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想占有

林似錦雖然看的典籍不多,但是他和景秋鴻經常聊天,讨論過煉骨。煉骨是改變弟子的根骨,煉成之後可輕易的提高弟子的體質,修為會提高的非常迅速。

但是自然沒有那麽好的事,對應的是煎熬且漫長,過程痛苦無比,極少有人能夠堅持下來。

他最怕疼,泡冷泉都不願意,煉骨又怎麽能受的住?

林似錦本來以為是會罰他抄門規,沒想到奉如臯是直接要為他煉骨,他內心一萬個不願意,當即唇畔便抿了起來。

“師尊,弟子知道錯了,我以後會好好修煉,不必師尊為我操勞助我煉骨。”

林似錦下意識地便向後挪了一小步,離奉想如臯遠點,本來便害怕奉如臯,現在奉如臯居然說要幫他煉骨,在他眼裏奉如臯和大魔頭都差不多了。

“此事已經定下,明日上完堂課之後過來。”

林似錦心裏像是塞了一大團棉花,整個人非常的郁悶,他在原地站着不動,張了張口,又喊了一句“師尊”。

聲音有些低,帶着些求情的意味,眼珠子澄澈,瞅着奉如臯帶着些許不情願。

奉如臯表情未發生變化,喊了一句“鳳卿”,鳳卿身形在陰影處出現,手裏揣了些東西。

全部都給了林似錦。

林似錦看了一眼,有很多很多靈石,還有熱乎乎的點心,鳳卿都塞給了他。

這是什麽意思,以為他很好哄嗎?

他怎麽可能為了靈石和點心便答應奉如臯。

主位上的男人依舊是一張淡漠的臉,頓了頓道,“此事容不得商量。”

林似錦整個人都垮起臉,他不敢生奉如臯的氣,哪怕他心底非常不高興。奉如臯的意思是為了他好,怎麽不問問他願不願意。

專橫又霸道,一點也不講理。

生氣了也沒用。

他在原地又磨蹭磨蹭,覺得自己不能這般收了靈石和點心,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若是收了他還怎麽讨價還價。

于是他把靈石和點心放在了一邊,稍微推開一點點,推到奉如臯那裏,又有點舍不得,于是偷偷地抱着朝自己這邊一點點。

鳳卿:“……”

“師尊,煉骨太疼了,我怕疼。”林似錦聲音很低,“你不是說過了,修煉不可急于求成,我可以慢慢來,日後一定好好修煉。”

煉骨完全是在拔苗助長,他就是即将要被拔的那株苗苗,雖然他會變強,但是他會萎靡不振。

奉如臯也沒有說過這話,是他順口編的。

“好好修煉是其一,煉骨同樣重要,這次你被抓,便是因為你修為最低。”

奉如臯說着,話音頓了又頓,似乎自己說的話有些打擊少年的自尊心,不過還是說了出來。

“君夜蕪選上你,因為你是最弱的,也最容易控制。”

軟綿綿的毫無反抗之力,又聽話又好欺負,這般在外面讓他如何放下來心。

林似錦感覺自己的心像是玻璃一樣“啪叽”碎了,他雖然懶雖然反應慢,但是也是有羞恥心的,此時聽的有些羞惱,臉上紅了一片。

“那是巧合,誰說我是最弱的。”

奉如臯:“煉骨已經定下來,若是你覺得不滿意,可以再加三千遍門規。”

聽見三千遍門規,林似錦瞬間便老實了,他閉了嘴,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小聲“哦”一聲。

他說了一句“弟子告退”,便出了長明殿,走的時候還沒有忘記生氣地把靈石和點心抱走。

少年整個人背影看上去有些凄涼,步伐都沒有平日裏走的歡快。

“這般的性子……”鳳卿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當真是沒心沒肺,興許也是這般的性子,才總是讓人忍不住的縱着。

比如他主子。

林似錦蔫蔫地抱着奉如臯給的靈石和點心回去了,他路上看了一眼,點心還是小綿羊的形狀,看上去胖乎乎的。他嘗了一個,甜絲絲的糕點在唇齒之間化開,整個人身邊仿佛都有鮮花盛開。

