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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流魂街前幾區之前,紅姬與捩花回了一次他們的出生之地。
雖然他們去流魂街最後幾區修行一晃已經是好些年,但是這片土地卻從來都不會因為哪把斬魄刀的出現與消失而改變,依舊是如同他們記憶中的一樣,有歡笑有悲傷、有戰鬥也有厮殺,雖不是那般的平和美好卻也不是那般醜陋肮髒。
這是所有斬魄刀都深愛着的土地。
所以即使有些斬魄刀因為找到主人而離開這裏,但偶爾也會在主人休息的時候回到這片土地看看。
哪怕在這片土地上可能早已沒有了他們昔日的夥伴,可曾經在這裏度過的漫長的歲月卻也是他們在找到主人的後半生中,最令他們懷念的往昔。
從未長時間離開過這片土地的紅姬,曾經也不怎麽了解這樣的心情。然而和捩花一同離開這裏,去流魂街修行多年再一次回來之後,她多多少少也能明白一些這樣的感受。
簡單來說,就像是離家多年的孩子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樣。
紅姬找到了自己多年前搭建的那棟木屋。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世界都是由靈子構成的緣故,即使是最容易因為受潮而腐爛的木頭,在她離開的這些年裏也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壞,依舊還是和她剛剛搭建完時的一樣。
或許是因為斬魄刀們本就不在意自己的住所問題吧,這片土地上,像紅姬這樣刻意為自己搭一所木屋的斬魄刀畢竟還在少數。
甚至紅姬一走多年,也都沒有別的什麽斬魄刀來侵占她的房子——這倒是讓見慣了流魂街最後幾區因為一些資源而拼得你死我活的紅姬多多少少感到有些驚訝。
她難道應該說一句斬魄刀比人類單純多了嗎?
“這不是紅姬小妹嘛,終于回來了?”
就在紅姬對着自己絲毫不染塵埃,一點都像是許久沒有住過人的房子感慨萬千時,忽然在她身後響起的、熟悉的女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個妖豔的女人——斬魄刀中不乏有美麗的女性,比如已經離開的逆拂,但是這個女人的美豔卻是和逆拂截然不同的。
那個女人的那頭菖蒲色的卷發分為了兩股高高紮起,頭頂還帶着一個誇張的骷髅頭的發飾;她的右眼上帶着一個眼罩,而露出的那只青綠色的左眼中盡是妩媚。綁在她脖頸上的紅色絲帶被打成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大膽卻不暴露的衣着更是将她傲人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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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女人那一身暗色調的衣服非但沒有令人覺得她老氣,反倒是讓她的妩媚中添了幾分穩重。
用捩花的話來說,就是讓人一看見她,就想稱呼她為“大姐”的感覺。
“好久不見,花天。”
紅姬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倒不是特別的驚訝,甚至還微笑地向她打着招呼,然後便向她身後不遠處看去,“你也是,好久不見,狂骨。”
那是一個比被紅姬成為“花天”的女人更為瘦弱的女生,看起來甚至比紅姬還要小的樣子,她的臉部被與花天同色的頭發以及黑色的面具遮擋,唯一露出來的,便是右邊那只和花天相同的顏色的眼睛。
雖然她們兩人的外貌看上去倒并不是特別相像,甚至一看就知道是完全兩種類型的人。但無法否認的是,她們兩人的确就是整個屍魂界僅有的成對的兩組斬魄刀中的一對,名為花天狂骨。
不過紅姬還是喜歡用花天和狂骨分別稱呼她們兩人,這樣也便于辨認。
狂骨在聽見紅姬的招呼聲之後并沒有說話,卻是向她點了點頭也算是打過招呼了。
不過有了曾經的幾次接觸,紅姬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狂骨,所以并沒有怎麽在意——甚至可以說狂骨願意向她點頭,她已經很滿足了。
只是如果想要把話題繼續下去,她還得去找這對斬魄刀中擅長言辭的那位。
“今天怎麽想到回來了?”
