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戴納拼命地向前跑,而後面的人舉着火把拼命地追。

“站住!”

“你逃不掉的!”

他驚慌失措地拐進小巷,卻發現前面已經被人群堵死了

“你就是兇手!”

“不,我不是!我沒有!我發誓!”他嘶喊着,被人群逼退到廣場中央。

“他沒有影子!”

“看他的獠牙長出來了!”

他試圖用鬥篷擋住陽光,他舉起雙手捂住不斷冒出來的尖牙,卻發現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鮮血淋漓。

“燒死他!燒死他!燒死他!”

他被捆在了火刑柱上。

“你這個騙子!”克梅麗爾尖叫着,沖上來添柴。

“你是個混蛋!”奈斯特帶領人群用石頭砸他。

“你活該!”維爾莉特堂而皇之地盤旋在火場上空,得意地放聲大笑,“你後悔了吧!”

四面燃起熊熊大火,濃煙滾滾嗆得他直不起腰,熱浪襲來,烤的他快要融化,他聞到了吸血鬼燒焦的惡心味道。

戴納在床上翻來覆去,猛地從夢中驚醒。他汗涔涔地坐在床上,噩夢的殘餘揮之不去,仍然感覺到一陣陣熱浪襲來,仿佛他還是站在火場上。

幾秒鐘之後,他打了個激靈,“糟糕!”他披上晨衣,翻身下床。推開宿舍門,走廊裏煙霧彌漫,而公共休息室裏已經充滿了濃煙。能見度很差,這絕對不是什麽點燃了窗簾可以産生的煙。

他以最快的速度爬上樓梯,拍響每一個能看到的宿舍門,扯着嗓子喊:“醒醒!快醒醒!起來!快起來!着火了!着火了!”

拉文克勞塔樓從熟睡中驚醒了,不明就裏的學生揉着眼睛走出宿舍門四處張望。

“怎麽了?”吉爾披着晨衣從女生宿舍跑下來,“這是什麽情況?咳咳…哪來的煙?我聽到有人說…着火了?”

“是,”戴納簡潔地說,越來越高的溫度讓他非常焦躁,“快點,你去通知院長和其他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拉文克勞塔起火了,但好像火勢不小,我繼續叫人,快!”

吉爾點點頭,沖出來公共休息室,走廊裏已經跳躍着明亮的火光。到處都是披着晨衣驚慌失措的人跑來跑去。

“先離開這裏,不要帶任何東西!跟着級長跑,帶上魔杖保護自己!弄濕衣物捂住口鼻!快!快!”

費立維教授出現在門口,開始疏散聚集在公共休息室裏的學生,吉爾返回,帶着第二批人沖出了公共休息室。

“還有人沒有!還有人沒有?”戴納穿梭在宿舍之間,踹開一扇宿舍門,叫醒了5個睡得不省人事的二年級小男生。跟着費立維教授帶着最後一撥人撤離。

戴納檢查了七個年級所有男生宿舍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口的地毯上已經燃起了火焰,公共休息室裏也空無一人。他看了看公共休息室門,又看了一眼女生宿舍。

“該死,”他咒罵了一句,跑到女生宿舍門口,拍着門板沖上面大喊:“還有沒有人了!最後問一次,還有人嗎?”然後上面傳來的輕微的碰撞聲。

戴納不假思索地沖上樓梯,突然間樓梯變成了光滑的斜坡,他直接滑下來摔在地上。

“梅林啊,別在這個時候!”戴納詛咒一句,開始想別的辦法。

幾秒鐘之後斜坡變回了樓梯,戴納後退兩步,向前沖去,在樓梯底部縱身一躍,在中間的一級臺階上猛地一踏,攀住扶手,在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落在二樓的平臺上。之後小跑着穿過了通道,他循着聲音找到了躲在衣櫃後面哭着的兩個三年級女孩,把她們趕出宿舍。确定沒有人之後,從女生宿舍的樓梯上滑下來。

火焰引燃了窗簾和地毯,創始人的純白的雕塑被熏黑了。戴納沖出了公共休息室,卻發現前後左右到處都是灼熱的火光和煙霧,讓他辨不清方向。慌亂中只能朝着煙霧最少的地方跑去,所有的長廊都變了樣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裏。濃煙中看見地上有一堆白色的東西,走近了才發現,那是一個人伏在地上——克梅麗爾。

“起來!你怎麽會在這裏?”

