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我會轉告公子,但公子若是不應,還請姑娘體諒。”
說着她收拾殘羹,退了下去。
午後,困意來襲,沈青蘿正卧榻小憩,睡夢中察覺到臉頰微癢,她睜開眼睛,瞧見蘇淵正坐于榻上拿着根狗尾巴草在她臉上掃來掃去,她似醒非醒,将那狗尾巴草搶過來丢到一旁,自顧地閉上了眼睛。
“陸遷和寧延之剛剛來過,是為丞相正名一事。”
沈青蘿當即清醒不少,倏地睜開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你覺得我會同意翻案嗎?”蘇淵的眼神中隐隐有幾分試探之意,沈青蘿略一沉吟,方才點點頭。
當日沈丞相一事蘇淵是主謀,她不相信他會同意,那樣無異于自打臉面,之所以點頭,不外乎是表達自己的意願,若他有意與她修好,定會順從她的意思。
蘇淵眸子裏閃過不悅,他捏起她的臉頰,被迫讓她的嘴張開,朝着她嗓子處瞧了瞧,“怎麽還沒好?”
沈青蘿将他的手腕拽住,借着他手臂的力量起身下榻,走到書桌前提筆寫道:“再修養幾日。”
蘇淵在桌前椅子上坐下,攬過她的腰到他懷裏,沈青蘿勉強穩住心神,不讓自己表現出抗拒的神情,反單手搭在他的肩上。
靠近時才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想來是今日寧延之和陸遷過來,與他們一同吃了酒。
蘇淵握着她的手在手心內把玩着,也不再提翻案之事,沈青蘿心急如焚,卻也知此事催促不得,弄不好會适得其反,便将手從他手中抽出來,提筆寫道:“你曾允我一同去踏青,何時出去?”
他的下颚枕在她的肩上,瞧着那一行字,略顯遲疑,“你想讓我帶你出去是為了見其他人還是僅僅想同我一道游玩?”
沈青蘿心知他疑心重,遂側頭瞧了他一眼,提筆寫道:“只有你我二人。”
“是麽?你向來不願親近我,每獻殷勤定無好事,這麽說是為了讓我同意翻案?”
沈青蘿姑且默認,沈硯本次受難純屬他栽贓陷害,他的真實身份揭穿不得,若他不點頭,那為沈硯正名之事會遙遙無期,若當真如此,這個故事必定不會結局,若他答應,随便找個替死鬼便能将此事了結,一切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正僵持着,蘇淵從袖口摸出一個小紙袋,拿出一個蜜餞塞進沈青蘿的嘴裏,“聽小竹說你最近嫌藥太苦,吃這個會好一些。”
他将剩餘的蜜餞放到桌子上。
口中的蜜餞甜膩,的确驅散了苦澀,她側頭看向他,他不語,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蘇淵見她看着他,倏地吻過來,她并未推開他,好一會兒,他才離去,輕舔一下自己的下唇,“真甜。”
沈青蘿故作嬌羞地從他懷裏離開,走到門口打開房門,起風了,一樹梨花被風吹得樹枝搖晃,花瓣如雨般在空中飛舞旋轉,分外美麗。
“這樣輕柔的美也只有你們姑娘家才會喜歡,塞外的黃沙和驟雨驚雷才叫壯觀。”蘇淵不知什麽時候立于她身後,瞧着漫天的飛花感慨道。
沈青蘿只以為他竊取了蕭衍的身份,卻不曾想他真的去過戰場,他籌謀多年才換得了複仇的機會,又怎會因為她而放棄?這樣想來,為沈硯正名聽起來像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
天邊烏雲滾滾,俨然要來一場驟雨,梨樹上的花已經被吹得一幹二淨,遍地雪白,蘇淵仍未有離去的意思,在雨點打下來之前,沈青蘿關了門。
“怎麽不看了?接下來的一幕才好看。”蘇淵似是頗為不滿,将她面前的一扇門打開,風湧進來,吹過她的發絲撫在他的臉上,甚至沈青蘿自己都被吹的退後半步,這一下剛好撞向他的胸膛。
蘇淵順勢攬住她的腰身,将她固在懷裏,“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翻案之事我已經準了。”
她側過頭,以不可思議地神情看向他,既然已經應下來,他方才那一段話是何意?又是試探?