話雖然是這麽問的,但是她也記得這兩位的主人可以算是護庭十三隊幾位隊長中少有的大閑人了、又是屬于情報隊的隊長,再加上如果沒有什麽緊急事宜一般都不會出動隊長級別的人物去戰鬥,所以如果這兩位想要回來,基本上是屬于随時都可以離開屍魂界的那種。
“這不是閑着沒事幹麽,”一聽到紅姬這麽問,花天妩媚的臉上頓時寫滿了無趣,“所以想回來看看,誰知道之前回來了幾次都發現你和捩花小弟不在。”
或許也就只有花天,才能将頻繁地離開主人回到這片土地上的事情說得那麽自然了。
“那麽……”
這麽說着,花天瞬間移動到了紅姬的身邊,将唇湊近她的耳畔輕聲問道,“你和捩花小弟是去哪裏了呢?”
雖然這樣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暧昧,但是紅姬依舊是挂着笑容站在原地,連一點退縮和別扭都沒有、更別說像其他斬魄刀被這麽對待時羞紅了臉的樣子,看得花天直感嘆無趣。
“如果你真的沒有事情做的話,那麽就幫我一個忙吧。”
雖然斬魄刀出現在屍魂界可以不受到任何限制,哪怕是光明正大地走到瀞靈庭內部貴族的宅邸、而不被發現都沒有什麽不可以的——只要斬魄刀希望如此,那麽除了他們主人以外的人,就都看不見他們。
但是她想做得更加隐蔽而滴水不漏一些,畢竟……
某人現在還沒有正式歸順于他的主人,就算他真的歸順了,紅姬也不得不提防着他一些。
“什麽?”
難得聽到紅姬開口讓人幫忙,花天頓時就來了興致。
“想辦法幫我弄到流魂街前幾區的合法身份。”
來到屍魂界的魂魄都是按照死亡順序,依次被分入流魂街東南西北的八十個區裏去的,雖然一般是沒有死神來進行居民的人口普查,但她怎麽也得以防萬一才是。
“當然,名字的話還請換一個,不要用我真正的名字。”
斬魄刀的名字在斬魄刀之間流傳開倒也沒什麽,只是在沒有找到主人之前,他們真正的名字是不能被除了斬魄刀和自己主人以外的魂魄知曉的。
一聽到紅姬的這個請求,花天看上去倒像是猜到了什麽似的,又向紅姬靠了靠,一臉的調笑。
“怎麽,終于想要定下來了?”
“請別說得像是單身多年的女性終于想嫁人了一樣。”
紅姬面無表情地吐槽着花天,這樣的語氣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從未有過戀愛經歷的大齡女青年一樣……一身惡寒。
花天聽到紅姬這麽說,無趣地與她拉開了一段距離之後搖頭嘆息,“我不過是說說,你倒是急了。”
紅姬依舊是維持着無表情的樣子看着她,花天見自己在紅姬身上讨不到什麽好,最終也就只能擺了擺手收起了玩笑般的态度,“這件事我知道了,放心吧,過幾天就能給你回複。”
“謝謝你了。”
這是紅姬發自內心的真誠道謝。
“沒什麽,”花天看起來倒像是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或者對于她而言,這真的不過是小事一樁,“如果你定了下來的話,指不定什麽時候我無聊了還能來找你玩呢。”
“……”
紅姬忽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委托對了人。
雖然花天看上去沒個正經的,但辦事速度倒也真的不慢。等紅姬把這件事委托她之後沒幾天,她便帶着兩張“整理劵”以及新的身份找到了紅姬。
“捩花說他不放心你一個人去,所以也找我幫他一并把事情給辦掉了。”
花天指了指身後笑得和往常一樣,絲毫沒有任何心虛樣子的捩花,對紅姬這麽說道,“反正完全沒有關系的兩人組成一個新的家庭在流魂街是常事,所以我給你們捏造出的身份,是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姐弟。”
“對了,還沒有說你們的戶籍吧,是在西流魂街三區哦。”
紅姬本以為花天僞造出的假身份可能有些驚人,看來倒是她有些多慮的。
至于姐弟……紅姬只能說她原本就是比捩花早出生許久的,姐弟什麽的倒也一點都不算什麽——雖然平時是捩花照顧她比較多。
