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1+2】人哪能沒點看……

“所以唐編輯到底說了什麽?”傅元寶問桑曉曉。

桑曉曉就等傅元寶問。

她把今早上唐雪君說的大體內容轉述給傅元寶:“我一出書, 外面人就開始說三道四,說我的個人情況問題。好了,現在全陽城都知道我和你關系不一般。你說這事是不是該怪你?”

傅元寶頓住。

這事追根溯源, 可以怪小奶奶和桑家長輩。傅元寶和桑曉曉同屬于“受害者”,怎麽都不該被責怪。

但這事桑曉曉和傅元寶又不可能去怪小奶奶或者桑家兩長輩。

小奶奶所做的一切決定, 都建立在她這一生經歷上。她認定了死理, 全然不管時代不同以及人也不同。桑媽桑爸則是擔心桑曉曉的脾氣找不着合适的對象。

雙方都是好心,到了桑曉曉和傅元寶這裏就“免責”。

桑曉曉把所有錯怪罪到傅元寶頭上, 傅元寶竟是無話可說。

如果他不是叫王叔送桑曉曉出門,又或者早點知道桑曉曉來傅家的事,避開傅威這些人的視線,現在也不會冒出這一事。

桑曉曉現在剛出頭, 正是名聲最為脆弱的時候。群衆先入為主是相當可怕的。

傅元寶一下子理清思路,甚至在內心幾乎鎖定了人。不外乎兩種, 一種是嫉妒桑曉曉才華和橫空出世突兀成名的人,一種是傅威以及他那些狐朋狗友。

傅元寶想明白後, 不打算認領這個錯。他帶着點興趣問桑曉曉:“現在你出書的關鍵時候。你想怎麽回應外面的情況?”

小姑娘被寵到如今, 肯定很是不服也很是生氣。

傅元寶很清楚外面的人會揣測點什麽。本來他是真的和桑曉曉的小說半點沒關系,但他誤解了桑曉曉,去催了稿,以至于現在他都沒法很清楚和人說他并沒有助桑曉曉一把。

他想知道象牙塔裏的小姑娘會如何做出選擇。

桑曉曉哪知道光幾句話, 傅元寶腦子裏已經九曲十八彎,連罪魁禍首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她直說:“我就告訴編輯部的人,我們訂了娃娃親。其餘等我看了其他人寫的東西再說。總不至于叫陽城日報替我解釋。”

越解釋, 若是解釋個不徹底,人反而越相信胡說八道。

傅元寶怔了下,沒想到桑曉曉會承認這條。

他随即笑開, 并在電話裏笑出了聲音。笑聲哪怕再怎麽低,對面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桑曉曉在電話機邊上惱怒:“你笑什麽笑!都怪你。現在還要我來解釋。你不應該去解決一下問題嗎?你是大人,成年人,社會人,怎麽反而要我這個學生出面!”

她一惱怒起來,噠噠噠不停攻擊。

攻擊的嗓音帶着少女的嬌氣,聽着總像嬌嗔。生氣的桑曉曉總是能讓傅元寶心情極好。傅元寶能分辨出桑曉曉借着事發脾氣的那種生氣,和真正發火的生氣。

他格外喜歡前一種。

傅元寶笑得止不住。

桑曉曉發現攻擊傅元寶沒用,氣得能原地跺腳。她車轱辘一樣恨恨:“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

傅元寶買了《辭海》等于沒買,在《辭海》上也做了一次慈善事業。

他覺得桑曉曉罵他狗男人,必定是在主攻擊他的名字,次攻擊他這個人。鑒于這事是桑曉曉一而再,再而三提出,他決定把取名權交給桑曉曉。

傅元寶表示:“你是不是還是覺得我的名字土?不如大作家給我取個名字?”

桑曉曉前頭還在問傅元寶打算怎麽解決這次的事情,後頭就聽傅元寶問改名的事。他還調侃她!生氣的桑曉曉撇嘴:“你自己取吧!”