“愛琳留校勞動了,沒有人叫我,”克梅麗爾咳嗽着掙紮着站起來,“我跟不上他們,找不到路了。”

“快走,堅持住不能在這裏休息!”戴納強行把她拉起來。

兩個人沿着搖搖晃晃的樓梯向上跑。“我跑不動了。”克梅麗爾體力不支,彎下腰劇烈咳嗽起來。

“這裏,”戴納踹開一扇門,結果火焰撲面而來逼得他踉跄兩步幾乎摔倒。

“當心——”

戴納聞到頭發燒焦的味道。

“走這兒——”他爬起來架着克梅麗爾上了另一道窄窄的樓梯,“這還沒有煙!”

樓梯盡頭是一道門。戴納先摸了摸門,發現門是涼的,才撞開門,一陣涼風吹來。戴納大喜過望,兩個人迅速穿過門迅速再關上。

克梅麗爾摔在地上幾乎站不起來了。戴納彎下腰,雙手支着膝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冬夜冰涼而清爽的空氣。一時間誰都沒有意識到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是哪兒?”克梅麗爾喃喃道,臉上沒有煙灰的地方像紙一樣慘白。

“不知道,幸好這裏沒有煙,”戴納喘着氣說,“我發個信號,然後只能等人來就我們了。”戴納把手伸向長袍口袋,大驚,緊接着便是一陣絕望。他忘記了他穿的是晨衣,魔杖在校服口袋裏。

他直起腰,看了看周圍,這是一處露天的狹小平臺,像是一處瞭望臺。他靠在雉堞上向外看了看,意識到這裏幾乎是一處絕境,除了剛剛上來的樓梯之外沒有任何的通道了。

他犯了兩個極其愚蠢的錯誤,而這兩個錯誤中的任何一個都足以讓他們喪命。第一,他絕不應該朝上跑;第二,他絕不應該忘記帶魔杖。

“戴納?咳咳——”

聽到有人叫他,戴納轉過身,看到克梅麗爾正摸着門板,焦慮地說:“你有沒有帶魔杖?門變熱了,火燒上來了。”

戴納搖搖頭說不出話來。克梅麗爾一瞬間臉色煞白。

風向突然改變了,灼熱的濃煙吞沒了兩個孤立無援的年輕人。

克梅麗爾崩潰地靠在牆壁上,覺得沒有一點力氣了。絕望和疲憊不斷侵蝕着她的意志,跳躍着的火苗近了遠了,飄忽不定。視線變得模糊起來,身體沿着牆壁不斷向下滑,最終坐在地上,腦中出現種種幻覺和奇怪的聲響,恍惚間,仿佛看到死神朝着她走來,張開黑色的翅膀。她累極了,無法判斷這是死前的幻覺還是真實的世界,閉上眼睛想休息一下,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旋轉的氣流卷起金色和紅色的怪物,興奮地沖上被燒紅的夜空。濃煙仿佛一條灰紫色的巨龍盤旋上升,趁着猛烈的西風彌散在空氣中,像是魔鬼網一樣勒緊人的咽喉。城堡西面的每一扇窗戶都冒着火苗,烈火迅速點燃了包裹在外牆上幹枯的常春藤,将整個城堡包裹在一片火海之下,火舌在烈風的催促下瘋狂地蔓延向上爬去,猶如千萬條金蛇吐着信子在黑暗中扭動着身軀迎風狂舞,又像無數柔軟的金紅色綢緞在風的撕扯下如旗幟般飛揚。

“所有人在草坪上集合!各個學院清點人數!”校長沉穩而有力的聲音被魔法放大很多倍,回蕩在城堡裏外各個角落,給人以安定的力量。

草坪上聚集着上千名穿着睡衣和拖鞋的學生,茫然而驚慌地尋找着自己學院的隊伍,院長和級長費力地清點學生人數,另一些教員和高年級的學生開始組織救火。

奈斯特看着吉爾清點人數,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戴納!誰看見戴納了?”