“還有就是因為斬魄刀的名字不能給其他人知曉,所以你們自然也不能用自己的真正的名字,”這個是紅姬之前向花天提到過的,花天倒也還記得,“所以從現在開始,紅姬你就叫東雲,捩花就叫新橋。”
“東雲麽……”
紅姬輕輕念着自己的新名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名字将一直伴随她直到她找到自己的主人為止。
“嗯,是‘從黑暗向光明過渡的黎明前,被染成茜草色的天空’的意思,我那個主人是這麽說的,”花天沖紅姬眨了眨眼,“這也是紅色的一種,怎麽樣?是個好名字吧。”
“順便說一句,新橋也是藍色的一種,和捩花那個三叉戟上纓穗的顏色差不多。”
對于這樣的起名方式,就算是紅姬也無力了。
“你還真是……”
——這對顏色也太執着了點吧。
“什麽嘛,要知道顏色可是很重要的哦,”花天一臉“你不懂”的樣子沖紅姬搖了搖食指,“說不定還能決定生死呢。”
雖然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但紅姬想這大概是和花天狂骨她們的能力有關,也就不再駁斥些什麽。
況且這回花天也算是幫了她一個大忙了。
“還有這個,”花天交給紅姬一個被撐成有些不規則形狀的布袋,而且一看就讓人覺得這個袋子不輕,“算是我祝你好運的禮物吧。”
紅姬狐疑地接過袋子一看,卻發現裏面是屍魂界的貨幣。
“這個我怎麽可以收下!”
花天聞言一挑眉,完全是一副不接受任何拒絕的樣子,“都說了這是我提前的賀禮了,如果你真的要還人情的話,那就記得等哪天我們在流魂街或者是瀞靈庭見面時,請我喝酒就是了。”
“……好吧,我知道了。”
其實紅姬也算得上是任性的了,但是一遇到比她更任性霸道——尤其那還是帶着善意的人時,就算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任性的人就怕遇見比自己更加任性的。
“謝謝你,花天。”
“別忘記我的酒就是了。”
有了花天的幫助,甚至還有資助,紅姬和捩花——或者說東雲和新橋在西流魂街三區的日子倒也算是過得舒坦,甚至用有聲有色來形容都不為過。
紅姬也算是有一些經商頭腦,雖然斬魄刀不需要進食,但是只靠花天給他們的錢過日子也不行——雖然那筆錢對于流魂街前幾區的居民而言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正好那時候他們所住的地方附近有一家茶館因為入不敷出而倒閉,紅姬便趁機用花天資助給他們的錢将店鋪買下,并且擴建成一個規模較大的飯館。
一開始因為新店剛剛建成也沒有多少客人,紅姬就可以在關店之後交捩花一些料理——幸好斬魄刀雖不用吃東西但味覺還在,頗有做菜天賦的捩花倒也開始漸漸上手、最後替換下了紅姬這位大廚、讓紅姬去前臺管帳。
或許是他們的飯館的确不錯,除了一開始來嘗鮮之後變成熟客的客人外,漸漸地便有了越來越多聞名而來的客人,有時候午餐和晚餐高峰時,甚至能夠讓一開始還游刃有餘的捩花在廚房裏忙得手忙腳亂。
也正因為如此,紅姬才發現流魂街裏有靈子的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多出許多。
或許還有一部分是瀞靈庭內部的貴族和有錢人出來體驗生活的,但更多的卻還是會感受到饑餓的、擁有成為死神資質的魂魄。
他們的生意雖然日益的興隆,甚至把一開始勻下店鋪的本錢都給賺回來了,但是久而久之卻也有了新的困擾。
作為掌櫃的紅姬抛頭露面的機會自然比一直在廚房的捩花更多,而許多經常來他們飯館用餐、或者平時來喝茶聊天的客人,多多少少也從她的嘴中知道一些這家飯館的情況。
比如紅姬這個名為“東雲”的老板娘,和作為廚師的“新橋”——也就是捩花是姐弟關系。
雖然名字不同,但是在流魂街裏又有多少原本就是同一姓氏的親人?所以漸漸的,關于紅姬和捩花關系的話題,就會演變到了另外一個方面。