好甜好甜。

林似錦有些開心,這般有了靈石,他可以還盛如翡了,把自己第二日要去奉如臯殿裏的事下意識地抛到了腦後。

他抱着點心和靈石回到了自己院子裏,在自己床榻邊晃着腿數了靈石,儲物袋裏全部都是,他數了好久都沒有數完,應該比上次的還多。

盛如翡給他多少靈石他也忘記了,他拿了許多,打算過去找盛如翡。

他們兩人的院子離得并不遠,林似錦敲門沒有人應,他便在門口等着,不知道盛如翡過去做什麽了,興許是去練劍?

盛如翡真是勤快,他這般的想着,在門口百無聊賴的守了好一會,白日落盡時盛如翡才回來。

他隔着老遠看見了盛如翡,便抱着靈石跑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盛如翡的臉色比平日裏蒼白了許多。

“十六師兄——”

原本隔得遠看不清楚,林似錦離近了看才看清了,不由得愣住了。

盛如翡身上有許多道鞭痕,尤其是背後,許多道紅色的鞭痕交錯在一起,背後的衣衫被鮮血染紅,傷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還只是隔着衣服,想必抽他的人是下了狠手,盛如翡脖頸側面也有一道,上面的傷口像是被帶刺的東西抽出來的,裏面的血肉都翻出來了。

盛如翡臉色略微蒼白,那張豔麗的臉依舊冷淡,聽見了動靜,掀起眼皮朝他看過來。

目光落在他身上略微停頓,開了口,嗓音也帶着幾分沙啞。

“你怎麽在這裏。”

“我是過來還靈石的,”林似錦現在完全被盛如翡身上的傷吸引了注意力,他看着就覺得好疼。

“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有人欺負你了?”

盛如翡并沒有回答,而是道:“靈石不必還。”

這麽說一句,盛如翡握着劍回了自己的院子,林似錦在後面跟着熟門熟路的進去了。

“師兄,是別的峰的弟子欺負你了,若真是,你同師尊說,找他們讨回公道。”

林似錦知道扶光裏有很多喜歡盛如翡的,可能又使了什麽手段讓盛如翡吃虧了,盛如翡的傷看起來那麽嚴重,這事怎麽可以忍着。

他看小說的時候還好,現在在他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人,盛如翡也不過是十七八的少年。

林似錦還沒有真正受過嚴重的處罰,不知道平日裏弟子觸犯門規,大多數會被送去慎刑堂,即便他們修仙弟子身體結實,進去了通常也得脫層皮。

“與別人無關,是我犯了錯。”

林似錦把靈石都放在了桌子上,他是愛湊熱鬧好奇的性子,忍不住便問,“你犯了什麽錯?是師尊罰的你?”

他覺得盛如翡已經做的夠好了,沒想到奉如臯居然罰的這麽重。

盛如翡“嗯”了一聲,漂亮的眼珠擡起來看着他,“我做錯了事。”

“什麽錯至于罰成這樣,”林似錦嘀咕了一句,看的眼皮子亂跳,他指了指盛如翡脖子處的傷口,“你的傷,流了好多血。”

他都過來了,不能只站着一邊看,便順口問道,“師兄,要不要我幫你包紮一下。”

盛如翡拒絕的話到嘴邊,想起來之前看到小人兒給別人包紮過傷口,便收回了想說的話,“嗯”了一聲,低聲道,“麻煩你了。”

桌子上放的便有紗布和青瓷瓶,青瓷瓶裏估計是傷藥,林似錦其實是順口一問,畢竟他包紮傷口包紮的非常醜。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自然收不回來,于是他便說了和“好”,動作有些拘謹。

“師兄,我包紮的可能不太好,若是碰到你的傷口,你覺得疼,記得跟我說。”