“沒看到。不過你看看那是什麽!”幾個學生尖叫起來,指着城堡上空盤旋着的陰影。

維爾莉特聞聲擡頭,看見煙霧籠罩下盤旋着的大蝙蝠,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艾達?我離開一下,要是院長清點人數,就告訴他我已經出來了。”

“你要幹什麽去?現在到處都不安全!”

維爾莉特不答,轉身幾乎是小跑着進了禁林。

戴納顫抖地站在牆頭,看向下方,所有的面孔都縮成了針樣的小點,模糊不清。

“喂!救命!”戴納沖着下面大喊,猛烈的西風咆哮者吞沒了他的聲音,他本來也就知道這是徒勞的。

他把晨衣脫下來扔下去,希望可以引起人的注意,然而衣服被吹走了,挂在了城堡外牆上。

戴納回到木門前——門已經變得滾燙發黑,門縫裏冒出黑煙,甚至有火苗竄出來。

“克梅麗爾?醒醒!”戴納搖晃着她,但是沒有反應,呼吸和脈搏都變得越來越弱。戴納看着這個顧孤零零的平臺,心中充滿了絕望。

他可以從牆上爬下去,但是克梅麗爾怎麽辦?他又該怎麽解釋他出來了而她留在塔頂?而且絕對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再回來救她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中慢慢浮現,他意識到自己不得不冒險了。

“克梅麗爾?”戴納最後試探性地叫到,而她還是沒有反應。

戴納閉上眼睛,“嘭”的一聲,翅膀放了出來,像雨後的蘑菇一樣迅速膨脹變大。他抱起克梅麗爾站在雉堞上,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他從來沒有飛過,更不用提是從這麽高的地方,還抱着一個人。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即使沒有摔死,又會被多少人看到?但他顧忌不了那麽多了,如果摔死和燒死必須選擇一個,他寧可選擇前者。木門發出爆裂的聲音,西風卷着濃煙和火焰向他襲來,戴納努力克制住想要閉上眼睛的沖動,瞄準了禁林,孤注一擲跳了下去。

他們急速地下墜,四周模糊成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帶,空氣“嗖嗖”地掠過耳畔,他盡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方向,抑制住尖叫和嘔吐的沖動,幾乎是筆直地下墜然後又忽地騰空而起,掠過樹梢的葉片,一頭紮進密密匝匝的樹枝中,藤蔓撕扯着他的頭發和衣服,在身上所有露出的皮膚上留下刮傷。一路翻滾着,碰撞着,最後摔在禁林的落葉層上。戴納躺在泥地上喘着粗氣,覺得自己的內髒都碎了,他毫不懷疑還斷了幾根骨頭,伴随着呼吸,全身上下都在劇烈地疼痛,拼命抑制住想要放聲大笑的沖動。他成功了,他們逃出來了——有生以來第一次,戴納覺得自己像個英雄。

“喂!夥計!搭把手!”他爬起來,拖拽着昏迷不醒的克梅麗爾朝亮光處挪動,沖着幾個高年級男生的背影喊道。一個赫奇帕奇六年級的學生先跑過來拉住了他,以免他摔倒在地上。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兩個!”火光和人影在他眼前晃動着。

“是誰?找到哪兩個?”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道。但是他腦子昏昏沉沉的,想不起來那是誰了。

“拉文克勞的兩個!一男一女!”有人回答。戴納被拉扯着放到擔架上,真是謝天謝地,他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世界旋轉起來,戴納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他躺在擔架上,然後就失去意識了。

當他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病床上。四周拉着簾子,光線昏暗,身上纏滿了繃帶。場景熟悉得觸目驚心,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回到了聖芒戈的封閉病房。

“你醒了。”一個低沉的中年男人的聲音說道。

“誰?”戴納嘶啞地問,那人背對着光線,面孔完全在陰影中,看不清楚。

“難道一場大火之後,你變得健忘了嗎,芬奇先生?”

