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他竟肯陪未婚妻秀恩愛
“我靠!?這破披肩!她不就是個老同學嗎?得瑟個球呢!”梁盼氣得把披肩奪過來,“我讓楊凱南還給她!”
沈棠初把披肩拿回來,疊好放一邊,慢條斯理地問:“哦?是誰說跟楊凱南吵架了?要讓他滾回婆家睡覺?”
梁盼伸出手,向她展示手上大鑽戒:“當當當當,看在這小可愛的份上,我原諒他。”
“很漂亮。”三克拉,切割完美,在光下呈現出幽藍色。
點完單,梁盼看着沈棠初幹淨修長的手指,忽然問:“傅柏凜送你的鑽戒呢?大粉鑽!怎麽不戴出來閃瞎她的眼?”
沈棠初搖頭:“太高調了,不适合帶去學校。”
“也是,那,這披肩你打算怎麽搞?”
“不知道。”
梁盼嗤之以鼻:“扔了算了。”
她和梁盼在一個朋友的生日派對上,周圍音樂很噪,鼓點和放肆的調笑聲混在一起。
傅柏凜突然打電話來。
沈棠初有些意外,特意到二樓衛生間接他電話。
“在哪兒?”傅柏凜問。
“朋友的生日派對上。”她的聲音聽起來依然很乖。
可她卻從鏡子裏,看見自己眼中的淡漠。
怎麽可能不介意?
只是知道介意沒用,所以不說而已。
她聽見電話那頭有打火機的聲音,他的聲音漫不經心地傳來:“好玩嗎?”
話音剛落。
洗手間的門突然被用力撞了下,伴随着高跟鞋淩亂的聲音,是一男一女在放肆的嬉笑。
“去裏面嗎?”
“快點啦,我才不想被人看到……”
沈棠初方才只想接電話,沒有鎖門,更沒想過會有情侶突然闖入。
她手一抖挂了電話。
卻見到門把手突然轉動,發出“咔噠”一聲。
緊緊相擁着的男女跌跌撞撞地走進來。
不止是她,對方兩人也吓了一跳,雙方錯愕地愣在原地。
那男人襯衫淩亂,皮帶都已經解開,緊緊摟着女人。
沈棠初臉上頓時燒得更厲害,她低着頭小聲道歉,匆忙間挂斷了電話,尴尬地往外走。
不經意間瞥見靠牆站着那女人腳踝的紋身。
是一串潦草的字母,很是眼熟。
她忍不住擡眸看過去,果然是傅姚。
她與沈棠初目光交接,眼中閃過幾分慌亂,接着狠狠地一眼瞪回去,惡意明顯。
沈棠初沒說什麽。
卻沒想到,在周末的慈善晚宴上,她又和傅姚冤家聚頭。
L&C酒店。
酒店二樓宴會廳,由《風·度》時尚雜志牽頭舉辦的一場慈善拍賣會,北城名流彙聚,在這圈子裏,這樣的公開場合,一眼望過去幾乎全是熟面孔。
因此,沈棠初在露臺見到傅姚時,她一點都不意外。
她只是沒想到,和傅姚并肩站在一起的竟然是周荷。
想了想,倒也不出奇,周荷跟傅柏凜大學四年同學,後來還曾進入集團幫助他工作,認識他的繼妹也不稀奇。
從前他也曾聽周荷有意無意地提起過,她與傅姚常私下往來,傅太太生日,她每年都會送上精心挑選的禮物。
“小沈,真巧啊,”竟是周荷先一步打招呼,她笑容溫婉,“怎麽就你一個,阿凜沒陪你來嗎?”
不等她說什麽,傅姚冷着臉搶白道:“我哥大忙人,滿世界飛,哪有時間陪她玩。”
沈棠初看她一眼,眼眸沉靜。
她不愛與人起争執,對傅姚這種充滿攻擊性的人,總是能避則避。
只是她想不通,傅姚對她一貫的敵意是因為什麽。
她們接觸不多,沈棠初這樣的性子,更不可能主動得罪她。
今日見到傅姚親密地挽着周荷的手,她心中忽然明白了幾分。
或許還跟那晚洗手間的尴尬事件有關。
周荷笑了笑,說:“那你待會兒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沈棠初輕輕皺眉。
她在心中措辭,該怎麽推拒,才不會讓旁人聽到後猜測傅沈兩家互有嫌隙。
這時,傅姚卻拉住周荷要走,态度很是高傲。
周荷不贊成地對她搖搖頭:“姚姚,她是你未來大嫂。”
傅姚挑眉:“呵,八字沒一撇的事,誰知道?”