說完挂電話。

傅元寶被挂了電話也不生氣。他擱了電話後重新拿起,再撥打了桑曉曉的號碼,等對方重新接通。

發現剛響了兩聲,對面直接接了,沒好聲的“喂”了他一句。他便覺得小姑娘大概就适合這樣,一輩子不長大,像小孩一樣自我。

“事我會弄弄清楚。其餘人寫的文章我也會看看。有人問到面前來,我會說我們是娃娃親。”傅元寶表明了自己态度。他是不想和桑曉曉退婚的,也希望桑曉曉不會主動退婚。

但狗男人自然是敏感且小肚雞腸的。

他會做到自己該做的,也對桑曉曉有要求:“我把辭海給你郵過去。你幫我想想名字。”

桑曉曉沒想到傅元寶為了起一個名字,買辭海自己看不夠,還給她郵寄。她驚了:“我今天書開售第一天,你不給我送花送大麥就算,你還給我送辭海?”

名義上是起名,聽起來像是在嫌她小說寫得不好,需要多翻翻辭海!

桑曉曉第一萬次發出惡狠狠的申明:“娃娃親你去親吧!我要退婚!”

電話果斷挂斷。

留下傅元寶聽着容易有雙重含義的“娃娃親你去親”,低頭笑了笑。到底小姑娘還是太小了點,說話半點都不知道分寸。總歸得等人年紀再長長。

……

陽城大多數人尚且不知道三木就是桑曉曉。報紙和小說上并沒有刊登桑曉曉的照片,沒有人知道三木這個女學生到底長得如何,也不知道她具體是誰。

一群人看熱鬧的同時,助推了這股議論潮。

唯有學校裏以及知道桑曉曉的人,反過來清楚她就是三木。

他們積極買了小說,在各大書店竄來竄去,當然也知道了關于桑曉曉和某不知名有錢人的二三事。別人不知道,他們還能不知道嗎?

桑曉曉平時光寫小說和做作業就要花費大量時間,一下課總被同學們纏着問問題。其他班級或者其他學校的學生想過來遞情書或者圍觀,都會被桑曉曉同學轟走。

食堂吃飯,桑曉曉坐下的地方四周不會留下一個空位,全坐得滿滿當當。

桑曉曉上下學都是桑爸來接送的。這一年到頭都沒幾分鐘能施舍給傳說中的“有錢人”。

肯定是假消息。

真要有這麽一個人存在,那會連學校都沒來過?

同學們早忘了王叔和秦蓁過來接桑曉曉的那一次。也完全沒把桑曉曉兩次請假的事記起來。畢竟大家夥請假不上課的次數,但凡是個家裏農活多的,都比桑曉曉請假多。

年輕人總情緒上頭,不信外面的謠言,堅定自己的同伴是無辜的。

有幾個在書店裏和人吵起來,吵得面紅耳赤:“我是她同學,你是她同學?這不知道誰的消息能作數?”

“我告訴你,這就是污蔑。她家住哪兒我都知道。寫這文章的人是誰你認識啊?你都不認識你還信。”

“老板,這種小報紙趕緊撤了。話亂說的做不長久。”

有學生跟着一起争吵,也阻攔不了有些酸水往外冒的:“得了吧。同學之間又不是天天一塊兒的。她真要有點什麽哪能告訴同學?”

“就是。會寫點文章到底沒有嫁個有錢人來得劃算呀。”

“誰知道你們真同學假同學。”

書店老板眼見不對,忙板着臉:“要吵出去啊。別在這裏打擾別人買書看書的。”

這種類似的争吵是到處都有。不管如何說,确實對三木的初次名聲帶來了一次沖擊。

周日桑爸桑媽以及桑達達都不在家。桑曉曉幹脆拿上一本自己的小說去隔壁找胡春。

胡春摔着的傷口早就結痂,腿上淤青都化了。

她一見着桑曉曉,立刻推出準備好的自行車,熱情招呼:“走走,我們去村口看看小賣部有沒有賣你的書。老板那麽喜歡你,肯定去城裏進了書來。”

桑曉曉把書遞給胡春:“他進了書要賣給誰?村裏可沒幾個人買書。”

胡春接過書,一看名字發現是《春居》。她沒想到桑曉曉會親自送一本給自己,眼眸發亮:“哇。我這樣都不用買了。”

她把書放回屋裏,再從屋裏探出腦袋:“那還去村口嗎?還是說往熱鬧的地方去?”

