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貴客,青松之事,還請蘇公子說到做到。”

“我有答應?”蘇淵眉毛輕挑。

沈青蘿暗暗握緊手心,“你若不答應,我可不能保證能不能讓貴客滿意。”

“好,就依你。”蘇淵軟下心來,不過是一奶娘和一教書先生,他自然不差那點銀子。

“只是,若有朝一日,你那幼弟發現他的學問不過是姐姐出賣色相換來的,會做何想?”

那麽長遠的事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那時她早已從這噩夢中掙脫。

“如此就謝過蘇公子了,我也并非不信蘇公子所言,但若有機會與弟弟碰面,定會考量他一二。”

“嘴上說着信,心裏還是不信我。”蘇淵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颚,打量了好一會,又在她唇上親一下方才放開她。

“沐浴更衣,稍後我會派人來接你。”

蘇淵離開後,沈青蘿在唇上狠狠地擦了幾下。

人剛走,小竹帶了兩個丫鬟進來,“姑娘,花媽媽叫我們來侍奉你沐浴更衣。”

沈青蘿點點頭,随她們去了。

半個時辰後,她被換了一身淺青色羅裙,撲了粉,梳了發,還帶了只發簪,妝容嬌俏。

花媽媽不知何時進來,就站于她身後,看着鏡子中的人驚嘆道:“暮煙當真絕色,連我一個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動。”

“媽媽謬贊了。”沈青蘿低下頭去,若非形勢所迫,誰願以色示人。

這張臉是她目前唯一可依仗的工具。

“走吧,別叫貴客等急了。”說着,花媽媽已招呼小丫鬟攙扶着她出了門。

這還是沈青蘿自穿進這破小說之後第一次外出,“我們這是?”

“去貴客府上。”花媽媽用一條緞帶遮住她的眼睛,将她扶上了馬車。

沈青蘿心知那人可能不想暴露位置,便也未作反駁。

說好的故事由她來寫,但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手在操控着一切。

非掌控

“誰?”身側人驚呼出聲。

聽聲音是牡丹。

“是我。”沈青蘿本不願答複,奈何身旁有個喘氣的,怕吓到她再生事端。

“竟然是你。”牡丹冷冷道,應是在怪她搶了自己的花魁之位。

沈青蘿不語,靠在車窗一側小憩,思索着蘇淵口中那位貴客的身份。

馬車緩緩移動,依稀能聽見外面的叫賣聲,應是在街上。

“你真的是丞相之女?”身側人不甘寂寞,同她搭話。方才上車時話中還能聽出敵意,現在倒是收斂了許多。

“不過是過去,眼下你我并無區別。”沈青蘿敷衍道,丞相之女的身份放到此刻反成了一種諷刺。更何況她還真不是。

“你倒是看得開。”牡丹回應。

感覺身側人挪動了位置,一只手握住她的衣襟。

沈青蘿不着痕跡地将衣袖抽出來,“你這是做什麽?”

這人未免太善變了些,沒記錯的話,她們并沒有很親近,就在兩個時辰之前,她還拿她當對手。

“我有點怕。”牡丹的語氣弱了下來。

“怕什麽?”沈青蘿不解。

“出了西樓,相當于出了安全領域。我們眼下多半是去陪人宴飲,我聽西樓以前的姐姐說,外出一般只有兩條路,要麽被恩客看中留在府邸做一見不得光的小妾,要麽就是宴會上勸酒,若主人不喝,可能會丢了性命。”說到性命兩個字時,牡丹握着她衣袖的手竟在微微顫抖。

等等,她什麽時候又抓住她的袖子了?

沈青蘿憑着感覺将她的手拿下去,觸碰到身側人的肩頭,輕輕拍了拍,“你那位姐姐說的情形雖有,但并不常見,主要還是看這貴客是誰,有什麽樣的秉性。”

話音剛落,馬車已停下來。

沈青蘿暗想,不過才過去一刻鐘,看情形,這地方離西樓并不算遠。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有一女聲道:“姑娘們請下車。”

沈青蘿感覺到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便在那人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約莫又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方才停下來。

眼睛上的緞帶被解開,她和牡丹正站在一處房門前,屋內有琴音傳來,應是有人在設宴。

“姑娘們到了。”身側那丫鬟打扮的人禀報道。

“叫她們進來。”裏頭人聲音有點耳熟。

房門被推開,大堂擺了一方桌,方桌兩側各坐了一個人,待瞧見其中一人時,沈青蘿心當即沉了下來,果然是蕭衍。

坐于蕭衍對面的另一個人略眼生,坑了的網文內容有限,也不知道是新出現的角色還是其他,沈青蘿一時半會兒對不上號。

“你先退下。”蕭衍對一旁的樂師揮揮手,那撫琴的女子便退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把門關上。

“你們兩個過來。”

沈青蘿收斂心緒,與牡丹一同上前。

二人中間的方桌約有三尺寬,六尺長,身側空餘了兩個位置,她與牡丹交換了一個眼神,分別坐于二人身側,沈青蘿刻意避開蕭衍,坐到他對面另一個人旁邊。

那人側頭看向她,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顯然是認識她。

“這不是丞相之女沈青蘿?”