可現下,她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能為沈硯正名,她的心願已達成,離逃脫噩夢更近一步。
豆大的雨點稀裏嘩啦的砸下來,雨水被大風刮進了屋,沾濕了她的外衫,蘇淵攬着她退後一步,将門關上。
手探向她的衣帶扯開,沈青蘿并未拒絕。
脫掉她的外衫後,他将她攔腰抱起,放回到榻上,正當她以為他會壓過來之時,他卻只是脫了外面的衣衫,在她身側躺下,将她抱到懷裏,“這樣的天氣最适合睡覺。”
說罷在她臉頰落下一個吻,枕在她頸肩閉上了眼睛。
沈青蘿錯愕,他這是轉性了?否則怎麽會忽然開始對她這麽好?許是被虐待慣了,當他不折磨她的時候,反叫她覺得反常。索性結果是好的,她亦不打算勉強,繼續被他打亂的睡意重新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傍晚,外面的雨沒停,天色昏暗,房內點着燈,還能聞到飯菜的香味,她坐起身,瞧見小竹正往餐桌上擺碗筷,蘇淵則抱着沈青松手把手地教他寫字,恍然間産生一種錯覺,眼前這副畫面竟憑生出一種幸福感。
“起了?過來用晚膳。”見她起身,蘇淵将沈青松抱過來,他的眼睛還蒙着布,仍看不見。
沈青蘿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而是握住他的手。
“阿姐?”沈青松叫道,他聲音中還帶着童真,嗓音洪亮。
蘇淵挽過她的手,“走吧,過去用膳。”
他單手抱着沈青松,另一只手牽着她朝飯桌走去,小竹瞧見這一幕忍不住道:“公子和姑娘還有小少爺真像一家人。”
沈青蘿心緒複雜,卻沒能表現出來,一家人?若沒有蘇淵複仇,沈青蘿還擁有真正的家人,可現在,丞相府那一大家子只剩沈青蘿和沈青松兩個人,而她……現實中的她沒有家人。
蘇淵将沈青松抱在懷裏,還耐心地喂他吃東西,沈青蘿倒也沒說什麽,只是埋頭用餐,沈青松年紀小,尚分不清好壞,蘇淵弄瞎了他的眼睛,他還能安然無恙地坐在他腿上不哭不鬧,着實令人匪夷所思。
“什麽時候我們也要一個孩子?”蘇淵停下喂飯的動作,側頭看向她。
她手中的筷子沒握住,啪地一下掉在地上。
別了吧……在這噩夢中她已體驗了被強取豪奪的痛楚,不想連生子的事都一并體驗了。
一旁伺候的小竹忙上前撿起來,換了雙新的遞給她。
沈青蘿不懂蘇淵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喜歡的只是她的身子和折磨她時那種複仇的樂趣,他們之間并非夫妻,亦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細細想來,也只有加諸彼此身上的折磨,又何來孩子一說。
見她驚愕,蘇淵将沈青松交給小竹,側過身面對着她,鄭重其事說道:“我方才說的并非是玩笑話。”
小心機
已是深夜,外面的雨仍未有停歇的預兆,沈青松已被蘇淵叫人接走,他卻沒有離去的意思,小竹伺候二人洗漱過後,方才退出去。沈青蘿因着晚膳見蘇淵的一句話頗為芥蒂,始終不着痕跡地與他保持一段距離,生怕他當真會那樣做。
“夜深了,還不休息?”蘇淵側卧在榻上,目光灼灼地瞧着沈青蘿。
沈青蘿坐于桌前寫字,聞言瞧了他一眼,搖搖頭,寫下幾個字擡起宣紙給他看,蘇淵瞧見上面那一行字:“白日睡太多,不困。”
聞言,他也起身,朝這頭走過來,單手搭在桌面,俯身到她身側道:“我也不困,不如我們做點別的?”
沈青蘿心驚,寫字的動作停頓,墨水将宣紙洇濕了一片。蘇淵接過她手中的毛筆,放于硯臺上,單手挑起她的下颚讓她看向他。
沈青蘿在他的眼中窺見了不該見的東西,今日他對她百般遷就,若她當真像之前承諾的那樣,嘗試着把心交給他,定是不該拒絕他的,誰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又一個試探。她握住他的手從下颚處拿開,以詢問的眼神看向他。
“你猜。”他不慌不忙道。
她心知他是故意的,便脫了鞋子,站到椅子上,如此一來,她便比他高上一節。她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因說不出話,也只是瞧着他。
“會勾人的妖精。”蘇淵說罷将她扛在肩上,往床榻那頭走,沈青蘿強行壓下心中的訝異,并未掙紮。
他将她放到榻上後,并沒有着急做什麽,只是耐心地将她頭上的簪子和多餘的首飾一一卸下,她也不反抗,任由他動作,直到他的手探上她的衣襟,她出于慌亂,握住他的手。
待瞧見他詫異之時,強壓住不适,對他搖搖頭,反主動将他的衣帶解開,作戲要做全套,她該習慣他了。
如此,蘇淵的面色緩和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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