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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摁斷段顏的手機號，唐倫州目光漸漸深了下去，谷赫宇你敢當那麽多華茂學子傷害段顏，好，很好！

“唐總，谷總請您去辦公室一趟。”助理過來傳話。

到谷淮川辦公室，恰好邢關彪和谷璐都在。谷淮川說：“倫州啊，小璐馬上要出國讀研了，你和小璐從小一塊長大，我和你邢伯伯有意撮合你倆，這谷氏集團總要有個能擔當大任的人執掌的。”

這樣的場景不過是重複了第二次。唐倫州回答的自然能讓谷淮川滿意。“小璐年紀還小，我等她讀研結束，以後會多加相處。”

“倫州哥。”谷璐嬌嬌的，擦過唐倫州的西裝，偷着笑跑了出去。

唐倫州話裏話外的意思，谷淮川都很滿意，他看邢關彪多了些揶揄，誰讓你生的女兒早早嫁了人，這回沒人跟小璐搶了。

邢關彪其實對一件事還耿耿于懷，沒把谷淮川揶揄放在眼裏，“小璐畢業了，那段顏應該也畢業了吧。段顏什麽時候來公司上班？”

谷淮川眼神一冷，消散的也快，“邢大壯，我邀請過段顏，但是她還想再考慮考慮，如果不來，咱們也不能強求吧。”

邢關彪哼了一聲，“誰知道谷淮川你有沒有誠心誠意邀請人家女孩？聽說半年前人家女孩剛到你那偏僻家裏做客，就遇到了歹徒。警察是立了案，卻還在查……這事跟你一點關系沒有麽？”

“莫須有的關系！邢大壯，段顏是我未來的侄媳婦，是親人啊，你這是給我扣上十惡不赦的罪名！”谷淮川這一委屈的模樣，邢關彪瞬間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

“我一時生氣，滿嘴噴糞。我道歉，你別介意。”邢關彪壓下怒氣，就算懷疑谷淮川，掂量兩個人的生意羁絆，他也是不能當着谷淮川面講些出格的東西。

唐倫州心中冷笑地看着這場鬧劇，等邢關彪出了門，他正準備說兩句，好離開這裏。

谷淮川笑不達眼底：“倫州，今天邢關彪的事忘了吧，記住你和小璐的事。”

唐倫州神情自若，“好。”

再怎麽難過，按照約定，段顏也是照例到菜市場買了些新鮮菜，熟稔地用指紋開門，看也沒看房子有沒有人，低頭就走去廚房洗菜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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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菜到一半，魚還沒下鍋，段顏纖腰忽然一緊，就被迫趴在案板上，魚的腥味充斥着鼻腔。

“唐倫州你要做什麽？！”段顏胡亂折騰，不經意地對上唐倫州森然的目光。

唐倫州緩緩地撫上她柔嫩的臉蛋，“做你。”

“你以為給我兩千萬，我就任你擺布麽！我呸！”段顏再也忍不了了，就算唐倫州找江坤做了她，她也要反抗到底！

抹去那口水，唐倫州眼裏幽深，“你不愛錢？你不虛榮？你不想要唐夫人頭銜？”

仿佛回到了過去，她苦苦哀求唐倫州的時光。可是又不像過去，因為唐倫州永遠不會提“唐夫人”三個字。段顏面無血色，跟前的唐倫州才最容易傷到她。

“嗯，還是說你想換個靠山，比如谷赫宇，做那谷夫人……”唐倫州笑眯眯的說着，目光卻淩厲攝人。唐倫州給段顏脫掉圍裙，脫掉襯衫，襯衫隐隐傳來玉蘭的香氣，“改天讓意大利那邊給你定制幾款廣玉蘭香水。”

“唐倫州，錢我轉回給你，桌上的卡我沒動過，你找谷璐，你要的是谷家的天下，不會是我！”段顏以為不會痛，可是血淋淋的真相就擺在面前，仍然痛不能抑制。

唐倫州要的，一直是谷家的權勢。她的愛，只配踩在腳底，跟那朵白玉蘭一樣的命運，聞着香，摸着軟，卻不堪一擊。

可是身後的人聽進去她的話了麽，唐倫州狠狠碾壓她的自尊。段顏手腳不聽使喚顫抖着，軟塌塌地趴在洗水臺，臺中菜盆還有水，倒映着段顏忍痛無助的輪廓，還有她身後唐倫州瘋狂的身影。

