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你，你就真的沒有一點點動心嗎？”

“動什麽心？”反問間，被潔白的翅膀所包圍的溫暖突然閃現在魯路修的腦中，讓他一時慌了神，但很快他又讓自己恢複了漫不經心的神态，“我當然會動心，有這樣好用的一枚棋子，我又怎能無動于衷呢？”

正在這時，兩人話題中的人物終于擺脫了信徒的圍堵，大步向他們走來，讓他們适時地中斷了話題。在魯路修面前站定，朱雀關切地詢問：“你已經沒事了嗎？那時候看見你掉下懸崖真是吓到我了。”

“我已經沒事了。多謝你我才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魯路修眉眼間露出感激的神情。

“那就好，”朱雀頓了頓，片刻後擡起眼飛快地向魯路修投去忐忑的視線，“那個……離開這兒之後我能和你們一起旅行嗎？我很喜歡你。”

怔了怔，魯路修的嘴角浮上友善的微笑，“當然，我榮幸之至。”

Act 11

“你真的是天使？”在向朱雀投去了無數個審視的目光之後，卡蓮終于忍不住開口發問，“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是問我為什麽要來人間嗎？”勒緊缰繩，朱雀讓胯下的坐騎放慢腳步，與卡蓮并行。他歪過腦袋思索了一下後回答，“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理由。只是看見人間連年征戰，有些于心不忍，就跳下來了。”

“跳下來……”卡蓮幾乎在用看待傻子的眼神望着朱雀，“你的腦子裏裝的究竟是什麽？人類之間的戰争你又能做點什麽？”

朱雀不在意地彎起嘴角，“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麽，但是我不想什麽都不做。”

“這麽說來，那時候能夠正巧撞見你，我還真是走運。”不知什麽時候，魯路修也驅馬靠近，加入了兩人的對話。

“嗯，我也是這樣覺得的。”轉向魯路修，朱雀的笑容越發燦爛，綠色眼眸中感激與真誠的情懷幾乎從眼底溢出，“來到人間後第一個遇到的人類就是魯路修，這一定是命運給我的指引。”

卡蓮在一旁露出一個被朱雀的話惡心到的表情，眼神在笑得一臉真摯的朱雀和表情略顯僵硬的魯路修之間來回掃了一下，最後落在了前者的身上，“我果然還是沒辦法相信你真的是天使。能夠讓我再看一眼你的翅膀嗎？”

“好啊，”朱雀不假思索地一口答應了卡蓮的請求，動作利落地解起身上新置辦的衣服的扣子。

“等等，你這是做什麽？！”愕然地瞪着眼前之人的舉動，卡蓮驚叫起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诶？脫衣服給你看翅膀啊……”朱雀不解地回望向卡蓮，手裏的動作未停。

稍稍落後于兩人的魯路修就算已經猜到對方的用意卻也被無力感所支配，只慶幸這山林小道中的旅人只有他們一行，而純潔的娜娜莉在馬車中對外面的傷風敗俗之舉毫不知情。

這時，朱雀已脫下了外套并且半解下內裏的襯衣，從挂在臂間的布料下露出光裸的背脊。望着朱雀勻稱的肌肉畫出的優美線條，正當魯路修不禁感嘆神在創造天使這一種族時究竟抱着怎樣的惡趣味時，從對方背脊蝴蝶骨處，一對潔白的翅膀慢慢展開，擋住了魯路修前方的整個視線。

另一側的卡蓮也怔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羽翼。純白的羽毛不帶一絲雜色，讓她鬼使神差地探出了手，想要試試它們是不是和看上去一般柔軟。朱雀先一步警覺地将展開的翅膀收回到背後，躲過了卡蓮的觸碰。

悻悻地收回了手，卡蓮嘟囔了一句：“切，小氣，不就摸一下嘛。”

“不是你想的這樣的。”朱雀為難地替自己解釋，“翅膀是天使力量的根源，沒有了翅膀身體無法承受巨大的力量，連靈魂都會支離破碎。所以翅膀也是我們的弱點，平時都藏在身體裏，只有需要使用力量的時候才會露出來。”

腹诽了一句天使的愚蠢，魯路修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我說，你大大咧咧地把弱點告訴別人真的好嗎？”

“沒關系，我相信魯路修，你們都是好人，就算知道了也沒關系。”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朱雀收起翅膀又添上了一句解釋，“而且翅膀很敏感，被別人摸到了會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下卡蓮徹底打消了摸一摸天使翅膀的念頭，但還未等她對朱雀的這個說法作出什麽評論，一直策馬跟随在馬車之後的傑雷米亞忽然揚聲對魯路修示警：“魯路修大人，在我們後方有一隊騎兵在快速接近，聽聲音數量還不少。”

