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太主動太熱情了?

簡澄回頭看了看園子,确定視野範圍之內只有這一個人。

她避無可避,只好迎上阮紅瑛的目光。

阮紅瑛今年四十了,因為工作操勞,臉上歲月的痕跡遮掩不住,但她平時自律,身材保持得非常不錯,穿着質感上乘的襯衫西褲,很有氣質。

“剛忙完一個案子,才有時間來看看你。”阮紅瑛對她笑了笑,“發消息你也不回,打電話說幾句就挂,是還在生我氣嗎?”

“沒。”簡澄悶着聲說,“您工作忙,我不能給您添麻煩。”

阮紅瑛聽出她心裏的氣,嘆了嘆:“你是媽媽的女兒,怎麽能叫添麻煩?”

簡澄抿住唇,微低着頭不說話。

“那天,是我不好。”阮紅瑛擡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帶着些安撫的力道,“別生媽媽的氣了,媽媽跟你道歉。”

女人手涼,落在她肩上的掌心卻暖暖的,簡澄忍不住眼眶一熱,鼻子也發酸:“您不用這樣。”

“是媽媽不夠尊重你的想法。”阮紅瑛輕輕摸着她頭頂,“你想考更好的大學,你沒錯。只要你願意努力,媽媽都應該支持你的。媽媽只是不忍心你再多辛苦一年,所以那天……我太着急了,态度有些強勢,能原諒我嗎?”

簡澄咽了咽嗓,忍住眼眶裏險些溢出來的東西,發出一個甕甕的鼻音:“嗯。”

阮紅瑛蹙起的眉這才松開:“那跟我回家?總住在師兄這裏也不方便。”

簡澄垂在身側的手指攥了攥,眼皮也微微一抖。

前一秒覺得矛盾似乎解開了,可沒來由的,簡澄突然想起高考前一天,盼了一晚上也沒能盼到她回來,明明說好在高考前晚一起睡覺的。

以及阮紅瑛生日那天,她興沖沖買了花送到單位,卻沒得到半句表揚,她親手做的蛋糕她也只嘗了一口,就匆匆跑回去加班了。

去年,第一次擁有媽媽的除夕,原本應該滿心歡喜,卻是她獨自一人在家看着電視,數過零點。

Advertisement

那天她無比懷念峨眉山的月亮和師兄買的仙女棒。

阮紅瑛太忙了,有時候她忍不住想,也許要不要這個女兒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只有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她首先是人人稱頌的阮檢察官,其次才是簡澄的媽媽。

“媽,我住在這兒挺好的。”簡澄對她笑了笑,“我跟師兄師姐在一起很開心,沒什麽不方便,倒是回了家,您一個月也沒幾天在,是不是?”

簡澄說的時候很平靜,聽着卻有些刺耳,然而阮紅瑛知道,這是事實。

她目光也暗淡下來,思忖片刻,無奈地嘆了嘆:“那你好照顧好自己。”

簡澄彎着唇角點點頭:“嗯。”

“對了。”阮紅瑛把手裏的袋子遞給她,“媽媽給你報了補習班,同事推薦的,聽說是全市最好的複讀補習班。”

簡澄愣了一下,接過來:“謝謝媽媽。”

阮紅瑛拍拍她肩膀,努力擠出笑容:“好好努力,嗯?”

簡澄再點點頭。

她表現得乖巧懂事,卻讓阮紅瑛如鲠在喉。

終于把阮紅瑛送走了,簡澄再回院子裏時,看見簡遇從樓上下來。

“沒跟阿姨回去?”簡遇睨了眼她手裏的袋子,“這什麽?”

簡澄擡手遞給他:“我媽說給我報了補習班。”

“我看看。”簡遇拿出袋子裏的東西,懶洋洋靠在廊柱上翻開,忽然眼尾一挑,“喲,你媽這是下老本啊,六萬塊的班,你不考個清華都說不過去。”

簡澄瞪了他一眼。

簡遇收了笑,把資料還給她:“你還沒跟你媽說吧?”