傅沈兩家的親事本就全城矚目,兩家財團聯姻,給商界帶來的影響不言自明,而沈棠初和傅姚出現在同一場合,早有人投來目光。
那些質疑、探究、八卦……種種不友善的關注讓沈棠初如芒刺在背。
她看着傅姚挑釁的表情,平靜的眼眸冷了幾分。
她挺直背脊,語氣不卑不亢,悅耳的嗓音仿佛娓娓道來:“我剛才見到周詩文,有些事要找她聊,先失陪了。”
一瞬間,傅姚傲慢的神色出現裂痕。
就和那晚,她和周詩文的丈夫衣衫不整闖入洗手間時一樣的錯愕。
那時,她是沒想到會被人撞見,而現在,她以為沈棠初性格溫軟,絕不會提起此事。
點到為止,沈棠初并沒有教育她的義務,她性格好,卻也不是好欺負的軟柿子。
她轉身要走。
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小男孩突然笑嘻嘻地從拐角跑出來,後頭還有一個孩子在追他。
小男孩徑直朝沈棠初沖過來。
沈棠初頭皮發麻,張開手接住他,整個人被撞得向後退了幾步才停下來。
小孩兒沒事,從她懷裏仰起頭,眼神怯怯的,仿佛是知道闖禍,怕挨罵的樣子。
她腳踝卻扭了下,刺痛感無聲蔓延。
更糟糕的是,她感覺後背一片冰冷潮濕,香槟酒的甜膩氣味從身上傳來,她回過頭,看見傅姚杯中的酒已經空了,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自己撞上來的。”
沈棠初垂下眼,扶着小男孩站好,手摸了下後背,一大半都洇濕了。
她今天穿的是件天空藍的薄禮裙,淋上水肯定都會透出來。
“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她無意繼續争執,只想盡快去洗手間清理。
她眼神淡淡的,一晃而過,沒看見傅姚和周荷眼中乍然出現的錯愕。
還沒來得及轉身。
冰涼的後背忽然感覺一熱,一件西裝外套赫然披在她身上。
她眼底詫異,隐約聞到藏得極淡的煙草氣息,伴随着雨水的冷冽,一擡頭,就看見傅柏凜。
宴會廳燈光明盛,弦樂聲絲絲入耳,撞入他漆黑的眼眸,她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男人幫她披好外套,兩手扶在她肩上,硬朗寬闊的胸膛與她不經意地觸碰,像是一個保護者的姿态。
沈棠初心中掀起漣漪,被衣袖擋住的手忍不住攥緊,指甲扣進掌心裏。
疼痛而甜蜜。
“沒事吧?”他聲音低沉,氣息從她白皙微紅的耳廓擦過。
“沒事,”她搖頭,看着他緊繃的下颌線,“你不是在出差嗎?”