魯路修聞言臉上神情一變，下意識地回頭望了眼馬車，“傑雷米亞，你護住娜娜莉。看來麻煩找上門了。”

穿上衣服策馬擋在了魯路修之前，朱雀挺起胸膛拔出腰間的佩劍，回頭燦爛一笑，“別擔心，魯路修由我來保護！”

Act 12

朱雀出色地完成了他的承諾，在他和卡蓮的聯手之下，那一隊追兵被擊垮就如摧枯拉朽，只留下一片哀鴻遍野和失去了主人四散竄逃的馬匹。

收起佩劍，卡蓮瞥了眼一旁的朱雀，“沒想到天使也會用劍，我本來以為天使都該像教廷宣傳的那樣只需閃着聖光就可以了。”

“那是因為我很弱啊，”朱雀把劍歸入雕琢着精美細紋的劍鞘，理所當然地答道，“翅膀的數量象征了天使的力量，翅膀越多力量就越強。你看，我只有一對翅膀，本來就屬于最弱的天使，況且我的魔法天賦非常差，和其他天使相比差遠了，各種法術都只能學會一點皮毛。”

魯路修在一旁聽了直咋舌，感嘆天使果然都是戰鬥種族。

“哥哥，你沒事吧？”在離開遭遇追擊的地點徹底風平浪靜後，娜娜莉才從馬車探出頭，急急地跑向魯路修。

“我當然不會有事。”魯路修翻身下了馬背，溫言安撫妹妹，“對不起，娜娜莉，讓你受驚了。”

娜娜莉無聲地搖了搖頭。這時，傑雷米亞在四處巡查了一番之後，回到馬車邊彙報道：“魯路修大人，這裏應該是安全的。”

魯路修點點頭，又垂首溫柔地看向娜娜莉，撫着妹妹的長發說：“娜娜莉，坐了那麽久馬車你也累了吧。我們就地休整一下。”

望着魯路修對妹妹溺愛的模樣，卡蓮嘆了口氣也翻身下馬，與随後跳下馬車的C.C.一起在樹下稍作歇息。

“魯路修，他們為什麽要一路追着你？”将馬拴在了一旁的樹上，朱雀不解地側過頭問道，“像魯路修這樣溫柔的人為什麽會被人追殺呢？”

一聲古怪的“噗嗤”聲響讓所有人都扭頭看向C.C.，吸引了同伴注意力的綠發女子随意地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必理會她，口中解釋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個笑話。”

魯路修用警告的眼神狠狠地瞪視了C.C.一眼，随後重新轉向朱雀。他嘆了口氣，好似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既然已經決定一路同行，那我也不應該再繼續瞞着你們了。”

聞言，朱雀席地坐在了魯路修對面，傾聽起對方訴說自己的故事。

“我想你已經知道我是布裏塔尼亞帝國的王子了。”魯路修頓了一下，看着朱雀茫然點頭的模樣，他斟酌了一下用詞繼續解釋道，“我雖然是布裏塔尼亞第一王位繼承人，但其實我是先王的私生子。父親死後，國內的貴族不滿我繼承皇位的事實，勾結了我的弟弟想要置我于死地。為了躲避他們的追殺，我只能帶着娜娜莉和一直忠于我的C.C.和傑雷米亞逃出了國家。”

“私生子？”安頓完自己的坐騎，卡蓮也不禁插話進來，“那娜娜莉也有王位繼承權嗎？”

“不，我并沒有王室血統。”娜娜莉搖了搖頭，“我們的母親曾與先皇有一段舊情，但苦于身份懸殊終嫁于他人。哥哥是母親與先王之間的孩子，而我則是平民之後，母親死後我們無依無靠只得尋求王室的庇護，感謝先王仁厚不僅承認了哥哥的第一王位繼承權，還待我視如己出。這引來了洛洛的不滿，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洛洛？就是魯路修你剛才說的弟弟嗎？”聽完娜娜莉的話，朱雀又轉向魯路修。

“啊，他算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

娜娜莉低下頭，黯然地看着自己擺在膝上的雙手，“洛洛小時候明明這麽粘着哥哥，為什麽現在卻要置哥哥于死地呢？”

“權利會使人改變的。”輕輕地握了握娜娜莉的手掌，魯路修結束了這個話題，“算了，不談這些陳年往事了。這就是我現在面臨的麻煩，還是個大麻煩。怎麽樣？有想退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