蕭衍唇角含笑,端起酒杯淺酌一口,玩味似的目光落在沈青蘿的臉上,“她現在是西樓的花魁暮煙姑娘。”

那人遲遲沒有說出話來,倒是蕭衍別有深意地看了沈青蘿一眼,“陸兄不介意換一下吧?”

陸兄?小說中偶然提過蕭衍朝中有一錦衣衛指揮使好友叫陸遷,二人一內一外,守護着寧國,想來就是此人。

陸遷看向蕭衍,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裏是蕭兄的地方,自是蕭兄說了算。”

話畢,蕭衍對身側的牡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坐到陸遷身邊,牡丹起身擔憂地看向沈青蘿。她了然,盡管不願,還是起身坐到蕭衍身旁。

“倒酒。”才剛坐下,蕭衍便把酒杯遞過來。

沈青蘿一言未發,面上沒有流露出多餘的情緒,端起白瓷的酒壺倒酒。陸遷的目光自她進門時便在她的身上,那眼神中能瞧見幾分唏噓之意。

沈青蘿撞上他的眼神,提着酒壺問:“陸公子也要嗎?”

蕭衍按住她的手腕,“陸兄身旁有人伺候,用的着你操心?”

牡丹混跡西樓多年,善于察言觀色,當即端起酒壺為陸遷滿上。

“陸兄近日差事辛苦,我特意叫了美人過來伺候,廂房也備好了,今日咱不醉不歸。”蕭衍舉起酒杯晃了晃。

陸遷收回落在沈青蘿臉上的目光,與蕭衍碰杯,一飲而盡後方才道:“陸某還在當值,随時等候宮裏吩咐,醉不得,這美人就留給将軍吧。”

蕭衍面不改色,只捏起酒杯,又喝了一小口,将酒杯遞到沈青蘿面前示意她倒酒。

“陸兄還是和以前一樣恪盡職守,也難怪皇上夜夜安心于縱情歌舞。”

陸遷笑而不言,時不時地打量沈青蘿,“侍郎大人上書丞相子女無罪,皇上有意還她二人自由,将軍為何拒了這提議?”

聽了這話,沈青蘿端着酒壺的手一抖,酒灑了大半,不巧正濺到身側蕭衍的身上。

蕭衍放下酒杯,瞧着沾濕了的衣襟,臉上浮起一絲愠色,捏起沈青蘿的下颚,“暮煙姑娘對本将軍不滿?”

沈青蘿不解,她的下颚究竟有什麽魔力,蘇淵喜歡捏,蕭衍也是如此,且他們的指腹都長着厚繭,磨得她下颚生疼。

“将軍征戰沙場,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何必同一女子計較。”陸遷不着痕跡地捏着酒杯,替沈青蘿解圍。

陸遷與沈硯同朝為官多年,但二人相交不多,反倒是與蕭衍沆瀣一氣,此時替沈青蘿說話,倒叫她猜不準他的意圖。

“陸兄方才差事繁忙的話怕是一個幌子,美人不合心意才是真?”蕭衍還不忘同他打趣。

沈青蘿本以為陸遷會因此作罷,誰料他卻道:“若當真如此,将軍可願将身側美人讓與我?”

蕭衍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側頭看向沈青蘿,似是在思索,好一會才問:“暮煙姑娘怎麽想?”

“我願意。”沒有片刻遲疑,沈青蘿回答的相當痛快。

小說中沈青蘿對蕭衍的恨意不比蘇淵對她的少,但凡能有脫離魔抓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蕭衍卻倏地捉住她的手腕,面色當即沉了下來,這樣的神态倒是與蘇淵那張陰郁的臉有幾分相似。

她欲掙脫開他,奈何他抓得緊,手腕被捏的生疼仍未能從他手下逃離。

見她這般模樣,蕭衍掌心放于她的頸側,将她拉至身前低頭親了下來。

酒氣在齒間蔓延,沈青蘿推着他的胸膛,如蚍蜉撼樹,片刻後,他才松開她,“美人當真滋味不錯,難怪能被陸兄看中,不過更合我的胃口。”

那頭陸遷怔了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搖頭道:“不過是一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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