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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憂的強烈抗議下,安藤收斂了不少。
但他始終認為兩人這段時間的放縱并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可既然憂都那麽說了,他也只能默默背上這個鍋。
要是把她逼跑了,最後難受的還是自己。
所以,對于憂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門、時不時在外面浪到很晚的事情,他雖然不爽,卻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更可氣的是,憂居然把須藤給叫了回來,還叫他給他發工資。
這人要是勤勞肯幹也就算了,可他除了一張臉別無長處,就連憂都打不過,不僅收債不好使,還像一盞巨大的燈泡亮在他和憂的二人世界裏,他想同憂溫存一會兒都得避着他,把他憋屈得不行。
看着桌尾無所事事的須藤,安藤愈想愈來氣。
明明須藤早就跟着他了,可一對比起女人的溫香軟玉,他就覺得兩個大老爺們共處一室非常極其地令他難以忍受。
“你去把這些給貼了。”
他把厚厚一沓傳單拍到須藤面前。
須藤摘下耳機,迷茫地“啊”了一聲:“昨天不是才貼過?”
安藤冷着臉對他頤指氣使:“那就去沒貼過的地方貼。”
須藤挑了下眉。
行吧。除了滿島憂,這人看誰都不順眼,那他也沒必要在這自讨沒趣。
“OK。”
須藤爽快地撿起桌上的傳單,對安藤揮了揮手,出門之前,還賤兮兮地補了一句:“對了,小憂說今晚不回來吃,安藤先生你自己解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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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安藤氣得差點沒把手邊的煙灰缸給砸了。
他習慣性摸出煙銜進嘴裏,又想到憂的嗓子還沒好全,還是老實地把煙收回口袋。
手機“嗡”地響起。
安藤不耐煩地摁下接聽鍵,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豐田大哥,您是今天出獄?”
……
憂吃完飯回來,發現辦公室裏竟然傳來陌生的男子的聲音。
以往來他們這兒借錢的人,要麽戰戰兢兢,要麽愁眉苦臉,可男人笑得中氣十足,似乎心情不錯,這讓憂感到有些好奇。
她輕輕推開門,跟安藤打了個招呼,便将視線落到了他旁邊的中年男子身上。
男子已經頭花發白,坐姿卻很端正,背脊筆直,身上的襯衫看得出洗過很多次,依舊線條筆挺、一塵不染。
對方看上去比她和安藤都要年長,于是她禮貌地向他先介紹了自己,然後将目光投向安藤。
“這位是豐田一樹大哥,我以前受過他不少照顧。”
以前……是指他在大山彥祖的時候?
憂心中暗忖,面色卻不顯,還對豐田微微一笑:“我家忠臣承蒙您關照了。”
豐田詫異地揚了下眉,随即笑出聲,對安藤說道:“你小子什麽時候娶了個這麽漂亮的媳婦,居然還沒跟我說?”
本來聽到憂的謙詞,安藤的耳根就開始發熱,現在被豐田這麽一問,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憂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安藤社長”這麽局促的樣子,就像個十八歲的愣頭青。
看來兩人的關系确實不一般。
她想了想,決定給安藤在前輩面前長長臉,強忍着肉痛,把自己珍藏的燒酒給拿了出來。
“怎麽能用便利店的酒來招待客人呢?”
她幫安藤和豐田重新拿了兩個瓷杯,給兩人各添了一杯酒,還問:“有什麽想吃的,我去給你們弄點下酒菜。”
安藤急忙道:“沒事,不用……”
憂不由分說,把他摁回了座位上,卷起袖子,轉身走向竈臺。
油脂的香氣很快在屋子裏彌漫開來。
豐田抿了口憂新拿的純米大吟釀,笑着打趣安藤:“你為什麽一直盯着你媳婦看?怕她把廚房給燒了?”