在某日下午,在經過了忙碌的午餐高峰之後,許多只是過來用午餐的客人都已經離開,只剩下幾個經常來喝茶聊天的熟客。他們每人桌上都放着一壺茶,或者還有一疊如花生之類的零嘴,那些都是紅姬早就準備好的。
光喝茶不吃點東西也不行,不是麽。
像是聊到了興頭上,他們向坐在大堂休息的捩花,以及正在櫃臺處算帳的紅姬開起了玩笑。
“其實東雲小姐,我們看你和新橋小弟其實還蠻般配的,”其中一個客人笑着調侃道,“雖然不知道你們相處了多久,但是新橋小弟有多關心你,我們大夥兒可都是看到的。”
“說、說什麽呢……”
捩花平時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一副爽朗的樣子,但他皮薄卻并沒有多少人知道。
畢竟斬魄刀之間不需要什麽感情也是衆所周知的——或者說斬魄刀就是一群對感情遲鈍的家夥,所以從前在他們的出生之地上,就算大家都知道他和紅姬關系好,卻也不會開這樣的玩笑,故而只有少數與捩花親近的人才知道這個真相。
“看看,臉都紅了。”
其他的茶客起哄,甚至還有人向紅姬看去,卻發現她依舊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像是什麽都沒有聽見似的在算着她的帳。
通常而言都是女方會害羞,或者雙方一起不好意思,誰知道這姐弟兩人倒真的是颠倒了過來,看得那些茶客直搖頭。
“我說新橋小弟,如果你不主動點的話,說不定哪天東雲小姐就會被別的男人拐走了。”
“是啊是啊,像東雲小姐這樣的美人,追求的人肯定不在少數。”
“如果不是我家裏已經有一位了,肯定立刻來追東雲小姐。”
“這句話可不能給你們家那位聽見了,不然有你好受的。不過新橋小弟你也是,趁着現在還有機會,要快點把握,晚了就來不及了。”
對于這些人苦口婆心勸說捩花的話,紅姬充耳不聞,只是一心一意地撥弄着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算盤。
雖然她還是覺得計算器好用,但是比起心算,她寧可撥算盤——也幸好她曾經也練過這個,不然就算有她也不知道該怎麽用。
等到她終于把今天上午的帳算完,那邊那些人勸說捩花的話也變得越來越離譜,紅姬看着面紅耳赤的捩花好笑的搖了搖頭,在看夠了捩花的窘态以及接收到對方求救的視線後,終于開始履行姐姐的義務,救自己的弟弟于水火之中。
“新橋你也真是的,還不快點去後面燒水,順便把菜也處理了,不然等等就不夠用了。”
她擺出姐姐地威嚴把捩花趕到了廚房去,然後在那些人調侃的眼神中笑着說道,“各位還是點到為止、饒了新橋吧,他面子薄。再說我們也只是想好好過日子,現在這樣也不錯了。”
“當然,如果哪天新橋他真的有喜事了,擺酒水時是絕對忘不了幾位的。”
一番話下來,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麽,最後還是一個坐在角落的茶客笑着贊道,“說到底還是東雲小姐厲害,也難怪新橋小弟那麽聽你的話了。”
紅姬聞言只是笑笑,當其他人重新開始新的話題時,卻突然有人從門口闖了進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來吃飯喝茶而是來砸場子的。
而領頭那個男人更是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用紅姬的話來說,就是看上去就像是混黑的。
而那些茶客中已經有一小部分人認出了領頭的男人是誰,他們有些為難地看了看紅姬,卻也不敢開口對紅姬道出男人的身份。
只是紅姬也不在意這些,如果真要打起來,還保不定受傷的人會是誰。
“各位先請坐。”
她像是沒看見那幾人兇神惡煞的樣子,擡了擡手示意他們坐下,臉上依舊是溫溫和和的笑容。
“請問幾位是來吃飯的,還是來喝茶的?”
“東雲小姐,他們是……”茶客中有人為難地看着紅姬,但是在領頭男人的怒視之下,最終也還是畏懼地消了音。
“東雲?女人,你就是這家店的主人?”
