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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對面獨孤雪嚣張的态度,若瑾瑜打算不和他計較,先走為上。
她平複心情,和顏悅色道:“既然這樣,我就不要報酬了,就當做我和顧安樂的緣分。在下告辭。”
坐在獨孤雪懷裏的顧安樂頓時怒了,小拳頭拼命的捶打他。
獨孤雪鐵臂束縛住他,內心翻了一個白眼,小崽子欠打啊!
那邊若瑾瑜轉身已經走到門口。
獨孤雪喊住她:“姑娘,我觀你骨骼清奇,想收你做徒孫,可否啊!”
若瑾瑜停住了,她現在真的肯定這人有病!
這話上輩子武俠小說早八百年都不寫了,現在居然還有人說得出口。
若瑾瑜回頭,淡笑:“不用了,多謝閣下青眼。”
顧安樂已經掙脫懷抱,又抱住她,“我把自己的壓歲錢給你一半可不可以,很多的,每年都有。”
獨孤雪一聽,有些嫉妒了,要知道這小孩每年的壓歲錢足有谷中三分之一的盈利那麽多,放到外面可抵一個富裕城鎮的稅收了,分出去一半,可見這魄力。
若瑾瑜低頭安慰他:“不要胡鬧,人都要經歷離別的,等到我有時間,也有可能看你呢。”
顧安樂現在是油鹽不進,“我不!”
溫修竹跟着勸道:“姑娘,以你的相貌,只有琉焰谷能護住你,即使扮了男裝,難道就以為身份挖不出來嗎?再說你應該聽過琉焰谷的諸多傳聞,我們之所以能夠在江湖上揚名,就是因為琉焰谷有目前可知唯一的玄境高手,他就是我的師祖。”
見若瑾瑜的視線投向自己,獨孤雪嘴角弧度上揚,周身氣質突變,外面的鳥鳴聲立止,若瑾瑜感覺自己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室內的家具全部懸空,窗外兩三葉片闖入室內,剎那間消失。一抹清潤的水龍從窗外飛進來,圍着衆人不停的嬉戲,凡是被它碰到的家具,瞬間化成土碾,忽然一下子沖着若瑾瑜沖過去。
若瑾瑜一驚,摟着顧安樂不住地後退,水龍在她的鼻端瞬間崩散,化成水霧在室內飄蕩,“砰”的一聲,所有東西重新落在原地,除了之前被水龍銷毀的東西,其他的似乎都沒變。
獨孤雪的白發随風飄動,配上俊美無俦的面容,讓她恍惚以為剛剛有人施了仙法。
可是這不科學啊!這明明就是武俠世界,人力窮極怎麽會到達這個境界?
注意到若瑾瑜贊嘆和吃驚的神色,獨孤雪笑眯眯地看着門口的二人:“剛剛本尊只用了兩成功力。只要你們努力,到達這個階層也挺容易的。”
顧安樂雙眼放光,拼命地點頭,“我們一定努力的。”
若瑾瑜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警告他不要為自己做主。
沉思了一會兒,尤其小孩期盼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讓她實在無法拒絕。
最終還是點頭:“好吧!”
獨孤雪一聽人留下了,就露出了真面目,捏着下巴,略帶嫌棄地看着若瑾瑜:“雖然你年紀大了,但是如果努力,還是能到達天境。”
若瑾瑜:……她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扭頭看向溫修竹,好奇道:“這位溫公子是什麽水平?”
看戲的溫修竹收起折扇,淡笑道:“我是地境三品。”
顧安樂頓時掐着腰鄙視,“連天境都沒有達到,還練什麽武功。”
一旁的獨孤雪應和,斜眼看着溫修竹:“要你有何用?”
溫修竹頓呼冤枉,要知道他可是距離天境只差一道坎,江湖中的大多門派都是凡境武者和地境一品、二品高手,三品高手已經算是頂尖的存在了,只有淵源深厚的大門派才會有天境高手。
他們琉焰谷至今也只有十名天境高手,師祖不能仗着自己是玄境高手,就向下鄙視。
對于自家師祖的指責,溫修竹只能畢恭畢敬地接受。
顧安樂拉着若瑾瑜的手,拍着小胸脯,義正言辭道:“放心,我每年的壓歲錢分你一半,保證不讓你吃虧。”
“好啊!”若瑾瑜擡頭看向其他兩人,既然決定留下,那麽一些賬就要算清楚了,“不知道兩位的報酬如何結算呢?”
