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慣了,在跆拳道館只會用拳腳伺候人,可這拳腳在蘇淵面前形同虛設。
解開蘇淵的外衫後,她不知該做些什麽。蘇淵對她的表現并不滿意,順手将其餘的衣物脫下遞到她的手裏。
沈青蘿接過衣裳,雖然已與他有過親密接觸,目光還是避開他的身體,轉過身将衣裳搭在牆邊的屏風上。
“過來替我擦身子。”蘇淵似是覺得她舉止拖沓,不由地催促道。
沈青蘿有把柄捏在他的手裏,不敢怠慢,鎮定心神走過去,蘇淵已坐在浴桶裏,雙手搭在桶邊,頭靠在木桶邊緣,側頭看着她。
她拿起一塊手巾,用熱水洗淨,握住他的手腕,學着以前侍女伺候她那樣在他手臂上擦拭,擦完一只手就換到浴桶的另一側擦另一只手。
蘇淵閉上眼睛,擺出一副享受的模樣,沈青蘿目光不經意瞥見櫥櫃上的那把剪刀,那是今日小竹修理盆栽的時候留下的。
“重一點。”蘇淵不滿地睜開眼睛,瞧見她正看着那把剪刀,反握住她的手腕,“你若是敢拿剪刀刺我,我就挖了你弟弟的眼睛,讓他變成一個真正的瞎子。”
沈青蘿收回目光,搖搖頭,表示自己沒那個意思,加重手上的力道,她的确不能殺他,故事設定不允許,亦不能再打草驚蛇,再來一次,沈青松這輩子可能真的要毀在她手裏了。
“你想什麽我都知道。”蘇淵這句話,顯然已知曉她方才的意圖,她說不出話,也不為自己辯解,待兩只手臂都擦完之後,看着他的胸膛犯了難。
蘇淵握着她的手到自己的下颚處,“把它幫我揭下來。”
她指腹輕撚,果然感覺到面皮邊緣有翹起的跡象,遂将手巾搭在浴桶上,雙手并用,将他臉上的面皮揭下去,那面皮做的精巧細致,薄若蟬翼,顯然是出自手藝高超的人之手。
假面掉落,蘇淵原本的那張臉暴露在她眼前,他的臉略紅,沈青蘿拿過帕子洗淨,細細擦拭着他的臉,蘇淵頗為享受,任她動作。
“去取件幹淨的衣衫。”蘇淵指着牆那側的櫥櫃,她聞言放下手帕走過去。挑了一件柔軟的棉制中衣回來,蘇淵已洗好了身子,倏地站起來邁出浴桶。
幾乎是下意識地,沈青蘿側過頭去,生怕看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都看過多少次了還害羞?過來伺候我穿衣。”
她堪堪凝神,避開他的身體走過去,用餘光将中衣幫他穿好,蘇淵捏住她的手腕,靠近她,埋頭在她的頸間深吸一口氣,“還是香的,想來是晨間小竹幫你擦過身子了。”
說罷,他将她攔腰抱起,走到床榻上,她不反抗,不掙紮,只是順手環上他的脖頸,蘇淵将她放置床榻,脫掉她外面的披風和靴子,而後自己也上了榻,就坐在她身側靜靜地看着,好像永遠都看不夠。
沈青蘿大致猜得到他要做什麽,那晚的折磨在她腦中閃現,心中雖怕卻不敢表露出來。
“抖什麽?我很可怕?”
她摸向雙臂,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發抖,想來應是身體的本能反應,為了不惹怒他,她還是搖搖頭,反靠他近一些,窩到他的懷裏,拉起他的手在手心寫下一個字:冷。
蘇淵拽過床尾的被子,将她籠在身前,蓋于二人身上,“還冷嗎?”
她搖搖頭。
蘇淵環住她的腰身,手探進她的衣襟,沈青蘿沒能控制住身形一抖,她以為他會怒,誰料他卻停下動作,下颚抵在她的肩上,覆在她耳側道:“我小的時候家貧,母親去富人家當差常常不回來,整間茅草屋都是冷的。”
沈青蘿沒料到他會對她說這些,幸而她說不出話,否則定忍不住揶揄他,再加上活該二字。
“可你知道為什麽嗎?我和母親之所以落到那個地步,都是你父親作的孽。”他湊到她耳側說完,咬住她的耳垂。沈青蘿吃痛,卻強忍着。
嘗到血腥氣,他似是發洩夠了,終于松口,又将她耳側的血跡舔掉繼續道:“所以現在你在我的懷裏,任我做什麽都是理所應當的。”
她很想問問過去的事,是不是真的像寧延之說的那樣,可是眼下她發不出聲音,又怕一開口露出馬腳。
蘇淵沒有要走的意思,看情形今夜要在這留宿,沈青蘿怕觸怒他,不敢妄動,任他抱着,昏昏欲睡。直到感覺後背一陣酥麻,她倏地清醒過來。
“醒了?我還沒睡,你怎麽能睡?”
