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蔥兒下午和詩陽一起來到我們的新家,我笑着問他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的,還以為你上次因為打電話的事兒生氣再不理我了。他說你以為誰都像你啊,我只是順便路過,一起找順兒去,好久沒在一起了。我問他你聯系過他了嗎,人家跟你又不熟。他說怎麽不熟,我們還在一起喝過酒呢。我說你還好意思說啊,上次喝酒打架的時候你丫都不知道拉架,就幹看着。蔥兒說讓我去拉誰。還是幫着你們一起打順兒他們啊,況且你們現在不是自己好了嗎。我說別廢話快給他打電話,問他有空沒,沒空我和詩陽就出去玩兒了。蔥兒問那我呢。我說你自便啊。他說你去滾啊。老子這麽遠來看你,你就這麽招待啊。我就笑了。我說誰讓你沒福氣,詩陽釀的葡萄酒酒幾天我們才喝光。我問詩陽你們準備找順兒去怎麽沒把蚊子叫上。詩陽說還用叫啊,早就下了班兒跑過去了。我問蔥兒現在住哪兒。他說還在之前的那個地方。我說那我們走吧,買點東西。在超市丫蔥兒買了好幾瓶兒酒。我笑着說幾天不見你酒量見長啊。他說什麽呀,這是給你仨買的,我喝別的。我說還反了你了,除了蚊子剩下的男的一律喝酒。
我們在小胡同口跟做賊一樣一起張望着西邊,不知道順兒什麽時候出來,蔥兒說呀順兒是想凍死咱們幾個啊。我說就你選的這破地兒風水不好,你沒錢打發我們吃飯,吱一聲兒,我們打發你吃。別淨叫我們跟你在這兒挨凍。正說着,順兒在那邊叫我們。我說你怎麽才來,我們幾個都快凍成冰棍兒了。他說我哥在呢,所以晚出來一會兒。蔥兒問發兒在啊。我說怎麽了,那是人家他家什麽時候想去什麽時候去。你看你和詩陽,當然還有我,主要是你倆,都是在一個公司工作,人家就自己買了房子。咱們可倒好,還租房子住。詩陽問順兒蔥兒把酒都買好了,就在這兒幹喝嗎。要不我去跟前買幾串兒羊肉串。買點花生米什麽的。順兒說這又不是那會兒,黑燈瞎火的,沒法兒弄,先弄開一瓶兒,我先來一口暖暖。說着帶我們往前出了胡同左拐了。他說附近有家飯館他們常在那兒吃,可以上那兒去。我說咱帶着酒呢,人家指定不讓,順兒說沒事兒,我們跟老板熟得很。去了之後我們找了一個靠窗戶的桌兒坐了。順兒和蔥兒在那兒點菜。順兒問剛才是誰出的幺蛾子,要在那兒喝酒。我說是蔥兒啊。順兒說那讓丫請咱們這頓。蔥兒說請就請。
菜上齊了之後,大家喝酒。蔥兒問順兒怎麽沒把發兒叫上。順兒說他和我媽說事兒。況且和你們又不熟。蔥兒說怎麽不熟,都在一起喝過酒的。我說你整的這些人就和酒肉朋友似的。我想了想就笑了,還別說咱們還真是常常在一起吃吃喝喝的。我問順兒事業走上正軌之後有啥感想,順兒說沒勁透了。簽約之後就都得聽公司安排,我們連去酒吧唱歌兒都不讓。我就笑了。我說反正公司給你們錢,你們愁什麽。順兒說你丫誠心氣我是不是,我們可不是為了錢才玩兒音樂的好嗎。我說去酒吧唱歌兒是理想,現在的情況是現實,理想不管如何強大和旺盛日子總是要過的,過日子就是吃飯,一天一天的重複日出日落的生活。
蚊子說我說的話很有哲理,我說都是信口胡謅,偶然想到的。順兒說,聽我哥哥的意思,好像不打算出國了,我媽媽很高興,歡天喜地的包餃子什麽的。蔥兒說,我早看出來了。詩陽和蚊子說,我們沒看出來。詩陽說我只是看出來發兒不走你很高興。蔥兒說恩,我還真是很高興。我問他你高興什麽。他說不告訴你。我問詩陽你知道嗎。詩陽說不清楚。順兒說快吃快吃,都涼了。蚊子問我們還要不要添菜。我說好了吧,等吃會兒不夠了再說吧。