“……嗯。”簡澄低下頭,“也不算,旁敲側擊問過的,反正,她應該不同意。”

簡遇嘆了嘆,坐到過道門口的臺階上:“就非得上警校啊?”

簡澄沒吭聲。

“你說你一個小姑娘,跑去跟那些匪徒搏刀搏槍的,聽着就叫人擔心。”簡遇胳膊搭在膝蓋上,手腕垂着,“平時跟我打打架得了,要是去當警察,遇到的可都是亡命之徒。”

“你知道的。”簡澄揪着手指,語氣篤定,“我必須得上。”

下午的太陽往西走,他正好坐在陰涼裏,臉色也有些黯:“小澄,我跟你一樣恨他們,但你不一定非要把自己推到危險當中。你看,我開這個武館,教那些孩子保護自己的能力,不也是一種辦法?”

簡澄挨着他坐下來,唇角彎了彎:“但我不一定要跟你一樣啊,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危險,我也要去做。你保護那些孩子,我去抓人販子,抓壞人,本質上是一樣的目的。但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

簡遇轉過頭看着她,沉默不語。

“而且我很合适啊。”簡澄滿臉自得,“師父都說我天賦異禀,是練武的好材料,師兄你老早就打不過我了,抓幾個犯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簡遇失笑,輕嗤了聲:“少來,讓着你還當真了。”

“那現在要比比嗎?”簡澄沖他眨了眨眼,“千萬別讓我。”

“比個錘子。”簡遇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我睡覺去了。”

簡澄看了眼頭頂的烈日,無語:“現在幾點啊你睡覺?”

“昨晚通宵了,困。”

“……”男人是不是至死都愛打游戲?

簡澄望着簡遇上樓的背影,撇撇唇,腦子裏晃過一抹白色的身影。

肯定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

周醫生就沒這麽幼稚。

想到周寂川,她鬼使神差地游蕩到後院,阿姨喂流浪貓的地方。灌木叢底下放着幾個碗盤,裏面還稀稀落落剩着點沒吃完的貓糧。

一只黑色小貓從樹叢裏鑽出來,她就停下了腳步,沒再往前。

黑色小貓警惕地瞄了她一眼,發現沒什麽威脅,才慢吞吞挪到碗邊,吃完那幾顆貓糧。

但這麽點遠遠不夠,小黑貓吃完舔着嘴朝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朝她“喵”了一聲。

簡澄認真地看着小黑貓,尾巴翹起,尾巴尖卷卷的,是那種友好的姿勢,這才輕輕往那邊走了兩步,柔聲道:“你是不是沒吃飽啊?”

小黑貓沒有躲,走過來用尾巴掃了掃她的小腿。

毛茸茸癢呼呼的,簡澄忍不住笑了:“等等噢,我去給你拿吃的。”

說完她跑到廚房,從阿姨放貓糧的櫃子裏弄了點新鮮貓糧,回到後院時那只小黑貓果然還在,屁股坐在滾燙的水泥地上,仰着頭傻乎乎的,滿臉乖巧地等着她。

簡澄把貓糧倒在碗裏,它便埋頭猛吃起來,小嘴巴一張一合,吃幾顆掉幾顆,嚼得似乎有些吃力,還搖頭晃腦的,特別蠢萌。

她蹲在旁邊笑得合不攏嘴,趕緊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點開微信和周寂川的聊天框,上面的最新消息還停留在上午,他在手術室的時候,她接連發的沒被回複的那幾條。

她是不是……有點太主動太熱情了?

簡澄咬了咬唇,按捺住和他分享小貓咪的沖動,把這幾張照片發到了朋友圈,很快便收獲了許多贊和評論,但唯獨沒有那個人。

簡澄時不時看一下微信,每次結果都是失望,心口總覺得悶悶的,幹什麽都提不起勁來。直到吃過晚飯在院子裏納涼的時候,那股悶氣才終于散開。

周寂川給她點了贊。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