“摩根先生!”戴納驚道,一瞬間清醒過來,他掙紮着坐起來,身上塗着藥膏的地方開始一陣陣刺痛,“您在這裏幹什麽?”對于這位特別調查組組長,戴納可以說是避之唯恐不及。

“我只是來探望一下第一個發現火災的英雄,”摩根先生仍然用那種平鋪直敘的語調說,沒有任何關心的意味在裏面,相反,卻好像帶着些隐晦的諷刺。他停頓片刻,繼續說道,“順便問一下,芬奇先生對于這場火災有什麽看法?”

“什麽意思?”戴納茫然道。

“有人縱火,而且……不要告訴我你什麽都不知道,”摩根先生緩緩地說,他向前傾了傾身子,陰影中露出了那雙陰郁的黑眼睛,緊緊盯着戴納。壓低了嗓音,冷漠地說,“難道你要告訴我這只是巧合嗎?”

“我還是不明白您的意思。”而摩根先生只是盯着他,一言不發,那雙黑眼睛充滿了不信任——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了。他俯下身子自上而下冷冷地看着戴納,讓他覺得背後一陣陣發冷。

“您的意思難道是……我?”戴納覺得難以置信,突然變得有些激動,“您有什麽證據呢?這是毫無根據的指控!”

“毫無根據?”摩根先生重複道,“我不這麽認為,我當然不會做出毫無根據的判斷,恰恰相反,我相信我們已經掌握了充足的人證和物證…你當然不會知道我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芬奇先生。”

戴納愕然。

“你自己知道自己在火災發生時候幹了什麽,”摩根先生繼續道,戴納覺得自己臉上的血色一點點消失了,“有很多目擊者稱,他們看到了巨大的蝙蝠——”

“——先生,”戴納急促地打斷他,慌慌張張地說,“這裏談這個不合适!”

“是啊,我也覺得不應該在這裏談這個!”龐弗雷夫人“嘩”的一聲拉開簾子,端着藥走進來,“我不認為您有權利在醫院審訊我的病人,先生,即便您是魔法部的長官。”

“我很抱歉,夫人,”摩根先生站起身,然後轉向戴納,“我們很快又會見面的,芬奇先生,那時候有的是時間。”

戴納目送摩根先生離開,慌忙問道,“夫人,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這樣?”

“還能有什麽?”龐弗雷夫人煩躁地說,“顯而易見!火災,燒傷…醫院人滿為患——”

“我不是問這個!”戴納意識到龐弗雷想要岔開話題,幾乎跳了起來,“我是問,為什麽摩根先生會認為…這場火災不是意外嗎?還發生了什麽別的事情嗎?”

“還在調查,”龐弗雷夫人不由分說把他按回病床,“過度憂思和過度激動都不利于病人恢複健康。每日兩次,兩次間隔至少8小時,藥膏每隔2個小時重新塗抹一次,否則會留疤痕——”

“——夫人,”戴納再次打斷她,幾乎跳了起來,壓低聲音急促地說,“你知道我不需要這些,我想知道的是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不知道,”龐弗雷夫人不理會他,責備地看了他一眼,“像別的病人一樣老實吃藥吧,好像你的嫌疑還不夠大一樣!”

“夫人——”戴納喊道,龐弗雷夫人不理會他,走了。

戴納跌回床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覺得龐弗雷夫人一定知道些什麽,只是不肯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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