我忽然想到,就問蚊子剛才你見到發兒了沒。她說沒見到,我是直接過來的,半路上順兒給我打的電話。我說暈菜啊,聽他倆說你不是下班後就直奔順兒這裏了嗎。她說我去逛街了,反正覺得你們也會耽擱好久才出發。我說你是準備一輩子不讓發兒知道你是他弟媳婦了啊。蚊子說這有什麽,他不知道我也不會主動挑明,大家就保持同事關系。早晚會知道,要是冷不防在他們家碰着了,我也不會局促,大方的承認就是了。
我問蔥兒,要是發兒走了是不是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升了。他說不清楚公司怎麽決定的。開始我覺得發兒準備着手培養蚊子,後來我覺得他有意建議公司高層讓詩陽接手他的工作。搞不清他怎麽琢磨的。蔥兒說的蚊子和詩陽都雲裏霧裏的。順兒問他要是他讓你幹呢。蔥兒說我問幹不了,也不幹。我說那麽好的買賣,不幹可惜,你自己把握吧。他說你們不懂。咱們喝酒吧。蔥兒那夜很高興像是喝了好多也沒醉。我問他怎麽這麽高興,他說因為發兒不走了啊。我說你們有什麽貓膩,他走你愁,他不走你樂的。他說滾你丫的。
吃完之後,我們去壓馬路的。順兒要結賬,蔥兒不讓。順兒問蔥兒找着對象了沒。蔥兒搖頭說沒有,我突然想起來蚊子手裏還有幾個待字閨中的姐們兒。我跟順兒說,蚊子不是有幾個好姐妹嗎,給咱們蔥兒介紹介紹啊。順兒一下醍醐灌頂似的,說對啊對啊。我怎麽把這茬兒給忘了。蔥兒說現在暫時不考慮這些,腦子有些亂,好些事情要屢屢清楚。我說怎麽了,什麽事情能和這個有沖突啊。他說我也不清楚。我說該吃吃該喝喝,你每天淨瞎琢磨,都瘦成猴兒了。蔥兒說明天和以後的好多日子,該是大晴天的,每天都有刺眼的太陽。我說,看不出來你丫還挺文藝的。蔥兒說我走了,然後攔了一輛車,上去了。
我問蚊子和詩陽,蔥兒最近在單位有什麽事兒嗎。他們說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我說我覺得有事兒,你們多關心關心他。詩陽說,你去跟他好好談談,看怎麽了。他和我們隔了一層的,和你不一樣。順兒說是不是因為這次發兒不走了,他升不上去的緣故鬧情緒。我說不是,他對這個好像不感興趣。順兒說我問問發兒去。蚊子說工作的事兒你問作什麽,你問你哥哥也不會告訴你。我自從去了那單位,就沒摸清過你哥哥的品性,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順兒說,我和他在一起快三十年了也沒弄清楚,或許他只有和我媽能說幾句,現在大了可能連我媽也不了解他了。
詩陽問我蔥兒醉了沒。我說像是沒醉。順兒搓了搓手,說趕緊回吧,不早了。分開走了沒幾步他又叫我,我說幹嘛,他說借我使使你的打火機,我說你丫真煩,就幾部地也懶得走回去。他說滾你丫的,我現在就想抽煙。打火機打着的那會兒,我看到順兒的眼睛很亮,眼睫毛很長,也留了胡子,很男人的樣子。他拍了拍我說快滾吧。然後笑了,我說你這典型的過河拆橋。他說懶得理你。那邊蚊子等得不耐煩了在叫他快點。詩陽說也要抽,我就給他點煙,跟他說,剛才我看到順兒的眼睛很亮,眼睫毛很長,留了胡子,很男人的樣子。詩陽說什麽時候我給你告訴蚊子去。說你喜歡上順兒了。我就笑。
…你是不是。吃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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