“顏顏，我不愛谷璐。”唐倫州運動的汗水滴撒在段顏光滑的背，他拉拽她，近乎偏執地緊靠過去。

“唔。”段顏的淚一滴一滴地落進盆裏，遇上唐倫州，不是運氣好，真的是噩夢，不管是哪一輩子。

忽然記起自己的這張臉，太過美豔，太過嬌媚，唐倫州喜歡這號臉。段顏餘光瞥到刀架，很勉強擡一擡嫩臂，小手握住一把水果刀。

鮮血模糊了段顏的臉，終于不用看着這張天生美豔嬌媚的容顏了。她想，唐倫州會放了她的，唐倫州對女伴要求極高呢，而今她只不過是個瑕疵品。

“顏顏，你堅持住！”

“我不準你閉眼！”

“醫院快到了……”

是誰，誰在無時無刻地呼喚她？唐倫州？不，那是一頭冷硬到極點的狼。段顏覺得臉好疼，疼得昏了過……

病床外的窗射進幾許樹蔭斑駁，段顏伸出手指想抓住陽光，但是陽光總能從指縫逃離。唐倫州銳利地眯眼，“你就那麽想逃離我？”

段顏沒講話，只是摸了會左臉，還有點疼，疤痕是留定了。

她的動作，無聲勝有聲。

唐倫州冷哼，丢了份資料到她手裏，眼底生冷，“拿到這場比賽金獎，我唐某人就滿足你。”

聽到廚房熱鬧的聲響，段顏在書房裏蹙起了眉。從她出院的那天起，唐倫州就請了個保姆照顧她一日三餐，不準她再回姜慧住處。

段顏感到食指和中指裂痛，這半個月以來，她總是匍匐在書桌上，眼看畫好的七組設計稿，段顏喜上眉梢，就差一組設計稿沒完成。後面等八組設計稿修改好了，她就能投到國際郵箱。

想到這個國際比賽決定她以後的命運，段顏心裏就一陣陣焦慮。

“唐先生，您回來了。小姐在書房呢。”芸媽把飯菜擺上了桌，無聲地離開了房子。

段顏聽到沉穩的腳步聲，眉頭蹙得更緊，他好久沒回來了，不是陪谷璐去閣僚市旅游麽，還回來幹什麽……

“在想什麽？嗯？”

“在想你……”

唐倫州目光變得幽深如狼，段顏猛然回神，“沒想什麽，就是不知道第八組設計稿怎麽下筆。”

過了眼那七組設計，唐倫州浮現贊許之色，之前為了虛榮和金錢，以至于攀附上他後，她就放棄了本專業，不再幹設計師工作。現在看，顏顏對設計這塊挺有天賦。唐倫州抱起她，親了好幾下她左臉上的疤痕，“芸媽做了你愛吃的辣子雞和廣式菠蘿包。”

滿桌的菜，段顏吃的有些失了神。她不敢相信唐倫州竟然碰她的疤痕，那麽醜的一條疤痕。

“顏顏，認真吃飯。”唐倫州敲打她。

“哦。好。”段顏悄悄擡眼，發現唐倫州在吃她碗裏的辣子雞，“這是我的，你自己去辣椒裏挑雞肉呀。”

喝了口水，唐倫州白淨的臉龐染了些紅光。段顏看得有點癡。

唐倫州吃不了辣，約見點是火鍋店。餐桌上，還同她吃一盤辣子雞……段顏的心口似乎被什麽磕了一下。

晚上，唐倫州洗好澡只圍了條浴巾，站在落地窗看到隔壁書房仍然亮着燈。

段顏不情願地被唐倫州趕進了房，“我去洗……”

“不用洗。”唐倫州低沉沉地笑，松開她紮好的黑發，“小半個月沒見，你長肉了。給芸媽加工資。”

“嗯。”這點同意，芸媽做菜是好吃。

唐倫州輕柔地放倒段顏，在厚地毯上，他啄了會段顏的紅唇，大掌沒有停止探索，“這裏還是很敏感，我會小心……忍着點，等會就舒服些。”