他壓制着嘶啞的嗓音道,這聲音中既有怒意,又帶着克制。沈青蘿知道他不折磨她不會罷休,轉身面對他,如同無意識的舉動,手從他的腋下穿過攀上他的後背,臉靠近他的胸膛輕輕蹭了蹭。
“你這是在做什麽?示好?”
沈青蘿不語,靠在他胸膛上閉上眼睛,發出均勻而微弱的呼吸。
“以為這樣今晚就能逃過一劫?”蘇淵的話就在頭頂,她絲毫未動,就窩在他的懷裏裝睡。
見她不動,蘇淵手掌撫摸着她的腦後,輕輕托起她的身子放到榻上,拉過被子蓋到她的身上。
沈青蘿本就犯困,躺回到榻上困意再次席卷而來,卧房內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她以為蘇淵今晚不再折騰她要回自己的院子,便放松下來,準備安心睡去。
誰料少頃,那腳步聲又越來越近,悉索的聲音在耳邊,片刻後,耳畔清涼,她幾乎出于本能,耳朵微動一下,呼吸一滞,又很快恢複如常。
蘇淵見她的舉動收在眼裏,非但沒有發怒,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上完藥後,他将手中的瓷瓶收起來,跨步上榻,掀開被子鑽進去,貼近沈青蘿将她環在懷裏,貼近她而側道:“我知道你在裝睡。”
自他上藥那會,她清醒了幾分,如今被他識破,她也不表态,只是依舊閉着眼睛,轉過身來抱住他的腰身,在他胸膛找了個合适的位置窩進去。
蘇淵對她動作很滿意,将她淩亂的長發別至耳後,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你大病初愈,我今晚不碰你,就這麽睡吧。”
蘇淵緊了緊攏在她身上的手,熄了燈火。
在他們不拔刀相向的時候,氣氛總有種近似詭異的融洽。
這二十幾年來,蘇淵時常輾轉反側,即便入睡也是淺眠,可每回在她身旁,他便格外放松,想睡就睡去。
可她分明是對他懷着恨意,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給他一刀的人。
一家人
一連幾日,蘇淵都沒有過來叨饒她,沈青蘿身子已大好,禦醫開了不少調理身子的藥,每日早晚服用,嘴裏澀的發苦,就連用膳除了苦味,再感覺不到其他。
她的嗓子已恢複大概,一早起來時,她試着開口,已經能發出聲音,只是嗓音微弱如蚊蠅,便權當以前一樣,不開口說話,也省了與旁人周旋的麻煩。
不過正午,小竹出院子去将軍府的膳房取吃的,沈青蘿站在梨樹下盤算着之後的路。
待沈青松眼睛好了之後,她想将他送出去,只要沈青松在她身旁,她永遠沒辦法脫離蘇淵的掌控,去處這個設定,會自由許多。
眼下她被圈禁在這水天閣與外面斷了聯絡,這件事還是要從蘇淵身上下手,只是以蘇淵的性子,定不會放棄這個制約她的良機,除非讓他相信,她真的愛上了他,再也不準備離開他。
正躊躇着,有什麽東西從牆頭飛進來,砸在一株梨樹上,梨花被這一下砸的簌簌落下,仿佛下了一場大雨。
沈青蘿湊過去,瞧見那是一團宣紙,遂撿起來,到手卻沉甸甸的,她打開來看,宣紙裏包着的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石頭,當下慶幸,還好這一下沒砸到她腦袋上。
宣紙上帶着墨跡,她四下望望,拿回房把門關嚴,将皺成一團的宣紙鋪展開,入眼便是一行字:姑娘安否?
沈青蘿一眼便認出這字體是寧延之的,心下大喜,繼續讀下去。
丞相之事已有眉目,眼下只等蕭将軍點頭,皇帝就會下诏還丞相清白,蕭将軍這頭還要靠姑娘打點。另外,身份之事無須再想,保重自身即可。
讀完後,沈青蘿将這紙燒掉,紙方落為灰燼,小竹便帶着膳食推門而入。
“姑娘這是?”
小竹雖說是蕭衍派來伺候她的,同時也算是他的眼線,沈青蘿知她不可信,提筆寫道:“練了幾個字,不大喜歡就燒了。”
小竹并未起疑,将飯菜一一擺在桌面上,遞了碗筷給她。她雖被圈禁在這裏,蘇淵在膳食方面卻從未虧待過她,豐富程度堪比宮廷盛宴,她吃的不多,每每都浪費了。
一餐終了,沈青蘿寫了一行字:“下次不要備這麽多,一兩樣即可,我吃不完。”
小竹頗為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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