安藤不自然地收回目光,搖了搖頭:“不是。”
其實他想解釋他們還不是夫妻的關系,可既然滿島憂沒否認,他也沒必要多此一舉。而且出于自己的私心,他甚至希望這個誤會能一直持續下去。
兩個男人品着酒,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了當年的事情。
“沒想到當年那個連招呼都不會打的小夥子,現在都成家立業了。”豐田感嘆。
“哪裏哪裏。”安藤連忙擺手。
他既沒成家,做的營生也只是勉強糊口,稍不留神還會被警察盯上。
“怎麽樣,平民百姓的生活?”豐田又問。
安藤沉默許久。
剛剛金盆洗手那段時間,他從一呼百應的安藤組長一夜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別說适應了,活着都成問題。
好不容易能填飽肚子,他又遇到了流落街頭的滿島憂。
他只是對她釋放了自己所剩無幾的絲絲善意,她就天使一樣,奮不顧身地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現在的他除了她什麽也沒有。
但所謂的名聲、地位,他以前追逐的那些東西,于他而言已經毫無意義。
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夠了。
安藤的目光又忍不住往憂身上跑,唇角不自覺地翹起,輕聲道:“還不錯。”
“看來也是。”
豐田對他這個回答毫不意外。
他給安藤添了杯酒,兩人又聊起将來的打算。
“我也準備金盆洗手。”豐田說:“在牢裏呆了十年,什麽勁頭都磨沒了。”
本來以豐田的資歷、還有他和大山彥前一任祖長的交情,他完全可以坐上第二、甚至第一把交椅。
安藤覺得可惜,但豐田心意已決,他也不好多說什麽,默默同他碰了個杯。
而憂也終于把菜端了上來。
一盤焦香酥脆、還帶着薄薄冰花的煎餃,一盆鹹香松散、粒粒分明的叉燒炒飯。
兩個饑腸辘辘的男人都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餃子蘸這個會更清爽哦。”
憂給兩人的鹽碟裏放了些白蘿蔔泥,又倒了些柚子醋:“忠臣他不吃辣,豐田大哥您可以自己放。”
豐田接過辣椒油,連聲道謝。
而餓了一下午的安藤早就迫不及待地動了筷。
餃子是憂前陣子自己包的,一口咬下去油花四溢,大蔥的香氣與豬肉的鮮味完美地融為一體,油煎的外皮香酥可口,配着清香微酸的醬汁,一點也不讓人覺得油膩。
炒飯的味道鹹淡适中,還非常奢侈地放了很多叉燒,每一粒米都被雞蛋包裹,金黃的顏色搭上碧綠的蔥花,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動。
“真好吃啊。”
豐田對憂的手藝贊不絕口,還一個勁地誇她是好女人。
安藤雖然沒吭聲,卻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他的想法,三下五除二便把盆裏的炒飯消滅了一大半。
憂嘴上謙虛,實際上鼻子都翹上了天。
她忽然就體會到了半澤花當家庭主婦的那種成就感。
“您要是喜歡的話,可以經常過來吃。”
她笑着對豐田說:“我和忠臣先生都很歡迎。”
“那多不好意思?”豐田客氣地推拒:“總不能打擾你們夫妻的二人世界。”
他又當着憂的面提到了“夫妻”兩個字。
安藤心跳漏了一拍,餘光悄悄瞟向旁邊的女人。可憂似乎渾然不覺,還笑着擺了擺手:“怎麽會,我還沒見忠臣先生笑得這麽開心過。”
他猜她是懶得解釋,即便如此,也足以讓他欣喜若狂。
豐田見安藤的眼睛都沒從憂身上離開過,默默感嘆了一句“男大不中留”,識相地準備閃人。
安藤自知失禮,連忙出聲挽留,見豐田執意要走,又從錢包裏拿出了二十萬的鈔票。
“這是祝賀您出獄的禮金。”
豐田似笑非笑地瞟他:“你媳婦能同意?”
安藤哽住,心虛地看向憂。
憂覺得好笑。
他們又不是法律保護的夫婦,自然沒有什麽夫妻共同財産,安藤的錢給誰都不需要經過她的同意。
可既然她都擺出了女主人的姿态,面子工程就不得不做到底。而且豐田這種有前科的人幾乎沒辦法在社會上立足,光靠安藤給的那點錢,撐不了多久。于是她從名片夾裏翻出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熟人,他們那邊最近很缺人手。”
她顧及豐田的面子,沒把話說全。
但對方是個明事理的人,雙手接過錢和名片,對他倆深深鞠了一躬。
……
豐田走後,安藤坐在桌旁,一言不發地喝完了那瓶燒酒。
憂猜他應該是想起了很多往事,心裏五味雜陳,便沒打擾他,将鍋碗放進水槽裏,準備叫他第二天洗掉。
剛剛關了水龍頭,男人突然從後面環住她的腰。熾熱的吐息伴着淡淡的酒氣噴灑在她的後頸。
“怎麽了?”憂問。
安藤沒說話。
“要是沒事的話,你現在把碗洗了?”
憂笑着扯了下他的袖子,他反而将手臂收緊,勒得她有些喘不上氣。她倒是不介意他偶爾一次的撒嬌,前提是這樣的情緒可控。
她無奈地嘆道:“吶,忠臣先生……”
男人這回終于開了口。
“你會一直跟我在一起嗎?”
憂愣了愣,随即笑出聲。
“說什麽傻話,當然了。”
“那我們會結婚嗎?”安藤又問。
憂猶豫了。
結婚意味着入籍,她會變成與“前暴力團員”的關聯人員,生活上會有很多不便,謀生也會艱難許多,所以在那之前,他們得保證萬無一失,至少也得有很多很多的錢。
但她舍不得讓安藤不安,還是給出了肯定的答複:“……會。”
安藤知道自己的情況,卻宛若困獸,不知何往。憂背對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敷衍他。
他急需一種手段去證明她的心意。
“憂。”他啞着嗓子,吻上她敏感的耳際。
憂的身體本能地顫栗。
不用多說,她已經明白他想做什麽。
她轉過身,緊緊回抱着男人的肩膀,将一切化在滾燙的吻中。
作者有話要說:
叉燒炒飯和日式煎餃簡直絕配
不要說蘿蔔泥和柚子醋是異端,試試就知道了!
須藤:我可能去神奈川貼傳單了
安藤:什麽時候結婚?
憂:我也想知道
作者:婚會結的,娃也會有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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