小區外面陰風襲來，園林長工修剪過的紫荊樹下，江坤還玩弄着匕首，不耐煩地踢了把沙土。

狗惹的這小區一天天安保太嚴了，壓根兒進不去……老板催得緊，再不完成任務恐怕他和兄弟幾個得另找活路。

天蒙蒙亮，清潔工正打掃公家路面。無聊。江坤摁了一下打賞鍵，女主播露出陶醉表情并且千恩萬謝。

唐倫州收回森涼的目光，優雅地拉上深灰色窗簾，房間立刻恢複到漆黑。

由于這幾夜裏有了靈感，段顏很快完成了第八組設計稿，她最滿意的也是第八組……她認真地轉頭，看向沙發上坐着的唐倫州。

“唐倫……唐總，能幫我看看麽？”

唐倫州沒有起身去看的意思。

“唐總……”段顏認命的親了他一口，“能不能指點我一下。”

“好啊，非常榮幸。”唐倫州将英文書籍扣在茶幾，輕而易舉地推倒段顏，段顏快叫出聲時，唐倫州捂住她的唇瓣，“從上往下一個個的說……頭發，也就是造型有點随意，這個模特最好是長頭發。領口不夠大，可以畫大些。腰線是夠了，但沒看出柔軟媚态。至于下擺嘛……”

不去看上方的唐倫州，段顏盡力忽略他冰涼的手指碰觸的感覺。之前從沒發現他還會變着法兒的調清，害的她一點準備沒有，只能被迫承受他的欲望。

“我指點的，你懂了麽？”唐倫州喘息着咬住她的耳垂，吐出的話又讓段顏顫栗，段顏推了推他的肩膀，微微抗拒了下。

唐倫州語無波瀾：“倒是忘了你是個笨腦子，那……繼續。”

書房門掩蓋了裏頭的旖旎風光。芸媽平時在廚房和餐廳處打轉，今天就有點不大一樣，還去先生的卧室整理了個遍。

得了唐倫州似是而非的指點，段顏只着了件他的暗色襯衫，坐在桌前改稿子。中午飯還是唐倫州端進來的。段顏想想也對，她身體好多青色紅色的痕跡，芸媽看了也會擔心。

唐倫州翻看了她改的稿，灼灼地盯了她一會，“發郵件吧。”

段顏愣怔了下，随即打開郵箱，雙眉間藏不住欣喜。

去領畢業證的時候，姜慧羨慕地摸了摸段顏的畢業證，“我比你先答的辯，卻沒你答的好，延遲畢業了嗚嗚。”

段顏抱了抱姜慧，“別想了，畢業證遲早拿到手，走，我請你吃大餐。”

“阿顏。”姜慧欲言又止，躲避段顏的疑惑目光。

當看到谷赫宇喘着粗氣跑進教室，段顏才知道姜慧躲避的原因，是阿慧告訴谷赫宇她在這的。

“谷總，我對不起你在先，我跟你說聲抱歉，那些錢會慢慢還給你。”段顏拎包拉着姜慧走出去。

谷赫宇好不容易才見到段顏，急了眼，“別走。我愛你阿顏！”

段顏僵住了身體，略微搖晃地轉過身。

谷赫宇手上揚着兩張機票，“阿顏，你的過去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現在的你，跟我走，阿顏，跟我離開雪市……”

赫宇，我們不可能了。段顏張了張嘴，還是沒講出來，她搖搖頭，“對不起。”

她會離開雪市，但不是現在。

嗨辣椒火鍋店西南16號桌，段顏辣紅了嘴，“阿慧，好辣啊，辣的我眼淚飙出來了……”

姜慧看她紅紅的眼圈，“是他吧。”

段顏一怔。

“能比得過谷赫宇的人……不，應該是比谷赫宇還優秀很多倍的那個男人。”姜慧見段顏迷迷糊糊的，突然想起那時候的段顏是昏迷的，根本不知道當時的情況。

“半年前，我在櫥櫃發現了你，沒幾分鐘，唐倫州就跟着警車和救護車……然後，唐倫州說你是他老婆，就從我手裏把你帶走了。阿顏，如果我猜的不錯，你住他家吧。”

老婆……以她和唐倫州目前的關系，是有點老夫老妻的模樣。段顏很快嗅到了一絲不對勁，“阿慧，你說唐倫州也來救我？”

“嗯。當時他急的把你抱在懷裏，我都不敢用武力搶你。”