桑曉曉說得确實對。村裏頭沒幾個會買書的。

小河村的人一年到頭要花錢的地方不少,吃穿住之外,多出來的錢還要讓孩子去念點書。有本事能讀書的就讀高點,沒本事的就送去當學徒。有力氣的還要留在家裏負責種田。

一本書三塊六,沒幾個人家舍得買。這點錢夠不少人吃幾天飯。

胡春要買這麽一本都得拿出攢了好久的壓歲錢。

桑曉曉不熟路,任由胡春決定:“哪裏賣報紙雜志多就往哪裏去。你騎車。”

胡春有機會出去玩,當即興奮點頭:“走走走,我載你。”

上回去供銷社,胡春因為受傷半路丢下小姐妹,心裏是有點愧疚的。這回奮勇在前,還從家裏扯了一塊紅帕子擱在後座椅上讓桑曉曉坐。

桑曉曉盯着紅帕子看了兩秒,再回想起供銷社常見的“囍”字,幽幽嘆氣:“我看透了,土就是這個時代的特色。”

再這麽下去,她遲早有一天會被同化審美,覺得大俗即大雅。

兩個小姑娘從家裏出發,經過了小河村門口。桑曉曉下車一趟去胖老頭那兒轉了圈。胖老頭再怎麽支持桑曉曉,也清楚書價高,村子裏沒什麽人會買,所以只要了五本,就放在櫃臺那兒。

誰要就賣給誰。

至于那些亂七八糟說桑曉曉不是的報紙期刊,小賣部是一份沒有。雜談報都沒有,其餘的小報雜志更不會有。

所以桑曉曉和胖老頭打了聲招呼,轉頭就和胡春往小河村外去了。

距離小河村最近的鎮子上有個書店。那家書店開在鎮裏最好的初中邊上。這所初中所有買書的人,都會到這家書店買習題,買文具。所以店裏各種學習資料以及期刊雜志是密密麻麻,應有盡有。

胡春和桑曉曉都沒到這邊來念過書,路上陌生了點,好在很快就到了地。

往日這家書店周日會晚一點開門,早一點關門。今天周日,店早早開了不說,一年輕小夥子正在店門口立一塊硬板紙牌子。他用非常幼稚的筆觸寫着:《春居》售……

售罄的“罄”字太複雜,他腦子裏蹦不出來,抓了抓腦袋,寫了“售完”。

意思都一樣。反正就是賣光了。

小夥子看自己寫完的內容,滿意點頭。他轉頭見兩個年輕小姑娘推着車往店這邊走,先行說了一聲:“《春居》賣光了啊,明天才能有。”

胡春歡喜驚呼:“這麽快的?”

小夥子應聲:“可不是。我們原先想着明天周一,買的人會多點。所以今天倉庫只放了一批書。沒想到今天全賣光了,愣是去另一個倉庫拉了明天要賣的那批。明天得再去進呢。”

他也覺得好笑:“我們想着小孩應該對這種書興趣不算大。怎麽也得再大些才看得懂。沒想學校裏買得人特別多。住得近的全過來買了。”

胡春拉了拉桑曉曉的袖子:“曉曉,全賣光了!”

