”與魯路修握了握手，扇的話語中充滿了感激之情，“多虧了您現在日本才能得來這樣的局面，克洛維斯已在走投無路之後自殺，沒有了他的壓迫統治我們終于可以重獲自由。不過真沒想到您竟然可以得到天使的幫助，多虧了他事态才能這麽快得到平息。”

說到這，扇和魯路修的視線都不禁向旁邊移去，扇口中的天使正陷入狂熱的信徒包圍接受頂禮膜拜，尴尬又為難地勸着衆人：“不用這樣對待我，我真的沒做什麽……”

“我還是不敢相信那樣子的一個傻瓜居然會是天使，”同魯路修他們站在一塊兒的卡蓮也帶着摻雜着不可置信的複雜神色側首注視着這一幕，随後慶幸地感嘆，“不過這個意外的确替我們省下了很多麻煩和争鬥。”

“父親是仁愛的，不希望人類互相傷害，所以請不要再有更多流血和争鬥了。”朱雀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虔誠而聖潔地宣揚着愛與和平的模樣，才真正讓與他有過短暫同行的旅伴們明白他的确是神的使者。

信徒們紛紛在他的面前跪下，口中喃喃“不會違背神的旨意”。

收回視線，扇再次鄭重地向魯路修道謝：“您的幫助我們沒齒難忘，今後在您需要的時候，我們一定會鼎力相助。”

“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你們幫了我，我也會報答你們，”卡蓮接在扇之後也說道，“看起來你們還有麻煩在身，我會繼續與你們同行，直到你們安全地抵達目的地。”

“有你們這句承諾就足夠了。”魯路修的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微笑着目視着尚有事務處理的扇與卡蓮慢慢離開的身影，魯路修的耳邊傳來了C.C.語帶嘲諷的話音，“看來一切都盡在你的掌握之中。”

“那是當然，”魯路修随意地瞥了C.C.一眼，不再掩飾自己作為陰謀者的一面，“我操控人心的能力作為戰力雖然有所不及，但只要用法得當便能有超出預想的效果。克洛維斯就是我手下的一枚棋子，照着我的劇本演了一出好戲，最後用自己的死為劇本畫下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不過你也真敢于冒險，為了利用那只天使，居然不惜讓自己深陷險境。”C.C.撥弄着發梢，慢慢踱到魯路修面前，“如果那一發火炮有半點偏差，就算是你也不能全身而退。”

聞言魯路修輕笑了一聲，望着不遠處作為他計劃中一環的朱雀慢慢地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讓天使為我而用，自然也得付出一些代價。”

“我還真是有點同情他，”順着魯路修的視線望去，C.C.忽然輕聲感嘆，“明明從頭到尾你都在算計他，他卻還以為你是朋友，為了保護你奮不顧身。他這樣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