站在小區G座，段顏一次又一次回憶上輩子最後的場面。她問過江坤，是不是他派來的。也許，江坤的老板另有其人。

可是，段奕電話那頭傳來的唐倫州聲音，能造假麽。還有唐倫州和谷璐結了婚，電視臺見證的……段顏臉色微沉，她不會再上這個負心漢的當了。

按開指紋鎖，運動消食，她把房子打掃了一遍，芸媽來做了飯說家裏有急事，就火速離開了。中午吃了火鍋，段顏這會并不想動筷子，去洗了個澡，發現浴室放了三瓶沒開封的香水。

這時，手機嗡嗡震動。

谷家後花園，唐倫州折了支夏桂，随意道：“浴室那三瓶廣玉蘭香水，是今天從意大利回來的，你洗完澡試噴看看，喜不喜歡。”

沒拖泥帶水，唐倫州把那支夏桂遞給剛剛走過來的谷璐，“小璐，你臉色這麽差。”

谷璐沒能瞞過這位名義上的哥哥，語氣帶着怨氣：“還不是堂哥！半個月前和段顏鬧掰了，又和我爸朋友的女兒談戀愛，哪會想到堂哥昨夜分了手，今天竟然去華茂大學找段顏央求複合，機票都買了……以段顏的虛榮心，一定緊緊扒着堂哥不會放手……”

唐倫州柔柔地摟過谷璐，“別人的事，少操心。你這周末飛法國，把需要的東西備齊。”

“倫州哥，還是你對我最好，答應我，對我一輩子都像現在這樣，可以嗎？”

唐倫州目光放的更柔，似乎沒發現樓上的老者。捧起谷璐的可愛臉蛋，親了下她的額頭，“只要小璐永遠這麽單純，我就永遠這樣對你。”

谷璐不滿意倫州哥加的附帶條件，努努嘴：“倫州哥壞。”卻也喜滋滋想，生生世世不和倫州哥分開該多好啊。

樓上的谷淮川将一切看在眼裏，他推了推眼鏡，掌心還揉着百萬佛珠。

而G座這邊，段顏洗好了澡，躊躇了會，還是拆開香水盒子，好聞。段顏帶着清新淡雅的香味躺在舒适床上，漸漸睡着。

身體傳來隐隐約約的刺痛，段顏迷糊地睜開眼，燈還沒熄滅，是唐倫州。

“啊，你回……”卻看見他攝人的眼神，乖巧地閉了嘴。

唐倫州摟她摟的緊，“顏顏，你沒什麽跟我說的？”

段顏忍着刺痛感，搖了搖頭。

“你兩個月沒來例假了吧。”峰回路轉不提操心事，唐倫州撫摸她平坦的小腹，“說不準，你已經懷了我的種。”

段顏驚白了一張臉，她記得他每次都會做措施……不可能懷上的。這麽一想，段顏松了神情，不禁問：“唐總，國際比賽還沒消……啊”

“你也不看看我們在幹嘛，不準分心。”唐倫州溫柔地笑着，可那動作卻猛如虎，“措施也不是100%能保證的，顏顏，為我生個孩子吧。”

顏顏，為我生個孩子。

……

一整天，段顏魂不守舍，到書房裏翻了十五本不同類型的書，仍然看不進心裏。瞥見茶幾扣着的英文書籍，段顏鬼使神差地繼續翻看了起來。

芸媽依舊做了飯，還打掃了唐倫州的卧室，跟上次不同，這次取了張唐倫州的相片。離開房子之際，提醒段顏吃飯時間到了。

一個半小時後，芸媽騎電動停在破敗兩層平房前，咬咬牙，走了進去。

“這是你要的東西，放過我兒子。”芸媽遞過去照片，渴望地看了眼被吊在電風扇，早就昏迷了的人。

江坤沒理芸媽，只注視着照片，總覺得這人在哪裏見過。用手機拍照傳給兄弟，“駱駝，查一查這男的誰。”

知道芸媽正在解救自家兒子，江坤不急不慢地從腰間掏出個硬東西，這硬東西消音，以至于芸媽跟兒子還沒怎麽與世界告別，就沒了氣。

江坤沒精打采地騎着芸媽電動車，手機來了條提示，到了郊外，他摘掉口罩，找了個隐蔽的橋底，“駱駝，你發的啥玩意，那女的姘夫還真是唐……？”

谷大小姐的男票好像也是唐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