桑曉曉點了頭。她帶着自傲說了聲:“他們有眼光。”

明明是一樣的話,在書上落成文字是風趣,到桑曉曉嘴裏,聽起來感覺全然不一樣。傲慢,如同天鵝仰着修長的脖頸,又帶着一種少女獨有的嬌氣。

桑曉曉往裏走:“我是要來看別的。”

胡春跟着桑曉曉一起進門。

學校旁邊的書店和別的書店有很大的不同。學校邊上的書店擁擠。書琳琅滿目,豎着堆橫着堆都有,總共沒多少空道給人進出。幾乎逼迫着人簡單買完就走。

而書店老板也不計較學生看書。

因為大多數的學生沒什麽零花錢。

桑曉曉進門後,很快走到期刊雜志那兒,快速一份份掃下去。她專門找今天剛上的,和她有關的那類。一旦鎖定了日期,她很快就找到目标物,取出來一目十行看完了文章。

能投稿的這一批人,肚子裏是有些墨水。他們言之鑿鑿,每一個字每一行話聽上去都挺是一回事。看第一篇,桑曉曉就皺起了眉。看第二篇,她抿起了嘴。

真看完了所有篇,她是計較的,又有點釋然了。

計較在于這群人說的瞎話實在礙眼,釋然在于這群人也不過如此。其中幾個要是去寫小說,估計要麽寫得刻意,矯揉造作無病呻吟又自命清高,要麽寫得無趣,連如此好的八卦素材,也只能寫出俗豔。

幾十年後的小記者都比他們能吸引人眼球。

桑曉曉看完往旁邊一放,胡春正好接過來看,氣得比桑曉曉都厲害。胡春一直住在桑曉曉家隔壁,哪能不知道傅元寶?這兩人本身就是訂了親的,而傅元寶這些年都沒怎麽來過。

全都在瞎扯。

這會兒正好有個家長帶着孩子來買書。小男生正埋怨着:“都怪你,我早說了要早點來早點來。你看都賣光了。明天不知道什麽時候有。別人都看完了我還沒買到。”

說得可正是《春居》。

小男生的家長也是不耐煩:“晚一天看怎麽了?非要和人去比這。你怎麽不和人比一下成績?我上午可聽說了。這個作者還是個學生。當學生的不好好學習,整天想些歪門邪道。又是和人不清不楚的,又是寫這些情情愛愛的小說。我跟你說,這種人哪怕考上大學,以後指不定就辍學不讀。找工作都找不着好的。”

再多的她也不說了。

說多了她都嫌髒了她的嘴。

店裏這會兒有不少客人,客人裏更是大多都學生。他們聽到這話不由都心生不滿。最煩這種整天把成績挂在嘴邊的長輩,好像一輩子全看成績了。考不好就得去種田,去打工,煩人。

桑曉曉向來是覺得人能夠多讀書就往上多讀書的。只是讀書學習表現的形式不一定在成績上。讀書看的是世界,學的是做人。如今上學的那些東西,是為了給往後更多的工作鋪設一個基礎。

再說她本身心情就算不得好,哪能聽別人當面說她?

桑曉曉把手上的報紙一拍,側轉身子看向那數落孩子的長輩:“早一天看怎麽了?非要和人去比孩子的成績。你怎麽不和人比一下你的工資?你是孩子同班家長裏最有錢的麽?現在好好學習聽你的意思,就是為了找個好工作。好工作就是為了多掙些錢。”

那家長立刻翻臉:“什麽錢不錢,俗不俗?”

桑曉曉挑眉,嬌氣的嗓音陰陽怪氣起來:“原來錢一多就是俗氣。那您是要找個沒錢的工作了?主動為大衆獻身。多給您一個子都是髒了您的名節。”

這話是用上了尊稱,都“您”來“您”去,可是完全聽不出半點尊重。

由學生聽到這話噗一聲笑場了。

這位家長狠狠瞪了眼笑場的學生:“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我工作拿錢也是要生活的。你們這種學生懂什麽?”