說了其實也沒有用,他在心裏補一句,只能希望自己能不笨手笨腳。

林似錦拿了藥瓶,他看出來了是止血的傷藥,因為奉如臯給了他許多,每一種都标注的有名字,用來做什麽的,奉如臯都給他提前分好了。

他到盛如翡面前,盛如翡坐着,他是站着的,藥粉撒上去,傷口很快便止住了血,他用紗布試圖在盛如翡脖頸上纏兩圈。

盛如翡突然開口道:“你為何不問,你消失時,我卻不用魂契将你召回來。”

他看着面前湊近的少年,少年模樣專注,盯着他的傷口,仿佛傷是落在自己身上,表情異常豐富。

這也是他師尊要他想清楚的事。

他并非是有心将少年弄丢,但是在知道人在君夜蕪那裏時,他卻因為種種顧忌,委屈少年沒有立刻将人帶回來,而是利用少年布了局。

“因為我在君夜蕪那裏,”林似錦随口說,“若是你把我召回去了,君夜蕪也跟着,那其他師兄弟豈不是很危險。”

林似錦知道盛如翡心裏肯定是更看重大局,畢竟原著中寫過,在盛如翡心裏,誅殺妖邪永遠是排在第一位。他雖然當時非常不高興,但是事後仔細想想便理解了。

當時那種情況下,就算盛如翡把他召回來了,他手腕上還有金印,君夜蕪還是很輕易的能把他抓住。

本質上抓住君夜蕪才能解決問題。

何況盛如翡本身便是謹慎的性格。

他本來就心大,盛如翡平日裏也對他很好,他對盛如翡格外寬容。不過若是他現在還在君夜蕪那裏,肯定還是會不高興嗷嗷一百遍盛如翡不要他了。

“你當時一直未曾聯系過我,我心裏很害怕,”

林似錦摸摸自己的腦殼,瞅盛如翡一眼,“我似乎總是連累師兄。”

他把盛如翡的劇情都走了,相當于變相他替盛如翡承受了那些。他安慰自己,用他走一遍劇情,換了盛如翡平安無事。

燭光随着穿堂風明滅,盛如翡看着面前眉眼溫柔澄澈的少年,那份簡單的幹淨像是從骨子深處散發出來的。

與他不同。

他除了報仇之外,沒有什麽懇切的欲.望,如今生平第一次有完整屬于他的東西。

——他心裏本能的想占有。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水仙文《篡位将軍重生之後》求收藏,戳專欄可見~

鳳旻十二歲那年入宮,在父兄面前跪在宗門祠堂立誓——此生忠于慕容氏,永效力于太子羿,願效犬馬之勞,做東宮麾下最隐晦鋒利的一把利刃。

他于太子羿,是兄弟、是下屬,是知音,是死生之交。他戎馬半生,為慕容氏守山河、擴疆土,在太子羿登基時,親手送上了兵符和半生榮譽。

可預想之中的真誠相待卻沒有紛沓而至,明堂上的天子冷薄無情,以他有二心之名,斬他鳳家上下九族,親手送他進了诏獄。

——戰場上的刀劍纓槍沒能要了他的命,诏獄的十八種酷刑一遍遍将他生生淩遲。

後來他數年隐忍東山再起,一朝起兵謀反,金銮殿內親手斬了太子羿的首級,篡位改朝為鳳。

他身有舊疾,故在登基第三年,一睜眼……他卻又回到了熟悉的長門宮殿。

他在另一具身體裏醒來,成了慕容氏的五皇子。太子羿為他同父異母的兄弟、當今皇帝成了他父皇。這時候變故尚且未發生,他真正的父兄如今依舊是太子羿的擁趸。

而他自己……那個十七歲的鳳旻,風月一般的年紀,依舊追随着太子羿,把對方當成一生的信仰。

少年俊眉朗目,鬓邊拈柳枝巧笑,縱馬恣意風流,看他時眼角春色紛飛,嗓音清潤動人。

“臣鳳旻,見過五皇子。”

ps:

1.文案視角主攻,正文視角主受,自攻自受

2.張揚美人受x瘋批黑化美人攻,本文HE。

3.攻是魂穿//魂穿在另一具身體和受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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