獨孤雪十分幹脆,他指着溫修竹,“本尊沒錢。找他要。”
見溫修竹要開口,若瑾瑜打斷他,“現在沒錢也沒事,先欠着,過一會我寫個借條,還請公子簽字。”
溫修竹愣住了,他剛才想說自己有錢的,他家作為楚洲大家,一兩萬兩還是能随手掏出的。
獨孤雪自告奮勇,“我來寫。”他在琉焰谷這麽久,還沒見到這位徒孫倒黴呢,怎麽也要留下證據。
半刻鐘後,一張借據新鮮出爐,上面寫了溫修竹欠若瑾瑜黃金一萬兩,原先若瑾瑜只是想要白銀一萬兩就可以了,誰知道獨孤雪手一抖,居然寫成了黃金。
寫完後,不用她催促,他直接拉着溫修竹的手在上面簽名、按壓指印,若瑾瑜全程什麽都沒幹,在若瑾瑜和顧安樂看來,那氣質拿捏得死死的,完全演繹了一位“逼良為娼”的無良長輩。
若瑾瑜看着被塞到手裏的借據,面含同情地看着溫修竹,嘴角微微抽搐:“這些年真難為你了。”
溫修竹拱手:“唉!”
其實她拿着這燙手的借據,也有些糾結,到底後面要一萬兩白銀還是将錯就錯要萬兩黃金呢。
顧安樂瞅着借據上的字,詢問道:“一萬兩很多嗎?”
若瑾瑜沉思道:“應該吧,我也不了解。”
溫修竹則是微笑不語,要知道之前有勢力懸賞顧安樂,死活不論,開價三萬兩黃金,誰知道孩子早就被人救走了,在大家的眼皮下,蹭着豐元镖局的車隊走到了彭西城。
折騰完溫修竹,此時獨孤雪沒心思再折騰了,從座位上起身,望着若瑾瑜和顧安樂:“瑾瑜和星痕收拾一下,半小時後出發回谷。至于修竹,你留下來照顧他們。”說完就離開了,他要給其他人傳信,讓大家先回來一趟。
若瑾瑜聽到這話,低頭直視顧安樂:“星痕?”
顧安樂有些氣弱,眼神飄忽,“我本名顧星痕,安樂是我的小名,楓爺爺怕我弄錯,就當成我的化名。我沒打算騙你的,只是後面忘記說了。”
“好好!我知道了,只是後面我應該叫你什麽?星痕?安樂?樂樂?安安。”她語氣帶着調笑。
顧星痕聽到後面“安安”、“樂樂”的說法,對安樂嫌棄上了,連忙打斷:“星痕,我就叫顧星痕。”他有些懷疑師祖臨走前說的那句故意坑他。
若瑾瑜:“行,記住要叫我哥哥,不要稱呼名字。否則我就叫你樂樂,知道嗎?”
顧星痕瞬間鼓起腮幫子,這不公平,他感覺自己虧了好多。
可是看到對方笑眯眯的模樣,內裏暗含威脅,顧星痕委屈巴巴地答應:“哦!”
一旁的溫修竹是嘆為觀止,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嗎?小霸王可不是好脾氣啊!
……
大概在下午申時,一行人到達琉焰谷入口,看着遠處高大的山門,兩邊都是峭壁,路道的兩邊林木環繞,不同于外面燥熱的天氣,這裏涼風陣陣,樹蔭環繞,。
守衛的弟子看清來人後,直接放行,馬車夫駕駛馬車往谷內行進,漸漸的有人聲傳來,若瑾瑜撩開窗簾看了一眼,驟然發現來到了一個新天地,亭臺樓閣,沃野湖泊都有,甚至她還能看見遠處泛白的山尖,可以推測上面讓人瑟瑟發抖的冷意。
行駛一炷香後,馬車終于在一處古樸的大門停下,這是琉焰谷的二門,大門已經打開,兩道高大的山壁簇擁着大門,不知道是穿鑿的還是天然形成的,獨孤雪招呼若瑾瑜和顧星痕下車。
一位留着美須的中年男子領着衆人前來迎接他們。
獨孤雪沖着他們點頭後,帶頭走進大門。
中年美須男子向他們拱手行禮,招呼大家進去。
在走完一百階石梯後,終于來到了大殿,殿前已經站了不少人,見到獨孤雪連忙作揖施禮,“師祖有禮。”
“師父安好!”
“谷主辛苦了!”
……
顧星痕緊緊的拉着若瑾瑜的手,看着對面對他微笑的衆人,面無表情。
衆人看着這個現場最小的孩子,有些疑惑,不是說是男娃嗎?這活脫脫的就是小女娃啊!
獨孤雪招呼顧星痕上前,對衆人介紹:“這是顧家小子。”
而後指着若瑾瑜:“這是本尊收的徒孫。”
中年美須男子拱手詢問:“師父,請問是哪位弟子的徒弟?”
獨孤雪歪着腦袋,糾結道:“還沒有想清楚。”
他轉頭詢問若瑾瑜:“要不你選一個?”
顧星痕舉手:“我也要選。”
獨孤雪拍了他的小腦門,“別搗亂。”然後招呼衆人:“先進去,在這裏成何體統。”
進入大殿後,衆人按照輩分坐下,作為主人公的顧星痕和若瑾瑜站在中間,不止大家打量他們,他們也在打量周圍的人。
殿內的人除了端茶倒水的,大概十二人,根據獨孤雪的介紹,他手下現今有三名徒弟,老大就是之前的中年美須男子,叫柳文耀,天境二品,老二是天境三品高手,江湖有名的音癡,叫隋逸:老三名叫尹青青,是天境三品高手,和老大曾經是夫妻。
若瑾瑜聽到最後,眨巴眨巴眼。
等一下,她剛剛是不是忽略了什麽?