她再看向桑曉曉:“該幹什麽的時候就該幹什麽。看你打扮得這樣。一門心思全在折騰外貌上,能學得好才怪。”

桑曉曉說起這個可人都精神了。她洗刷恥辱的時候再次到來。

桑曉曉得意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試卷拿出來,在這位家長面前展示。她美滋滋重新拿起報紙,抖了抖這張紙:“哎,我呢就是天生長得好看,學習也好,寫小說也好。最近考試也不過考了年級第一罷了。”

話一落,在場豎起耳朵偷聽的幾個學生集體憋笑。

最有意思的是剛才被熟絡的那個小男生。明明是他家長被說,他反而也跟着差點笑出聲。

桑曉曉一說起自己考試考得好,連帶着報紙上內容都看着順眼起來:“高三的內容确實難起來了。真怕明年自己發揮不好,要是考不上最好那兩所之一,我可真得把自己給氣着。”

胡春在邊上恨不得給桑曉曉鼓掌。

說得好!

原來成績好是這麽一件快樂的事情!她旁聽都覺得好快樂!

家長的臉青紅白輪換,簡直是調色盤打翻了,最後混合成一臉黑。她說不過桑曉曉,只能放下一句狠話:“學習好,沒教養也沒用。”

桑曉曉很清楚自己脾氣不好。

她就是樂意。反正桑媽看不過眼會揍她,輪不到外人說三道四。

桑曉曉炫耀完成績,心情還在暢快中。她嬌聲嘆氣:“哎呀,怎麽辦呀。沒教養的人才成年就能賺千把塊,還成績好。我媽我爸可真是也只能擔心我沒教養了。

她将自己翻看過的幾分報紙雜志全收了,在發現雜談報的時候一并拿了。她捧着一疊放到櫃臺前:“我這個人呢,沒教養就算了,又愛財又愛書。老板,買單。順便扣掉三塊六,給人家小孩子訂一本《春居》。他要是不來拿,就放門口給別的學生看。學歸學,玩歸玩。人哪能沒點看閑書的愛好。”

老板想笑又怕惹怒另一個客人,嘴角都扭曲了。他清點完錢後把一堆報紙雜志給桑曉曉打了個包,饋贈了一支圓珠筆,友善說着:“歡迎下次再來。”

桑曉曉轉身朝着胡春招招手,兩人一起出了門。

留下門內只有無能沖着自家孩子發火的家長:“你給我去買題做。要是學這種人。以後遲早出門被人打死。”

小男生被遷怒,滿臉不在乎去挑習題本。他是不敢學剛才那位姐姐一樣亂說話的。他媽不敢當街打別人,可敢當街打他。

明天他得趁着他媽不在的時候,偷偷過來領書。

就像對方說的。人哪能沒點看閑書的愛好?他就要看。

一場風波發生完,兩個小姑娘折返回家。胡春在前面大呼小叫,變着花樣誇桑曉曉會說話。桑曉曉則翻出了剛才沒來得及看,卻順手塞進來的雜談報。

她當然看到了雜談報趙主編所寫關于她的的文章。

身為主編,雜談報上的文章趙主編肯定都看過。所以雜談報會放貶她的文章,也會寫誇她的文章。桑曉曉覺得稀奇,多看了兩遍。

看完她翻頁,準備多看看幾眼雜談報上別的文章。

一個敢于說話且緊緊抓住熱點的報紙,自然能讓人知道不少事情。桑曉曉才翻了兩頁紙,很快看到她之前沒問傅元寶的那些關于宋銳的事。

她出版的過程中試探性問過宋姐,卻被宋姐含糊過去。

大概了解了下情況,桑曉曉發現男人的仇恨比女人還可怕。宋銳為了招幾個大學生,竟又是被人舉報到關進去,又是要上法院解決事情。

鬧了個把月,眼見是會拖到明年。看樣子人是暫且回家了,鋼鐵廠隐隐要保不住。

光看這份稿件,她暫且沒看出來大衆風向如何。小河村小賣部的報紙還是太少了。她寒假會去圖書館。圖書館裏必然會有近年多期報紙雜志的整合,這才方便她了解更多這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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