傅柏凜看見她右腳以一個怪異的姿勢撐着,冷眉皺起,就在這時,小孩子的媽媽找過來,那太太見沖撞了沈家千金,而傅柏凜就在身邊,面色冷淡看不出喜怒。
她臉色讪讪地道歉。
沈棠初摸了摸小孩的腦袋,說沒事。
而傅柏凜,只是微微颔首,在孩子臉上掃過一眼。
小孩子本能地感覺到旁人的态度,他哭喪着臉躲到媽媽懷裏。
沈棠初哭笑不得,偷偷瞄他,這個人啊,他不說話也不笑,冷着臉的時候真的很兇。
其實他什麽也沒說,更不必做什麽,只憑一身淩厲氣場,一個淡漠的眼神,就足以讓人坐立不安。
沈棠初曾領教過。
十七歲的少女,在冷氣充足的紅館內,被他堵住去路,失去逃跑的意志。
何況一個才幾歲的小孩子。
“你腳扭了,還能走路?”傅柏凜忽然問。
沈棠初怔了下,緩慢點了點頭:“可以的。”雖然疼,但走慢一點沒問題。
下一秒,他卻将她直接橫抱起來,聲音低冷:“都不能挨地了還逞強。”
像在教訓犯了錯的學生。
只有只言片語,她卻甘願聽他訓誡。
他抱着她往宴會廳外走。
慈善拍賣就要開始,而傅柏凜卻旁若無人,所經之處,正在攀談的名流默契地讓開路,那些探究的視線,看得沈棠初臉上發燙。
他抱得極為輕松,指骨微微陷入她膝蓋內側,溫度灼人。
沈棠初心裏一陣發顫,仿佛在他懷中縮得無限渺小。
“放下我,我自己能走的。”她聲如蚊蠅。
傅柏凜垂下薄薄的眼皮睇她一眼,不置可否,他步伐未停,足以表明他的态度。
而她呢?心裏松了口氣。
說不開心是假的。
伏在他懷中,沈棠初把自己藏進去,輕輕揪住他襯衣下擺,隐約感覺到他硬挺的肌肉,她一邊被心跳折磨,一邊放任自己沉迷于這一刻。
方才再被刁難,她心裏也沒太多波動。
他一出現,她就像汪洋大海中忽然找到方向的小船,委屈頓時湧上心頭。
同時又覺得,他來了,那麽一切委屈都不再委屈。
充滿矛盾感。
她的臉紅撲撲的,眼神清澈又迷離,望向上方颠倒的穹頂,第一次覺得這種奢靡懸浮的場所美不勝收,讓人暈眩。
滿腦子都是他的氣息,清冷疏遠,卻引人趨之若鹜。
旁人窸窸窣窣的聲音也仿佛夢裏的雜音,似乎沒人相信,冷漠如傅柏凜,竟肯陪未婚妻當衆秀這樣的恩愛。
他一直将她抱上車。
後座十分寬敞,沈棠初習慣性挪向最右邊,傅柏凜跟着坐進來。
“去最近的醫院。”他吩咐司機,接着,毫無征兆彎下腰,手指圈住她的腳踝查看傷勢。
男人的指尖微微粗粝,擦在她柔膩的腳踝上,“這裏疼嗎?”
奇怪,他語氣冷漠,聽不出一絲溫柔,薄寡的眼皮不沾染情意,她卻已經失魂落魄。
仿佛被他攥住的不是腳踝。
而是那顆搖搖欲墜的心。
他正好碰到痛處,沈棠初縮了下,手臂抱住自己,半張小臉都藏進他的西裝裏。
只露出雙琥珀瞳色的眼睛。
那晚慌亂中挂了他電話,之後他也沒再打來。
聽說他出差去了,沈棠初也沒去打擾。
傅柏凜松開手,靠上座椅,扯開領帶,然後慢條斯理地松開第一粒紐扣,從拘束中暫時解脫出來。
“一點點。”她咬了下嘴唇。
他看她一眼,沒說什麽,傾身向前,打開中控的車載冰箱,取出一只不鏽鋼冰塊,放在手中握了握,待溫度沒那麽冰,随即拉起沈棠初的小腿輕輕擡起,擱在他腿上。
高跟鞋晃晃蕩蕩,落在地上。
她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将冰塊貼到她腳踝傷處上,她發出“嘶”地一聲。
“好冰!”
“忍着。”他沒多少哄小女孩兒的耐心,低頭皺着眉,用剛解下來的領帶纏住她的腳踝,将冰塊裹在其中。
那動作熟練的,讓她懷疑他到底有多少處理傷口的經驗。
怕讓她二次受傷,傅柏凜沒綁太緊,手還圈在上面固定着領帶。
冰塊帶給她涼意,而這個男人卻讓她感覺溫存,沈棠初起了薄薄一層雞皮疙瘩,分不清哪種感受才最接近真實。
她腳趾沒塗指甲油,修剪得幹淨整齊,像五只圓圓的小貝殼,瑩白中泛着肉粉,慌張地蜷縮起來。
“可以了,我自己握着。”
他根本沒搭理她,兀自望着窗外穿梭的夜景,半晌,回過頭,神情冷淡地問,“躲那麽遠,沈棠初,你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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