領頭男人不屑地看着紅姬,語氣是毫不掩飾對紅姬的鄙夷,“我還以為最近來和我們海松閣搶生意的人是誰,沒想到居然是個女人,不過長得倒也算過得去,那麽這件事看樣子倒也是好解決了。”
紅姬挑了挑眉,聽到“搶生意”之後,她大抵也知道對方可能是被她搶了客源的其他飯館的人。
“那不知道海松閣的各位前來,是為了……”
“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老子給你兩條選擇。”
領頭男人揮了揮手,不耐煩地打斷了紅姬尚未說完的話,“第一條路,是你們關了這家店,并且保證從此以後西三區都沒有你們的身影;這第二條嘛……”
“第二條是什麽?”
紅姬眯着眼聞聲問道,如果站在這裏的是任何一把曾經目睹過紅姬和鏡花水月對持的斬魄刀,那麽他們都知道這是紅姬動怒的前兆。
就算他們都沒有見過紅姬真正暴走時的樣子,卻也有斬魄刀曾看見過紅姬和鏡花水月為數不多的幾場打鬥——雖然每次他們兩個的較量都會因各式各樣的理由而中斷,但這也不妨礙他們對于紅姬戰鬥力的畏懼。
“第二條,如果你成為老子的女人,或許老子還可以考慮考慮是不是可以讓你們繼續在這西三區混下去。”
紅姬曾經在流魂街最後幾區也聽見過類似的話語,然而那也只是在早期的時候,後來流魂街最後幾區的人也都漸漸知道了,絕對不要試圖去調戲這個永遠都只穿紅衣服的女人。
如果你只是抱着要好好厮殺一番的心情去挑釁她的話,或許你最後還能打得非常滿足愉悅;但如果你是去調戲她的話……
最後你絕對會生不如死的。
“可是這兩條選擇我都不怎麽喜歡。”
紅姬雖然依舊是在笑,只是那緋色的雙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倒更像是在嘲弄。
她當然不會殺了這些魂魄——就算她找到了主人,能殺的也就只有虛——但是她也絕對不會就這麽輕易地放過他們的。
“老子警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男人也像是聽出了紅姬的本意,立刻勃然大怒,一手就拍碎了最靠近自己的那張桌子。
驟然響起的聲音甚至讓一直在廚房忙碌的捩花都忍不住跑了出來,剛看到那個領頭的男人時,他還有些困惑;只是當他一看到紅姬的表情時,昔日在流魂街最後幾區的記憶立刻就浮現了出來。
或許他應該為這個男人默哀的。
誰讓他說了不該說的話。
“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麽讓我吃了這杯罰酒。”
紅姬像是沒有看見旁邊茶客正在努力地給自己使得眼色,只要那個男人敢有任何舉動,她保證可以一舉就将對方制伏,并且今生絕對不敢第二次出現在她的面前。
男人抽出了別在腰間的刀——紅姬立刻就看出那不過是把普通的淺打——他剛剛揮起刀就想要劈下的時候,動作卻停在了那裏怎麽也動不了。
紅姬和其他人這才發現是一個留着淺亞麻色的頭發的少年制住了男人的動作。
“哦呀,這裏真是好熱鬧呢。”
他一手抵着那個男人舉着刀的胳膊,一邊笑道,表情看上去有些無辜,卻又似乎不是那樣,“原本只是想來看看最近身邊的人一直在推薦的餐館,卻沒有想到正好趕上這麽熱鬧的一幕。”
“看來在用晚餐之前,應該先做一些清理工作才行呢。”
不知道為什麽,紅姬忽然在這一刻産生了一種莫名的沖動,就好像是有什麽要從內心最深處湧出一樣。
即使斬魄刀沒有心髒。
“想來老板娘也不會拒絕吧?”
像是察覺到紅姬的視線,少年看向她問道,語氣中雖然帶了幾分笑意卻又是看不出他在笑。
“如果您願意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除去TV版裏斬魄刀異聞錄篇中并沒有出現的斬魄刀外(如紅姬等),其餘那些斬魄刀在這篇文裏的設定,是有一部分和TV版的不一樣。不過花天狂骨還是沿用TV版中的樣子,我愛禦姐和三無少女!以及東雲和新橋都是日本傳統顏色中的兩個最後……店長您終于出來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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