她扭頭打量三長老尹青青,妖嬈冷豔,閉月羞花,看人帶着三分厲色,青黛色的衣裙襯托下,比大長老至少年輕十歲。
獨孤雪看清她眼裏的意思,點頭:“放心,他們現在早就和離了,絕對沒有舊情。”
大長老捂着臉不敢看三長老,而三長老對着大長老冷哼一聲,這要沒感情,鬼才信。
若瑾瑜有些呆滞,她這師祖眼睛有點瞎啊!
不過這樣一來大長老和三長老要考慮一下,天天看這些會膩歪,變成檸檬精的。
想到這裏,注意力集中到二長老身上,暗紫色衣衫,不顯得老氣,反而風度翩翩,看到若瑾瑜的視線,對她啓唇微笑。
身側的顧星痕見狀瞪了他一眼,讓二長老一愣,疑惑地看了一下自己,搞不懂自己何時惹到了他。
主座的獨孤雪感覺若瑾瑜他們已經想好了,開口道:“顧家小子就拜入青青門下,你早日将夕霞功傳授給他,三個月将他身體的暗毒修複,之後本尊再傳授八荒混元法。”
二長老有些疑惑:“師父,這小師侄體質确定嗎?”
說來慚愧,他們師父三個弟子,沒一個有資質能練的,八荒混元法對待資質和血脈極其挑剔,可是一旦練到第六層,就可以登上天境。
獨孤雪抿了一口茶,“要不然你以為西洲和北冥皇室的的那些人為什麽會急?不過擔心又出一個玄境高手罷了。”
處理完顧星痕,就剩下若瑾瑜,大家的視線集中到她身上,心裏都在思量,畢竟若瑾瑜已經算得上是大孩子了,再過兩年就到十六了,這個年紀練武太辛苦了,再說看她這相貌也不像是吃苦的模樣。
顧星痕拉着她的袍子商量道:“哥哥,要不你和我一起?”、
尹青青捂嘴抿笑:“這小夥子我挺喜歡的,不如都允了我可好。”
二長老感覺若瑾瑜應該對自己更滿意一點,微微搖了兩下折扇,“不妥,我也挺喜歡的。”
大長老冷哼:“你自己都管不了,現在收一個徒弟給你做管家嗎?修竹還沒被你折騰夠嗎?小家夥選我,他靠不住。”這樣的相貌跑到青娘身邊,他擔心人被拐跑了,到時候留下他們父女怎麽辦?
若瑾瑜想插嘴表達自己的意願,可是這三人居然吵了起來。
那邊的三長老冷眼掃過去,怒視大長老,“你什麽都和我搶?”
大長老嘴硬:“我這叫公平競争,再說他跟在我身邊确實比你要踏實。”
三長老俏眉橫豎:“柳文耀,你是不是皮癢了。”
三長老身後一名桃花眼男子勸道:“師父,您不要吵了,等到師妹回來,看到你們兩個吵架又要頭疼了。”
他轉身看向大長老:“師爹,你也讓一下師父。”
大長老轉過頭,坐地端直:“大丈夫不與小女子計較。”
三長老一聽怒了,瞬間站起身,“元白,你不要勸我,我要刮了這個老匹夫。”
中間的二長老打報告:“師父,師兄和師妹要打起來了。”
獨孤雪撐着下巴,語氣溫柔,“要不你們先打一架,本尊再說話,好不好?”
頓時殿中衆人仿若渾身被冰雪覆蓋,三人連忙搖頭,端坐喝茶,認真聽師父的教導。
獨孤雪滿意地笑了,“既然你們這麽熱情,為了大家好,本尊決定……”墨眸慢慢地掃過三人,語氣稍微停頓一下,“代替師兄古涵收徒,由本尊和你們三人一起教導,如果沒有成果,我會代替師兄那份一起教訓你們的。”
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這徒弟一下子變師弟,有點太突然了。再說他們的古涵師叔已經失蹤了二十年了,現在是否活着都不知道。
若瑾瑜:……她這是一下子多了四個家長嗎?
她上前一步,詢問獨孤雪:“我可以拒絕嗎?這福氣太大了。”
獨孤雪嘴角彎起,“你覺得呢?”
若瑾瑜沉默,她感覺不行,她算是知道這位獨孤谷主說一不二,任性妄為。
底下埋頭掰着指頭算的顧星痕瞬間炸毛了,按照這個推算,若瑾瑜不是成為他師叔了嗎?
“我反對!”顧星痕嫩乎乎的聲音在大殿回蕩。
“反對駁回!”獨孤雪語氣不變,他才不慣着小崽子呢。
顧星痕頓時擡頭對着若瑾瑜垮着臉,這老頭太過分了。
若瑾瑜嘆息,摸了摸他的頭。
最終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作者有話說:
還在架構世界觀,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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